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突髮狀況
國宴之上,歌舞昇平,諸多王公大臣觥籌交錯,隨聲附和樂曲,好不熱鬧。
不過歌舞雖好,但是時間久了,也甚是有些審美疲乏。
對於此,主抓本次宴會的太常寺卿李央特意安排了壓軸環節,乃是號稱北域天驕的‘燕飛兒’獻上其招牌之舞,醉天幻。
眼下燕飛兒已經到了東宮前搭了營帳,正在其中候着。
關於這燕飛兒的事迹,花月夕平日多有耳聞。
這燕飛兒乃是北部號稱雄鷹不落帝國的大燕國公主,五年前大燕國認為自己羽翼豐滿便沒有納貢,大唐便藉機排出十萬鐵蹄踏滅了大燕國,將大燕國都未曾逃離的王公貴族幾乎斬盡殺絕。
而其中的燕飛兒有着響徹北域的天驕名號,便被李淵親自下令赦免死罪,押回了大唐,留在太常寺內做了一名舞妓。
不過這燕飛兒據說很是高傲,除了為李淵皇帝獻過舞外,卻是極少出現在教坊之外。
或許正是這種神秘感,導致燕飛兒的名聲不僅沒有因此而消沉,反倒是在這五年中越發的響亮起來。
無論是王宮大臣,還是一些皇親國戚,都是以欣賞到燕飛兒的舞蹈為樂道之事。
如今在這各國王子朝貢聚首之日,眾多國家的王子對於唐皇李淵的意圖皆是心照不宣。
燕飛兒作為壓軸出場,除了是為了更好的烘托氣氛外,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要威懾諸國。
膽敢挑戰大唐國威的下場,大燕國便是前車之鑒。
“這燕飛兒一定很難過吧......”
花月夕手捧着一壺美酒,抬頭望向天空的明月,竟是有些莫名的傷感。
明月出雲海,長風幾度還?
笙歌當此夜,嘆息未應閑......
花月夕喃喃吟着詩句,不自覺朝着燕飛兒所在的營帳靠去。
對於這燕飛兒,花月夕十分的好奇,迫不及待想要一睹芳容。
營帳外有着四名守衛嚴防把守,花月夕一名小小葯童,自然不得而入,於是便要掃興而歸。
然而就在這時,那營帳中忽然傳來一陣疾呼,好似是出了什麼事情一樣。
“來人啊!快傳藥師啊!”
一名紫衣女子慌裏慌張的從營帳內跑出,一眼便看到了花月夕,其胸口的葯童徽章十分顯眼。
“尚藥局的徽章?”
紫衣女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乎沒有預料到這才一出來就碰到尚藥局的人。
花月夕頓時酒醒,點點頭問道:“除了什麼事情?”
“燕飛兒她服毒自殺了!再不搶救就來不及了!”
紫衣女子着急說道一句,便是一把拉住燕飛兒的手掌,將其拖向營帳之內。
四名守衛此時已然進入了營帳之中,圍着一名面帶白紗的女子站立着。
這白紗女子雖然沒有露出面容,但是光憑上半臉的輪廓便可以想像得出下面隱藏着一張怎樣的絕美臉蛋。
“我是尚藥局的葯童,她現在急需診治,你們趕緊讓開。”花月夕道。
四名守衛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道:“你一個葯童而已,若是亂來失了手怎麼辦?要是她出了什麼事情,我們可是要掉腦袋的,這個責任我們可擔當不起。”
“若是現在不救,等到其他藥師來恐怕黃花菜都涼了!”
花月夕有些着急說道一句,隨後拍了拍胸口道:“要是出了事情,一切有我承擔!”
“這......”
四名守護有些為難,但是花月夕說的倒也是實情。
眼下這燕飛兒嘴唇發紫,再不動手抑制,只怕毒性很快就進入了肺腑,再想要救下她的性命那是絕對不可能了。
“好,既然你這麼說,那你便試一試吧。”
帶頭的守衛說道一句,隨後帶着其餘三人閃開道路來。
花月夕也是不敢耽擱什麼,急忙上前將燕飛兒從地上扶坐起來,同時伸手為其把脈探查。
花月夕的面色變得嚴肅,隨之又探查了燕飛兒的口舌眼三處,凝重道:“居然是斷腸散,此葯服下后,不出一炷香時間便完全發作,到時候就算是七星藥師來了也是無事於補。”
話落,花月夕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瓶,將其蓋子打開來。
撲楞愣~
一隻金色的飛蟲從瓶口而出,被花月夕抓到了手心。
而後,花月夕將燕飛兒臉頰上的白紗揭開,打開嘴巴,將那金色飛蟲拍入其中。
四名守衛俱是有些緊張,對於那金色飛蟲,幾人都是不認識所為何物。
“這是噬毒蟲,天生以各種毒藥為食,眼下燕飛兒的毒還未擴散,服下噬毒蟲便可以迅速將毒性吞噬掉。”花月夕解釋道。
眾人聽得此話,這才微微放下心來。
在噬毒蟲進入燕飛兒口腹后,僅是短短十來個呼吸,燕飛兒那發紫的面容便恢復得七七八八。
不過燕飛兒顯然中毒不輕,即便是有噬毒蟲吸收毒性,也依舊難以在短時間內清醒過來。
“她一時半會兒是醒不了了,不過你們放心,她的性命已經無憂。”
花月夕說道一句,隨後又建議道:“眼下這燕飛兒已經無法繼續跳舞了,你們還是儘快上報一下吧。”
“無法醒來?”
四人均是顯出一副緊張的樣子。
“這可如何是好,若是她無法上場的話,我們四個就死定了。”領頭的守衛焦急道。
旁邊的守衛想到了什麼:“不如我們找個替身上台隨便跳一支舞,這大晚上的,誰又能看得清楚?先矇混過關再說。”
“說的好聽,眼下去哪裏找這麼合適的人?”
四名守衛不約而同地將目光看向燕飛兒的侍女,似乎在期待這什麼。
那侍女一臉苦笑道:“你們都看我幹啥?你們感覺我這樣子像是個美女么?”
四人俱是嘆了口氣,又將目光看向花月夕。
“怎麼,你們不會是想叫我一個葯童上去跳舞吧?”花月夕微微瞪眼道。
“求求你幫幫忙吧!”
“您要是不去的話,我們四個可就真完了,拜託了。”
......
四人一言一語之間,滿是哀求之意。
花月夕眼見如此,卻是嘆了口氣道:“可是我不會跳什麼‘醉天幻’,上去跳砸鍋了怎麼辦?”
“我會,我可以教你!”侍女道。
“你會?”花月夕有些吃驚。
侍女道:“是的,我跟着燕飛兒小姐五年時間,倒是見了小姐跳過多次,雖然不能完全記住,但是跳個大概還是可以的。”
“好吧。”
花月夕嘆了口氣,繼續說道:“那我便幫你們這個忙,你趕緊跳一遍吧,我趕緊學一學。”
“好。”
侍女連忙回道一聲,匆匆整理了一下衣衫,便舞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