第142章 魚上鉤了

不想讓人所見的黑歷史，哪怕藏得再深也會被有心人給挖出來，這是一定的定律，這是絕對的規律。魚兒在湖裏面藏着，最後會因為拒絕不了魚餌的誘惑而上鉤，或者是被莫名的小伙用抽水機把湖水給抽幹了，然後一條一條給抓上來。

他在隱藏，他在躲避，他不想讓別人看到他在過去一年做的事情，鹿空林已經隱藏的很好了，將自己的身份給翻過來，在俗世中掩蓋着，他盡量不去用任何的擅長的攻擊手段，他不再用着，隱藏着自己右手的慣用技能，他甚至開始於使用快速的動作，用着多次的掩蓋動作，快速的掩蓋動作，為了掩蓋而掩蓋用出的一擊，他哪怕每次攻擊都是多麼謹慎的，不到萬不得已都不會使用出的攻擊。

鹿空林不用刀，他連手刀都不用了。

這是一次歷史性的會面，雖然鹿空林並沒有和對方面對面，隔着一個碎裂的玻璃，鹿空林並不能夠看到大貨車中駕駛座裏頭的人。如果對方把臉貼在玻璃上，那麼鹿空林或許可以看到對方的臉。但是現在不是這樣，鹿空林只能夠看到那張暴露自己身份的照片，那張擊殺司徒落時候的照片。

這張照片的角度，鹿空林需要回到仁上高中的籃球場上觀察一下才可以判斷出。但是至少他可以知道，鹿空林在和司徒落交戰的時候，並不是沒有圍觀者，鹿空林的速度再快，鹿空林的動作再敏捷，但是如果有人一直拿着相機盯着鹿空林的動作，盯着司徒落身邊的人哪一個可以對司徒落造成威脅，那麼那個傢伙一定是他們尋找的對象。

那張照片本質上並沒有什麼要緊的，在普通人看來，不過是鹿空林做了一個電影特技，做了一個虛假的照片，畢竟現在美顏和P圖的技術那麼好，做一張靈異照片或者是虛假照片都是很容易的。如果這張照片落在了執行人的手中，那麼不過是看到鹿空林用了比較帥氣的劍術進行攻擊，只要是沒有知道司徒落的死亡意味着什麼的傢伙，那麼無論這張照片怎麼被流傳出去，對於鹿空林都是無所謂的。

不過，鹿空林還是要抓住玻璃背後的那個人，這是可以直接找到這次事件的主謀者，甚至抓住更多的消息。鹿空林需要妥善處理這件事，現在最大的問題並不是壓在鹿空林身上的大貨車，也不是擋風玻璃以後的神秘人物，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周圍旁觀者，就是周圍的那群普通民眾。

對方的攻擊是普通攻擊，並沒有暴露出執行人的東西，也沒有暴露出任何的靈異事件，鹿空林處理這件事需要比其他人更要小心，現在對方出完招了，鹿空林要用普通人的行事風格來處理好這件事的收尾。真是有點令人不快，明明是對方攻擊的鹿空林，但是對方出了一些爛招，一些無意義的招式之後，竟然要鹿空林來給他們擦屁股，受害者是自己，結果收拾殘局的也是自己，鹿空林真是太慘了。

周圍人也終於該反應過來了吧？這麼大一個貨車，這麼慘烈的一個車禍，竟然沒有歡呼聲……不對，是尖叫聲。如果在沒有人發出慘烈的聲音，那麼鹿空林恐怕就要猜測是不是這周圍的圍觀群眾都是襲擊者的同伴了，

尖叫聲從四面八方傳開了，一輛滿載河沙的大貨車失控撞上了一名少年，其中的血腥場面似乎已經出現在人們腦海里了。旁邊餐館的人們慶幸大貨車側翻了，否則沒有改變方向的大貨車要是撞上他們，這群毫無防備的普通人恐怕就地歸西了。當然，在他們的想像之中，直接被大貨車撞上的鹿空林肯定是直接歸西了，想都不用想的那種，在正常人的思想之中，怎麼可能存在着有人類在遭受鋼鐵機器的高速撞擊之後還能夠安然自若地吐血，而不是直接一命嗚呼的存在啊？

有的家長抱起自家的小孩趕緊離開了現場，有句話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但是這不過是一句安慰自己的話，在災難面前能夠存活下來已經是一種最大的幸福了，怎麼還能夠奢求得到更多的補償呢？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不可怕，可怕的是大難不死必有補刀。死神若是來了，一次殺不死你，那麼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的災難降臨。有部電影就是詳細地描述了死神降臨的場景，因為錯過了一班失事的飛機所以僥倖存活下來的幾個人，在之後的日子中一一被各種事物殺死，因為他們本應該在墜機的事故中死亡，但是他們逃過了，死亡的補刀就來了。

也許有的人已經對這個事故發生的地方產生了恐懼，以後遇到這個路段都要繞着走，否則失控大貨車朝着臉上撞過來的情景就會一直在腦內循環，一切都如同事故發生時一樣，一個人，一條路，一輛車，一次相撞，紅的白的都有，血流了一地。

鹿空林並沒有死，雖然人們都認為他死定了，但是既然是他，那麼再被撞上幾次都是在消耗身體中的血量而已。也許襲擊他的人也明白，這樣的攻擊是殺不掉他的，只要是明白鹿空林的真實身份，那麼就不應該存在着用普通的車輛將他直接撞死的這種想法。如果把普通的車輛換成是聖槍，如果把普通的車輛換成是地心的火，如果把車輛換成是暴怒的紅刀，那麼說不定可以試一試，只要攻擊命中了心臟，那麼說不定真的有可能把鹿空林殺了。

鹿空林又不是什麼天神仙子，他被能夠擊穿皮膚的長矛刺穿心臟，當然也是會死的。用一般的物理規則來看待鹿空林，還是有着一些可以理解的地方的，超人會飛，平時裝作是普通人的時候，也是要老老實實在地心引力之下走路的。

在受着世界上的物理規則的束縛下，鹿空林上前一步，將壓着自己的大貨車給向後推了一段距離。他沒有做出太浮誇的動作，在擁有了可以容納他身體出來的縫隙出來時就此收手，他從縫隙中鑽了出來，然後沒走幾步就坐在地上，假裝出很驚恐的模樣，大口大口地喘氣。

“沒事吧，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

熱心的人們圍上來了，七手八腳地將鹿空林搬到距離大貨車較遠的地方，防止大貨車再次傾倒，滿載的河沙泄露出來什麼的，擔心附近的人們遭受二次傷害。在遇到這種災難的時候，有的人是選擇快速離開，當然也有人是選擇下來圍觀，而且也有人是留下了進行熱心的幫助行為。

鹿空林沒有死，這是眾人很吃驚的，但是一時間也不認為這有什麼奇怪的。畢竟鹿空林活下來是肉眼可見的，眼前不變的確認的事實，既然擺在這裏短時間之內也不會想到什麼靈異事件，或者是猜測與他是金剛不壞之身的葫蘆娃之類的。但是如果鹿空林不給出合理的解釋，按照他身上這個肉眼不可見的傷勢，以及旁觀群眾的各種造勢，什麼“十七歲少年被大貨車撞上卻毫髮無損”，“仁上市天才少年擁有鋼鐵不壞金剛之身”，那麼鹿空林恐怕就要紅了。

鹿空林對他身旁的人們說：“這輛車的底盤很高，我摔了一跤，正好躲在了底盤下面，沒有被撞到。”

“無論如何，趕緊去到醫院檢查一下！”

鹿空林這邊放下來，一群人充上大貨車的駕駛室旁邊，把車門強行打開之後，一個黑影沖了出來。鹿空林看到，那個人明顯就是剛才給自己送快遞包裹的快遞小哥，因為準備在這次事件結束之後，找到快遞小哥調查一番，所以鹿空林把他的樣子記得很清楚。但是沒想到，原本是騎着機動三輪車絕塵而去的快遞小哥，現在轉眼間竟然出現在了大貨車的駕駛座上。

看起來，一個人的相貌已經沒有辦法成為認定一個人的根據了，鹿空林可以從氣息上面判斷，騎着機動三輪車的人和駕駛大貨車的人並不是同一個人，否則他在和那個人隔着碎掉的玻璃相互對峙的時候，就已經可以判斷出對方的身了。對方的這一副樣貌，肯定不是真實的臉，要是按照這個模樣去尋找，那麼肯定是可以找到這副臉的主人，但是是不是謀划這件事的主謀，是不是這次事件的執行者，那麼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鹿空林看到司機沖了出來，由於駕駛座的位置比較高，加上這個司機可能不是人類的身體，那個傢伙竟然踩着圍觀者的腦門和肩膀，像是蜻蜓點水一樣跳出了包圍圈，最後以百米衝刺世界冠軍的速度，衝到了下一個街道的轉角，不知所蹤。有人也追了上去，不知道能不能追到。

鹿空林偷偷鑽到了駕駛座旁邊，他仔細看了很久，並沒有發現那張自己擊殺司徒落時候被拍攝下來的照片。看起來對方也沒有愚昧到把有關於執行人世界的東西留在這裏，鹿空林很快就走了，趁着亂子，他需要趕緊離開這裏。

三十年前的魔王，為什麼這樣的存在竟然是會惦記上鹿空林，而且還跨越了三十年的年度。鹿空林對他們來說，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存在，鹿空林想找知道真相的人問，但是問老爸的時候，那個傢伙竟然以各種理由敷衍過去，說什麼要讓鹿空林自己調查，培養能力之類的。或者說鹿空林既然已經決定要做一名享受平淡生活的高中生，那麼就不應該再接觸這樣的事情，所以這種東西鹿空林就不要太在意了。

這是什麼話，對方這麼針對自己，在三十年前就和司徒落甚至更多的人簽訂惡鬼契約，以此來尋找鹿空林，作為一塊被惦記了三十年的砧板肉，鹿空林怎麼可能做出沒事人的樣子，繼續成為一名老老實實學習的高中生呢？鹿空林肯定要成為一名高中生偵探，好好調查一下這件事啊！

最近東方笑的事情搞得鹿空林到處奔波，司徒落這邊本來都以為過去了。司徒落死了，但是那個三十年前的魔王並沒有死，惡鬼契約簽訂的並不僅僅只有一個人，現在不知道有多少執行人已經成為了魔王的耳目，這三十年之間或許會像是司徒落一樣，不露任何馬腳，但是一旦契約的時間到了，各種妖魔鬼怪都會跑出來，給鹿空林找麻煩。

“醫生，傷者在這裏！”

突然有人按住了鹿空林的肩膀，隨後，兩個醫護人員就將鹿空林給強行搬上了救護車。熱心群眾把鹿空林逃跑路線給圍了起來，然後給醫護人員讓路，鹿空林硬生生被搬上了救護車，就這麼離開了案發現場。

鹿空林沒辦法，他也不能夠說出“我沒事”這樣的話語，雖然他的說法比較合理，雖然概率很小，但是蹲在車輛的底盤之下躲過撞擊，然後存活下來，這也是一種活下來的方式之下。鹿空林用肉體硬生生抗下大貨車的攻擊，這種事是不可以說出來的，他不能夠說“我沒事”，也不能夠拒絕醫護人員的治療。哪怕只是蹭了一下，鹿空林作為受害者，那麼也應該送到醫院去檢查一下，甚至可以做一個全身的體檢，查查骨骼血液之類的，比較健康。

鹿空林需要找一個理由，在醫院下車了之後趕緊溜了，在醫院檢查還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如果警方又過來找他做筆錄，那麼鹿空林就太慘了，他需要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

雖然鹿空林可以用這個被車撞了的理由，請假上好幾天，鹿空林還可以繼續休息休息，放下學習這件事。學習嘛，學習是一生的事情，學到老，活到老，既然是一輩子的事情，稍微暫停一段時間也是好的。

鹿空林現在是病人，鹿空林受傷了，所以鹿空林可以休息一會兒。當然，這不是為了逃避學習，這是為了調查一些真相，鹿空林要成為高中生偵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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