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穿越在絕望中開始
()在雲海之上,逍遙聽山頂上的人說,不光有佛光,還有一種十分奇怪的雲海巨泡。你必須在雨過天晴之後,雲海在你的腳下呈現出一展平洋的景色。那時,沒有一絲風,世界是絕對靜止的,這實在是太寂靜了,也沒有鳥叫,雲海一動不動,太陽照射在這一覽無餘的雲海上,連空氣都似乎凝固了,這時,雲海上突然凸出了一個巨大的氣泡,它從雲海深處鑽出來,往上一衝,慢悠悠地破裂了,在破裂的瞬間衝出一個煙圈樣的巨大的圓環,那圓環又悠悠地往上浮動,最後消失了。而雲海呢,又合攏了,又靜止不動。過了一會,不經意在另一處,又看到了一個同樣巨大的氣泡,從雲海里出來,又破滅了,又幻化成一個大煙圈。這樣的奇景你必須在雲海之上才能看得到,而且,多年才看見一次。那時候可能在雲海下面正下着雨,上面的太陽照射得太猛時,下面的氣壓產生一種蒸氣,往上沖,衝出雲海,咚地一聲破滅了。其實雲下面下雨、雲上面陽光普照的情景並不少見,可為什麼不是經常發生這種大泡泡奇觀呢?像這麼靜止不動的、絕對平面的雲海,我在神農架時小範圍里見過,在某一個山谷,或是某一面背風處,但沒有見過這種神奇的氣泡;這樣的雲海一般出現在冬天。冬天的雲海是輕柔的,動得緩慢,像貓子走過時的樣子。而夏天因受暖濕氣流和季風的影響,雲海是流動的,變幻急遽,充滿着驚慌和朝氣,詭譎和瘋狂。
有一種雲海,是永遠恭謙在山尖之下的,它總是讓山尖露出來,當地人叫它“雲山”。它依山勢高低形成,決不淹沒山尖;這是夏日神農架常見的一種流雲,有風,無風,有雨,無雨,這雲都留下一個山尖,從遠處看,也就幾米高的樣子。當你看雲時,雲海里到處是龜背似的山峰,似的山峰,巨人橫卧似的山峰,好像水到了一定的水位,就不會再上漲了,山尖是浮着的,輕如覆瓢。
夏日的流雲它又是對神農千峰臣伏的一種雲彩。照我看,夏日的山是有一種殺氣的,我見到過一次萬山覆沒,而惟有一塊稀奇古怪的危岩從雲海里突出來,它並不高,它在山腰,為什麼雲彩無法吞沒它呢?我看到在危岩腳下,小灌木們全都莫名其妙地倒向一邊,露出惶悚。等雲海散去的第二天,我去了那塊石頭那裏,什麼都沒有,它跟周圍的石頭沒有兩樣,也並不凸出,可為什麼雲彩那麼怕它,不敢惹它,這其中的奧秘說得清楚嗎?只能說,這塊石頭有殺氣。可是雲呢,雲也是有生命的,它並不是虛幻的東西,它生生滅滅,來去無蹤,但它一樣會有脾氣、殺氣、秀氣、神氣、怪氣。
有一種雲海,是在將雨未雨時,天上的雲就下來了,是雲,不是霧,霧是灰濛濛的,這雲卻是白的,純白純白。它們總是順着山脊,一條一條地嘩嘩淌向山底,不斷地滾動,像瀑布,一下子沒有了,一下子又流來了。你永遠也不會知道,它們是從哪兒來的,為什麼會有這麼多雲。是不是在隘口的那邊,有一條雲河潰口了呢?這雲瀑跟雲龍有相似之處,雲龍是潛龍,它又怪了,它是從遠處的山谷向近處潛游而來的,它搖頭擺尾,踢踏着雲霧煙塵,吞吐着萬千氣象,可它只流動在山谷的根部,它在山谷里跟那峽谷的驚濤沆瀣一氣,鬼鬼祟祟,使你感到山谷的懼怕和險惡。在神農架的許多峽谷里,都傳說過有巨大的癩嘟(癩蛤蟆),有水怪,它們眼似銅鈴,目光如電,伸出毛茸茸的大爪子,從深潭裏躍出來要抓岩上行走的人,它們只要出現,便會妖霧騰騰,黃煙陣陣,整個峽谷都是一片嗆人的硫磺味,然後,一定是暴雨如注。只要你拿石頭砸它,不出三分鐘,冰雹就砸下來了,砸得你渾身傷痕,雖然那時候在百步之外還是太陽如火。而這雲龍與它們有沒有關係呢?反正,你對那些潛踵而來的雲龍不得不生出敬畏,那些白色的精靈會帶來一股從山洞淌出的腥味,給人的感覺是黏乎乎的。
我還看見過一種雲海,也就是當地人說的那種雲山形成后,讓山尖露出崢嶸后,另外,會生出一層薄如蟬翼的雲紗來,像一個玻璃罩子,罩住群山,它們呈弧形。有這樣的罩子也一定是雨過天晴之後,而且你必須神清氣爽,雙眼明亮,你才會看見那一層罩子,如此嚴密地罩在山頂上,彷彿會有一隻手把它揭開(那又是誰的手把它蓋上的呢?),美人似的山尖就躺在那個透明罩子裏,啊,讓她睡,這個睡美人。後來,那個玻璃罩子無形地消隱了,在更遠的山岡又形成了,就像跟你捉迷藏一樣。
你別看這雲彩無根無基的,軟綿綿的,可它發起力來它能變成樹,變成漩渦,變成喉嚨,千千萬萬的喉嚨。我曾看到過雲海里的漩渦,那比三峽的漩渦大多啦,嘩嘩嘩嘩地就漩下去了,很深很深,深不見底,那不就是喉嚨嗎?那是雲海的喉嚨,接着你就會聽見群山奔潮。有一天我真的聽見了雲潮的吼叫,是雲潮,不是風,也不是樹,它們往往向一個方向拉直了身子急馳,你看着看着自己的身子都會倒下,整個群山飛速地往後退,雲繃緊了弦啦,雲在瘋狂地射向一個地方,就像億萬顆流星,橫掃千軍。雲的驚恐是可怕的,它們一定受到了什麼刺激。
而最安祥、巍峨、瑰麗、壯觀的雲就是雲林——瞧,它們站起來了,它們筆立千仞,它們也有強硬的頸脖和身子,跟風景埡的石林比,雲林更高大,高不可攀,直指青空;它們大大小小,千姿百態。早晨起來,太陽像一張喝了蜂蜜靈芝酒的山民的臉,東邊的遠天一條條的濃雲和薄雲交錯橫陳,濃雲成為了赤金色,而薄雲卻是橘黃色,霞光輕歌曼舞地飄曳而下,這時候,雲林就突然形成了,形成在山影的上面,你還以為山長高了呢?哪來的這麼高的山呀,該不又是佛光般的蜃景?不是,是雲,就是雲,雲被太陽染成了一根根高大的紅柱子,它像是石林,又像是一個從未見過的遠古的城市的廢墟。看,在雲林的最凸處,全成了泥金的顏色,而烘托它們的山巔的銳齒櫟樹尖,也像一支支燃燒的火炬,光潔的,蛋殼般的奶黃色在雲林的襯景里,使得那低矮的山巒上的樹全在渾沌之中,既肅穆也惺松,像期待中的墨綠色。這時石林更高,更沖騰,更紅,你仰視它,你望着,看它們悄悄地、慢慢地變化,高的變矮,矮的變高,胖的變瘦,瘦的更瘦,然後,太陽成了白金,雲林成了絮團,成了奔馬或紅色的敗鱗殘甲,滿天飛散,而且,它們排列整齊,間隔相似,轉眼之間,噢,觀雲者的心境又不同啦。
不過,最讓人討厭的是一種陰濕的雲海,它們是從山褶里,從山洞裏跑出來的,帶着苔蘚、蝙蝠屎的霉味,它們凝重、濕漉漉的,你碰到它,頭髮、衣裳就會濕透;它們從山這邊流到山那邊,又從山那邊流向山這邊,把山谷一條條灌滿。這雲海一出現,那就是十天半月的連陰雨了。不過在我看來,最大的雲海奇觀是頭頂上陽光刺眼,腳下的雲海里雷聲轟鳴。且下着暴雨。你怎麼知道山腳下正且雷且雨呢?那就得看雲海了,如果周圍的雲海波濤洶湧,焦躁不安,起伏劇烈,就算是你沒聽見雷聲,山腳下也是雷暴成災之時。如果雷聲大,你可以聽到悶悶的雷聲,像雲海里有人推動巨石。不過,你是絕對看不到電光閃耀的。有一天大雨,一個從山上下來的人告訴我,山上焦晴焦晴。“山上曬脫皮,山下戴雨笠”,這就是神農架雲海隔成的兩個世界的真實寫照。
神農架雲海的神奇遠不止我筆下的這點內容,如果讓你去觀察,寫出十倍於我的這些文字那也毫不稀奇。“不知神農雲,化作人間雨。”它真正浸潤着我們這些饑渴的旅人,濡染了我們的雙眼。當然,氳氤在那縹緲之間的神農架的諸多傳說,那在雲彩下面生活和勞作的人群,才是我們感動的源泉。撥開雲海,我們才會看到一種真實的生活,一種生存的奇觀。貼近大地,傾聽大地的聲音,這才是最要緊的。
第二天一早逍遙在神農架的山谷里傾聽着遙遠的鳥鳴,繼續向著神農架的深處前進,因為現在還處於神農架的邊緣地帶。逍遙小的時候常聽村裏的老人說,那座有着神秘無比的原始森林,之所以叫神農架,就是因為在蠻荒時代處於三皇之首的神農氏曾在此嘗百草,最後就在這座深山中隱居修道,最後積善因緣圓滿,得道成仙,為萬民景仰,流芳百世。
逍遙想我是武林高手我怕誰,憑着我和老頭學的無敵組合拳法,能有什麼危險,說不定還會找到什麼武林秘籍,得到奇遇啊,我意淫,不知不覺地,某人的那個不知是什麼晶瑩的液體流了長長的一線。其實你不知道,有一點是絕對值得我驕傲的,就是收養我的那個老頭就是當年帶領龍組刺殺RB領導人的隊長,後來退役收養了我,並教我武技,只是一方面我的悟性實在不怎麼樣,另一方面我又沒有好好的練習。
隨着腳步不斷的深入,樹林越來越密,光線越來越少,到處都是參天古木,各種各樣不知名的動物。忽然“吼,吼,吼”的聲音傳來,一時間狂風呼嘯,捲起了一地的落葉,只見叢林深處跳出一隻吊睛白額大虎來,我急忙拔出軍刀舞成一一團防身,這隻老虎很聰明。它看到我下盤空虛,於是掉頭用鐵尾巴一剪,我收勢不住,一個趔詛,倒在地下,老虎乘機一撲,心想這下子是我的腹中之物,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只感到腹部一涼,就到閻王那裏報道了。
原來我看到老虎撲過來,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暴起一刀直劈老虎的肚子,哈哈,終於成功了,想起剛才的危險,真是一陣后怕,看來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這句話已經應驗了。但是不管了,繼續往前走。路途中又遇到了一頭大黑熊,一頭豹子,都被我險險的逃過了一劫,用手槍打死了他們。看看手錶,時間已經不早了,於是找了個山谷,搭起帳篷,簡單的吃了點乾糧,喝了幾口水,就躺下休息,蓄養精力,因為明天的路途可能更危險。
一夜無事,我早早的起來處理好生活問題,繼續探險。從早晨一直走到下午,我一直緊繃著神經,但是卻什麼危險都沒有,偶爾看到一兩隻野豬,它們也是懶洋洋的,只要你不惹它,它懶得理你。我的心情很高興,畢竟人與自然和諧相處是好事,誰願意去和那些兇猛的動物博命啊。正在這時,我全身心放鬆,忽然一聲震天大吼,風雲變色,日月無光,“吼,吼,吼”又是一陣大吼,周邊的樹木刷刷的到下一大片。
我心想完了完了,剛剛還慶幸呢,報應馬上就來了,看來做人要厚道啊。心心裏想着,腳下卻一點都不慢,不是轉身跑,而是向前奔,因為我從來沒有想過走回頭路。吼聲越來越近,我拚命的跑,前面卻出現了一些亂石堆,擋住了去路,我想這下真的完了。要穿過亂石堆,速度必然減慢,一旦被後面的那個龐然大物追上,必死無疑。我匆忙間回頭一看,哇,那是什麼東西?鹿身龍頭,長約兩丈,高約一丈,正虎視耽耽的向我追來。
說起來剛才真是幸運的逃過了一命,這個傢伙在來路上等着,而所發的聲音卻從四面八方湧來,一般人這時肯定是往回跑,如果是這樣,就恰好着了它的道。看着它要來了,速度快的像一陣風,我幾乎絕望了,只有機械地繞過亂石堆往前跑,而那條怪鹿追到亂石堆里速度慢了很多,但是還是比我快兩三倍。這時我感到筋疲力盡,馬上就要放棄的時候,我看到前方大約一丈處有一塊大圓石頭,上面放着一個不知是什麼材料做的小箱子,深深的吸引着我,那一刻,我忘記了生死,像着了魔一般向那個箱子撲去。
這時怪鹿也追了上來,它所過之處飛沙走石,樹木盡毀。我跑到那個光滑的大石盤上,抓住箱子,正準備打開時,怪鹿也到了,張開血盆大口向我咬來,我已經感覺到了它嘴上吹來的溫度,我閉目等死,可是我怎麼甘心呢,還沒看箱裏的東西呢,於是我以最快的速度打開箱子,緊緊的抓住裏面的東西。這時異變突起,一陣耀眼的白光裹住了我,似乎是高速轉動,還是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因為受不了刺激我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