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冤家路窄
所謂冤家路窄放在韓小壯和馮繼剛兩人此時此刻的處境上再恰當不過了。
馮繼剛到現在才知道，趙若依口中的另一個賣家竟然是韓小壯。
他們兩個人都是剛到，幾乎腳前腳后。
“怎麼是你？你這麼也來了？別擋我發財！”
韓小壯心想，這傢伙怎麼也來了？門口也沒見到他的車啊？
馮繼剛賣參出了名的黑！
看他今天這西裝革履，人模人樣的，應該是想坑趙家一把。
“韓先生，馮先生，請進！”趙家保姆趕緊從屋內走出來，邀請兩人進屋。
趙若依親自走了出來，站在別墅門口揮了揮手。
今日她穿着一身上等的蘇錦素色旗袍，梳着馬尾辮，好似舊時的新知女性。
“小子，就你這要飯的德行，趙老先生能看上你嗎？告訴你，一會兒說話小心點兒，敢壞了我的好事兒，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馮繼剛原本惡狠狠地臉，在轉頭的瞬間笑臉相送，向趙若依揮了揮手，先走向別墅。
還踩了韓小壯一腳！
小白一直呲牙怒視着馮繼剛。
韓小壯暗罵倒霉，怎麼偏偏這個時候碰見了他？他也應了一聲，跟了過去。
“你在這兒等着！”韓小壯摸摸小白的頭上的呆毛，笑了笑。
小白立即蹲坐在門口，磨蹭兩下韓小壯的褲腳，似乎在鼓勵他。
韓小壯心想，進去再說，隨機應變！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趙家別墅。
“抱歉了趙小姐，剛才在門口耽擱了！”韓小壯進屋趕緊解釋一下。
趙若依吩咐保姆去沏茶，又見韓小壯一身汗衫，衣服都沒換，滿頭大汗，上午應該是幹了不少活，這個樣子見趙老先生有點不是很禮貌。
“趙先生，先不着急，您先去二樓的浴室梳洗一下！爺爺在一樓大廳等你！”
韓小壯愣了一下，見趙若依比昨天客氣多了，忙答應一聲，心想，有錢人家講究多，入鄉隨俗吧！畢竟這個樣子不是很禮貌。
正好他一上午沒上廁所了，憋得膀胱都要炸開了。
韓小壯趁着梳洗這會功夫，搖身進入了山海幻境，將野山參取了出來。
梳洗一番后，他從樓上走了下來，還沒到客廳，就聽見馮繼剛在那裏推銷自己的人蔘。
“趙老先生，這可是長白山百年野山參啊！您看看咱們這品相！”
韓小壯見馮繼剛好像哈巴狗一樣正在溜須趙老先生。
趙學文是趙氏醫藥前任董事長，還是個醫藥專家，在全國都頗有名望。
韓小壯以前聽過他的公開課，大學的時候讀過不少他寫的有關醫學方面的文章。
今兒他見趙學文一身黑色休閑裝，雙鬢白髮光亮濃密，右手拿着煙斗，慈眉善目，骨子裏透着貴族氣息。
趙若依的氣質絕對遺傳了趙學文。
“您好！趙老先生！”韓小壯依舊像個學生一樣，禮貌性的九十度鞠躬。
馮繼剛在一邊撇了他一眼，滿滿地瞧不起。
趙學文點點頭，將馮繼剛的人蔘放在一邊，疑問道：“聽說你帶來的是六十年的野山參？”
“是的，昨日剛剛採得，大概有八十年以上！”
“嗯？八十年？昨天看也就六十年左右！”趙若依昨天自己應該是沒記錯。
馮繼剛見趙若依昨日已經見過人蔘了，心想，看你今天咋賣出去？在這裏打臉沖胖子，敢跟我搶肉吃！
韓小壯從身後拿出一個小黃包，小心翼翼的取出來用紅布包好的人蔘，展開亮相。
趙學文三人都湊了過來。
“這，這怎麼跟昨天的人蔘不一樣了？”趙若依發現紅布包的人蔘不管品相還是個頭，都是一等一的好，絕對是八十年以上的野山參。
趙學文此時也戴上了眼鏡，仔細端詳了一會兒，滿意地點了點頭。
馮繼剛心裏頓時沒了底，這顆野山參要比上次收藥材的時候好上千倍萬倍。
完全把自己好不容易弄來的百年野山參比的體無完膚。
他暗罵道：“草！這小子什麼時候采這麼好的野山參呢？”
“嗯……還真是八十年以上的野山參！品相非常好！也是從山海村後面的山林中挖的？”
趙學文好一陣子沒上山採過葯了，每次他賣野生草藥都會格外的興奮。
“是的，趙老先生，算是幸運吧！”
馮繼剛感覺趙學文不光對韓小壯的野山參感興趣，也對韓小壯本人感興趣。
他自己一年沒少在各個地方采參，最好的一次也就採到七十年出頭的野山參，還斷了須。
“啥好事兒怎麼都讓這小子趕上了？”馮繼剛內心忐忑不安，暗罵了不知多少句。
“這下壞了，讓這小子當了一把程咬金，嗎的！我這參在趙老闆這兒怎麼也能賣個百八十萬的，今兒要是被這小子給壞了事兒，回去我肯定好好收拾收拾他！”
“趙老先生，您看看我這參可是百年以上的啊！他那個才八十年左右，說不定是個假的呢！哪有品相這麼好的野山參啊！
馮繼剛邊說邊給韓小壯使眼色。
韓小壯一看就知道，馮繼剛是不打算讓自己賣出去了，可他現在欠王強的錢，管他是誰，今天這參就得賣了。
雖然硬氣點兒沒問題，可眼下若是得罪他，他上門找麻煩，怎麼辦？
自己倒是身子骨硬，可是爺爺呢？難道還要像上次一樣嗎？
“不好意思趙老先生，今天我這參不賣了！”
韓小壯忙將自己的野山參趕緊收起來準備要走。
馮繼剛心滿意足地露出奸詐的笑容。
“小兄弟，雖然你這參沒我的年頭多，但也還可以！再說了趙老先生還沒決定買哪個呢！你着什麼急走啊！”馮繼剛裝好人這一套韓小壯是太熟知了。
趙若依在一邊似乎看出了什麼，但卻沒說話。
“年輕人，我還沒對比你們的人蔘呢！着什麼急啊？”
“咱賣參得有自知之明，這位大哥是百年野山參，我這才八十年，夠不上分量！趙老先生的好意，晚輩心領了！以後有好人蔘再來給趙老先生看！”
韓小壯收好人蔘，道別後匆忙離去。
馮繼剛看着韓小壯失落的背影，心中冷笑道：“算你小子聰明，今天要是真壞了我的好事兒，我把你們家都給掘了。”
韓小壯走了以後，馮繼剛忙趁熱打鐵，繼續推銷自己的人蔘。
“趙先生，你也回去吧！”趙學文搖搖頭，點上煙斗，轉身走進了一樓的書房。
馮繼剛愣了，忙走到趙若依身邊，小聲問：“趙小姐，趙小姐，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談得好好的嗎？我這人蔘也不錯，趙老先生怎麼就？”
“馮先生，您還是請回吧！”
“趙小姐，我大老遠來的，你們要不賣也得給個原因吧！”馮繼剛立即露出了本相，再也裝不下去了。
趙若依指着馮繼剛手中的百年野山參，“你的人蔘應該只有六十年左右吧！請高人在野山參上動手腳，然後埋在土裏進行重新養殖！你們的手法雖然很高明，但卻瞞不過我們！”什麼？你說我的參動了手腳？趙小姐，這百年的野山參在你們趙家的眼裏應該是小錢兒吧！不買可以直說！外賣要買的人可多了是，你不用……”
尚未等馮繼剛囂張的口氣說完，趙若依厲聲呵斥道：”馮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辭！你是盧老闆介紹來的，所以我爺爺給你三分薄面，沒有當面戳穿你，你最好還是回去，不要在趙家胡說八道！”
馮繼剛心想，沒想到爺孫倆眼睛這麼毒，嗎的，算是倒了八輩子霉了！趙家，你們等着瞧！
馮繼剛自知沒本事跟趙家正面發生衝突，畢竟有些生意還是要做的！”行，既然我這人蔘不咋地，也就不在趙家丟人現眼了！那趙小姐後會有期！替我問候趙老先生！那我們改天見！”
馮繼剛出了姦猾的笑容，轉身的一瞬間，嘴裏嘀咕咒罵一句，等着瞧！
趙若依見馮繼剛離開以後，心想，韓小壯手裏的那顆參難得一見，可惜這個傻瓜！
這時，趙若依的手機突然收到一條微信。
“韓小壯？你心眼兒可真是多啊！”
趙若依看完玩微信，情不自禁露出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