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惹不起的厲先生
“子圳,你幹什麼啊,不就是一個破律師嗎!?”許珍溪不滿地嘟囔。
“別說了!”蘇子圳立馬拉住她,俯在她耳邊介紹了一遍齊耀德的身份,“你再鬧的話,蘇家的面子都掛不住了!”
許珍溪嫉妒得眼珠子都紅了,她怎麼甘心就這樣放許琉離開?
“好,我可以不告她!”到底是做過明星的人,哪怕心底恨不得許琉去死,許珍溪臉上還是變得平心靜氣下來,“只要她賠償我一百萬精神損失費,那我們既往不咎。”
她摸了摸自己挺起的大肚子,得意洋洋地沖許琉說,“畢竟這是蘇家第一個曾孫,等會兒我還得去醫院仔仔細細地檢查一遍,確定寶寶沒事才能放心!”
許琉冷哼一聲,“你做夢!”
先不說她有沒有一百萬,就算是有,她也不想給許珍溪!
對方無事生非也就算了,她就當瘋狗在耳邊叫喚,不理就是了,但她不能忍受的是許珍溪竟然對一個孩子動手!
小世媛感受到許琉的憤怒,也同仇敵愾地哼了一聲,用奶聲奶氣的嗓子學她說話,“你做夢!”
“你這個野種說什麼!?”許珍溪瞪眼怒斥。
她治不了許琉還對付不了一個孩子嗎?!
聞言,不僅是許琉,就連剛才還笑裏藏刀的齊耀德也沉下了臉,“你叫她什麼?”
“齊伯伯,她罵我!剛才她還推我了,媛媛小屁屁好疼哦!”小世媛嘟起小嘴,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純真的大眼睛裏還帶着疑惑,“不過,‘野種’是什麼意思啊?”
“他們壞,伯伯會教訓他們的,媛媛先跟許小姐回家,好嗎?”齊耀德慈祥地摸了摸小世媛的頭,溫柔勸說。
小世媛點了點頭,抱住了許琉的脖子,“好,媛媛聽話,回家!”
“許小姐,你可以先離開了。”對許琉說了一句,齊耀德轉頭看向蘇子圳和許珍溪的臉徹底冷了下來,“你們知道自己罵的孩子是誰嗎?”
蘇子圳聽見小世媛喊許琉“姐姐”而不是“媽咪”,他心裏生出一股莫名的喜意,原來她並不是小女孩的媽媽,但是這時聽見齊耀德的問話,他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她叫厲世媛,姓‘厲’。”齊耀德提點道。
聞言,別說蘇子圳,就連許珍溪臉色都變了。
厲家在A市紮根上百年,其勢力龐大、錯根複雜,別說蘇子圳,就連整個蘇家也無法與之抗衡。
蘇家算得上是豪門,但是與厲家相比,卻是蜉蝣與蒼天大樹的差別。
“怎麼可能?!”
許珍溪一臉的不敢置信,許琉當年給老男人生過孩子,怎麼可能還能勾搭上厲家的人?!
許琉冷冷掃了他們一眼,抱着小世媛就想離開。
“阿琉,你等等!”蘇子圳立馬喊住了她,他舔了舔唇角,不自在地露出懇求的笑容,“阿琉,能不能請你幫我求求情?珍溪剛才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已經知道錯了,而且小女孩不是沒有受傷嗎?”
別說許琉,就是秦小梔聽了都忍不住反唇相譏,“沒受傷都被你們拖到警察局來了,受傷了還了得嗎?!”
蘇子圳面露尷尬,心裏忍不住氣憤。
許琉真是不懂進退,他都已經低三下四地道歉了,她竟然還不知道順着台階下!
但是,現在最主要的還是安撫住許琉!
若是厲家人要為此事出頭的話,蘇子圳在蘇家還有什麼地位可言?
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蘇父的重用,最近終於要開始接手公司內部事務,他就不得不低下頭繼續求許琉。
“許琉,你就看在我們以往的情分上,原諒珍溪的無心之失吧!”
看着蘇子圳滿含深情的眼神,許琉只覺得噁心想吐。
這人該不會忘了自己已經懷孕的妻子就在旁邊吧?
“你……”
“什麼情分?”
這時,一道低沉冷寒的嗓音從門口傳來,周圍的空氣彷彿在一瞬間凝滯,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來人。
厲行舟一如既往的面容冷峻,眼若寒冰,將近一米九的身高往那兒一站,幾乎堵住了所有的光,冷厲的氣勢鋪天蓋地地全面壓制,光影交觸之間,令人看不清他幽深眼底里的變幻思緒。
“爸爸!”
然而,唯有小世媛沒有被他的氣勢震嚇。
她奶聲奶氣地喊了一聲,朝着厲行舟伸出兩隻小短手,清澈的大眼睛裏滿是依賴和孺慕,“爸爸!”
厲行舟大步走去,從許琉的懷裏接過小世媛。
當溫溫軟軟的小朋友從許琉懷裏離開,她心裏忽然閃過一道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爸爸爸爸,那個阿姨欺負媛媛!”爸爸永遠是她的大靠山,一見厲行舟來了,小世媛立馬勇氣十足地告起狀來。
厲行舟冷眼掃去,彷彿一道冰劍,將許珍溪凍在原地。
蘇子圳在圈子裏算得上是高富帥,但是厲行舟往那兒一站,對比就是雲泥之別,沒有女人的眼睛會捨得從厲行舟的身上移開,哪怕是已經結婚懷孕的許珍溪。
只是,當對方的尖銳全都對準她時,許珍溪立馬就感覺到整個人彷彿置身於猛獸囚籠里,稍稍有些異動就會被撕破喉嚨。
“厲少,這件事其實是一個誤會!”蘇子圳也怵厲行舟,畢竟這人從小到大都是別人眼中高高在上的太子。
無論是在樣貌還是家世上,他都是別人望塵莫及的存在。
但是,誰讓惹禍的人是他的妻子,而且還懷有身孕呢?
蘇子圳不由對許珍溪心生埋怨,他軟聲求許琉,“阿琉,你幫我求求情!”
許琉眉角一抖,眼見厲行舟轉過頭來,她立馬肅着臉撇關係,“蘇子圳,我早就跟你沒任何關係了!”
“許琉,你……”
“厲少,許琉配不上你,她曾經給老男人生過孩子!”
許珍溪心理嫉妒的發瘋,許琉憑什麼能夠得到厲行舟這麼優秀的男人的青睞!?
不行!她決不允許!
所以,她突兀地喊出了這麼一句。
語音剛落,氣氛瞬間凝固,厲行舟挑眉又看了許琉一眼,見她眼底幽光流轉,有一種濃稠的怨和恨墮在黑暗之中。
厲行舟眯了眯眼,淡漠地說,“我不在乎。”
許琉對於他來說,不過是一個員工而已,她的私人生活如何,和他有什麼關係?
但是,這話在別人聽來,就像是他對許琉情根深種,甚至不在乎她狗血不堪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