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這麼見外多傷感情
“我…”解啟衷剛才那句話顯然不是沖張縣丞李主薄說的,只是衙役理解有誤,所以看到張縣丞李主薄劇烈掙扎趕忙就想說我沒讓你們抓他倆,只是他剛張開嘴說了一個我字就被唐然打斷了。
“你們怎麼能這樣說呢?都是衙門自己的事兒怎麼能叫抓呢?這明明是縣令大人聽到有人污衊兩位大人替兩位鳴不平,想請兩位出面澄清一下而已,這跟抓不抓的有什麼關係呢?您說是不是縣令大人?”唐然聞言突然打斷道。
這樣也行?解啟衷聞言一呆,第一次發現抓人還可以說的這麼清新脫俗,反應過來頓時趕忙道:“對對,本縣只是想請兩位大人出面澄清別人對兩位的污衊而已,跟抓不抓的哪有什麼關係,兩位大人不要曲解本官的好意。”
“唉,像縣令大人這樣關心下屬的好官真的不多了啊,你們應該懂得珍惜啊。”唐然聞言嘆息道,無恥的地球引力都快拽不住他了。
“你們無恥,我要告你們!”張縣丞聞言氣的都快死過去了,我鐐銬都戴上了你們竟然跟我說這他媽叫關心下屬?還他媽要我珍惜,我關心你妹珍惜你大爺啊,你們還他媽要不要臉了?
“解啟衷你無恥你!”李主薄聞言也是氣得差點死過去,因為他也是真沒見過無恥成這樣的貨啊,把他抓起來叫請他出面澄清,給他戴上鐐銬叫關心下屬,你們還他媽敢不敢再無恥點你們?
圍觀群眾這會兒也是快看傻了,他們也是第一次知道這年頭有種請人出面澄清是把人抓起來,有種關心下屬是給人戴上鐐銬套上枷鎖,而且還要人懂得珍惜,這…無恥的過分了點吧?
別說張縣丞李主薄和圍觀群眾了,就是當事人解啟衷本人聽到唐然的嘆息都羞恥的想捂臉,因為把人抓起來說成請人澄清是好意關心就已經感覺很無恥了,還要人珍惜,這尼瑪,感覺都不是無恥而是羞恥了。
“咳咳。”好在解啟衷當了好幾年官,也算是理解了一些厚黑之學,聞言咳嗽一聲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就對被抓的六房主事道:“事到如今爾等還不主動認罪更待何時?若待本縣徹底查問明白才肯招認,可不要怪本縣手下無情!”
這…
六房主事等人聞言猶疑,抬頭看看解啟衷回頭看看張縣丞李主薄,又轉頭看看張進,最後戶房主事陳有同一咬牙第一個道:“大人,屬下也要舉報,屬下舉報張縣丞他強買於地主家田地!強奪白老三家祖宅!”
“大人,我也要舉報張縣丞…”
“大人我舉報李主薄…”
……
好么,這一下真應了牆倒眾人推那句老話了,戶房主事陳有同一開頭,其他人紛紛跟進,把張縣丞李主薄那點破事兒全給掀了出來。
也沒辦法,因為張縣丞李主薄就是他們的靠山,現在靠山都倒了還不舉報難道等着陪葬嗎?更何況邊上還有個張進虎視眈眈的等着拿他們戴罪立功呢,與其便宜張進還不如主動舉報給自己減輕一點罪責。
“你們…你們混賬你們!”張縣丞見六房主事紛紛反水怒不可遏。
“你們大膽你們都給我閉嘴!”李主薄也是勃然大怒。
“你們可有證據?”解啟衷不理張縣丞李主薄問道。
“有,屬下有證據!”戶房主事陳有同聞言頓時激動的道:“張縣丞強買於地主家的田地強奪白老三家的祖宅都是屬下經手辦的,文書底案都在戶房留存着,大人您只要拿來一看就明白了!”
“大人,我也有證據…”
“大人我也能證明…”
……
六房主事聞言個個激動,紛紛表示有證據。
“張知遠李長文,你們現在還有何話說?”解啟衷暫時沒讓人去取證據,因為證據就在那呢,並不着急。
“大人,屬下冤枉啊,屬下那些房屋田地買賣都是公平交易,我們買賣雙方並無任何糾紛啊大人,這都是那些混賬冤枉我等,大人不要輕信他們啊!”縣丞張知遠聞言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道。
“是啊大人,下官乃是朝廷命官,如何會行那等知法犯法之事,下官屬實冤枉,大人不要輕信這些奸佞小人的胡言亂語啊!我等真的都是公平交易啊。”主薄李長文顫巍巍的道。
“就你們還公平交易?你們要不要臉?”刑房主事徐智亮聞言頓時不屑的道:“大人,您還記得上半年趙紅娘狀告白老三偷竊一案嗎?”
“記的,有何不妥?”解啟衷聞言問道,那件案子他確實記的,因為偷竊數目不小,足足十兩黃金,但解啟衷也記的,當時證據確鑿人證物證俱全,就連白老三自己都親口承認了偷竊,徐智亮此時突然提起此案,卻是讓解啟衷有些不解,這和張縣丞強買強賣有什麼關係嗎?
“案子是沒錯,但偷竊一事其實是趙紅娘和張縣丞串通故意把錢財遺落在白老三攤案前的,就是為了誘惑白老三伸手去拿,好當場抓他個人贓並獲!”徐智亮道:“而且大人您還不知道的是,等白老三被關起來以後,張縣丞親自帶人把白老三好一頓打,最後把白老三打的受不了才低價把祖宅賣給他的!”
釣魚執法,這是典型的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啊,唐然聞言心中暗道。
解啟衷聞言鼻子差點沒氣歪了,合著張縣丞強奪白老三家祖宅他也有一份功勞在裏面呢,當時就氣憤的道:“張知遠你真是好樣的啊,強奪別人家產竟然連本縣都算計在了裏面,你真是好樣的!”
“大人,下官真的冤枉啊,下官從來都是奉公守法,他們這是在蓄意陷害下官,大人您可千萬要為下官做主啊!”張縣丞急忙道。
“是啊大人,我等真的冤枉啊,這都是他們惡意中傷我等,求大人明察啊!”李主薄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模樣。
“大人,賬本找到了。”前去縣丞衙尋找賬本的小五拿着賬本回來了,雙手呈遞到解啟衷面前。
解啟衷把賬本拿過來,只隨便一翻火就騰的一下竄了上來,看着張縣丞李主薄怒不可遏的道:“張知遠李長文,現在人證物證俱全,你們還不認罪更待何時?”
“大人,這都是那張進杜撰陷害我和李主薄的啊,我們從來都沒幹過違法亂紀的事啊,下官真的冤枉啊,我們從來都是清清白白奉公守法的啊,這都是張進那些奸佞小人在冤枉下官啊,這是他們蓄意陷害下官…”張縣丞聞言頓時聲嘶力竭的大叫,只是正大叫着,突然就像是崩潰了一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磕頭哭喊道:“大人,下官知道錯了,下官真的知道錯了,求大人開恩再給下官一次機會,下官以後再也不敢了,下官再也不敢了,求大人開恩啊…”
李主薄反應也和張縣丞差不多,看到解啟衷拿到賬本以後也是先聲嘶力竭的大喊冤枉,正喊着突然毫無預兆的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哭喊求饒。
而張進和六房胥吏那些人一看張縣丞李主薄他們都認罪了,頓時也趕忙紛紛磕頭求饒。
“大人,看在屬下主動舉報,還請大人從輕發落。”張進磕頭。
“求大人看在屬下主動舉報的份上還請大人從輕發落啊。”
……
一群人紛紛認罪求饒。
“來人,把這群混賬統統給本縣關進大牢,待本縣稟明有司,定叫爾等知道什麼叫天理昭彰!”解啟衷怒氣沖沖的看着張縣丞那群人喝道,在明朝縣令可以判刑,但不能涉及官吏,涉及官吏就需要先上報等上面批複,並不是什麼人他查出來有罪都能直接判,他沒那麼大的權力。
“是!”衙役聞言頓時答應。
“不行解啟衷,我不可以坐牢,我是官,沒有吏部的批文你不能抓我!”張縣丞李主薄一聽解啟衷要把他們關起來,頓時又掙扎着大叫。
“兩位大人怎麼老這麼見外呢?都是一個縣衙的都是一家人,縣令大人明明只是想請兩位大人暫時先住在一個特定的地方交代一下問題而已,怎麼能說關呢?兩位大人不能老這麼見外啊,這多傷一家人的感情啊。”唐然聞言頓時道,顯然早就跟這等着呢。
“可不嘛,本縣拿你們當家人你們老跟本縣這麼見外幹什麼呢?你們太傷本縣的心了。”解啟衷也是跟唐然這貨學壞了,跟唐然一唱一和的分分鐘又不要臉了。
噗!
張縣丞聞言當場是真要吐血了,饒是他自己就夠不要臉了也真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玩意兒,都把他關起來了竟然還跟他說拿他當家人,還他媽跟他談感情,這人是怎麼做到這麼無恥而不要臉的?
“你們…你們到底還要不要臉了?!”張縣丞都快被唐然這麼一個套路給坑哭了,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無恥的玩意兒!
“你們太無恥了你們!”李主薄一副氣的快死過去了的模樣。
只是解啟衷根本不理他們,只見解啟衷直接對衙役們道:“你們還愣着幹什麼呢?還不趕緊請兩位大人去縣丞衙安歇?還等什麼呢?怠慢了兩位大人你們擔當的起嗎?把兩位大人給本縣照顧好了,不許出縣丞衙的門知道嗎?”這貨轉臉直接把關押改成了軟禁。
“是。”衙役們見縣令大人已經無恥到這種地步了,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答應,說著就拖着撒潑打滾的張縣丞李主薄去了縣丞衙。
“把這些混賬也都給本官帶下去,全都關起來嚴加看管!”解啟衷處理完張縣丞李主薄又轉頭看向張進陳林以及六房主事們,喝道。
“是。”衙役聞言趕忙把張進等人也給拖走。
唐然等解啟衷把所有事情都處理妥當,這才再次上前一步道:“大人,這些孩子該怎麼安排?”他問的不是被拐的孩子,他問的是小魚兒那些被家人賣了的孩子,這是他之前答應小魚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