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拳揮出
“得罪蘇家?”
秦總苦笑轉頭,語氣中滿是嘲諷,“蘇家算什麼東西,等蘇長庚一死,就憑蘇超那個樣子,蘇家都得完蛋!”
在楚江市,蘇家絕對是眾口相傳的典範了。
因為蘇長庚的故事,蘇家幾乎成了傳奇,但是有一個人,卻比蘇家還要傳奇。
那個傳奇人物不是別人,正是陳思伊眼前的秦昊天。
“是的,小陳說錯話了。”
陳思伊緊張的低下頭,“難道秦總看上了蘇婉恬?”
“陳秘書,你又錯了!”
秦昊天恢復了一身自信,抬手指着陳思伊,緩緩轉身,“我可不敢褻瀆蘇婉恬小姐。”
秦總這樣的人,喜歡蘇婉恬竟然是褻瀆?
眼中驚駭萬分,開口時她不由哆嗦,“怎……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
秦昊天輕笑一聲,轉了一圈,拍了拍沙發,示意她坐下,“六年前,我還是黃龍口百貨市場一個收租小混子,手下有一幫兄弟,跟着梁戰做事。
事情簡單,每天收拾不交租的,日子還行,也不缺女人,但人生一眼就能望到頭。有一天,東哥忽然出現了,一個人收拾了我50多口人,呼!當天我就服氣了。”
“後來呢?”陳思伊坐了下來,十分好奇看着他。
“後來?”
他猛吸一口氣,說得十分隨意,“東哥給錢給我開公司,讓我好好做人,就有了我現在這樣。”
“什麼!”
陳思伊嚇得直接從沙發上立起來。
秦昊天說得輕鬆,可想要從街頭混子,變成楚江市風雲人物、商界大佬,那中間經歷的事情,呵呵,看蘇長庚就明白了,土埋半截身子也沒這個高度!
這個“東哥”到底是什麼神仙!
“喲?這就嚇着了?”
秦昊天笑着揮了揮手,“其實,你不用放在心上,我知道蘇婉恬小姐身份的時候,也被嚇着了。”
“這個女人背後,可是東哥的大哥!”
轟!一瞬間,陳思伊腦海里電閃雷鳴,整個人徹底愣住了。
東哥就已經宛如神仙,比東哥厲害的人,豈不就是神仙?
楚門天海。
在楚江市的富人區里,楚門天海是最出名的地方。
偌大的別墅群,隨便一套價錢起步就是千萬,兩年前,蘇家有幸在這個地方買了兩套。
蘇超開着自己的奔馳大G,緩緩開到院子門口,意外發現自家大門是敞開的。
“爸,您怎麼來了?”
下了車,走進屋,他一臉意外的看着客廳里,正在喝茶的蘇長庚。
“怎麼?房子都是我買的,我不能來看看?”
蘇長庚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鼻子嗅了嗅一邊的紫檀,砸了咂嘴,“這信陽毛尖倒是不錯。”
“嘿嘿,爸您好品味!”
蘇超豎起拇指,湊到蘇長庚近前,又沏上一杯,“這茶是我專門買來孝敬您的,下次您來,給個通知,我跟小恆好準備準備。”
“不用了,我就是來看看小恆的。”
他擺擺手,看到蘇恆一身繃帶進來,十分心疼的皺着眉,“好好的孩子,被打成這樣,蘇婉恬這丫頭真是不像話!”
“爺爺,我沒事了。”蘇恆趕緊笑着解釋。
他心裏鬱悶着呢。
在外頭吃了癟,哪裏還有心思應付蘇長庚。
要是蘇長庚追問,還不知道怎麼解釋呢!
“對了,你們剛剛去哪兒了?”
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蘇長庚笑看着蘇超。
“咯!”蘇恆傻眼了,他剛剛這麼想,蘇長庚就問起來了。
蘇超也是一愣,臉色難看,強行擠出一個笑容,“爸,今兒不是周六嘛,我想着小恆受傷了,帶他去釣魚,放鬆放鬆心情。”
“哦,原來是這樣。”蘇長庚點點頭。
聽到這話,蘇超、蘇恆都鬆了口氣。
可就在這時,蘇長庚突然話鋒一轉,敲了敲手中的拐杖,“哦對了,秦總那邊怎麼樣了?咱家等着合作的錢資金周轉,你趕緊找時間去看一下。”
蘇超眼淚都快要掉下來,剛剛在紫荊繪所吃了癟,回家就遇到蘇長庚登門。
這不是要命嘛!
要是蘇長庚知道合作出了意外,那他會不會被活活打死?
沉默良久,他一狠心一閉眼。
“爸,合作出了點小意外。”
咬緊牙關,他痛定思痛道,“我實話跟您說,秦總那邊好像只同意蘇婉恬簽合同,不然他就要終止合作。”
“你說什麼!?”
蘇長庚氣得一拐棍砸在蘇超身上,驚訝和氣憤瞬間寫在臉上。
“我爸說的是真的……”
蘇恆咬着嘴唇,臉上十分不甘心,“爺爺,其實我們剛剛,是去紫荊繪所了。不僅沒見到秦總,還被狠狠嘲笑一頓,被保安攆出來的,就是一個小秘書,都不拿我們當人看!”
“你……你還有臉說!兩個廢物!”
蘇長庚氣得捂緊胸口,晃悠着拐杖,破口大罵:“連個女人都不如!簡直把蘇家臉面丟乾淨了!”
說完,他立即站起來,掄起拐杖就砸。
“哎喲!”
吃痛一聲,蘇超連忙拽住拐杖,眼神中滿是乞求,“爸,有話好好說,就是再生氣,您也不至於動手啊。”
“讓我怎麼好好說?這麼重要的項目,被你搞砸了!”
蘇長庚用力去拽,卻發現怎麼也拽不回自己的拐杖,氣得乾脆撒手。
可人是徹底怒了,“好啊,反了你了,敢跟我叫板了!”
“爺爺,您先別生氣,這事不能全怪我爸。”
蘇恆趕緊跑過來解釋,撲通跪下。
看到蘇長庚漸漸平緩,他換了一副惡毒的表情,“全怪婉恬表妹,不然的話,現在合同已經簽了。”
“說詳細點。”
蘇長庚放下手中的拐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氣息。
五分鐘之後,蘇恆將事情的經過,添油加醋之後,完整徹底說了一遍。
蘇長庚眼眸放光,露出一絲冷厲,“好啊,這事情我知道了,蘇柔這丫頭說的漂亮,當初堅持要跟韓安結婚,甚至跟我慪氣二十來年,現在好了,竟然跟秦昊天不乾不淨。”
蘇恆的話,他相信啊。
韓安那個廢物,怎麼可能生出蘇婉恬這麼有能力的閨女。
只有比他還傳奇的秦昊天,才有這個可能。
“爺爺,那現在怎麼辦啊?”蘇恆試探着問道。
“嗯?”
他輕咦一聲,依舊冷着老臉,“還能怎麼辦,這事情我全權交給你們,合同拿不下來,別怪我沒提醒,以後蘇家,別想有你們倆人落腳地。”
冷哼一聲,他挺身站起來,拂袖離去,甚至連拐杖都懶得柱了。
“完了!”蘇超搖着頭神色落寞。
好一會兒,蘇恆堪堪回神,眼中凈是絕望,露出一張笑臉,緩緩轉頭看着蘇超,“爸,咱家以後是不是要跟蘇婉恬家一樣了?”
明明是張笑臉,卻比哭得還要難看。
他眼眸有淚,卻落不下來,心中憋着一口氣,十分不甘心,“我可不想過沒錢的生活,你一定要把合同簽下來。”
他就奇了怪了,怎麼他運氣這麼背,順理成章就可以搞定的合同,偏偏出了問題。
他蘇恆是得罪誰了這是!
得罪天王老子了?不至於吧!可為什麼這麼點背?
臨江小區。
天色漸黑,夕陽黃昏,快到晚飯飯點,蘇柔叫羅辰下樓買醋。
蘇柔包了餃子,羅辰心裏明白,還是善良的,儘管討厭他,說著不願意他進門。
可實際上,還是盼着他跟蘇婉恬好,就拿吃餃子的寓意,‘辭舊迎新’來說,作為一個媽媽誰不想自個兒閨女有新的生活。
小區便利店裏。
“老闆,麻煩問一下,醋在什麼地方?”
羅辰找了一圈,都沒看到調味料,只好詢問便利店老闆。
老闆打量了羅辰一眼,皺了皺鼻子,伸手又揉了揉,“醋啊?上門第一天,丈母娘就讓你吃酸?”
這話響起,四周顧客看過來,瞬間就知道羅辰是蘇家上門女婿了。
在絕大多數人心底,還是瞧不起羅辰的,有的捂着嘴偷笑,有的表面裝作沒事,可心底卻在偷笑。
還以為蘇家找了什麼人,原來就是這麼個玩意兒!
可惜了蘇婉恬白長那麼漂亮。
羅辰皺了皺眉頭,沒有太過在意老闆的話,“不是,家裏包了餃子,沒醋了,我媽讓我出來買醋。”
他買完醋還得回去,並沒有空跟這老闆較真。
老闆一愣,臉色變了變,對羅辰看法微微有了改觀。
一般人都會計較,可是羅辰竟然沒有。
“看到這一排貨架了嗎?”
他伸手指了指左側的貨架,羅辰順着看了過去,“走到底,轉頭往右看,醋就在那邊。”
“謝謝。”羅辰道謝一句,立馬往貨架裏頭走。
“小子,你什麼人啊?”
他沒走幾步,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就攔在了面前,一臉譏諷看着他。
羅辰揉了揉鼻子,臉上帶笑,一把推開這青年,繼續往裏走。
青年暗罵一句,火氣上來,一把拉住了羅辰的後背,聲音兇狠,“怎麼,老子問你話呢?你聾了啊?”
羅辰不耐煩了,瞬間轉身,凝着一雙目光如刀的眼睛,再次推開青年。
“我警告你!別挑戰我的底線。”
青年步步後退,臉上的表情陰晴變換,心裏愣住了。
這傢伙手勁怎麼這麼大!
“你非要問我是誰,我也能回答你。”
他嘴角微揚,往青年跟前靠近一步,“我叫羅辰,我沒聾。但不想跟你浪費時間,還有,說話放客氣點,保不準下一秒我就不忍了。”
說完,羅辰一眼看到貨架上的鎮江香醋,抬手取下一瓶,也不理會青年的反應,走向收銀台準備結賬。
剛剛走沒幾步,難聽的罵聲再次傳來。
羅辰緩緩轉頭,就看到青年齜牙咧嘴,氣得快要吃人,雙眼噴火看着他,“你有哪點比得過老子?憑什麼婉恬最後是你的。”
一聽這話,羅辰瞬間就明白了,這傢伙惦記自己老婆。
聽到青年的叫罵聲,商店裏買東西的人,包括商店老闆都看了過來。
“這不是小區3102的王志成嘛?”
“小王啊?這小夥子好像一直對蘇家丫頭有意思吧?”
“那肯定啊,蘇婉恬那小丫頭,這麼漂亮誰不喜歡?我聽說蘇家招婿大會,小王也填交申請了。”
“啊?這傢伙比小王優秀?小王不是自己開了小公司,一年20來萬收入呢!”
一通議論之後,眾人眼神變得十分怪異。
王志成這麼優秀的小夥子,竟然比不過羅辰?
議論聲羅辰聽得見,他淡淡一笑,“你對我老婆有想法,這點我沒有辦法阻止。你要問憑什麼?不好意思,我沒空解釋,結了賬,我還要回家吃餃子。”
他本想告訴王志成,有他在,別人就是惦記蘇婉恬也永遠沒機會。
可一條雜魚,他還懶得解釋。
羅辰的聲音不大,但商店裏都能聽到。
眾人神色不屑。
這傢伙什麼東西,自己老婆被人惦記,就是這個反應?
王志成氣笑了,實在忍不下去了,發了瘋一般衝到羅辰跟前,揪起他的衣領,“死廢物,你這樣的雜碎,不配擁有蘇婉恬!明天趕緊離婚,把蘇婉恬還給我!”
一時間,商店裏的人都傻眼了。
羅辰皺着眉頭,臉色徹底冷了,自己一再退讓,給過這傢伙機會,是他自己不珍惜。
叫他去跟蘇婉恬離婚,這傢伙配嗎?
入贅蘇家,就是為了守約,護她蘇婉恬一世周全,哪怕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沒資格叫他羅辰離婚!
“看什麼看死廢物,眼神嚇人了不起啊?”
毫不理會羅辰拳頭捏的咔咔作響,王志成依舊不依不饒,滿眼戲謔,“有本事你個逼用拳頭打我啊!”
羅辰不再忍了,一拳怒然揮了出去。
可就在這時,便利店門口轟然停下一輛奔馳大G,車上下來兩個身影。
一個渾身綁着繃帶的傢伙,快步飛跑衝進了便利店,猛然一拳對着王志成的臉上轟了下去,同時冷聲怒喝。
“老子就沒聽過這麼賤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