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入住峰頂
“先把事情說清楚,直接懲罰難以服眾。”
沈路沒想到宗主會出現,一看側臉也被嚇到了。
這不是我新收的徒弟嗎?她居然是百里宗的宗主?
不過這些暫時不重要,目前還是要處理好呂彥飛這件事。
沈路知道依依是向著自己的,否則也不會出面阻止了。只要找個台階下,她就能利用宗主身份來妥善處理。
於是沈路一臉憤憤不平的站出來,對那監考官道:“你說我用暗器?我為什麼要用暗器,有什麼動機嗎?”
“當然是你敵不過對方,所以鋌而走險!”考官理所當然的說道,這也是很多人的想法。
“呵,你覺得我敵不過他?那就簡單了。”
沈路輕蔑一笑,將體內的法力爆發,傾瀉向四面八方。明晦境八重的法力波動,瞬間震撼到了每一個人。最震驚的是方嵐,她剛準備給沈路說幾句好話,現在卻被嚇到了,以至於忘了行動。
收起法力后,沈路看向監考官說:“怎麼樣?我需要利用暗器才能打敗他嗎?”
依依立刻接着沈路的話道:“這是不爭的事實,既然實力佔優,為何用暗器?更何況是這種擂台賽,一眼就會被人看出來。”
那監考官頓時語塞,實在是想不到什麼話來反駁。他們的陰謀是建立在沈路較弱,所以才會利用暗器的基礎上。如今顛倒過來,邏輯已經站不住腳。
“此事並不尋常,我稍後會安排人徹查。沈路有使用暗器的嫌疑,暫時不能成為入室弟子。不過念在他天資不差,就留在中院打打雜,視他今後表現再做定奪。本座如此安排,誰還有疑問?”
依依說著,眼神掃過在場每一個人,在確定沒有異議之後,這才帶着兩個徒弟離開。
……
沈路回去取了一些行李,再度回到山頂。住哪兒其實沒所謂,只要能少見幾次曹銘那張老臉就好。
剛來到山頂,就有一個弟子引領他前往釀酒室,介紹了一些雜物的位置之後,還收拾出來一個乾淨房間,讓沈路住在釀酒室旁,不用問都知道這是依依的安排。
沈路沒有立刻去幹活,而是在房裏等了會。果然沒過多久,依依和做賊一樣的溜進了沈路的房間,極快的關上房門,一副心虛的樣子。
“弟子參見宗主大人。”沈路忍着笑上前,作勢就要鞠躬行禮。
“師父您別這樣,依依並非刻意隱瞞身份,請師父責罰!”依依急忙扶着沈路,有些慌亂的解釋。
沈路笑道:“我開玩笑的,你別見我和見了鬼一樣怕。今天要不是你幫忙,我可能真的下不來台了。”
“我還怕您生氣呢。其實師父擂台上的表現早已超越所有人,只是依依實在不敢收您為徒。”
“這點我當然明白,你不用為此介懷。”
略作沉思之後,沈路很鄭重的說道:“不過我也明白了一個道理,自己人之間隱瞞身份並不是什麼聰明的做法,甚至有可能引起誤會,所以我決定告訴你一些事。”
接着,沈路簡略的說明了自己是城主之子的身份,而且接下來的首要目標就是為了重奪漫雪城。
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依依提醒道:“師父,其實你可以藉助神職公會的力量來幫你。只要你答應他們一些條件,總部應該會派人來幫你奪回城市。”
“這點我想過,但我不想和神職公會有太多的牽連,這種龐大的組織一旦陷的太深,可能就很難脫離了。況且……”沈路說著,目光遙望雪漫城的方向,“這種事不親手做到,那還有什麼意義。”
依依還想說什麼,忽然咳了一下,然後換了種語氣道:“你的嫌疑暫時還洗不清,本座不能因你天資聰穎就刻意袒護,不過本座會儘快查出真相,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沈路反應很快,立刻應道:“希望宗主大人能早日還弟子一個清白。”
“嗯。嵐兒,進來吧。”依依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對着外面說道。
果然方嵐滿臉尷尬的推門而入,對依依吐了吐舌頭道:“師父,我不是故意要偷聽的,我只是不想打擾到您。”
依依橫了她一眼,然後轉身離去。來到房門外,突然感覺不太對勁,心想:“方嵐該不會對師父有意思吧?要是這兩人有點什麼事,那我豈不是要叫我徒弟作師母?”
想到尷尬處,依依頓覺一陣惡寒,不敢繼續想下去,急忙開溜。
方嵐從窗戶縫偷摸摸的往外瞧,一直到依依走遠之後才鬆了口氣,小手輕輕拍着胸口。
“你好像很怕你師父嘛,但她看上去沒那麼凶啊。”沈路倒了杯茶給方嵐,調笑說道。
“師父平時確實很溫柔,可在處理宗門相關事務上會變得非常嚴肅,這種時候她就會變得很嚇人。”方嵐語氣中仍有餘悸,看來真的見識過依依發火的樣子。
沈路嘖嘖兩聲,說道:“希望我以後不要碰到她發脾氣,我對依……咳,對宗主大人還挺有好感的。”
方嵐沒繼續這個話題,她先盯着沈路看了一會,盯到沈路渾身不自在的時候,才開口問:“到底是不是你偷襲的呂彥飛?”
雖說沈路用詭辯的方法暫時逃過了這件事上的懲罰,但擂台上當時就兩個人,呂彥飛受傷這麼重,不可能和沈路沒關係。詭辯應付外人還可以,在方嵐這裏絕對行不通。
沈路還是拿方嵐當朋友的,於是很坦白的說道:“我沒偷襲,只是用他的暗器反擊了而已。當然我也有錯,下手好像有點重。”
方嵐似乎挺滿意這個回答的,搖搖頭說:“不不,既然是反擊,就沒什麼重不重的。其實我那個角度看到你掌心當時捏着暗器,我……我很怕你會騙我。”
沈路失笑一聲:“哈,你糾結半天就想說這個?我確實有可能會騙你,但絕不會在這種小事上。”
“那你的身份呢?會騙我嗎?”
沈路毫不猶豫的說:“我真名叫沈路,漫雪城失蹤的城主沈軒轅是我父親,我現在唯一的目標是重奪漫雪城,成為城主。這些夠了嗎?”
方嵐慌張的搖着手:“夠了夠了,我沒想要逼你說這麼多。你願意告訴我這些事,我很開心。”
沈路暗嘆了口氣,心說妹兒啊,你要是知道我來自異世界,體內有系統,而且是擁有六星釀酒師能力的五星釀酒師,同時還是你師父的師父,是不是得把你嚇死呢。
在確定沈路沒有對自己撒謊后,方嵐從腰間拿出了一個金閃閃的腰牌遞給沈路:“這塊腰牌送給你,以後你在雪漫城的任何商鋪都可以用它來免單。一些小幫會可能也會賣一些人情給你。可能沒法幫到你太多,但我真的希望你能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嘿,也算是我送給未來城主大人的見面禮了。”
一塊腰牌就能全城免單?這方嵐也不是普通人啊。看來自己太久沒關注過漫雪城都有哪些名門大戶了,急需惡補一番。
沈路倒也沒推辭,收下了腰牌,心裏也打定主意要為方嵐釀一瓶有助於她修鍊的好酒。
兩人又聊了會,直到天色變晚方嵐才離開。
吃過晚飯後,沈路就來到釀酒室,準備熟悉熟悉環境,同時為方嵐釀一瓶酒。
沈路先找了十來壇很普通的米酒,進行了二次釀製和蒸餾。
處理完前期步驟后,沈路從物品欄里取出了十天壇和十年壇,有點糾結該用哪個。以朋友的角度來說,肯定應該用十年壇來為方嵐釀酒,但這樣似乎太過暴露自己釀酒能力。不過轉念一想,方嵐年紀這麼小,極有可能都沒喝過酒,更別說讓她去品出酒的品質了,於是果斷用了十年壇。
剛封好酒罈,一陣爭論聲就由遠而近傳來。
首先推門進來的是獨孤依依,她很粗暴的推門而入,然後極為不滿道:“此事終究未查清楚,讓我現在就收呂彥飛為徒,實屬不妥。”
跟在她後面進入釀酒室的是之前擂台上的考官,名叫蔣舟。他還是苦口婆心的勸說:“彥飛這孩子平日裏的言行舉止大家都看在眼裏,絕不會做出暗箭傷人之事。哪怕以後查出是他做的,再將他逐出師門就好。宗主大人萬萬不能因為一件懸而未決的小事,就耽擱了年輕人的大好前程啊!”
兩人都後知後覺,此時才發現釀酒室里的沈路。
沈路有點尷尬的指了指門口:“要不我走,你們繼續聊?”
“不用了。”蔣舟冷冷對沈路說道:“既然人在這裏,就把話說清楚。我親眼看到你用透骨釘暗算呂彥飛,你認還是不認?”
沈路反問道:“那你有沒有看見呂彥飛把透骨釘塞入我懷裏想要嫁禍我?”
蔣舟神色閃過一絲不自然,不過立刻恢復正常,說道:“你這種可笑的謊話,沒人會相信。”
“我這裏恰好還剩下一根透骨釘,只需去神職公會找鍛造師鑒定一下,就可以判斷是從哪裏買的,這樣就可以證明我的清白了。”沈路說著,探手往懷裏摸去。
蔣舟聽完沈路的話,譏笑道:“三枚都被你打出去了,你哪還有剩餘?再說了,就算檢測……”
蔣舟說著說著,聲音逐漸變小,頓時發現自己說錯話了。
沈路哪裏會放過他,立刻質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只有三枚?如果是我自帶的暗器,你不該如此有底氣的確定我擁有暗器的數量。你如此篤定的唯一理由,就是你親眼看着呂彥飛往我懷裏塞了三枚,又看到我打出去三枚!”
“這是狡辯,狡辯!”蔣舟有點慌了,扭頭對獨孤依依說:“宗主,切莫聽信這些胡言亂語。”
獨孤依依皺眉道:“夠了。蔣師兄忙了一天應該也累了,早點歇着吧。此事以後就不需要你插手了。”
“這件事不說清楚,難以服眾啊!”
聽蔣舟還在糾纏不清,獨孤依依的火氣終於被逼了上來。她凝聚渾厚法力,鎖定到蔣舟身上。
兩人實力天差地別,蔣舟身上像是壓了一座山似的難受,頓時兩腿發軟,跪倒在地。別說站立了,此時的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痛苦地彷彿隨時要暴斃一般。
獨孤依依扭頭看了他一眼,漠然道:“蔣師兄何必行如此大禮。你我既然是同輩,有些許爭吵倒也無妨,你也不必因頂撞宗主就如此害怕。想來是累了,起身去好好休息吧。”
說完,獨孤依依放開了所有壓力,蔣舟彷彿溺水多時終於得以呼吸一樣,不斷的喘着粗氣。
“屬下……屬下告退。”
蔣舟幾乎是半爬半跑的離開釀酒室,跌跌撞撞離開老遠之後,才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摸了一把褲襠上有些濕透的地方,蔣舟頓時憤恨交加,怒視着釀酒室方向:“臭女人,臭小子,你們給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