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姐你沒想到吧？
“去年我去登州，天快黑的時候路過一個小寺廟，當時廟裏邊有倆人，一個老和尚，一個書生，老和尚是廟裏的，書生跟我一樣也是路過，當時老和尚特別熱情，領着我們參觀他那個小廟，廟裏佛像都還一般，就是那個壁畫，特別好看，上面的人畫就跟真的一樣，尤其是東面那面壁畫上的一個十七八歲模樣的天女，手裏拿着一支鮮花，你走到哪她看到哪，就跟活的一樣一樣的。”唐然隨口把畫壁刪減篡改一番講給侯娟等人聽了。
“那怕不是成精了吧？”侯娟道。
“當時我也覺得奇怪，就盯着那個天女的眼睛看，看着看着突然感覺頭一暈眼前一黑，等我緩過神來你們猜我看到了啥？”唐然神情一變的樣子道。
“看到了啥？”侯娟和那倆小兄妹分分鐘就被唐然的故事吸引住了。
“我突然就發現，我已經到了壁畫裏邊！而且不止我，還有那個書生也是，他也進來了！”唐然道。
“你這是遇到妖怪了吧？還不趕緊跑！”侯娟聞言頓時緊張的道。
“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可是進來以後我發現我就跟到了仙境一樣，裏邊雲霧繚繞宮殿如林雕樑畫棟的，別提多好了，感覺就是皇宮都不一定有那麼好，而且我還發現，在那宮殿裏，有個老和尚正在宣講佛法，周圍好多人都在聽他講法，姐你也知道，我是個要飯的啊，哪聽得懂那個啊，站了一會兒覺得沒趣，看也沒人管我，就自己四下瞎溜達，本來我是想看能不能順點值錢的東西呢，結果你們猜我又看見了啥？”唐然吊著幾人胃口道。
“啥？”侯娟問道。
“我看見那個書生跟一個仙女正在往一個房間裏去，那個仙女就跟我在壁畫裏看到的天女一模一樣！”唐然道。
“那怕不是就是她做的法想要害你們吧？”侯娟聞言頓時猜測道。
“我當時也是這麼認為的，就偷偷跟了上去，想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兒。”唐然道：“結果，等我跟到跟前，就看到那個書生跟那個天女脫光了在屋裏打架，本來我是想上去幫忙的，但我看到那個書生把那個天女壓在身子底下打的哼哼唧唧的都快哭了，就…”
“呸，你個爛了嘴的臭小子瞎說八道什麼呢？！”侯娟聞言頓時臉色羞紅的模樣拍了唐然一巴掌道。
“咋了姐？我說啥了？”唐然一臉無辜茫然的模樣，裝的別提多像了。
倆小孩也是一臉迷茫的樣子，不知道唐然說的打架怎麼就讓侯娟感覺不滿意了，但對侯娟打斷唐然講故事的行為十分不滿意。
“你別管他們打架不打架了，你直接講後邊的，後邊怎麼了？”侯娟雖然有些害羞，但想着唐然是個小孩，被故事情節吸引着也沒太當回事兒，就催促唐然繼續講後邊的道。
“好吧，我見書生打的過那個天女，就沒好意思再去幫忙，就自己走開了。”唐然道：“結果走着走着，就走出了迷霧，睜眼一看，我還在寺廟裏，但我一看那書生，卻把我嚇了一大跳。”
前院。
正房堂屋。
方老頭聽着方老三給他複述唐然的話，兩隻小眼睛不時的閃爍精光。
“東家，買人販子吧，比買小孩實惠多了！真的！”方老三賣力的勸說著方老頭道。
“不不，這賬不能這麼算。”方老頭聞言搖頭道。
“買人販子真比買小孩划算啊東家，光銀錢就便宜好多啊！”方老三見方老頭搖頭頓時着急的道。
“不是老三，你先聽我說，我不是說不要人販子。”方老頭擺手安撫方老三道。
“那東家你啥意思？”方老三問道。
“我問你老三，拐賣小孩那叫拐子，那拐賣拐子不也一樣是拐子嗎？”方老頭問道。
“是…是吧？”方老三遲疑，不知道方老頭什麼意思。
“所以啊，他們都是拐子那不就都算是犯法的嗎？那他們出了事兒就一樣誰也不敢報官啊，對不對？”方老頭諄諄善誘的模樣對方老三道。
“對，他們不敢！”方老三聞言眼睛也亮了起來。
“所以我們花什麼錢呢？直接全都抓起來不就好了？到時候不全都是我們的？”方老頭十分有觸類旁通的精神，反正都是拐子，咱這也算為民除害了，那還花什麼錢呢對不對？
方老三聞言也是眼睛大亮，對呀，我們給什麼錢呀，都是拐子那就全都抓起來不就好了嗎？反正他們也不敢報官，就趕忙說道：“我這就去把他們抓起來！”說著站起來就往外走，激動的都不行了，心說這回娶媳婦兒連錢都不用花了！
“你回來！”方老頭低聲喝道。
“怎麼了東家？你不說全抓都了嗎？”方老三疑惑的停下腳步問道。
“你忘了村子外邊還幾個呢？你要弄出動靜把他們驚動了怎麼辦？”方老頭道。
“那好辦，我去把大狗賴頭他們幾個叫來，要是他們找過來我們就把他們打出去，我們人多，反正他們也不敢報官！”方老三道。
“那也要有先有后才行，不然鬧起來也不好辦。”方老頭道。
“那什麼先什麼后啊東家？”方老三問道。
“你過來，我教你具體該怎麼辦。”方老頭道。
方老三聞言趕忙湊過來聽方老頭的教導，越聽眼睛越亮。
中年婦女在院中等了半天，耳中聽着後院靜悄悄的，候娟在後院竟然一點動靜也沒有，越來心中越是沒底，總有一種要出事兒的感覺。
不行，不能再等了！
中年婦女突然站起來，準備叫上侯娟帶人離開。
只是她才站起來，就見屋裏的方老頭和方老三出來了。
“他大嫂子，讓你久等了啊，這是二十五兩銀錢，你點點，看少不少。”方老頭一邊走過來一邊從懷裏摸出一個沉甸甸的黑綢子錢袋遞過來。
中年婦女本來已經打算立刻就走了，可一看方老頭把錢拿出來了，頓時就把要走的事兒拋到腦後去了，一副眉花眼笑的模樣道：“方老爺您這說的是哪裏話，我還能信不過您嗎？您給的肯定夠數！”一邊說著一邊就把錢袋子接了過來，麻利的打開錢袋子就點了起來。
然而就在她低頭清點銀子數目的當口，方老三悄摸的繞到她背後，一把捂住她的嘴，胳膊勒緊，一腳揣在她的腿彎，撲通一聲就把她給放倒在了地上。
“嗚嗚！”變生肘腋之下中年婦女劇烈掙扎嗚嗚亂叫。
方老頭見中年婦女被方老三放倒，頓時也是急忙撲上來，先從懷裏摸出一塊兒破布塞進中年婦女嘴裏，然後就跟方老三一塊兒摁着中年婦女低聲道：“快快，趕緊綁上，綁上！”
“呃呃，綁上，綁上，呃呃。”方老頭家的傻兒子坐在門口台階上看着這一幕拍着手咧嘴傻笑，透明的口水沿着嘴角流淌到胸口，在胸口洇濕了一大片。
後院。
“怎麼呢？那書生怎麼了？”侯娟等人聞言急忙問道。
“那書生啊，當時眼睛緊閉身體跟打擺子似的，瘦下去了一大圈！都快皮包着骨頭了！”唐然道。
“那肯定是那個妖精吸他的精氣吸的！”侯娟聞言頓時道。
“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就趕快去打了他一巴掌，想把他打醒。”唐然道：“結果我打了他半天，他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似的，一動不動的，當時就把我嚇壞了，我一看天也快亮了，就趕忙跑出了寺廟，等我跑出寺廟以後回頭一看，你們猜怎麼著？”
“怎麼了？你跑出寺廟怎麼了？”侯娟急忙問道。
“嗯嗯。”倆小孩此時也睜大着眼睛望着唐然嗯了兩聲問道。
“當時天剛微亮，我跑出寺廟回頭一看，發現那哪是什麼寺廟啊，那根本就是一個亂葬崗！”唐然道：“當時給我嚇的啊，頭都不敢再回，連滾帶爬的我就跑了。”
“你這也就是人機靈跑得快，你要是再跑慢些，說不定人就沒了！”侯娟聽完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點着頭道。
那倆小兄妹聞言也紛紛點頭表示認同，一副都忘了自己身份的模樣，給唐然看的一腦袋黑線，心說你們到底幹嘛來了？
幾人正說著話，方老三從前院過來了。
“那什麼？你嫂子喊你走呢。”方老三走過來說道，說著的時候滿臉緊張。
“讓她再等一會兒。”候娟這會兒都忘了她幹嘛來的了，聞言不耐煩的道，說著就又問唐然道：“後來呢？後來你又去過那地方嗎？”
唐然聞言看了一眼方老三，發現方老三說話的時候神情頗為緊張，就知道他販賣人販子的事情成了，就眼中帶着笑意道：“姐你這不開玩笑的嗎？我能跑出來都不容易了我哪還敢再去啊，那不壽星老上吊嫌命長嗎我？萬一再去被捂裏邊了怎麼辦？”
“這倒也是，換我也不敢再去了。”侯娟聞言深以為然的點頭道，一副忘了自己幹嘛來了的模樣。
“嗯。”倆小兄妹聞言也紛紛點頭表示太嚇人了他們也不敢去。
“那什麼，你嫂子真的催你呢。”方老三聽着唐然跟那嘚吧什麼去不去的他也聽不懂，只是侯娟不動他也不敢動手，因為他和方老頭商量的是不要驚動侯娟，趁侯娟走的時候從後邊捂住侯娟的嘴把侯娟撲倒，侯娟不動他就不知道怎麼動手了。
“哎呀着什麼急啊，這就來了。”候娟不耐煩的道。
“你快點吧，你嫂子真在外邊等着呢。”方老三鬱悶的不行，心說這咋還不願意走了呢？
“行行，走！”候娟被催的一腦門火的模樣道，說著就拉着唐然道：“走，我們走。”這會兒她都有點捨不得唐然了。
“姐我們路上再慢慢講，不着急。”唐然一臉乖巧的模樣道。
“對，我們路上再講。”候娟聞言頓時高興的點頭道，反正方老頭跟前院說的也清楚，他也沒打算買唐然。
說著話，候娟一手牽着唐然，一手拽過小兄妹中的小男孩，對小女孩道：“你在這獃著！”
聽故事入迷的小兄妹聞言這才像是想起他們被拐身份的樣子，頓時倆人就急了，倆人相互拽着哥哥妹妹叫着不願意分開。
“撒手！”候娟看倆人拽着不願意分開，頓時柳眉倒豎的喝道。
只是她沒發現，方老三趁她分開小兄妹二人的時候，悄摸的就繞她身後去了。
“我讓你們撒手聽見…唔！”候娟正教訓那倆小兄妹呢，突然就感覺嘴被捂住，腿彎兒被人踹的一個趔趄，撲通一聲就被放倒在了地上。
“姐你沒想到吧？”候娟被方老三放倒，唐然翻身就也撲了上去，幫着方老三摁住候娟一臉笑容的對候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