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見,扔去亂葬崗
“嚶嚶嚶,人家覺得有被冒犯到,”牧·作精·瑤慢悠悠的走了。
感覺大佬氣氛確實不太好,可能又在東閣受氣了,自己還是躲着點好。
千悅笑嘻嘻的端着茶走了出來。
自家小姐經常和牧大人這麼玩笑,大小姐才不會牧大人真的置氣呢。
“你笑什麼?”鳳清淺接過茶水,沒好氣的說道。
“婢子就覺得小姐與牧大人好像,你們的對話也好有趣。”
“害,”鳳清淺慢條斯理的坐回樹下。
她與牧瑤來自一個地方,又是相當投機,自然性子也有幾分相似。
鳳清淺小啜了一口茶,右眼眉目一挑,好似一隻成了精的狐狸。
狐狸說道:“想學么?”
千悅有被魅惑到,傻傻的連話都不會說了,只是一個勁的點頭。
“來,”她把杯子遞給千悅,“我教你。”
她慢吞吞的走到房間門口,忽然腳步一頓,扭頭看向千悅:“這是一片凈土,沒人提起牧瑤這個混蛋!”
千悅:“……?”
“小姐小姐,什麼意思?”
“就是她不是個東西。”
“那為什麼要提起凈土呢?”
“……”
她怎麼知道?當代網友的精華,豈是她一個小小的女大學生能知道,能理解的?
見風清淺沉默了,千悅飛快的轉移話題:“其實牧大人對小姐還是很關心的,小姐大可不必為了一院子的櫻花和牧大人計較。”
是的,Duck不必。
鳳清淺揉了揉腦袋,“你先下去吧。”
她關上房門,慢悠悠的走進房間。
牧瑤確實很關心她,就連今日她的氣悶也是和自己有關。
那個傻子,居然為那件事自責了起來。
不過她還是更心痛她的花。
本來無奈的臉色陡然變得嚴肅,鼻尖若有若無的纏繞着一絲血腥氣。
房間有人來過。
她的房間周圍全是實力不凡的暗衛,這人進來不被發現,實力顯然是在暗衛之上。
鳳清淺抽出一把特製的匕首,順着血腥味走去。
她握着匕首的手沁出一層薄汗,暗衛就在門外,可是她不敢招呼,直覺告訴她,若是此刻扭頭就走,勢必會打草驚蛇,落入他人手中受人制約。
而且,她的暗衛未必是對手。
另一隻手藏在衣袖之下,似乎緊緊的攢着什麼。
血腥味傳於床后,鳳清淺謹慎的繞了過去,便看見了一個倒在地上的黑衣人。
黑衣人雙目緊閉,眉目狹長,卻是皮膚白皙,紅唇似櫻,男性的鋒,女性的柔,以一定比例恰當的完美的融合在了他的臉上。
嘖,美人。
可惜美人現在身上帶傷,腰上黑色的衣物能夠隱隱看出水跡,沒有想錯的話那裏應該是血,傷也應該在腰上。
不過嘛……
鳳清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美人可能倒錯地方了,她可不是會給自己找麻煩的人。
帶傷的黑衣人,最容易就是讓人想到刺客,而這種帶傷的刺客,很容易讓人想到刺殺失敗反被追殺的刺客。
所以救他就等於救了個麻煩。
鳳清淺招了招手,喚了聲:“暗二。”
房門瞬間被恭敬的推開,一個黑衣人麻利的落在她身後。
鳳清淺圓潤如玉的手指指着地上的美人:“扔去亂葬崗。”
語氣平靜得就好像是說‘幫我把這個垃圾帶出去’。
“是。”
暗二似乎早就習慣了,他沒有絲毫猶豫,起身,扛起美人,轉身出奔着亂葬崗而去。
鳳清淺拍拍手,往床上躺去。
她有點倦了。
躺在床上看看最新的話本子,很符合舒適的下午。
可惜想像是美好的,現實總是骨感的。
鳳清淺向床走去,卻是忽然腳下一歪,險些被絆倒。
憋住差點脫口而出的芬芳,鳳清淺低頭一看,一塊玉落在腳底。
玉佩成半圓形,上半突出一個小點,下半凹進一個小點。
她有點奇怪,這玉佩是原主一直帶在身上不離身的東西,似乎是一個很重要的人給她的,出於對原主的尊重,她一直幫她貼身藏着,今日怎麼掉出來了?
這麼想着,手也忍不住往懷裏摸了摸。
鳳清淺臉色忽然一變,抬手,一塊一模一樣的玉佩就出現在她手中。
說是一模一樣也不對,我的玉佩和剛剛撿到的這塊剛好相反,兩塊一扣,就是一個圓。
鳳清淺一時有點驚,這兩塊是明顯的鴛鴦佩,她的這塊在,那這塊是誰的?
她將玉佩湊到鼻尖聞了聞,淡淡的血腥味尚且來不急散去。
一時間,鳳清淺心思千迴百轉,剛剛那人和她有着一塊一樣的玉佩,該不會是這身子的原主的青梅竹馬吧?
心口忽然一陣絞痛,鳳清淺眼前一陣發黑。
和想到她小叔叔時一樣的感覺!
該死!
人都已經被他扔去亂葬崗了!
鋪天蓋地的疼痛湧上,鳳清淺腳步踉蹌。
幹嘛這麼激動,再把人扛回來不就得了?!
這想法一出,果然疼痛漸緩。
她扶助身邊的椅子,臉色蒼白的坐下。
她緩了很久,那人估計對原主來說很重要吧?
算了,再多管一回閑事罷了,不然誰遭得住這原主這麼折騰啊。
估摸着暗二差不多回來了,鳳清淺輕輕的喚了一聲。
“暗二。”
暗二立馬再次利索的翻了出來。
“主子。”
“去把那個人背回來。”
暗二沒有多問,他甚至覺得主子這麼做才正常。
他低頭答了一聲是就出去了。
半個時辰后,看着躺在床上的人,鳳清淺深吸一口氣。
被那麼一折騰,他的傷更重了。
鳳清淺撕開他的衣物,將他的傷口露出來。
好在她上輩子學的是醫學,現下處理起來,也是輕車熟路,只是他腰上的傷口過重,需要縫合。
鳳清淺叫來千悅幫她搭把手。
直到太陽落山,一切才處理利好。
連午飯都忙得忘記吃了,鳳清淺有點不開心。
屋漏偏逢連夜雨,美人發起了燒,這下晚飯啥時候能吃都不知道了。
鳳清淺無奈的嘆了口氣,讓千悅去熬藥,心裏想着早知道就不扔去亂葬崗了。
美人的眉頭緊緊的皺着,似乎很痛苦,連帶着鳳清淺的心口又開始絞痛。
真是活受罪……
葯煎好美人也是吐多吃少,忙活到半夜,才將人的燒慢慢褪下。
害怕美人半夜又燒起來,鳳清淺用了晚膳之後,都沒敢跑去睡覺,不知不覺便趴在床邊睡著了。
鳳清淺睡得不踏實,一聲輕咳便將她吵醒來。
睜開眼,天邊已經大亮。
鳳清淺急忙看向她的病美人,只見美人正睜開眼睛,打量着她。
美人的眼睛生得極美,像極了天邊的星星,睫毛濃密,一睜一閉,像極了翻飛的蝴蝶,鳳清淺競一時看得挪不開眼睛。
美人似乎是被看得不自然了,輕輕咳了一聲。
犯花痴了?
鳳清淺收回目光,為自己登徒子像驚嚇順帶懺悔了一番。
“昨日,多謝。”
美人開口,鳳清淺有點心虛,畢竟把人往亂葬崗丟了一回。
“不謝不謝,”她摸了摸鼻子,“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美人搖了搖頭。
“……”
一時間氣氛有點尷尬。
“公子如何稱呼?”
“周致。”
“那周公子好好休息,我待會再給你送葯膳,”鳳清淺頂着這尷尬的氛圍,逃跑似的出去了。
她看了眼蹲守在暗處的暗衛,眼睛就那麼骨碌碌的轉了轉,一絲精光自眼中劃過,計上心頭。
“暗二,暗三。”
兩個黑衣人利落的落在我身後。
“暗二,待會你將屋內希公子送入我隔壁的房子,暗三,你去小叔叔院中,取幾件男子的長袍過來,記住要新的。”
“是。”
二人領命去了。
小叔叔啊小叔叔,你總想着躲着我,現下你家姑娘要被拐走了,你還會躲着我嗎?
鳳清淺覺得,若是真的如原主那般在意原主的人,對原主也必定是自私的,在府上被欺辱一事,若是不知道,也不是說不過去,但這都親自告訴他了。
若是東閣那位真不在乎,那她也沒有必要再去在乎原主的那點感受了。
二人效率極高,在鳳清淺幫着周致吃完葯膳之後,暗三就帶着衣袍回來了,只是手不知道怎麼的有點抖。
她的床總算是空出來了,讓千悅換了滿是血腥氣味的床單,草草泡了個澡,便躺上了床。
一覺睡得及其舒適。
直到日頭開始往西邊落下,鳳清淺才升了個懶腰,從床上爬起來。
她來到隔壁,周致不知道從哪裏摸來一本話本子,直靠在床頭懶散的看着,一頭墨發入流雲般散在腰間,甚美。
“該換藥了,”鳳清淺清了清嗓子。
周致抬頭看着她,從善如流的放下手中的話本子。
鳳清淺讓千悅幫助他趴下配合自己換藥。
傷口已經沒有昨日那麼猙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