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懷孕
“安寧，把瓶子給我。”楚堯伸出手急切說。
江安寧看着手裏的乳白色小瓶，隱約能夠聞到裏面的血腥味，不禁狠狠蹙眉。
這不是楚堯第一次做這種事。
之前她就發現他的手指有傷，問他怎麼回事，他說是不小心劃破。
她也沒有多想，就見他手指一直纏着創口貼。
呵，多大的傷口要纏好幾天創口貼？
恐怕，每天他都在同一個位置划傷自己，把血滴進去。
“你告訴我，你在做什麼？”江安寧又低聲問。
楚堯沉下眼眸，緩緩說：“安寧，把東西給我，我不會害你。”
“我怕知道你不會害我，但是，你卻會害你自己。”江安寧說。
楚堯皺眉。
江安寧把小瓶子收起來，走到楚堯面前，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說：“你有沒有照過鏡子，看看你自己？你知道你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嗎？你的臉色灰青，帶着死灰之氣。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也知道你找了什麼人，楚堯，罷手吧！那個人不是在幫你，他是在利用你。”
“看來，你什麼都知道了。”楚堯握着她的手，勾唇冷笑。
“所以住手吧！”
“我住手，讓那個人佔據我的身體，和你雙宿雙飛？”楚堯怒問。
江安寧震驚的看着他，沒想到他竟執念如此之深。
“楚堯……那也是你。”
“那不是我，他沒有我這一世的記憶，他只不過是和你糾纏過一世的陌生人。他會佔據我的身體，和你在一起。那我呢？我算什麼，我會被代替掉，成為無足輕重，就像被你代替掉的江安寧一樣。可是我不想，安寧，我愛你，不比他少。他上一世沒有珍惜你，是他不夠愛你。可是我不一樣，我愛你，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要把你留在我身邊，任何其他人都不可以。”
江安寧凌亂了。
其實楚堯說的並無道理，可是……這也不是她想要的。
因為還有很多事情，她還不清楚，還想找另外一個楚堯問問。
為什麼他每一世都愛她，卻不肯說出來，為什麼他每一世都要在她死後自殺，生死相隨。
這一切，總有緣由。
“安寧，你也是愛我的，對不對？”楚堯將她一把摟入懷中。
江安寧咬唇。
是呀，這個楚堯對她溫柔體貼，簡直將她當成心尖一樣寵愛。世間所有的一切都微不足道，對他而言，她就是他的全部。
她理應愛他。
和之前的楚堯糾纏了幾世，都不曾有這一世短短數月的親密。
她從他身上，也真真切切感受到她和楚堯有過感情。
讓這個楚堯消失嗎？
似乎心有些痛！
可是讓那個楚堯永遠不出現，她又怎麼能知道那些隱藏的秘密。
“安寧，你是愛我的，對不對？”楚堯再次詢問，迫切想要知道她的心意。
江安寧只好點頭，拍拍他的背說：“是，我是愛你的。所以，你更不能如此傷害你自己。別再做這種傻事了，讓那個方士離開，不然，你的身體狀況會越來越差。”
“不行，不能讓他離開，否則，我就會消失。”楚堯喃喃說。
江安寧一怔，立刻推開他質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楚堯目光悲傷的說：“我已經感覺到他來了，若不是方道長，恐怕我已經被他佔據身體。”
“感覺？什麼樣的感覺？”江安寧問。
“三天前的晚上，我突然看到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男人站在我的床邊，他想要變成我。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也是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你所說的那個人。幸好有方道長的護身符，才沒有讓他得逞。可是這兩日，我雖然看不到他，但依然能感覺到他的存在。方不是林道長，我的身體會被他奪去。”
“那個方道長在哪裏，我要見他。”江安寧說。
楚堯點頭，馬上安排她和方道長見面。
方道長被他安排在了郊外的一棟別墅，一進去就能看到院子裏貼了很多黃符，走進別墅里，更是貼滿了黃符和掛滿一些鈴鐺。
看這架勢，倒還真有幾分道士的感覺。
不過她心裏有個強烈的懷疑，所以想要急切見到這位方道長。
楚堯來之前沒有提前告知方道長，來了后才把方道長叫下來。
方道長走到樓梯口的時候，看到楚堯和江安寧先是露出震驚表情，停下腳步。隨後就下意識的轉身，想要回去。
“方言，”江安寧喊了一聲。
方道長停下腳步，慢慢地轉過身。
此刻的方道長五十歲上下，已經頭髮鬍子花白，臉上的皮膚也鬆弛。甚至，能看到長出來的老年斑。
但江安寧還是從這張臉上認出，他是方言，曾經那個在自己身邊老實可靠的方言。
“沒想到，你能這麼快找過來，認出我。”方言說。
江安寧道：“我也沒想到會是你，原本只是一點點猜測，沒想到真的是你。”
“你們認識？”楚堯詫異問。
江安寧哼笑，對楚堯說：“阿堯，讓我跟方道長單獨聊聊。”
楚堯疑惑的看着江安寧，又看向方道長。
方道長說：“楚總放心，我是不會傷害江小姐，讓我們單獨敘敘舊，很快就好。”
“好。”楚堯點頭。
江安寧等楚堯走後，坐下來對方言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會變成方道長，而且，還是這般年紀？”
“您又是怎麼猜測到是我的呢？”方言問。
江安寧說：“原本不會猜測到，可是上一世我死後看到楚堯為了我自殺，才知道他原來追隨了好幾世。不過仔細回憶這些生生世世發生的事，我覺得我記憶中的第一世，應該也不是第一世。不過不管怎麼樣，從我有記憶開始的那一世，生命中來來回回的人，總是那麼一些，有的人即便是缺席，也是可以查得到的。但是從第三世開始，我就再也沒有你的消息。即便我讓人查，也沒有你的任何下落。這一世依舊如此，我派人去你老家查，根本查無此人，我就開始懷疑，或許你和旁人是不一樣的。楚堯說他請的道士姓方，我就猜想，會不會是你。”
“原來如此，還真是讓你猜對了，的確是我。只是，現在我已經這麼老了，可是你還是年輕的。我已經儘力了，讓你不要重生，讓你現在的這個身體可以活過三十歲。可是依舊沒有成功，在你二十九歲這年，你依舊佔據了這具身體。”
“只要活過三十歲，你就不必經歷這些痛苦。”
“為什麼？”
“抱歉，原因我不能告訴你。”方言說。
“好，你可以不告訴我原因。但是你總要告訴我，為什麼要阻止楚堯重生？”江安寧問。
方言說：“現在的楚堯對你不夠好嗎？”
“好，可是……他不是完整的楚堯，有些事情我要向楚堯當面問清。你為什麼要阻攔？你現在變成方士，就是為了阻攔他嗎？”
“確切的說是阻攔你們，但是你太強大了。我根本無法阻止，可是他不同，更何況是現在的楚堯主動找我幫忙，所以我可以阻攔他過來。至於原因，自然也是為了保護你。安寧，我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擁有了現在的身份和能力，就是為了避免悲劇繼續延續。你也不想，生生世世這樣周而復始，重複着痛苦吧！只要你活過三十歲，就能徹底擺脫這種生活。”
“只要這一個方法嗎？但是這和楚堯重生又有什麼關係？”江安寧疑惑問。
方言：“……”
“安寧，很多時候人不要太過聰慧，否則慧極必傷。”
江安寧抿唇，她知道不管她再怎麼問，方言也不會告訴她真相。
或許這個真相是她無法承受的，方言所做的一切真的是為她好。
可是心裏有太多的疑團打不開，依舊覺得遺憾。
但是就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就要讓現在的楚堯消失嗎？
她是不是又太過殘忍自私！
“我知道了，以後我不會再問。不過，你告訴楚堯阻止被佔據身體的方法，會傷害楚堯的身體嗎？我看他需要劃開手指讓自己流血，而且最近他臉色很不好。”
“我需要佈陣才能阻止上一世的楚堯重生，這需要這一世楚堯的精血。你放心，每天一滴，對一個成年人來說這並不算什麼。他之所以臉色不好，並不是因為滴血的緣故，可能是跟他心神焦慮和休息不好有關。這個你要帶他去看醫生，我沒有辦法。”
“我知道了。”江安寧鬆了口氣。
或許，和現在的楚堯好好的過完這一生，未嘗不是好結果。
她很快叫楚堯進來，楚堯問他們兩個是怎麼認識，她也只是說上一世就知曉大名，沒有具體說出真相。
楚堯信了。
握住江安寧的手對方言問：“方道長，請您無論如何，都要幫助我和安寧。”
“楚總放心，貧道一定會竭盡全力。”方言保證。
楚堯將今天的精血交給方言，帶着江安寧離開。
兩人已經對外宣佈關係，楚堯又馬上安排設計師過來，給江安寧量身設計婚紗。
事先都沒有跟江安寧說一聲，江安寧都有些懵了。
“怎麼突然要設計婚紗？”江安寧失笑問。
楚堯握着她的手說：“既然我們已經在一起，我覺得還是早點結婚比較好。你可能會覺得比較突然，可是設計婚紗就要兩三個月，所以正式婚禮也要兩三個月後。放心，什麼都不需要你做，只需要乖乖的等着做我的新娘。”
江安寧不可謂不感動，活了幾世，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說結婚。
“好，你安排就好。”江安寧擁抱住他。
楚堯沒想到他這麼輕易就答應了，也不禁欣喜若狂，不顧設計師在場，抱着她親吻。
因為要操辦婚禮的事情，這段時間楚堯的氣色看上去又差了些。
江安寧原本勸他去看醫生，但是他不肯。
後來實在沒辦法，江安寧只能讓楚煜把醫生請到家裏來。
楚煜為了給楚堯幫忙籌辦婚禮，暫時也沒有出國。
他們楚家是有家庭醫生，但看不出端倪，只好又請了醫院的名醫。可是檢查后依然什麼都檢查不出來，還惹的楚堯生氣。
“我說了我的身體無事，你們為什麼非要給我看醫生？難道還盼着我有事？”楚堯不高興的發火。
楚煜看向江安寧，江安寧只好跟他解釋：“我們只是看你臉色不好，擔心你生病而已。你覺得我會對你不利，還是楚煜會對你不利？”
“我沒有說你們會對我不利，只是……現在醫生已經證明無事，你們可以放心了吧！”楚堯說。
江安寧點頭，不過眼眸里的擔憂依舊揮之不去。
她又偷偷的讓楚煜去找中醫，既然西醫檢查不出來，或許找個中醫會不一樣。
而在這個時候，她又發現了一件事。
她懷孕了！
望着驗孕棒上的兩條紅線，她整個人都驚呆了。
因為懷孕這種事在她的人生中，從來都不是計劃內的事情，她從未想過，自己會懷孕。
“我怎麼會懷孕？”反應過來后喃喃自語。
楚堯高興地抱住她親了親：“安寧，我太高興了，我們有孩子了。”
“可是……我怎麼會懷孕？”江安寧依舊不敢相信這件事。
楚堯在她鼻子上輕輕點了點說：“笨蛋，我們……做了夫妻該做的事情，你懷孕不是很正常嗎？你和我都身體健康，理應懷孕。”
江安寧忍不住笑出來，是呀，她身體健康，懷孕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只是突然間有了身孕，這種感覺很奇怪。
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簡直不敢相信這裏面竟然孕育着一個孩子。
不過，即將做母親的感覺還是很好的。這一刻她忘了自己幾世的痛苦煎熬，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現在活着，她想要好好活下去。
因為她突然懷孕的緣故，所以婚禮不得不提前，以免到時候婚紗穿不下去讓人發現端倪。
雖然對楚堯來說沒什麼，可是他們之間畢竟身份懸殊。
到時候旁人會認為她是靠懷孕才成功逼婚，讓楚堯娶她。
當然，這種事她也不在乎，她江安寧什麼時候在乎過別人的眼光。
但卻怕對孩子不好，以後孩子出生后，會惹來流言蜚語。
原本說好訂婚紗的事也不得不暫停計劃，改用其他合適的婚紗。
方言得知她懷孕的消息，還送來了一個護身符，並且說楚堯最近可以不用滴血。他已經想到更好的辦法佈置法陣，可以讓他無憂。
楚堯的婚禮十分隆重盛大，江安寧和楚堯一起攜手走進婚禮的殿堂才知道，原來人可以這麼幸福。
“你願意娶江安寧為妻……。”
“我願意。”
堅定不移的回答，讓江安寧熱淚盈眶。
什麼緣由似乎都不重要了，這一世她只想和楚堯好好過完這一生。
“安寧，我愛你，至死不渝。”婚房內，楚堯握着江安寧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
江安寧幸福的勾唇，踮起腳親吻他的嘴唇。
不過因為懷孕的緣故，所以兩人點到為止，雖然都有些情難自控，但還是強忍住內心的悸動幸福的看着對方。
這一晚，江安寧做了一個夢。
夢裏有一個小男孩一直在前面跑，她在後面不停地追，一邊追一邊喊，讓她不要跑。
可是那個小男孩根本不聽，一邊回頭沖她咯咯地笑，一邊繼續往前跑。
突然，一束強烈的燈光照過來，緊接着一輛大開車飛馳而過。
江安寧眼睜睜的看着小男孩被大卡車撞飛，那麼小的一個人，在半空中拋出一條弧線，最後重重地落在地上。
“不。”
江安寧歇斯底里的喊。
她突然驚醒地坐起來，劇烈地喘息着，大汗淋漓。
“楚堯。”
心裏慌的厲害，那個夢太真實了，真是到讓她現在依然心悸不已。
那個小男孩，彷彿就是她的兒子，雖然她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肚子裏懷的到底是男是女。可是卻有那種強烈的感覺，那就是他的兒子。
所以她很害怕，她繼續一個人給她安慰。
除了楚堯，她想不到別人。
可是以往睡眠比較淺的楚堯，這一次卻在她驚醒時沒有醒來，在她喊了他一聲后也沒有蘇醒。
江安寧喘息了一會才察覺到不對勁。
連忙扭過頭看楚堯。
楚堯的確是睡着的樣子，但是似乎又有些不對勁。
她連忙搖晃了一下他的身體，依舊沒有把他喊醒。可是人還是有呼吸的，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江安寧慌了，連忙打電話叫醫生。
醫生來了檢查了一下說沒有發現異樣。
江安寧想了想，讓醫生離開，又馬上給方言打電話讓他過來。
“方言，楚堯是怎麼回事？”江安寧問。
方言查看一番，搖頭說：“我也不清楚他怎麼會陷入沉睡中，不知道是不是……。”
他給江安寧使了個眼色，江安寧會意，馬上讓楚煜出去。
“你是說上一世的楚堯重生，佔據了他的身體？”江安寧問。
方言說：“有可能。”
“可是為什麼他不醒？”
“可能是因為我擺陣的緣故，我把陣撤了，或許他就能醒。”
“你趕緊撤陣，”江安寧說。
不過很快又道：“慢着，先等等。如果真的是上一世的楚堯重生，你撤陣之後會不會失去對他的控制，他會徹底佔據這具身體？”
“可能吧！”
“那這個楚堯呢？這個楚堯的靈魂會去哪裏？”江安寧急切問。
方言嘆息說：“只要這具身體的被佔據，就有可能徹底消散。因為他不是重生的楚堯，不可能再有重生的機會，自然也就不可能再存在。”
江安寧臉色瞬間蒼白。
消散？
再也不可能存在？
想到和楚堯相處的點點滴滴，她不禁捂住自己的胸口，有種難言的心痛。
“那如果不撤陣，或者，你想辦法把……那個楚堯趕走呢？”江安寧問。
方言抱歉道：“我沒有那麼大的能力。”
江安寧閉了閉眼睛。
方言又說：“而且不能一直這樣，他昏迷超過一定時間，就會被判定為植物人。到時候，恐怕……。”
“我明白你的意思，”江安寧說：“撤陣吧！不管是不是他重生了，我都想讓他醒來。”
方言點頭。
江安寧出去等。
楚煜也在外面，看到她出來連忙問：“你怎麼出來了？我哥怎麼樣了？”
“方道士在裏面，等一會我們再進去。”
“你也相信那種怪力亂神？”楚煜質問。
江安寧說：“不相信又怎麼樣？現在你有更好的辦法嗎？醫生也說沒有什麼問題，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只要能讓他醒來，什麼我都相信。”
楚煜頓時無沉默，無法反駁。
現在江安寧是楚堯的妻子，的確比他更有權利決定一些事。
他們兩個就在外面等着。
不過江安寧沒有跟他說話的心思，一直在想，如果真的是上一世的楚堯重生。那麼這一世的楚堯……就真的消失不見了嗎？
雖然無論如何都是楚堯，但是心裏面還是難免心痛難忍。
“嫂子，其實……我今天晚上的飛機。”楚煜緩緩開口。
江安寧“嗯”了一聲：“抱歉，可能我們沒辦法送你。”
“沒關係，我只希望在我走之前，能看到二哥醒來。”
“會的。”江安寧堅定說。
楚煜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不過可惜，江安寧看都不看他一眼，自然也不知道他有話想說。
最終，楚煜經過思想鬥爭掙扎，還是開口：“嫂子，我這次離開，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還能回來。有一句話，我想跟你說。”
“什麼話？”江安寧目不轉睛的看着樓上問。
“其實第一眼見到嫂子，我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江安寧：“……”
立刻扭過頭看他，眉頭緊蹙。
楚煜一看她的表情，連忙解釋說：“不過你不要誤會，不是那個意思。”
“你跟我說，第一眼見到我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又說讓我不要誤會。你覺得，我有可能不誤會嗎？你二哥可還躺在床上生死未卜，你覺得你跟我說這個合適嗎？”江安寧冷哼問。
楚煜漲紅着臉急道：“我真不是那個意思，我……我總覺得在哪裏見過你，是真的見過你，不是對你動心。你是我嫂子，我怎麼可能對你有那種齷齪心思。”
江安寧蹙眉，楚煜舉手發誓，急的臉都漲紅了，倒是又讓她不得不信。他沒有撒謊，說的是真的。
“那你在哪裏見過我？”
“我要是還記得，就不會跟你說這些。但是我可以肯定，我一定見過你。其實這些天我一直都在想這件事情，應該是很多年前見過，但是具體的記不得了。”
江安寧心想，你這不廢話嘛。
“如果以後我想到了，一定告訴你。”楚煜又說。
江安寧點頭，又把目光放到樓上，等着方言出來。
還好，方言也沒有耽擱太久，很快從裏面出來。
江安寧連忙迎上去。
楚煜看她走的極快，連忙提醒她：“你別走那麼快，你現在身子不方便。”
可是江安寧不理他，迎上方言問：“怎麼樣？”
方言說：“已經撤了，只是還沒有醒來，恐怕還要一會時間。我也不知道，醒來的會是哪一個，你要有心理準備。”
江安寧點頭，一邊往樓上走一邊說：“我陪在他身邊，等他醒來。”
方言也沒打招呼就走了，楚煜看到這個情況只好送了一段。
江安寧在楚堯身邊守着，守了一天一夜，楚堯才終於醒來。
這時候江安寧本來都已經趴在他床邊睡著了，楚堯睜開眼睛，先是迷茫的看了看四周。隨後，又看到趴在他床邊的江安寧，不禁勾唇，伸手輕輕地摸了摸她的臉頰。
江安寧被摸醒，迷迷糊糊的醒來，就看到楚堯已經坐起身。
她不禁一下子徹底清醒，連忙抓着他的手問：“阿堯，你終於醒了，感覺怎麼樣？”
“安寧，我很想你。”楚堯伸出手，緊緊地抱住她感慨萬千。
江安寧一下子怔住了。
被他抱着，身體逐漸僵硬。
好一會，她才回過神緩緩問：“你是……哪個楚堯？”
“安寧，你來了多久了？現在是什麼情況？”楚堯鬆開她問。
江安寧閉了閉眼睛。
她不需要他回答，已經知道答案。
是他重生了。
原來的楚堯……消失不見。
“安寧，你怎麼了？”楚堯看到她眼眸中的悲傷，心疼地輕撫她的眼睛。
江安寧連忙擦了擦眼角，努力擠出一個笑容說：“沒事，我把在這邊的事情都告訴你。等一會，有一些事你也要告訴我。”
“好。”楚堯點頭。
江安寧先去喝了一杯水，她需要一點時間接受和冷靜。
雖然每一世都會有不同的悲傷，可是這種感覺，她再也不想體會了。
所以，對於旁人來說可以無限重生的技能，她一點都不想再擁有。
不想再碰到一個愛她她也愛的人，卻只能眼睜睜看着他消失。
“你說什麼？我們……結婚了？”楚堯震驚的看着她。
江安寧點頭：“是，而且，我還懷孕了。”
“打掉，明天一早我陪你去醫院，把孩子打掉。”楚堯特別堅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