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初次見面西門李

第116章 初次見面西門李

當東方笑找到院子裏的針葉樹時,天色已經黑了。冰雹的肆意妄為讓雪城一整天都沒能夠下雪,那些來自自然的冰塊從天而降,和大地碰撞之後粉身碎骨,終於在時間的流逝中,化成一片片濕潤,把大地都給弄濕了。

東方笑到來的時候,北冥蕭蘭還沒有到達這裏。東方笑希望他到來的時候,北冥蕭蘭還么有到達這裏,否則,他或許就見不到那個將會被嫁給自己的女人,而是見到的是一具死後萬事空的屍體。

東方笑也不明白,為什麼北冥家族雪派執行人中少之又少的精英,竟然不留着培養成下一任的北冥家主,而是選擇向東方家族聯姻。難不成是想讓東方笑成為上門女婿,來到雪城這裏長久居住,為北冥家族主持公道嗎?

雖然東方家族人才很多,但是東方笑這種可以使用七罪宗戒指的天才,不是隨隨便便可以脫離家族的好吧。

東方笑喃喃自語:“這裏就是雪派執行人的秘密基地之一嗎?最為隱秘,也只有少數人才會知道的秘密基地。但是在冰派執行人開始鬧事之後,這個地方是最早淪陷的。最安全也是最危險的地方,這裏肯定藏着什麼秘密。”

古樸的院子裏一片祥和,東方笑彈了一個響指,藍色的鯨魚出現在他的右手手掌上,很小,很圓潤,鯨魚只有巴掌大小,像是被困在手心中看不見的浴缸裏頭,只能在東方笑的手掌附近遊動。東方笑一抬手,把鯨魚放了出去,讓它遊動到了針葉樹的旁邊。

鯨魚噴出了一層水幕,水滴在寒冷的空氣之中變成了小小的冰晶,一顆一顆落在了針葉樹的葉子上。虛幻的障眼法失效了,四季常青的針葉樹從綠色變成了枯萎,葉子一片一片從枝丫上掉落,在落地之前,竟然活生生清空燃燒了起來,變成了黑色的葉子,變成了白色的灰燼,在被泥土弄得濕潤的泥土中鋪上了一層灰白色。

針葉樹從生機勃勃變成了一棵枯木,一棵已經被烈火燒得不成樣子的枯木。枯木之上,竟然掛着一隻被弔死的看門狗,狗子已經死去多時了,嘴角間的獠牙還有些血跡,也不知道是它自己的,還是它在對抗入侵者時從對方身上咬下的血肉。

這隻忠誠的看門狗奮鬥努力到了它生命的最後一刻。

東方笑說:“雖然只有一個腦袋,但是確實是地獄三頭犬的變種,也有可能是幼年的地獄三頭犬。魔域的魔物是沒辦法在人間生育的,能夠捕捉並且馴服這麼頑劣的生物,在雪城之中,看來只有北冥家族能夠有這個手筆。入侵者既然可以把這地獄三頭犬打死,說明不是普通人啊。”

東方笑一揮手,那冰晶一片片碎裂,枯萎的針葉樹和死掉的狗子消失了,重新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棵即便在冰天雪地中也依舊生機勃勃的針葉樹。東方笑沒有必要繼續去檢查眼前的古樸建築,因為他明白,那木頭搭建的建築一定和針葉樹一樣,肉丸看上去是一片美好,但是實際上,已經成了斷壁殘垣,一片灰燼了。

東方笑雙指一動,鯨魚朝着後院的方向游過去了。即便沒有鯨魚的指引,東方笑也會朝着那裏走一趟,因為他聽到了後院的地下正傳來“咚咚咚”砌牆的聲音,似乎有人正在挖掘泥土,似乎有人正在劈碎磚頭,似乎有人正在把東西塞進泥土裏。

有趣,有趣,有趣!東方笑左手中指上的七罪宗戒指正在發出深藍色的光芒。這種光芒比白雲更加深沉,這種光芒比雪花更加精緻,雖然是光,但是卻似乎有着形狀。因為這種光芒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那些光就像是被區分開來,與環境的自然光相比更加高尚高級高等一般,不是凡物。

事情很快就會變得明白了。為什麼北冥家族雪派執行人的最具有隱秘性的秘密基地在第一時間就淪落,為什麼這個地方強大的地獄三頭犬幼犬會被弔死在枯死的針葉樹上,為什麼有人放火燒了這個秘密基地,卻還要用幻術障眼法來將其變成完好無損的樣子,為什麼這一切都會發生呢?

東方笑堵在了地下室的入口,看着裏面黑漆漆的說:“我很好奇,我也有很多疑問,我也有很多猜想,我說說,你聽聽,看我說得對不對?第一,北冥家族雪派執行人最為隱秘的秘密基地會在第一時間淪落,顯然是有雪派的高層選擇背叛了北冥家主。第二,地獄三頭犬的死亡,即便是幼犬,也能夠說明兇手入侵者的實力強橫,那麼他在家族中的地位一定不低,這正好和我說的第一點相吻合。第三,這個秘密基地被毀了,但是卻用幻術維持了原樣,顯然是想要製造一個陷阱,讓不知情的雪派執行人上鉤。因為這個地方很少有人知道,北冥家主已經去了安全的地方,不會多此一舉轉移到這裏,那麼我可以大膽猜測,你在等的人,是北冥家主的女兒,也是北冥家族雪派向東方家族求援的關鍵人物,北冥蕭蘭,對不對?”

地下室裏頭傳來了幽幽的聲音,那個人將東方笑的所有猜測和推論都給聽完了,然後才回答,道:“你是誰?雪派那邊很久沒有出年輕的人才了,冰派敢造反的原因之一,就是雪派執行人的血脈青黃不接,除了一個不能夠擔當大任不成器的北冥蕭蘭之外,就沒有可以拿出手的年輕人了。”

東方笑自我介紹道:“我是東方家族派來支援北冥家族的援軍,援軍只有一人也就是我一個人,我順便還想來看看要和我結婚的姑娘長什麼樣……太子,東方笑。”

地下室裏面的人回答:“我是北冥蕭蘭。”

東方笑說:“你是北冥家主的親信,或者說你現在的身份是北冥家主的親信。你手中有一具屍體吧,那具屍體才是北冥家主的親信,你不過是冰派的一個執行人,擅長幻術障眼法,我相信你偽裝成另外一個絕對不是難事。利用其他人的身份,來混入這裏,甚至是提前接近北冥家主,獲得這個位置的消息,這麼一解釋,所有事情都順利應當了。”

突然,那個砌牆的人扭過頭,對着黑暗中的東方笑微微一笑。東方笑注意到了,那個人的瞳孔是紫色的,那是惡鬼的象徵!

東方笑說:“本來沒有必要殺你的,即便你是冰派執行人。但是,既然你和魔王簽訂了惡鬼契約,那我就留不得你了。”

當北冥蕭蘭摸進這個後院的時候,東方笑正把一具屍體往外面丟。突如其來的死人,把北冥蕭蘭嚇了一跳,差點叫出了聲。但是她忍住了驚訝,先是一臉驚恐地看着東方笑,保持警惕態度。

北冥蕭蘭捂着嘴,不讓自己尖叫出來。她看到一具冰冷冷的屍體從牆的後面摔了出來,積雪鋪在了屍體上,東方笑拉着屍體的手臂,左右打量。

東方笑自言自語說道:“沒想到這傢伙竟然已經死了,那真是出大事了。”

北冥蕭蘭問:“你是誰?是你把叔叔給殺了嗎?”

東方笑說:“這是你叔叔啊?那麼你就是……嗯……不是我殺的他,殺人兇手剛剛翻牆跑了,他的眼睛是紫色的,你剛才看到沒有?”

北冥蕭蘭搖搖頭,說:“沒看到,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東方笑說:“我是西門家族派來支援北冥家主的援軍,西門小笑。你是?”

東方笑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在北冥蕭蘭說出那具屍體是他的叔叔的時候,東方笑已經可以確定了北冥蕭蘭的身份。根據他的推論,冰派執行人埋伏在這裏,等的一定是北冥蕭蘭。而現在能夠隻身一人找到這個地方的,也只有北冥蕭蘭。

北冥蕭蘭自我介紹到:“我叫李芳玲。”

東方笑說:“久仰久仰。”

北冥蕭蘭說:“你剛剛說殺死我叔叔的那個兇手翻牆跑了?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兇手是莫須有的別人,而不是你呢?現在和屍體待在一起的人是你,而不是翻牆的某某某。”

東方笑說:“那個人已經死了,如果你不介意,我們一起出去散散步,順便看看那個死人?說來你不信,那個傢伙,我剛才在咖啡廳喝可樂的時候還遇到了,他引用的一個故事非常精彩,我聽了受益匪淺,只是不知道,如果他處在他的故事之中,成為了故事的主角時,會是什麼想法?”

沒有人可以逃過東方笑的幻境,深藍色的鯨魚已經不見了,剛才它跟着那個傢伙翻過了圍牆,一直跟在屁股後面,伺機而動。

眼睛發紫光的傢伙用力推開東方笑,像是發了瘋一樣,拚命地不顧一切地向外跑。很詭異的,他竟然輕而易舉地沖開了東方笑,沖開了傳說中的太子東方笑,衝出了地下室的門,並且以輕巧的手段徒手翻過了圍牆。他就像是熟練的小偷,因為平時總是在做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所以在遇到危險時候,逃命的身體靈活性是滿分的,是非常厲害的,再高的牆壁也一躍而過。

那個傢伙感覺自己飄飄欲仙,他處在一種無敵的狀態。翻出了後院之後,他像是受到了指引,朝着一個小小的衚衕口跑,冰雹和雪花一起砸在他的身上,但是他卻沒有感覺,他只是覺得自己的身體正在變得疲憊,他只是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累。

他似乎不像是他自己。

眼睛發著紫光的傢伙在穿過院子背後的衚衕時,遇到了四個喝的醉醺醺的小年輕。為了防止惹是生非,他即便是走得很急,卻還是習慣性地往邊上靠了靠,不想惹到他們。畢竟對方都是喝多了,遠離為妙。

即便自己是身懷絕技的冰派執行人,想要弄死他們簡直輕而易舉,不過是彈指之間的事情,在彈指之間的時間裏彈彈手指頭,就可以讓他們全部灰飛煙滅。但是由於東方笑在身後隨時都可能追上來,所以還是少被耽擱時間比較好,即便是一彈指的時間,也可以殺人好多次了。

然而,或許是命運作弄,衚衕實在是太窄了,擦肩而過的時候,那個急着逃命傢伙還是蹭到了四個並排而走的小年輕中的一個。

那個小年輕大聲喊,他的兄弟們瞬間就聚集起來了:“你他媽為什麼撞我,你是不是想挑事!”

四個小年輕一擁而上,對深藏不露的傢伙拳打腳踢,其中一個小年輕掏出隨身攜帶的工藝刀,對着他的胸部連通幾刀,接着四人一鬨而散。

這個眼睛發著紫光,深藏不露的冰派執行人一次反抗都做不出來,因為他實在是太疲憊了,他一抬手,彷彿就感覺自己是在大海之中,海水的壓力讓他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沒有辦法反抗。最後,他很順利地就被殺死了,他躺在血泊中,雙眼睜得很大。

耳邊彷彿又傳來了那一陣“咚!咚!咚!”的聲音。

他抬着頭,看到夜空之中,竟然漂浮着一頭深藍色的鯨魚。那頭鯨魚噴着水,水凝結成了冰塊,變成了冰雹落在他的身上,奪走了他身體的力量,水凝固成了雪花,變成了片片白雪,落在他的身上,堵住了他對四周魔力的傳輸通道。

他在東方笑的幻境之中,死了。

傷口是真的,死亡是真的。那殺死他的四個小年輕,卻不知道有沒有真實出現過。也許其實他並沒有死,他雖然在某個世界死了,但是在另一個世界卻永恆地活着。他是研究真實與虛幻的,東方笑對他做了什麼,他也知道,不過是通過幻境中的死亡來對大腦下達死亡暗示,大腦以為自己死了,那麼就會通知完好無損的身體,讓它們停止工作。

如果大腦以為自己死了,而身體依舊是工作着,那麼就是一具植物人,也不至於死了那麼嚴重。只不過,他想不明白,為什麼明明自己在幻境中挨了一刀,但是真實世界裏,他卻真實地挨了一刀。

就是這一刀,他活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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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出山的歸隱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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