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處境艱難
於南星從酒樓和茶樓里客人的談話中了解了一些當今社會的情況,再結合從梅沐風那裏得到的一些情況,她也知道了如今南靖國的大致情形。
南靖建國三百多年,從繁華在一步步走向衰落。如今的南靖國吏治腐敗,朝中官員結黨營私,邊境時有戰事發生,再加上苛捐雜稅沉重,民怨沉積已久,南靖國的處境非常不妙。
而宣王府如今的處境則更加艱難。
宣王許霆瀚的父親本是當年的太子,很受先皇的喜愛和器重。在先皇駕崩后本應該登基為帝的太子卻緊接着在宮裏離奇暴斃。
對外的說辭是太子許元正因為父皇的駕崩傷心過度引發舊疾不治而亡。
而太子的親弟弟許元盛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成了新帝,也就是當今的皇上。在當今皇上的阻撓下前太子的死因則沒人再敢追查和質疑。
前太子還沒有登基就去世了,新帝追封了前太子為宣王,世襲罔替。而前太子的大兒子也就是許霆瀚的大哥則繼承了父親宣王的位置。
那時候許霆瀚正在邊關領兵征戰,得到消息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而許霆瀚的大哥身體一直不好,在成親多年後終於生下一子。可是不久也因病去世,妻子李氏也追隨而去。
宣王府不能沒有男人主持大局,在當今太后和許霆瀚母親的主導下許霆瀚繼哥哥之後成為了宣王,主持宣王府的一切事宜。
但許霆瀚畢竟是前太子的兒子,這個身份很受皇帝的忌諱。
許霆瀚擁有京城北大營十萬大軍的兵權,在軍中的威望又很高,邊關的戰事又還需要依仗許霆瀚,為了不被人詬病,也因為新帝剛登基政局還不穩,又有太后的維護,所以皇上並沒有收回許霆瀚的兵權。
但是誰都知道皇帝無時無刻不想收回兵權。
皇帝對宣王府的態度很是奇妙,表面上對宣王府很是寵信,實際上暗中打壓宣王府。這在京都豪門貴族圈已經不是什麼秘密。
因為新皇的登基,許多原本和許霆瀚家較好的人家都漸漸遠離。畢竟誰也不想和皇帝對着干。
所以宣王府和許霆瀚的處境很艱難。好在許霆瀚為人機警,足智多謀,懂得隱忍,才平安度過了這幾年。
於南星覺得前太子和許霆瀚大哥的死很蹊蹺,多半都與當今皇上有關。這次許兆易被拐賣也許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暗害。
於南星也是總結了這一路的聽聞得出的這些結論。
從當今皇上的角度來想,如果前太子的死和他有關,那他肯定想把宣王府的男丁都除掉,才能免去後患。
而宣王府的人則要忍辱負重活着。最後不是在沉默中滅亡就是在沉默中爆發。
於南星想這一定是一出驚心動魄的權謀大戲。她得想想是不是和宣王府保持距離,免得被波及。
本應該可以成為皇子有望以後問鼎帝位的人卻被絕了成為皇帝的希望,只能成為一個沒有任何實權的王爺。還有自己父親和大哥的死因明明十分蹊蹺卻不能明着調查,只能暗地裏調查。許霆瀚的心裏也一定十分傷心苦悶。
史書上寫的皇家沒有親情果然不錯,為了那至高無上的位置,有些人往往可以拋棄一切,泯滅良知,就是自己的父母兄弟也一樣可以剷除。
於南星想那個和許瀚辰一摸一樣的男人背負這樣的仇恨怪不得總是冷着一張臉從來沒笑過。
許瀚辰不也是因為家族的責任放棄了很多嗎。他們這樣的男人也許這輩子都體會不到快樂的滋味。
於南星對許霆瀚不知不覺中就生出了一抹同情。還有許兆易小傢伙,等長大一些是不是也要背負這些?
看來這京城的水很深,她無權無勢想要保全自己就是要保持低調,最好不要和宣王府的人來往。
可是她想到那個可愛的孩子心裏又不想讓孩子失望。許兆易從小無父無母,雖然有奶奶和叔叔,但是他們無法代替父母的愛。
而且就許霆瀚那個長期冷着臉的人連孩子都不會抱,一看就知道沒什麼和孩子相處的經驗。
許兆易從他那裏估計也得不到多少愛。
再想想還有人在暗地裏窺視着,想找機會害許兆易。於南星心裏不由得有些沉重。
這麼一個沒有什麼心機的孩子,是最容易被人算計的。她覺得這次就不是意外。幸虧這孩子是遇到了她,不然等許霆瀚找到他的時候,也許孩子已經燒傻了。
不管了,順其自然吧。她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她還有系統這個外掛。如果皇帝因為宣王府找她麻煩,逼急了她,她就弄些炸藥,把他的皇宮給炸了。
許霆瀚從宮裏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母親抱着孫子許兆易哭得不能自已。旁邊的梅沐風束手無策地勸着,丫鬟、婆子們也都勸。
就連一直小魔王似的許兆易經歷過這次事之後好像也懂事了,也在勸奶奶不要哭了,傷身體。
老王妃秦氏一看孫子變得這麼懂事了就覺得孫子變成這樣一定吃了很多苦,不由得又悲從中來,眼淚怎麼也止不住。
她丈夫、大兒子都沒了,如今只剩下一個小兒子和一個孫子,如今這莫大的宣王府只有他們三個人相依為命,還要時時提防皇帝的刁難暗害,他們活着真是太難了。
許霆瀚在屋裏看了一圈沒有看到於南星心裏有些失落,剛才回來的路上那股期盼此時落空了。
但他又不好當著母親的面明目張胆的問梅沐風關於於南星的消息。
梅沐風是許霆瀚的好友,對他極為了解,他湊到許霆瀚身邊小聲說道:“於姑娘不肯跟我回宣王府,在一家客棧落腳,客棧是我親自安排的,沒問題。”
其實許霆瀚也有預感於南星不會跟梅沐風他們來宣王府。他看得出那姑娘並不是攀附權貴的人。對一切也似乎盡在掌握胸有成竹的樣子,即使她自己也一定可以活得很好。
他已經派人查清了於南星的身份,原來於南星是忠信侯府二房嫡出的大小姐。只是因為親娘去世的早,後娘苛待,親爹冷漠,讓小丫頭在家裏備受欺負。
就因為庶姐、嫡妹的嫉妒,就設計把她給賣了,還反過來誣陷她自己跑了。怪不得小丫頭要改名換身份也不願意再回家。
那個家裏沒有她的容身之地,雖然她自己孤身一人在外,可也不用再擔心家人的算計出賣。
忠信侯府失去了這麼一個優秀的姑娘絕對是他們的損失。
只是他調查到的忠信侯府二房的大小姐性格和改名后的於南星很不相同,也沒人聽說過她還有位師傅。也許以前的於碧瑤都在隱藏自己的一切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