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還要繼續查
聽到我這樣說,李思琪目瞪口呆的,劉可瑩卻說:“我居然也沒想到!”
“我只是順着兇手的思路進發,在他看來或許這張人皮根本就是一樣藝術品,只是用來拉伸和雕塑的,沒有任何的感情,這裏證明他剝皮的時候非常熟練,這樣的手段,年輕人是不可能學習到的,我推測兇手應該在40到50歲之間,因為太老的人,或許技術會下降。”
“這人不會又想連續殺人吧?”李思琪吃驚地說道。
劉可瑩苦笑道:“那就難說了。”
這個時候去買東西的肖元德終於回來了,他擦着汗水卻不敢正視那人皮燈籠,直接把東西遞給劉可瑩找個借口說要上洗手間又跑了。
我們都笑他是個慫貨,劉可瑩拿起白醋和刷子我看她又要使用仵作的技術了,她讓我幫忙用支架支撐起人皮,隨後拿了一個酒精燈,放了一些白醋在人皮身上,加上刷子刷了一下,用高溫蒸着人皮。
她拿起酒精燈在人皮的周圍熏着,等它到處都均勻受熱,又讓我幫忙用刷子在上面塗抹更加多的白醋。
過程中,劉可瑩說:“這個兇手應該不會馬上再作案,你看這裏的刀痕,因為他下刀的手法出現不斷停頓,證明他力氣有限,他應該是年齡大了,要不就是體質虛弱。”
此刻李思琪興奮地說道:“我知道了,一定是那種妒忌少女美貌的老頭子做的,他們殺人毀屍取皮后,製造成藝術燈籠來給自己欣賞!”
我苦笑了一下:“你這不是先入為主嗎?不要這樣破案!”
“對不起,何隊。”李思琪不好意思地閉上了嘴巴。
就算是劉可瑩在這裏,我也會這樣罵她的。
這可是破案,不是遊戲,隨便猜測只會起到誤導的作用,百害而無一利。
就在我們對話的時候,我們的鼻子都酸溜溜的很不好受,這是因為白醋產生反應了,李思琪很少接觸這樣的環境,所以很快就不斷地打噴嚏,忍不住拿出紙巾擦嘴。
劉可瑩讓她去買一把小風扇回來,意思就是讓她離開一下,等她回來后打開風扇一吹,隨着煙霧驅散,人皮上逐漸出現了淺淺的痕迹!
我道:“是不是兇手在製造人皮途中使用了白芥子,因此用酸性的白醋煙一熏,就會有痕迹!”
“沒錯,看來何笙你都能看出我的手法了。”
“不是因為接觸的你多嗎?”
“謝謝了,都是互相學習罷了。”
我們說著,人皮上的痕迹漸漸變得清晰起來,看到它身上出現的一些其他痕迹,我發現這些都是人皮製造的過程中經過搬運才造成的。
手腳的附近都有被瘀痕,我想死者生前被捆綁過。
人皮的周圍還有大面積噴洒形狀痕迹,從胸口到脖子上都有液體流動過的痕迹,劉可瑩拿出發光氨一噴,發現是血液。
我明白了過來道:“死者當時是被割斷喉嚨失血死的!血液還流了不少。”
我撕開人皮看了下,又觀察着手腳上的勒痕,說道:“死者的手腳都有松垮的現象,肚子位置也扁平,是因為消耗了不少脂肪,所以說她被餓過一段時間,這樣一來,兇手更加容易實現剝皮手法,我想她應該至少失蹤一周了。”
我讓劉可瑩給我發光氨,到處噴了一下也沒別的發現,劉可瑩忽然打開一瓶水楊木溶劑噴了起來,讓我拿起驗屍傘,一會兒后她才說:“何笙你在想這人皮上有白芥子的成份在兇手製造人皮的時候,鼻子會很難受的,所以會打噴嚏,這樣一來就會容易在人皮上留下噴嚏的唾沫?”
“是的,剩下的應該由你來處理了,劉可瑩,你化驗一下這人皮表面的成分吧!”
“那我們現在回去探查局再說!”
一會兒后抬屍員來了,等我們回到探查局后,劉可瑩在人皮上用酒精棉提取了一些樣本,就到化驗室去忙碌,跟着我來的李思琪問我:“現在我們去找人皮的其他部位嗎?”
“不用,我想去看看那嚇死的老頭!”
這個老頭只有我接觸過,但在我的解釋下,李思琪也明白過來了,不過肖元德好像沒事做一樣,也跟着我們去醫院。
來到醫院后,我們到停屍間找到了老頭的屍體,我對着他一刻,把耳朵貼在他心臟的位置傾聽了一下,雖然我沒有劉可瑩的聽骨木,但我的隔音耳膜還是能聽出什麼來的。
我發現死者的心臟血塊已經完全錯位了,心臟的組織徹底裂開,血管也完全扭曲起來。
這的確是被嚇死的跡象,但一個人是不會這麼容易被嚇死的,除非看到了極其驚人的一幕,我想在什麼時候才會出現這種現象,死者和他有關係嗎?
我想了一些情況,但都是猜測,發現我在思考,肖元德問我:“何隊你想到什麼了?”
我說老頭的確是被嚇死的,而且他本來就有心臟病,這看起來應該很正常。
“那你還來這裏調查他做什麼啊?”肖元德不解的問我。
我沒有理會他問旁邊的護士:“死者的親屬有來嗎?”
“通知了,應該在路上。”
就在護士的話音剛落,外面忽然聽到了一個沙啞的聲音喊道:“我的老頭啊,你怎麼就這樣死了呢,你如此忍心丟下我一個不管?”
外面是一個老太婆聲嘶力竭的叫聲,聽起來非常的凄慘,我和李思琪、肖元德來到了外面,看到老太婆哭得趴在了地上,背後好幾個護士拉着她都不行。
我來到了她的身邊用深邃之瞳看到她的悲傷是真的,用手扶起老太婆說:“節哀順變吧,你先生的案子我一定會努力調查出真相的!”
“探員同志,你們一定要幫我老公主持公道啊,他真的死德很慘!”老太婆悲傷的呼喊道,好像喉嚨都要裂開了一般。
我們扶起她后,她跌跌撞撞的經過很長的路才來到了停屍間裏,看到自己老伴的屍體,她更加失去控制了,直接撲到屍體上痛哭了起來。
看到她的模樣,李思琪和肖元德都受到了影響,露出極其悲傷的神情。
我認真地觀察着老太婆的反應,等她恢復了一些后,我忽然發現她手指上戴着一些成色不錯的珍珠戒指。
“你這個戒指看起來不錯哦,價值不菲吧?”
“是不錯的,但從前我們沒錢,等現在有錢買了,他卻走了!嗚嗚我的老伴!”
說到老頭的時候,老太婆又想哭,不過我們安慰了她一句后好多了,我說:“你能給我看看這隻戒指嗎?”
其實我根本不是為了看什麼戒指,而是想看看她的手指。
她說:“可以啊!”把戒指拿了過來,我在看戒指的一刻,眼睛不斷地觀察着老太婆的手指頭,發現她的手指頭都是皺褶,似乎經常從事什麼手工業一般。
我問她:“你從前是什麼工作的?”
“我是當化學清洗工的啊,經常忙碌手指就變成這樣了!”老太婆說。
她在回答的時候,我用深邃之瞳看過她的微表情,發現她沒有撒謊,我想工作的事情是真的,但我發現她的手指皮膚上留下的皺褶應該可以完成剝皮的熟練動作,當然我現在只是有點疑惑,看她的鼻翼發現比普通人的要大一些,我猜測這個人平時應該有鼻炎之類的癥狀。
長期在各種化學元素的作坊工作,鼻子一定會受到不同程度的影響,我問她:“你有鼻炎嗎?”
“都是毛病了,找了許多醫生都沒治好,怎麼了探員同志?”
我本來想繼續問她的,但發現她好像有點警惕了,就說:“沒什麼,你不要那麼難過了,生活還要繼續的,如果有需要我們還會繼續來找你的!”
“謝謝了,探員同志,你們一定要幫我丈夫尋冤的雪啊!”
“我知道了。”
老太婆離開的時候,我看着她的背影片刻,隨後轉頭和肖元德說:“調查一下這個老太婆。”
“何隊你這次就不對了,你怎麼懷疑人家老太婆啊?”
“當探員的誰都懷疑。”我丟下這句話后,讓他不要廢話幫我去查,他被我罵了很快就出發了,李思琪卻問我道:“你覺得這個老太婆有可疑嗎?”
“不太確定,但她的反應似乎有點不妥。”
我們聊着,很快就離開醫院回到了探查局,等到肖元德來消息后,我才知道老太婆的名字是景海陽,是富明市明泰化學廠的員工,年齡42,和我之前推測兇手的年齡和工作差不多。
查到這個肖元德跟我說:“何隊你猜錯了吧,化學和剝皮應該兩回事啊!”
“你錯了,對於化工人員來說,處理皮肉還比金屬元素容易,畢竟金屬元素的分離工作還需要考慮到熔點和密度等各種因素,你幫我繼續調查吧!”
“還要繼續查?”
“你去不去!”我罵了他一句,肖元德只好耷拉着耳朵又出發了。
現在我還得再次去案發現場看看,我在想什麼事情,打了劉可瑩的電話問她:“你有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