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上門討債
開麵包車返回山海村就快不少，這一路韓小壯和王國偉沒少聊，都是家常嗑兒。
王國偉也問了韓小壯有關怎麼醫治石斛的事情，韓小壯只是說是祖傳秘方。
半個小時不到，麵包車緩緩停在了韓小壯的家門口。
“操特嘛的，還錢，聽見沒，你這個老東西！”
韓小壯還沒進院門，就聽到院中傳來陣陣犀利的叫罵聲。
“怎麼回事？”王國偉忙問了一句。
“我下去看看！”韓小壯心裏也是納悶，還錢？怎麼這麼早就來要錢了？
韓小壯父母早年做生意賠了本，借了村子裏的惡霸王強父親的錢。後來去城裏打工還錢，可卻出了交通意外，兩人不幸去世，只剩下韓小壯爺孫兩個相依為命。
人死，債不可能消，王強每年都會來要一筆，可韓小壯沒想到今年要的這麼急。
韓小壯下車衝進大門，見小白滿身是傷，躺在地上，嗷嗷的疼叫從嗓子眼兒困難的擠出來。
前院也是一片狼藉。他忙蹲下將小白抱了起來，小白立即精神了，頭一直向屋子那邊晃，輕聲叫了兩聲。
韓小壯心疼小白，摸摸小白的頭，還沒緩過神，一群人正在從屋裏往院子搬東西。
“王強，你這不是明搶嗎？”爺爺氣憤的聲音從屋內傳了出來。
未等韓小壯上去詢問，爺爺已經被人推了出去，後腳跟撞在門檻兒上，翻倒在地，後腦勺差點兒磕在門旁石凳。
“王強，有本事衝著我來！”韓小壯大步衝上前，趕緊把爺爺扶了起來。
“爺爺你沒事兒吧？”韓小壯還沒接着問上兩句，又被人一腳踹倒在地。
“你嚷什麼嚷？欠錢不還，你還有理了？”王強叼着一根煙，穿着一身花里胡哨的衣褲，脖子上戴着大金鏈，光頭磨的鋥亮，一臉惹人嫌惡卻自覺良好的邪笑。
王強跟韓小壯年紀相仿，家裏條件好，小學沒念完就輟學了。平日在村裡遊手好閒，橫行霸道，幾次被抓進警局依舊不改。
一句‘我爸是村頭’，響遍附近村落。
“今年還錢的時日還沒到呢！”韓小壯抱住爺爺，生怕王強再踢上一腳。
王強“噝”了一聲，左手在光頭上摸了幾圈，扭了兩下脖子，果然又是一腳。
“快十年了，還他媽沒還上？今天不還錢，我就拆了你家！”王強右手晃動兩下，周圍小弟乾的更起勁兒了。
韓小壯見王強的小弟連他家的灶王爺都不放過，還有自己的課桌全都給抬到了院子。
“一家子窮光蛋，強哥，這些東西年頭太多，有的都長毛了，還要嗎？”王強的狗腿馬戶賊眉鼠眼，一臉奸相。
“要！當然要了，毛別給我擦了，說不定還能當老物件賣錢呢！”王強譏笑一番后，又瞅着韓小壯，哼笑道：“這就是命，你家就是一個窮命，三代都翻不了身！你看看我，是啥命？”
“強哥可是大富大貴之命，日後可是咱們村兒的希望啊！”馬戶又開始了那一套阿諛奉承的話。
“咱們村兒算什麼？我是全國的希望！”王強仰頭自喜，晃腦袋笑了兩下，突然轉頭變臉，惡氣衝天道：“能不能還錢？”
韓小壯一家可欠了二十多萬，十年才還了六七萬，還有二十萬沒還。
沒錢，以往給他五六千還能了事兒，今天他買完參苗一分錢都沒有了。
王強見韓小壯不說話，一口惡氣沒咽下去，上去又是一腳，正中韓小壯胸口，差點兒把爺孫倆一起踹倒。
“沒錢是吧！行，沒錢，把他家給我拆了！”王強一聲令下，這十來個人趕緊將院子裏的一些東西開始往外搬。
可剛要搬，卻發現門口站着一個男人。
韓小壯忍痛回頭一看，是送他回家的王國偉。
“操特嘛的，好狗不擋路，你誰啊？再他媽……”話還沒說完，只見王國偉一步走過去，直接將王強的小弟捂臉推倒在地。
那小弟手中的箱子正好砸在了自己的臉上，疼的支支吾吾的，嘴裏罵聲連連。
正在搬東西的幾個人，全都放下了手裏的東西，圍了上來。
馬戶大喊道：“死老頭兒！敢多管閑事，兄弟們，把他打得他媽都不認識他！”
尚未等這些人動手，王國偉竟然給了馬戶一嘴巴，道：“上個燈籠！滾一邊去！”
王強的小弟大吃一驚，見王國偉如此態度，都不敢再動手，忙退後幾步，等王強走過來的時候，都讓出了一條路。
“呦，這不是偉叔嗎？什麼風把您老吹來了？”馬戶這時走過來，小聲問道：“強哥，這傢伙是誰啊？”
王強小聲回道：“你少他媽逼逼！”
“小強啊！怎麼上來就打人啊？你爹沒教你以和為貴嗎？”王國偉臉色大變，跟剛才豪爽大方，笑容滿面的老闆判若兩人。
韓小壯覺得奇怪，王國偉是幹什麼的？王強好像有點怕他。”偉叔，他可是欠我們王家二十多萬有十年了！您說這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做的難道不對嗎？”王強點了一支煙，隨後又遞給王國偉一支。
王國偉接過煙，馬戶立即明白了，趕緊貓腰小碎步走過去，給王國偉點上煙。
“欠債還錢倒是天理，可你們這方法是不是過了？這都什麼時代了？掃黑除惡啊！”
“偉叔，是是，我知道您跟我爸在裏面改造得好，可這錢我也得要啊！您看看這欠條！”王國偉拿過欠條一看，確實是今日還錢，可再看看韓小壯爺孫現在的經濟情況，肯定還不上。
“小壯你過來！”王國偉揮了揮手。
韓小壯將爺爺扶起來，忙跑過去。
“強子，你想不想讓他還錢吧！”
“想啊！他有嗎？”王強一副瞧不起人的樣子。
“小壯，你自己說，多長時間能還上！”
韓小壯心想，有山海幻境，年底肯定能還上錢。
“年底！”
“卧槽，年底！你他媽去買彩票吧！”馬戶趕緊接了一句。
王強瞪了馬戶一眼。
王國偉點點頭道：“強子，給叔個面子，我做擔保人，你回去跟你爸說一聲，年底之前韓小壯他們家肯定還錢！”
王強橫愣一下雙眼，尋思一會兒，笑道：“行！今天就給偉叔面子！”隨後轉頭瞅着韓小壯，眼神兇惡，笑面不改，道：“要是年底再不還錢，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韓小壯眼神堅毅，從沒有對惡勢力屈服的意思。
“年底肯定還給你！”
王強大笑道：“好好！有骨氣！來立上字據！”
一套手續完事兒，王國偉從兜里拿出一對悶尖獅子頭遞給王強笑道：“強子，這對兒獅子頭算不上好東西，你爹喜歡就玩玩！”
王強知道自己父親稀罕這東西，忙拿過來，在手裏擺弄兩下，大笑道：“那就謝謝偉叔了！兄弟們，咱們走！”
馬戶臨走前還特意跟韓小壯逼逼一句，“看你年底這麼死！”隨後跟條哈巴狗一樣跟了上去。
爺爺見王強走了，趕緊走過來，握住王國偉的手，激動道：“多謝啊！”
“韓大爺，這算什麼，小壯今天可是救了我的寶貝啊！你們就放心吧！強子不會來騷擾你們了，年底還上錢就行！”
“偉叔，不知道該怎麼謝您了！”
“舉手之勞，謝啥啊！趕緊跟我卸貨去！一會兒我還得送石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