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耳刮子
“啪~!”
明末崇禎九年,秋夜,山東武定州臨海,一處破敗的龍王廟外,李銳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刮子。
疼,真特么疼!
臉上火辣辣的痛感,讓李銳明白自己確實是魂穿了,心裏說不上高興,但也並不悲傷。
“咻~!”
一支羽箭突然從破廟牆頭射出,夾帶着破空聲,擦着李銳耳畔飛過。
李銳心頭一凜,他此時融合了這具身體的殘存記憶,自然知道是什麼情況。
現在是大清軍隊……或者說滿清韃子,第三次入關燒殺搶掠,將京畿、河間府屠殺燒毀一空后,小股先鋒部隊甚至進入山東境內劫掠,破廟裏現在就有三個韃子紅甲兵,以及幾名韃子傷兵!
他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是武定千戶所的一名軍戶,半個時辰前在所屬千戶官的帶領下,來偷襲這伙韃子,反而被三個紅甲兵和傷兵殺得大敗而逃。
身體的原主人也被韃子傷兵在頭盔上敲了一記狼牙棒,許是被當場震死了,才有了李銳的魂穿附身!
……
【叮,檢測到宿主正在面臨生死威脅,是否兌換武器自保,系統推薦‘警用手’,需聲望值10萬點,附贈:滿裝彈夾*10!】
腦海中突然響起冰冷機械的聲音,旋即一道淡藍色光幕驟然出現在李銳面前,光幕里顯示的正是一把槍戰大片里常見的手。
“尼瑪還廢什麼話,趕緊的!”
李銳看到了跨坐在破廟牆頭的韃子紅甲兵,似乎又在張弓搭箭,急的忍不住爆了粗口。
微光閃過,一條戰術武裝帶驟然出現他腰上,跨有槍套和九枚彈夾。
“咔嚓,砰~!”
李銳毫不猶豫的拔槍在手,利索的上膛、擊發,隨着槍聲響起,牆上的韃子紅甲兵,一頭栽落。
來不及品味第一次殺人的感覺,也來不及感嘆兩年的武警沒有白當,李銳快步衝到廟前,一腳踹開廟門。
他的想法很簡單,既然已經暴露,那就先發制人的殺光,否則等裏面的滿清韃子聽到槍聲反應過來,他們的騎射也不是蓋的,挨上一箭准沒命!
不過,等李銳看清楚廟院裏的情況,卻是險些吐出來。
只見廟院的正中央躺着一具死屍,那是一位光溜溜的少女,死前應是遭受了凌辱,下身全是血污,心口上還插着一柄彎刀,形狀凄慘無比!
而就在這少女的死屍旁,兩個頭上留着幾撮醜陋小辮子的紅甲韃子,正戲弄一位衣衫不整的扎髻婦人,許是被槍聲和踹門聲驚到了,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去抓兵器。
“合狗(漢狗),殺!”
其中一個韃子,伸手從少女的死屍上拔出彎刀,指着李銳用生硬古怪的口音厲喝,頗有些先聲奪人的威勢。
“軍爺,殺了這些畜生韃子~!!!”
那位衣衫不整的婦人,見李銳身穿破舊的鴛鴦戰襖,便知他是軍士,凄厲的尖叫一聲,猛的撲向那彎刀韃子,將他手腳抱住。
卻是不顧生死,也要給李銳創造攻擊機會!
“火器傷人,你快躲開,砰~!”
李銳不是特種兵,更不是神槍手,他怕誤傷那婦人,只能呼喝着調轉槍口,先將另一名韃子擊斃。
“漢狗,死!”
彎刀韃子擺身掙脫婦人糾纏,反手一刀直接將她砍倒在地,拎着滴血的彎刀,瘋狂怪叫着沖向李銳。
他是韃子精銳,幾次入關燒殺搶掠,自是了解漢人火器,一發之後便要填裝許久,只要被他近了身,莫說是一個明軍,就是一個百戶所的明軍,他這位滿洲巴牙喇勇士也敢殺個七進七出!
但是,他的興奮下一刻就化為了驚恐,因為李銳手中的槍再次噴出了火光……
“砰砰~!”
李銳對準彎刀韃子的腦袋,連開兩槍,將他腦袋轟的稀爛。
這時,廟殿裏又衝出六名韃子傷兵,雖都是傷兵,卻悍勇不減半分,其中一個韃子明顯是瘸了一條腿的,可依然嗷嗷怪叫着殺向李銳!
就憑這股子悍不畏死的勇猛,這些韃子兵可稱英雄,但彼之英雄我之仇寇,那形容凄慘的少女死屍,以及倒在血泊中的婦人,都讓李銳對他們提不起半點敬意。
有的,只是唾棄!
“砰砰砰砰……”
爆豆般的槍聲響徹小廟,滿裝彈夾19發子彈,李銳將之全部傾斜,甚至先前已死的兩個紅甲兵也被他補了兩槍。
李銳將廟殿裏面搜索一遍,確定沒有活人後,才來到那倒在血泊中的婦人身旁。
婦人胸腹處被彎刀韃子砍開,內臟流了一地,此時已然斷氣,表情並無痛苦之色,只是滿臉哀傷的看着廟院角落。
李銳順着她目光看過去,第一眼只見那院角的牆上有血跡,而牆下則是躺着一個滿頭是血的孩童,生死不知。
不難推斷出,應是被韃子兵扔在牆上撞的!
“系統,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救他?”
李銳看的咬牙切齒,強忍着凌虐韃子兵屍體的衝動,走過去將孩童抱起問道。
【金柳露,可生死人肉白骨,需100萬聲望值……】
冰冷機械的聲音再次自腦海中響起,李銳聽得心中一沉,徹底無話可說。
這個什麼超級兌換系統,在他蘇醒的時候就出現了,可以兌換【物質】,比如手槍,可以兌換【知識】,比如槍械製造知識,甚至是可以兌換歷史名人,前提是有聲望。
他原本有十萬多的聲望值,是上一世見義勇為,媒體和公眾都給於了高度讚揚,才積攢下來的,但兌換一把手槍,便消掉九成九,又那裏有100萬聲望值去兌換金柳露。
“哥哥,你見到我娘親了嗎?”
懷裏突然響起一聲奶里奶氣的問話,李銳一愣,發現懷裏的孩童居然自己醒了,這讓他既驚喜又憤怒。
驚喜自然是因為孩子醒了,憤怒的卻是……特么系統胡說八道!
【GM只負責推銷產品,並不是醫生。】
系統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憤怒,很不負責任的解釋,聲音依然冰冷機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