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誤入絕情谷

()第四章、誤入絕情谷

老頑童和曲靈風賭鬥，十招為限，何中華做裁判。曲靈風為了師門榮譽，自然不會推託，全力以赴。老頑童也是摩拳擦掌，要替師兄王重陽爭口氣。何中華對曲靈風耳語道，“記得打不過十招，就用輕功游斗。”

曲靈風詫異，看何中華眨眼，頓時明白。心道，“這個小師叔果然奸詐啊。比武功我不如周伯通，可是論輕功，天下高手除了師尊之外，還無人能輕易勝我。”曲靈風在輕功有天賦，一身輕功比之黃藥師也不弱半分。

老頑童和曲靈風各站在地面，相距三尺，擺出起手式，對攻起來。何中華大叫，“第一招。”老頑童雖然幼稚，卻不傻，全力以赴，掌風如刀，要速戰速決。

曲靈風大駭，面對老頑童只覺得對面如一座崇山峻岭，比之恩師絲毫不差。還未拳腳交擊，勁風就壓得自己無法呼吸。老頑童雖然比黃藥師略差一籌，可是比曲靈風卻是高明太多。

曲靈風這才明白何中華耳語的高明，當即縱身後退，翻身朝遠方縱去。何中華縱馬狂奔，大笑道，“比輕功嘍。”

老頑童不甘落後，追着曲靈風的身影奔了下去。三人你追我趕，何中華騎馬都跟不上二人速度，索性棄了馬匹，精神力發動，腳不沾地，御風而行。

曲靈風輕功天賦超人，內力悠長，一跑就是一整天，鑽密林，過山崗，小巧功夫和老頑童捉迷藏纏鬥，一時間老頑童追不上，曲靈風甩不開。

眼見日頭落山，明月高升，老頑童依舊追不上曲靈風，何中華在樹巔飛掠而過，大笑道，“老頑童，你看我師侄的輕功如何？是不是勝過全真七子？”

老頑童長嘆一聲，“論輕功，我那七個師侄不如他。”

“可是論武功，他也撐不過我十招。”

何中華笑道，“老頑童，你好不要臉，我師侄和你鬥了整整一天一夜，就是千招斗過了。你輕功不如他，自然也算是過招不如他。”

何中華強詞奪理，老頑童氣呼呼不知道該如何辯解，曲靈風停下身形，深吸一口氣，說道，“周前輩武功高明，我不是對手。不過面對全真七子任意一人，曲某敢言必勝。”桃花島弟子人人有傲骨，曲靈風這份傲骨讓何中華激賞不已。

老頑童耷拉着腦袋，輸了比斗，王重陽的聲名受損，他情緒十分低落。

何中華見狀，安慰他說道，“老頑童，不要傷心。你的幾個師侄不爭氣，不賴你的過錯。王重陽前輩乃是天下第一高手，我們都是萬分敬仰的。”

老頑童情緒低落，說道，“我師兄留下七個不爭氣的弟子，確實給師兄丟臉。不過，他們天罡北斗陣合擊的陣法還算過得去。就算是黃老邪，也無法破陣。”

何中華淡淡一笑，“天罡北斗陣？不過是倚多為勝的笑話。等我聚齊桃花島四大弟子，也演練一套陣法，四人對七子，破了天罡北斗陣給你看看。”

老頑童又來了精神，叫道，“好，如果你能破了天罡北斗陣，我就再裸奔一次。”

何中華大笑，“誰讓你裸奔？如果能破陣，你就要依我的話，去做一件事。不得反悔。”

老頑童大叫，“好，我答應了。”

三人大笑，徑直穿山而行。轉眼間來到一座山谷，夜蟲鳴叫，霧氣漫漫，彷彿人間仙境。老頑童忽然怪叫一聲，“哎呀，這花兒有刺。”

何中華聞言，上前觀看，只見大片的粉紫小花開滿荊棘，漫山遍野似乎都是這花兒，組成一片陣法，隱隱護住了山谷。

“情花，真的是情花！此地應是絕情谷了。”何中華大喜道。

促狹看着老頑童，低聲道，“老頑童，你想想瑛姑。”

老頑童大驚，“你怎麼知道。哎呀、、疼、、”

“哈哈，果然是情花，響起情愛就會疼痛難忍。”

老頑童疼得難受，何中華摘下一朵情花，讓老頑童咀嚼吞下，“這情花能略減相思之痛。”何中華仔細觀瞧，發現情花叢中確實有黑色斷腸草生長，心道，“情花、斷腸草，真的相伴而生。”

三人輕功都高明，繞開情花，潛入谷中。只見燈火闌珊，谷中似乎很是熱鬧。一女子的聲音傳來，呼喝不止。

走近些看去，一玄衣女子赤手空拳，正和一黃衣男子對戰，男子手持一刀一劍，刀金劍黑，舞起來如同黃黑兩條蛟龍。老頑童好武成痴，看得目不轉睛。

曲靈風低聲道，“師叔，這一男一女武功高明，不在我之下。”

何中華仔細觀看，只見那女子眉目間英氣逼人，艷光四射，雙掌掌心如鐵墨泛黑，舞得虎虎生風，一掌下去逼得那黃衣男子不住後退。

“咦，莫非是裘千尺？可是，這年輕姑娘時的裘千尺，也太漂亮了！”看着場中英姿颯爽的女子，真的難以想像二十年後地下水牢之中那如鬼一般的老婦人。

何中華不由得感嘆一句，“可惜了，可惜啊。”

圍觀比武的絕情谷中之人，還有正在比武的男女都聽見這一聲毫無掩飾的嘆息，大驚之下雙雙跳開，齊齊朝何中華的位置看過去。何中華還未知覺，曲靈風暗叫糟糕。

老頑童跳出樹叢陰影外，大笑道，“打架好玩。我們一起打架。”

黃衣男子皺眉，手持金刀黑劍，抱拳為禮，冷聲說道，“在下絕情谷主公孫止，見過諸位江湖朋友。此谷乃鄙族隱居之地，不見外客，還請諸位早早離去。”

老頑童一聽，不依叫嚷，指着那玄衣女子，說道，“她為什麼能夠留下？還能跟你打架？不行，我也要打架。”

何中華此時緩步走出，朗聲笑道，“裘姑娘自然不同，她武功高強，人又漂亮，豈是你老頑童可比？”

那玄衣女子正是裘千尺，和何中華等人一樣，也是誤入絕情谷，和公孫止一言不合動起手來。公孫止武功雖然不錯，可惜還不是裘千尺的對手。裘千尺看到何中華走出來，藉著月光冷眼打量，不由得暗自感嘆，“好一個俊俏的公子。”

面如冠玉，唇若塗朱，一身白衣飄飄若仙。何中華也饒有興趣打量裘千尺，原著里的老刁婆，此刻卻是清水出芙蓉，黝黑之中自帶一股清香神韻。黑牡丹、暗珍珠，有味道。

裘千尺當即出言道，“這位公子，還有老人家，是何方人士？也是誤入此谷嗎？”

裘千尺拿眼光斜看何中華，讓那公孫止臉色難看，冷哼一聲，“你這女人，闖入我絕情谷，還肆意挑釁。今日必然叫你好看。”

何中華笑笑，對裘千尺點點頭，繼而對公孫止說道，“在下何中華，與師侄曲靈風、老頑童周伯通誤入此地，看到谷主和裘姑娘比武，忍不住嘆息一聲，不想打擾了二位比武。”

裘千尺好奇問道，“你嘆到可惜，可惜什麼？”

“可惜的是，你這一位美人，卻練了鐵掌功，暴殄天物一雙玉手啊。”何中華髮自真心搖頭嘆息起來。

裘千尺臉色發紅，暗自啐了一口，“這少年公子好不知羞，女兒家的手也是他能隨意品評的？”不過裘千尺卻暗自高興，因為那一句美人。偷偷將雙掌背在身後，卻是不願讓何中華再看。

“在下聽聞，江湖上有一種掌法為硃砂掌，又稱紅玉掌。練到深處，手掌和常人無異，越發細嫩潤滑，姑娘為何不修鍊硃砂掌？這鐵掌還是不練為妙。”

裘千尺皺眉道，“硃砂掌？妾身從未聽說過此種掌法。鐵掌乃是兄長所傳，非妾身本意。”

看着裘千尺和何中華一問一答，眼裏根本沒有自己，公孫止大怒，“兀那女子，還打不打？”

裘千尺冷笑，“要勝你不過是十招之內。”

“胡吹大氣。看招。”公孫止看裘千尺對何中華頗有情意，心中嫉妒，既然美人得不到，就乾脆毀了。出招時候刀劍生寒，越發狠厲。

曲靈風自樹後走出，皺眉看着公孫止，微微搖頭。

裘千尺叫一聲來的好，伸手在腰間一抹，手上出現一柄紫光流轉、光華湛湛的三尺長劍。何中華大喜，叫出聲來，“好劍！”

曲靈風暗自驚疑，“好一柄吹毛短髮的神兵利器，竟然是一柄軟件。”

公孫止舉刀來攻，裘千尺橫劍一削，那金刀脆響一聲，斷為兩截。公孫止大驚，黑劍橫抹阻敵，裘千尺軟件再閃，將黑劍也削成手柄。

公孫止大駭，急忙後退，裘千尺收了軟件，猱身而上。

“用神兵勝你，料你不服。看我拳腳功夫勝你。”裘千尺伸掌便打，餘光卻偷瞧何中華。何中華看得如痴如醉，雙眼不離裘千尺分毫。裘千尺更是歡喜，將輕功、掌法耍到極致，逼得公孫止狼狽躲閃。

“真不愧為女中豪傑。”何中華大聲贊道。又低聲問曲靈風，“靈風，裘姑娘的武功，比你如何？”

曲靈風鬱悶，“拿我和女人比？”只能恭敬回答，“裘姑娘武功高明，不在我之下。”

“呵呵，裘姑娘真厲害，當之無愧的江湖女俠。”何中華繼續誇讚。

老頑童無聊之極，看着裘千尺和公孫止爭鬥，沒有一絲興趣。公孫止眼看就要敗陣，不由得惡向膽邊生，大吼一聲，“漁網陣！”

谷中弟子明火執仗，手執漁網自四面八方圍將上來，眼看裘千尺就要落入公孫止手中。哪知這公孫止殺心不減，厲聲道，“谷中機密不得外泄，布尖刀漁網陣，將這三個外來男子全部殺了。”

“啊？公子快走。”裘千尺對何中華很有好感，聞言連忙大喊，“公子前往鐵掌幫，通知我二哥來救我。這公孫狗賊不敢對我如何，否則我二哥會夷平這絕情谷。”

何中華笑了，搖頭道，“姑娘此言差矣，我們三個大男子怎麼能拋下姑娘，獨自逃生。”

公孫止冷笑，“你們也跑不掉。到陰曹地府報信去。”

“是嗎？我看不一定。老頑童，你不是想打架嗎？這麼多人讓你打個夠。動手。”

“靈風，你也動手，往死里招呼那個公孫止。”

曲靈風應聲道，“是，師叔。”早看公孫止不順眼，得了何中華的命令，曲靈風直衝上天，如蒼鷹搏兔，撲向公孫止。

十面尖刀漁網四面圍攻上來，眼看老頑童就要被抓，那尖刀如肉，定然是死。老頑童大喝一聲，丹田內真氣完足，好似打個一個炸雷，眼前那執漁網的四個弟子耳鳴不止，老頑童縱身跳起，踩着漁網跳出圈外。

可惜，漁網層層包圍，他依舊沒有衝出漁網的包圍圈。

何中華大叫，“擒賊先擒王，抓那公孫止。”

公孫止冷笑，退入漁網陣中，四面翻飛的漁網，將何中華、裘千尺、老頑童都圈起來，不到一刻功夫，曲靈風渾身衣服破裂，也被逼入圈子。四人被圍在方圓一丈的圈內，無法突圍。

“公子，是我連累了你。”裘千尺手持軟件，雙眼通紅說道。

“叫我中華，裘姑娘，你我共同禦敵，也算是一段緣份。”

“你也莫叫我裘姑娘，叫我尺兒便是。”

“尺兒，借你軟件一用。”

裘千尺絲毫不遲疑，將軟件遞給何中華，何中華笑笑，將劍又遞給了老頑童。

“老頑童，有此神兵利器，你運足內力只管削，將這些爛漁網全部給我割成碎條。”

老頑童大喜，手持短劍叫一聲，“好咧，割布條。”

公孫止心中暗驚，漁網就怕這種神兵利器，當即口中呼嘯暗語，弟子放過周伯通，徑直撲向何中華和曲靈風，看來要搶先抓住他二人，用以做人質要挾老頑童。

何中華一手一個，抓住曲靈風和裘千尺的手腕，三人扶搖直上，跳上了一顆三丈高的大叔樹冠頂上。裘千尺臉色一紅，卻沒有將手抽出，任由何中華攥着。

何中華心中暗喜，“裘千尺這小姑娘十六七歲年紀，雖然黑了點，卻是英姿颯爽，當個女朋友沒得挑。”

當即，越發使勁攥着人家的胳膊，三人站在樹頂，觀看老頑童虎入羊群，放手毀壞那些漁網。

漁網陣乃是絕情谷的看家密陣，威力無窮，漁網也是鐵絲結成，堅韌十足，可惜在神兵面前，變成了沒牙老虎，任由宰割。

公孫止眼看事情不可為，無奈縱聲長嘯，所有絕情谷弟子退入谷中深處，堆積情花阻攔老頑童。

何中華縱身跳下地面，看公孫止狼狽逃竄，忍不住哈哈大笑。

“今日多謝中華公子仗義援手。”裘千尺羞羞答答來到何中華面前，“不知道公子將欲何往？”

何中華笑道，“我正要北上金國中都北京，尺兒姑娘將欲何往？”

“真巧，我也正向去北方闖蕩一番。”裘千尺說完，有些害羞，低頭不語。

“不如姑娘和我等一同上路如何？”

“好。”

老頑童撇嘴，卻也無法，四人一同離了山谷，奔北而去。何中華心裏美滋滋，想道，“將裘千尺救出火坑，也算是大功一件。”他哪裏知道，將裘千尺救出火坑，他自己卻跳進了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