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走好
方牧站了起來，發現自己正身處一片混沌中，正是之前見過馬賽克人的地方。
馬賽克人笑道:“好久不見。”
確實是好久不見，方牧使用了很多次入夢技能，可是都敗興而歸。
這次入夢之後，他本來沒有抱多大希望，沒想到還真的見到了。
方牧目光直視馬賽克人，道:“很久沒見了，我以為你被他們殺了。”
“不可能的，都已經躲藏了這麼久，又怎麼可能輕而易舉的被抓到。”馬賽克人說到這個，有些意興闌珊:“不過現在也沒必要躲了，你和我這也是最後一次見面了，至少在入夢裏面。”
“哦？”
聽這意思，馬賽克人似乎有大動作。
難不成他不再躲藏，想要和幻境之外剛正面了？
馬賽克人搖頭道:“先不說這個，這個最後再說，你最近似乎有很多疑問，我可以一一為你解答。”
方牧來回走動了一下，正在捋清思路。
疑問肯定有，但是需要慢慢來。
看到方牧在組織語言，馬賽克人也沒有打擾，眼神中帶着一絲期待。
“遁去的一到底是怎麼回事？”方牧想了想，先拋出一個問題:“他為什麼會被抓住？”
還記得天極山上的那根鎖鏈，以及鎖鏈上連結的巨大臉龐。
馬賽克人道:“他被陰了，本來是為了隱藏自身。”
“說得具體點。”方牧皺眉道。
“遁去的一指的是變數。”馬賽克人緩緩道來:“我們本來是想的，讓他成為一個變數隱藏起來，我去吸引對方的注意，可是被他們發現了。”
“現在的情況就是，我們兩個反過來了，他被鎮壓，而我則四處躲藏。”
情況反過來是誰也沒想到的事，這也是馬賽克人無奈的。
他只是個大勢，可是也玩不贏對方的道祖，真正的翻身手段又被人抓住，要不然他現在也不會這麼慌忙。
“那麼入夢呢，這個技能有沒有什麼特殊。”方牧思忖片刻換了一種說法:“我的意思是，入夢升級之後，會變成什麼？”
馬賽克人驚訝的道:“入夢？你怎麼會問這個？”
他去過天極山，可是對天極山裏的情況並不了解，所以也不知道方牧在裏面發生了什麼。
突然聽到方牧問這個問題，他頗為驚訝。
方牧臉上出現笑容，果然被他猜中了。
這個傢伙對於入夢技能有所隱瞞，每次都沒有提及，就是讓自己下意識的把這個技能忽略掉。
現在突然聽到自己這麼說，馬賽克人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方牧將天極山發生的事說了一遍，靜待馬賽克人的表演。
馬賽克人迎着方牧的笑容，道:“入夢啊……是一個能夠穿梭過去的技能，其實我之前騙了你。”
“因為之前入夢等級低，所以我能夠操控，在裏面加入一些自己構築的世界，不讓你穿梭時空。”
“一旦你提升技能，你就會真正得穿越過去，他們是想用這個殺了你。”
方牧挑了挑眉，用這個殺了我，怎麼殺我？
“你是未來恆定不變者，他們想要殺你，那就要一個最穩妥的辦法，就是在過去的時空殺你。”馬賽克人解釋道:“你很不一樣，在過去的時空沒有你，未來也沒有你，只有現在你存在。”
“而他們的目的就是把現在的你騙到過去，再殺掉你。”
“不過對付你的應該不是聖人……”
不是聖人？
方牧皺眉，他想到了一個可能。
如果不是聖人，那就是道祖！
馬賽克人看穿了方牧的心思，道“沒錯，就是道祖，聖人穿越時空，也會承受無法承受的因果，而道祖可以免除。”
原來是這樣，因為恆定不變者的原因，在未來無法殺他，所以想把他騙到過去，然後在過去對他動手。
和天極山老子聖人的做法一聯繫，這裏的一切都清楚了。
馬賽克人道:“還有什麼問題嗎？”
“勝算多少？”方牧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馬賽克人明顯愣了一下，他抬起頭，望着天空中的混沌，久久沒有言語。
天空中的混沌好像感應到他的目光，最後化作一個龐大的世界。
這是一幅世界的縮影，形形色色的景色穿插着，一副繁榮而昌盛的模樣。
“多好看的世界啊。”馬賽克人言非所問:“這個世界是因為他們而產生，也是屬於洪荒的世界，誕生了生命，誕生的文明，也誕生了所有的希望。”
“可是他們卻要親手毀掉這個世界，毀掉這個美好的世界。”
方牧同樣抬起頭看着天空中的畫卷，這畫卷中他好像看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馬賽克人將目光收回，繼續道:“不管勝算如何，哪怕只有一成勝算，我也會和他們拼到底，這個世界也會和他們拼到底，因為我們啊……已經沒有後路了。”
方牧默然，想起馬賽克人開始說的話，問道:“你說這是最後一次見面。”
馬賽克人點了點頭。
“你要去哪裏？”方牧直視着馬賽克人。
“去給你拖延時間。”說著這話時，馬賽克人身上有一種悲愴的味道。
方牧目光閃動間，似乎猜出了什麼。
馬賽克人發出笑聲:“遁去的一在那裏，我們已經很久沒見面了，是時候該見一見了，他們還有一個月出來，可是加上我們呢？”
“能拖多久是多久吧，你……儘力吧！”
方牧突然覺得自己肩上擔著一個巨大的責任，讓他覺得心頭沉重。
“走了！”馬賽克人擺了擺手，道:“我會再提升一次修士們的能力，提升之後我就要去會一會他們，躲了這麼長時間，也該見見面了。”
天地間的混沌在慢慢變得稀薄，而混混沌沌的感覺從方牧心頭襲來，這是入夢將要結束的徵兆。
馬賽克人轉身，緩緩朝着遠方走去，沒有一絲猶豫。
“走好吧。”方牧不知如何說起，只說了這三個字。
馬賽克的身形頓了頓，什麼也沒說，只是背對着方牧揮了揮手。
天地間又一次模糊起來，方木的意識慢慢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