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只想聽你親口說（2）

菩提橋.溺水之畔.

綠芸看着面前依舊如一汪上好碧玉的溺水之畔，想到了之前的那場大戰，想着她捨身救下顏夕，想着她和墨白相識的點滴。

手捂上胸口，她苦澀一笑，耳邊卻忽然傳來墨白聲音，震碎了她那些回憶。

“風景依舊。”墨白站在她身邊，側眸望着滿目哀戚的她，心裏還有一句沒有說出：卻是比不過你。

“是嗎？”綠芸愣愣望向他，“我留在這裏的回憶，都是不美好的”

墨白遠遠看向湖中亭，在這裏，綠芸第一次對他說，讓他放下沉重責任，還告訴他會永遠伴着他，走下去，哪怕回到紅南國被永久監禁，也好。

他收回目光，再度望向綠芸，湖風吹起她鬢邊秀髮只覺她如玉面上愁緒盈然，惹人憐愛，他幾乎是恨不得將她立時攬入懷中，寬慰她，逗逗她，讓她露出以往那般天真純凈的笑意...

“一同走走吧？”勉強平靜了呼吸，墨白提步，沿着河堤往前走去，這十來里路跟來，他竟全然不覺辛苦，心裏藏的那些話和情緒，若是再不說，他或許便會就此瘋了。

湖風愈盛，似是山雨欲來，墨白面容在陰沉天氣下愈發冷了下去，他出聲問：“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代，為何...是你，芸兒...只要你說不是，我就信的。”

綠芸抬頭望向身側的墨白：“所以我不說的話，你就不信了嗎？我寫給顏夕的信，想必你也看到了，我的確騙了你們，很多消息都是我傳遞出去的...這樣，你是不是滿意了。”

墨白似是覺得有些可笑，纖薄唇角倔強抿起，他停住步子，認真望向綠芸：“我只要你真實的一句話。”

綠芸也隨着停下步伐，湖風吹動她長袖，更顯得她瘦削單薄，她專註看入墨白眼睛，道：“該說的我都說過了，不用想了，也不用為我說話了...就是我。”

這句話被趕到溺水之畔的顏夕等人，聽到了，聽的清清楚楚。

卻沒有一人走上前，只是靜靜看着。

墨白勾着唇角那絲蘊藏怒意的笑，冷聲道：“你以為你這樣說，我會信，我眼裏的綠芸不是這樣的，如果你心中一點情都沒有，不會為我擋劍、不會取代我要犧牲你的命，溺水之畔，你也不會去救顏夕。”

綠芸幾乎是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眸中亦有眼淚在睫間顫抖，她抬高視線，不敢眨眼，良久，才徐徐道：“是嗎？我救了你們，難道不能是為了取得更多信任，溺水之畔一戰，我只是要脫身，唯有去救顏夕，當著你們面魂飛魄散，才等讓我們計劃繼續下去。”

墨白還是不信，往前邁出一大步。

綠芸舉劍，指向他：“不要過來，否則我對你不會留情。”

他硬是迎上前，他就是不相信綠芸會是那種人，一瞬間她的眼閃過冰冷，劍刺破他的胸口。

“墨白！”

原本不想干擾的他們，見綠芸刺傷了他，顏夕等人幾乎同時上橋。

看着昔日的夥伴，綠芸抽回劍，“挺好，趁着大家都在，我們就把話一次都說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