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是朱麗華
黑眼鏡師爺一聲令下,黃毛自告奮勇跳入石棺。
擦一聲把一個骷髏頭踩的稀巴爛。
我一巴掌打中他的頭,“你不懂禮貌嗎?褻瀆亡靈要下地獄的。”
“嘿嘿,地獄中如果都是美女,我馬上就下地獄。”黃毛呵呵一笑,把石棺中的財寶一掃而光,全裝入麻袋之中。
我瞧着棺中的兩具枯骨,嘆了口氣。
待黃毛跳出棺外,我吩咐大家抬起棺蓋重新合上石棺,算是對先人的一點敬意。
黃毛笑道:“趙哥,瞧你一副菩薩心腸,你等着我以後娶老婆生了女兒,我做主讓我的女兒嫁給你好嗎?”
我哭笑不得,“你個老流氓,你要做我老丈人嗎?我以後就叫你老丈人吧。”
“別,太早了,千萬別叫我。”黃毛髮覺沒有佔到我的便宜,反而他自己被罵,馬上改口。
沒文化真可怕!
我們一起跪地給棺材裏的古人磕了幾個頭。
這是貓哭耗子假慈悲。
笑面虎瞧我們滿載而歸,萬分高興。
他吩咐廚子做了兩桌豐盛的宴席,又親自開車去城裏接回來十幾個花枝招展的女人,
酒桌上鬧的不亦樂乎。
最開心的還是黃毛。
他懷中抱了一個女人,上下其手,把懷中的女人渾身摸了個遍,樂的嘴都合不攏。
沙首卻是獃獃的坐着,只顧喝酒吃肉,對身邊的女人不理不睬,他好像對女人不感興趣。
他心中的陰影無法揮去,他母親出軌,父親殺母,那是他心中忘不了的傷痛,至今對任何女人沒有絲毫的興趣。
黃毛瞧沙首對女人沒興趣,他哈哈大笑,也不客氣,伸手把沙首身邊的女人摟了過去。
他左右逢源,這個親一口那個親一口,忙的不亦樂乎。
笑面虎這次破天荒大出血,真不容易,他連連給大夥親自倒酒,十分殷勤。
我瞧瞧歡樂無比的黃毛,再瞧瞧如悶驢一般的沙首。
我怎麼結交了這兩個活寶?
有意思!
我獨自走出帳篷。
將近黃昏。
草原上的天空明凈湛藍,如水洗一般,一輪明月早早的掛在天空,那麼的遙遠,又是那麼的親近。
我好想變成一隻小鳥,飛回我的故鄉。
月是故鄉明,人是故鄉親!
“喂!”
有人在我背後拍我的肩膀。
我嚇了一跳。
轉身瞧去,一位身穿黃色連衣裙的女子笑吟吟的瞧着我。
她是個美女,雖然沒有明月那麼有氣質,絲毫掩飾不住她嬌美的臉龐。
她笑道:“先生怎麼不進去狂飲?瞧他們鬧的多歡。”
“我沒見過你,你是哪位?”黃裙女子我從沒有瞧見過。
“我嘛——”黃裙女子朝人聲鼎沸的帳篷一指,“我和那些姐妹們一起來的。”
帳篷的門口有兩個彪形大漢守着,她指的是帳篷裏面的那些女人。
我撇了撇嘴,“你騙鬼吧,怎麼瞧你都不像那種女人,你是肖老闆的朋友吧?”
“呵呵,你怎麼知道我不是那種女人?那你說,我是什麼女人?”黃裙女子右手在我的臉上摸了一下。
我哼了一聲,我可以斷定黃裙女子在掩飾什麼。
她雖然假裝賣弄風姿,但她身上沒有浮浪之氣。
我察覺出來,她決不是風月女子。
“呵呵,你們的肖老闆今晚把我包了,我的床上功夫很高明,你要不要試試?”
“好呀。”我一把抱住了她。
她的身體很柔軟,有股淡淡的體香。
她眼中突然閃出一股殺意!
那種殺意我還是從電影電視中看到的,那些演員雖然是在表演,但是表演出的眼神殺意和她的一模一樣。
她想殺了我嗎?
她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過!
她眨了眨眼睛,臉上浮現一絲媚意,“呵呵,我還以為先生是清高之人呢,原來都是一個德性,呵呵!你想嘗嘗我的滋味嗎?”
我放開她,退後幾步,必須防備着點,我不想惹惱她,管她是誰,與我無關。
我進入了帳篷之中。
我才喝了兩杯酒,陡然發現帳篷中的人都趴下了,有趴桌上的,有趴地上的,除了笑面虎和黑眼鏡師爺還站着。
帳篷外笑面虎的車上還有幾個他的手下正在說笑。
笑面虎哈哈一笑,“趙文,他們都喝醉了,你怎麼沒醉呀?”
“他馬上就會醉。”黑眼鏡師爺陰聲一笑。
“進來吧。”笑面虎朝帳篷外喊了一聲。
帳篷外進來兩個身穿皮夾克的彪形大漢。
一個彪形大漢用一柄匕首架在我的脖子上。
另一個彪形大漢手中握了一柄匕首。
他二話沒說,對着十幾個暈倒的工人噗噗一陣亂捅。
輪到黃毛的時候我大叫:“住手,他是我朋友,已經昏迷了沒必要殺他。”
“好,不殺了,把他們都扔進古墓里,趙文,這活兒就交給你了,哈哈!”笑面虎得意的大笑。
砰!
我聽到一聲槍響。
槍聲就在我耳邊響起。
我臉上一熱。
有些黏糊糊的東西濺在了臉上。
是鮮血!
挾持我的彪形大漢打了一個哆嗦。
他的前額現出一個血洞。
他被人從腦後一槍打中。
他似乎愣了一下,眼睛睜的很大。
我馬上和他錯開身子,躲到他的旁邊。
他噗通倒在地上,抽搐不止。
“呵呵,不好意思,又給趙先生增加了一些負擔。”黃裙女子不知何時到了帳篷里,擊斃了一個彪形大漢。
另一個彪形大漢見機不妙,他反應很快,手中匕首寒光一閃,甩手射向黃裙女子。
砰!
黃裙女子抬手一槍。
匕首在半空被子彈打中,翻轉着落地。
砰!
又是一聲槍響,那個彪形大漢的印堂穴現出一個血洞。
子彈穿透他的顱骨,從後腦射出,直接在他身後的帳篷上穿了出去。
他身體朝後一甩,仰面跌倒。
黑眼鏡師爺嚇的抱頭蹲了下去。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笑面虎懵住了。
他本以為完全控制了局面,黃裙女子是他親自帶來的小姐,他瞧黃裙女子俏麗清純,準備包她一晚上,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裏。
沒想到竟然是個帶刺的玫瑰。
黃裙女子的手槍指在了笑面虎的太陽穴上。
“你是誰?你不是服務小姐嗎?”笑面虎的麵皮抽動,企圖掩飾他心中的驚慌。
“呵呵,我是誰呀?”黃裙女子眨了眨眸子,“我姓朱,我叫朱麗華,你明白了嗎?”
笑面虎臉色頓時鐵青,“你們……怎麼找到我的?”
“呵呵,你應該叫徐虎,我很奇怪,是哪個混蛋給你辦的證件?你花了多少錢呀?”
朱麗華呵呵一笑,似乎成竹在胸,“我一定會把那個蛀蟲找出來,你信嗎?”
笑面虎瞧了瞧抖做一團的黑眼鏡師爺,哼了一聲。
朱麗華笑道:“徐虎,如今這天下是朱家的,你們徐家已經沒落了,現在百姓安居樂業,你還想渾水摸魚嗎?”
笑面虎原來真實的名字叫徐虎,聽朱麗華的口氣,他是徐福的後代子孫。
朱麗華有意無意的瞥了我一眼,對笑面虎道:“徐虎,你不是想讓我陪你一晚上嗎?我現在問你一個問題,回答正確,你可以馬上走人,如果,你答錯了,你馬上去死。”
她嫣然一笑,“你現在回答我,我是不是處女?”
我頓時愕然,想不到朱麗華能問出這樣的問題,不知道笑面虎怎麼回答,答錯了肯定死路一條。
笑面虎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
估計他想說朱麗華是處女,但他仔細一想,朱麗華是朱家的人,朱家奪取福王的位置,殺了好多徐姓子孫。朱麗華殺人毫不手軟,以她的潑辣性格,對付敵人什麼手段都可以使用。
女人的身體又算什麼?
完成任務才是最重要的,這是那些特工人員慣用的手段,朱麗華自然不會例外。
“怎麼?是不敢說還是沒把握?說呀,我是不是處女?”朱麗華面帶笑容,這種問題似乎對她來說不算什麼。
她的手槍冷冰冰的槍口頂在笑面虎的左太陽穴上。
笑面虎額頭青筋暴露,沁出豆大的冷汗。
他計劃了很多年尋找寶藏和秦王勾魂鏡,為的就是奪回徐家的江山,沒想到早被朱家的人盯上了,自己全然不知,被朱家的人坐收漁利,此刻是一敗塗地,再無挽回的餘地。
朱麗華竟然和他玩起了貓捉老鼠的遊戲。
“我數三下就開槍。”朱麗華又瞥了我一眼,對笑面虎呵呵一笑,“開始了,一,二——”
“你不是!”笑面虎脫口而出。
砰!
他話音剛落,頂在左太陽穴的槍口噴出一道火星。
一顆子彈鑽入他的太陽穴!
子彈在他的腦中疾速竄動,他的腦漿化作一團漿糊,子彈從他的右太陽穴竄了出去。
他的腦袋向右猛的一歪,身體頓時側倒在地上。
他心中有很多遺恨,他有很大的抱負未能實現,怎能甘心呢?
人死如燈滅,停止呼吸的那一刻,人生戛然而止。
朱麗華是個美女,齊肩的秀髮猶如民國時期的大學生,配上她秀美的姿容,楚楚動人。
誰能想到她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
“你瞧,徐虎竟然說我不是黃花大閨女。”朱麗華對我報以嫵媚一笑。
她笑的很甜,但我心中感到發怵,因為她可以殺人在談笑之間。
她在我臉上摸了摸,“趙先生,你好鎮定啊,你不害怕嗎?”
我表面上很鎮定,那是因為我在裝逼。
我的小命掌握在手槍之下,臨死也要裝的大義凜然,不能讓小妞瞧扁了我,“怕?怕有什麼用?”
朱麗華的槍口頂在我的額頭,黑洞洞的槍口有些溫熱。
它已經奪去了三個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