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握手
()德國的馮·格拉芙家族,幾乎就是英國的馬爾福家族,所不同的是,馬爾福家族以圓滑精明的手腕,在數次大起大落之後,仍舊讓家族維持至今。而馮·格拉芙家族,則是典型的強硬派家族,有明確證據能證明,一直到上世紀他們還保持着獵殺教會神職人員的習慣,到現在他們還與血族、狼人等黑暗種族保持着友好關係。
很顯然,雖然都是純血的黑巫師家族,但是和他們相比,馬爾福家絕對是鴿派。
而實際上,不只是這兩個代表性的大家族,總體來看,德國的貴族不僅和英國貴族一樣,高傲而矜持、並自己的血統而自豪,而且他們少了更多浮誇,卻多了更多的自律、強硬和鐵血。
可惜的是,他們已經有了自己的王,即使現在那傢伙正一心一意的蹲在紐蒙迦德,但這些死硬派依舊忠誠不變——這是這些德國人的優點,也是他們的確定。忠誠無謂,但是不知變通。
於是相比之下,英國的純血巫師們就更顯得變通得過頭了。
眼前的這位馮·格拉芙就是個典型的德國純血貴族少年,他比同齡的男孩更強壯一些——不得不說他身材不錯——腰挺得筆直,金棕色的短髮梳理得很整齊,深藍的眼睛,筆挺的鼻子,是個英俊的男孩。和德拉克那種蒼白皮膚的柔美型完全是兩個類型。
“很高興認識您,馮·格拉芙先生。”
“馬爾福先生沒和您一起嗎?”
“德拉克在房間裏照顧孩子。”
“孩子……”馬克西米利安的表情有着剎那的鬆動,畢竟無論多早熟,對於他這個年紀的男孩來說,孩子也都是一個過分遙遠的“東西”,即使他事先已經知道這一點。實際上,馬克西米利安在面對着冠冕的時候,還有着一種小小的挫敗感。
畢竟,作為一個從記事以來就一直是最強者的傲慢小貴族來說,突然發現有兩個比他年紀還要小的“小家戶”,實際上比他成熟,已經能夠承擔起成人的責任——他們已經成為了父親,而他卻依舊只是個兒子——這絕對足夠他不舒服。
不過他復原得很快,他對着冠冕伸出了手:“歡迎來到德姆斯特朗,岡特先生。”
“我也很高興能夠來到這裏。”
“那麼,今天晚上有一次舞會,就在這裏舉行,如果有時間,歡迎您和馬爾福先生來參加。”
“所以,你出去轉了一圈,結果就是得到了一張舞會的邀請函?”
“我還找到了餐廳和遊戲室。”
“好吧。”德拉克看着那張小小的卡片,上邊有着德姆斯特朗幾個學生組織的標記,從盧修斯事先給他們的資料來看,這些組織並不都是巫師至上主義者,甚至他們都並非是純血巫師的學生組織,但無論是麻瓜還是巫師,這些孩子一概家境優渥,“這就是上流社會的社交。”
“聽起來你準備去了。”
“沒錯,我準備去了。”德拉克點頭,社交也是他的義務之一,即使會碰上一個想用最惡毒的詛咒,讓對方從嘴巴里把腸子嘔出來的仇敵,也必須在舞會上和對方笑臉相迎。
“那麼,我留下照顧小蠍子。”
“不,一起去。”
“一起?”冠冕指指熟睡的嬰兒,又指指自己。
“一起。”
德拉克·馬爾福說一起,於是,他們就一起了。所以,這天晚些時候,在之前那個小禮堂的門外,就出現了兩位迷人的青年巫師推着一輛嬰兒車出現在門口的情景。
“你確定這個是個好主意嗎,德拉克?”和德拉克以伴侶的身份出席正式的舞會,這點冠冕很滿意,但是帶着他們連爬都不會的孩子?即使嬰兒車的性能一流,能夠隔絕所有外界的噪音和異味,這也絕對不是什麼好主意。
“有他在,我們才能儘快離開,不是嗎?”
“我以為你愛你兒子勝過一切。”
“別把這地方形容得像是禁林,這裏可沒那麼多危險的魔法生物。”
“要知道,這實際上最可怕的可不是魔法生物,否則,為什麼他們都處在滅亡的邊緣。”
“雖然我並不想這麼說,但是,你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巫師的處境?”
“你要提醒我,巫師實際上也是這個星球的瀕危物種之一嗎?我發現我們的話題好像在滑向一個危險的方向——為了自衛滅絕麻瓜,雖然初衷不同,但這聽起來像是某兩個被稱作‘黑魔王’的傢伙要做的事。”
“可能吧。”
“可能?這就是你的回答?”
“或者你想要什麼樣的回答?”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怎麼了。”
“我或許知道你怎麼了。”
“?”
“你在為自己的後代而擔憂。”德拉克拍着冠冕的肩膀,如果是幾個月之前他們談論到這種問題,他一定會以為這是伏地魔的魂片故態復萌,但是現在,他並不這麼想了。因為看冠冕剛才在說這些時的表情就知道了,他一直看着小蠍子,即使嬰兒車的車篷已經放了下來,他實際上是看不到甜睡中的嬰兒的,但他確實在看着,專註、擔憂,還有,關愛……
“什麼?”冠冕像是沒聽懂德拉克說的話。
“你自己可能沒意識到,但那確實如此。”
“……”
“其實你並不需要擔心他們,在大多數情況下,馬爾福都能挺過來。如果有一天他們挺不過來了,那必定是這世界已經糟糕得如同煉獄,既然如此,那我們還不如早點團聚。”
“您的勸解可真是讓人心中一陣溫暖,再無憂慮。”冠冕臉部的肌肉略微抽搐着,顯然是在說反話。
“我想您就是馬爾福先生。”終於有人站出來打斷這無比醒目的一家三口中的兩位的竊竊私語了,而且還是冠冕的熟人,那位將邀請函送給他的馬克西米利安,在德拉克轉過身的一瞬間,他愣了一下,純藍的眼睛閃過一絲驚嘆,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很高興見到您。”
“同樣很高興見到您,馮·格拉芙先生。”
三位男士握手問好,之後馬克西米利安對馬爾福家的小王子表示了一通讚美,接着將德拉克和冠冕請入了會場。並以舞會主辦者之一,外加學長的身份,熱情的為德拉克和冠冕——主要是德拉克——介紹了今天的大部分客人,甚至殷勤的透露了其中主要人物的性格與喜好。
而長袖善舞並且記憶力驚人的馬爾福先生——今天舞會出場的小貴族們至少超過了兩百人,只是把某個人的名字和臉對上號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則以讓人咋舌的速度,在短時間內成為了大部分人在摯友,當然,只是表面的摯友,但這絕對是個不錯的開始,很不錯,絕對超出了德拉克之前的意料。
不過同時,也並不是說沒有問題。
“你不覺得這位馬克西米利安有些熱情過度了嗎?”馬克西米利安被其他人叫走的短暫瞬間,冠冕對德拉克耳語着。
“大概在他眼裏,我已經是格林德沃兄弟會的成員之一了吧。”
“你沒注意到他看你的眼神嗎?”
“這屋子超過九成的人看着我的眼神都和他差不多。馬爾福永遠是最迷人,並且最誘人的,不是嗎?”
“不得不說,我有點同情這個德國男孩了。”德拉克在某些問題上敏感得可怕,但在另外一些問題上,卻又遲鈍得驚人,當然,也不能說遲鈍,應該說他習慣將一些無價的東西,價格化,世故化。比如說愛情,可以說,冠冕用自己能夠付出的一切換來了伴侶的身份,而且最近的事實證明,德拉克也對他有些感情的,但他一直不確定那是馬爾福式的親情,還是愛情,不過,他也知道自己不能要求更多了。
而眼前的這位年輕的德國貴族,德拉克是不會明白的,他在看見德拉克的時候就墜入愛河了。他看德拉克的眼神可是和其他大多數人的肉慾滿盈,完全不一樣。
“你真的同情他?”
“只是形容而已,我怎麼可能有那種東西。讓他繼續看着你這個‘最迷人並且最誘人’的馬爾福,輾轉難眠吧。”
“知道嗎,我真喜歡你現在的表情的,還有說話的語氣。”德拉克靠了過去,和冠冕的肩膀挨在一起,兩個人的手也握在了一起,沒有接吻,沒有擁抱,但是只要有人看過來,就知道他們是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