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後會無期
一人直衝向夜寒軒,另一人長劍如蛇直奔許安然。
許安然屏住呼吸,此時堪堪將最後一枚銀針刺入夜寒軒背部的穴位里,解毒緊要關頭,差一步,便前功盡棄,導致毒血逆流,危及生命。
此時耳畔傳來的呼嘯風聲,令她不寒而慄。
夜寒軒手中的迴旋鏢應聲而出,他近前的那名黑衣人眨眼間倒下。
許安然情急之下後退一步,那柄長劍輕擦她的脖頸,危在旦夕之際,許安然只能奮力一搏,使勁一腳,直踢在黑衣人的手腕上。
“哐當!”黑衣人長劍落地,一臉驚詫。
“兔子急了也會蹬鷹的!你們欺人太甚!”許安然牟足了勁兒,打算拼個魚死網破,只聽“嗖!”地一聲,夜寒軒終於擲出手中的另一隻迴旋鏢。
“噗!”迴旋鏢直擊黑衣人的頸項。
“哐當!”另一個黑衣人也倒下了,許安然的心也跟着忽悠一下,顫了顫。
許安然眯了眯厲眸,冷冷地看了戰王一眼,毫不掩飾自己心中的鄙夷與不滿。
明明他手中有暗器,可以早些出手除掉兩個黑衣人的,明明她不必受到如此驚嚇的,但是惡劣如他,非得試一試這個黑衣人是否要真的殺她……
戰王毫無表情地挪開了眸光,許安然暗自咬緊銀牙,這仇她暫且記下了,來而不往非禮也,走着瞧!
脖頸微涼,有血溜出,隱隱作痛。許安然趁人不注意,在智能儲物手環中,取出一枚解藥,放入口中。
片刻,慘白的臉色似乎好了許多,許安然繼續為戰王解毒,像一切尚未發生過一般。
大約半個時辰,毒素排的差不多了,許安然凈了手,需要將戰王身上的銀針都取出來。
許安然眼底閃過一抹狡黠的笑,取針的手故意用力剜了一下。
“啊——”夜寒軒隱忍地痛呼一聲。
“不好意思,剛剛嚇到了,這手有點抖!”許安然微微抽了抽唇角,心中甚是解恨。
哼!早知道他如此惡劣,她才不會與虎謀皮,這樣的人不值得她掏心掏肺地與之合作!
刺客被斬殺乾淨,侍衛們趕緊收拾現場,不到一刻鐘,剛剛一地狼藉的戰場便乾淨如初。
下人們又刻意多燃起了幾支熏香,淡雅的熏香味兒,很快就掩蓋住了血腥味,若不是許安然仍舊心有餘悸,怕是很難相信這裏剛剛發生了惡戰。
待許安然收起銀針,夜寒軒頓時感覺神清氣爽,身輕如燕,果真是神醫,感覺好極了。
夜寒軒的眼中總算有了感激之意,當他抬眸看向許安然的時候,正好對上她慍怒的眸。
兩人眼中皆是風起雲湧,針鋒相對,一時間周遭的空氣瞬間都凝固了一般。
“戰王爺,我的任務完成了,我想我們以後不會再合作了!”許安然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唇角微勾,語帶嘲諷的。
“生氣了?”戰王仍舊錶情淡淡地問。
“哼!與不相干的人,何氣之有?不過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告辭!”許安然冷冷一笑,片刻都不想停留。
這幾日,她過得是心驚膽戰,如今再一次劫后重生,她只想回去好好的睡一覺,心神俱疲。
“許安然!”看着她要離去的疲憊身影,夜寒軒不由地想喊住她,讓她休息一會兒,處理一下傷口再送她回許府。
可是,許安然只是微微駐足,頭也未回,冷冷地道:“後會無期!”
室內的空氣再一次冷到了極點,許安然冷冷一笑,挺直腰身,踱着方步,離開了戰王府。
“*****,為本王更衣,本王要出去一趟。”夜寒軒再也坐不住了,趕緊吩咐道。
“王爺,三小姐走時吩咐過了,解毒之後您需要靜養七日,不便外出!”狂風一臉擔憂地勸阻。
“本王有要事,多說無益。”夜寒軒心意已決。
兩人雖然擔心主子,但是也不敢再勸,只得給主子換上一套玄色勁裝,又遞上一副銀狐面具。
許安然邁着沉重的步伐走在喧囂的大街上,她心裏納悶,那劍上到底摸得什麼毒,竟然連她的解毒丸,都不能一次根除?
她剩下的那幾顆解毒丸都留給夜寒軒了,幫人幫到底,這是她的性格,只要堅持回到許府,她就能自救了……
此時,她覺得有些頭重腳輕,身子搖搖欲墜,本來沒多遠的距離,此時卻感到遙不可及。
烈日當頭,許安然被曬得更加暈乎乎的,徒然眼前一黑,身子便向前栽了下去。
在她倒下的一瞬間,一個結實的懷抱剛好將她接住。
“主子,讓屬下來吧,您的身體?”狂風伸出胳膊,欲接過許安然。
“不必!”夜寒軒冷冷地拒絕。
狂風嚇得立即縮回了胳膊,不明所以地看了看一旁的暴雨。
正好對上暴雨面具外那雙含笑的眸子,狂風更是一頭霧水。
戰王抱着許安然回到了王府別院,別院裏的兩位老太醫一起為許安然解毒。
“主子,這位小姐身上的毒已經解了,再喝幾日清毒的湯藥,就會痊癒了。”其中一位太醫將藥方遞給夜寒軒。
“好,下去吧。”夜寒軒擺擺手,打發了兩位太醫。
“唔……好吵!”睡夢中的許安然覺得身邊好吵,好多人,奶奶個熊的,還讓人好好睡覺了不?
當許安然不悅地睜開惺忪的睡眼,看到的卻是一道帶着銀狐面具的挺拔身影。
許安然不由地一驚,而後大腦飛速旋轉,半晌終於想起來了,她好像很沒出息的在大街上暈倒了,然後是這位英雄救了她?
“多謝恩公相救!”許安然拱了拱手,一臉誠摯地道謝。
那面具男笑着微微頷首:“不必客氣。”
“不好意思叨擾了,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許安然試着坐了起來,感覺精神好多了,脖子上的傷口也不疼了。
“這是藥方,你再喝幾日湯藥,便無大礙了。”男人將那藥方遞與她。
“謝謝,這診金多少,安然如數還給恩公。”許安然愈發的感到虧欠了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