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自傲終被自所累
姬長青的手微微一抖,滿是踉蹌的走過去將人攬在懷裏,整個臉頰抽搐在一起:“你……你為什麼……”
“師兄,我們都欠他的。”
當初三個人各有各的無奈,可奈父母之命、師父之託沒有人可以違逆,而且她能看得出他有些喜歡自己。
“不……是他欠我們的,是他欠我們的……若是沒有他……”
姬長青的聲音有些瘋癲,他的手不斷按着她的傷口,甚至掏出自己身上帶的要給她往上去按,可奈何那血跡就是止不住。
“二師兄,就算沒有他也會有別人,自從你偷練那本毒經的時候我們已經不可能了,只是你從來都不承認。”
自己父親的性子如何她再清楚不過,古板而且掌控欲極重,姬長青脫離了他的條條框框,他不可能將自己嫁給他。
瞧着他一聲不發一直按着自己的傷口,想要給自己止血,季雲子輕搖瓊首,剛才他那致命一擊已經傷損了她所有的心脈,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然而就在她要說什麼的時候,不知道聶宇蒙何時解開了自己身上的穴道,趁着姬長青不備,將一旁的利劍挑起來刺向了他的眼窩,然而抽出自己靴上的小劍手起刀落,從她脖頸處割過。
一系列動作矯健的令人驚懼,那都是一剎那的事情。
而姬長青一直眼睛流着血,另一隻則瞪的老大,最後在眾人眼眸的注視下逐漸倒了下去,那兩個黑衣人瞧着這一幕,飛速駛來,可惜已經為時已晚。
聶宇蒙也顧不得去看季雲子那滿是怔愣的神色,也顧不得她通紅的雙手緊緊握着他的手,反而和那兩個黑衣人糾纏在一起。
直至幾個人合力圍殺之下,那兩個黑衣人被最終斬殺,她才看向了季雲子,而季雲子滿眼空洞地望着她。
“今天感謝您,若是沒有您我或許已經身死。”
“你殺了他?”
季雲子壓根不去管聶宇蒙說了什麼,只是雙眼痴傻地盯着她問了一句,而聶宇蒙點了點頭,殺人者人恆殺之,這沒有錯。
她倏地哈哈大笑了起來,一雙眼眸滿是嘲諷,又帶着幾分釋然:“你終究比你師父狠多了,當年他有機會殺我們的,可惜他手軟了。”
“他很好,可你還是背叛了他。”
眼前這個女人曾經是自己敬愛的師母,可當師父身死的真相一層層被剝落的時候,眼前的女人只是陌生人。
她配不上自己的師父。
季雲子苦笑了一聲,也不再去費那唇舌,反而掬着手將姬長青抱住,而後拼着全力,趁着眾人不備從那陡峭的萬丈懸崖一躍而下。
沒有了生機,好歹也有一個安身之所,縱使粉骨碎身。
聶宇蒙瞧着她一躍而下的身影,帶着血紅的手微微蜷縮,眼臉慢慢合上,過了姬長青這個卡,還有更危險的事情等着她。
她不知道姬長青做出何等策劃,而她在聽聞五城兵馬風運動的時候便沒有想過要逃出去,因為真的是天羅地網、插翅難逃。
瞧着她沒有要逃走的意思,宮御不覺有些訕訕然,他擺弄了這麼大的陣勢,居然苦無用處,真是天大的浪費。
“走吧!隨朕過去看看。”
他本就是武藝高絕之人,順着那藤蔓下去的速度極快,而後面跟着的幾個人也不慢,進京跟隨在後面。
瞧着他們這陣容,聶宇蒙的唇角更是勾了起來:“陛下還真是厚待在下。”
不管是白啟澤還是戴青銘,或者雲昭言,隨便拉一個出去都是獨當一面的人,可沒有想到居然七七聚焦在這裏。
隱藏在暗中的暗衛和影衛,恐怕也是不勝枚舉。
“聶大人乃國之巨臣,坤帝心腹,朕豈能小看了去?”
他說話的時候聲音帶着幾分涼意,誰若是小看了這個女人,那真是要栽跟頭,上一世的他可不就是血淋淋的教訓。
“和朕走吧!好好嘮一嘮嗑。”宮御那話宛若從牙縫裏面擠出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恨不得掐死她。
戴青顏得到笑意已經是日落時分,聽到聶宇蒙被關在暗牢裏面,她的心倏地崩了一下:“府里沒有動手嗎?”
“情況特殊,而且陛下待聶宇蒙似乎相當的看重,中途一直由影衛看護,他們壓根進不了聶宇蒙的身。”
陛下身邊的影衛,那可都是生死場裏面走出來的,影衛雖然只有十個,可每一個都是以一當十的好手。
中途若是影衛出事,自然會有別的人選撥替補,可這十個人數是恆定不變的,甚至暗號也不會變。
戴青顏眯了好一會兒眼睛,才嘆氣坐到一邊:“事到如今也無能為力了,你讓人盯着,但凡有機會一定要一擊必中,若是沒有成功的把握,便不要暴露了自己的意圖。”
當初重生,她還不知道後續的事情,所以想在第一時間除掉宮御,可誰能想到會給自己留下這麼大的禍患。
不過這聶宇蒙當也是一個能人,能以女兒之身肆意瀟洒到這個分上也是少見,恐怕霓鳳都沒有她來的暢快。
“諾。”
而此時一切結束的宮御則坐在龍椅上,眉頭有些輕皺:“懷英,你說著事情是不是有些太簡單了?”
“呃……為何?”
白啟澤不懂,廢了這麼大的勁將兩股勢力滅掉,而且控制了阮家兩兄弟,這麼暢快也艱難的事情,帝王心中居然升起狐疑?
“朕不明白的是,憑着他的能耐想要追查到他的老窩需要一些時日,可就在朕抽絲剝繭的時候,他卻忽然間爆發了。”
總覺得事情有些古怪。
“您或許多慮了。”
這一次牽扯出來這麼多暗中隱藏的勢力,甚至還清楚了不少的暗子,怎麼說也功德圓滿了。
“或許吧!”
他嘆了一口氣,對着白啟澤揮了揮手,等他下去,宮御才將眸光瞥向了一旁的戴青銘:“朕讓你派人監視四周,可有詭異之處?”
“並無。”
戴青銘也覺得他有些多疑,那個人留下的後路或許就是那紙鳶,可他們已經將那東西拉回來了,只是暫時還沒有人知道如何用。
“沒有嗎?”
宮御閉上了眼睛,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時虎跳崖的山崖上站着一個月白色的長袍男子,後面跟着幾個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