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打她!打她!
“你混賬!如果爾等冤枉,為何持刀拒捕?分明撒謊!”解啟衷看着面前一疊賣身契十分頭疼,因為如果這疊賣身契為真的話,那他這可就是冤假錯案了,而且還因此砍殺砍傷十幾號人,這要是捅出去,夠他喝一大壺的。
“大人,民婦沒有撒謊,那些賣身契就是證明!”黃桃兒聞言一臉悲憤的道:“至於說我們拒捕,那些官差衝進來一句話不說見人就砍見錢就搶我們能怎麼辦啊?總不能站在那等死啊!”侯三等人都會偽造賣身契,何況他們,弄不出幾張賣身契可還行?
隨着黃桃兒的話,三方受審徹底變成了三方串供,在三方串供之下,鐵鷹等人分分鐘就變成了陷害同僚私分贓銀殺人越貨的暴徒,簡直天理難容。
“你混賬,你以為本縣沒有證人是嗎?來人,帶侯三!”解啟衷聞言勃然大怒。
侯三被提來。
“大人,小人可以作證,他們都是馬爺的手下,都是人販子!”侯三回到大堂立刻就指認道。
“爾等還做何解釋?”解啟衷道。
“大人,民婦冤枉啊,那侯三他就是個潑皮無賴登徒子,他前陣子因為對民婦動手動腳被民婦罵了去,就一直對民婦懷恨在心,他這是在趁機污衊民婦,大人你可不能相信他的話啊!”黃桃兒聞言頓時叫屈道,她根本不覷侯三,因為侯三與她只見過一面,多餘的侯三什麼也不知道,根本沒證據拿她怎麼樣。
“你胡說八道,我侯三從來不幹那種事兒,我說的都是真的!”侯三聞言頓時大叫,這會兒沒誰比他更想把馬爺等人抓起來了,因為他已經把馬爺賣了,若是讓馬爺脫了罪,那馬爺回過頭來非弄死他不可。
“你才胡說八道,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我們是人販子?”黃桃兒聞言頓時道。
“我…我認識你們!”侯三急道,他確實沒證據,他只是知道胭脂齋是馬爺他們的轉運窩點,但確切罪證他可沒有。
“大人,民婦冤枉啊!民婦真的是被侯三誣陷的啊,他就是個無賴登徒子,民婦有賣身契為證,保人也都有的,大人您不能只聽一面之詞就冤枉民婦啊!”黃桃兒哭天搶地的模樣道。
“求大人做主,懲治惡賊鐵鷹一干人等還屬下清白!”陳趙班頭等人聞言也趁機磕頭大叫道。
解啟衷聞言十分頭疼,因為直到現在他才發現,抓捕胭脂齋一干人等他除了侯三的口供之外根本毫無證據,而鐵鷹等人又一個個都悶葫蘆似的,也就一個老馬還能說兩句但也說不太到點子上,相反陳班頭他們三方串供指認鐵鷹等人陷害同事搶劫胭脂齋私分贓銀,反倒讓他十分被動。
“侯三真的對你動手動腳了?”唐然見解啟衷審了半天不得要領,就開口道。
“千真萬確,他就是個流氓無賴,這我敢對天發誓的!”黃桃兒聞言頓時賭咒發誓的道。
“那他具體是哪天對你動手動腳的啊?”唐然慢條斯理的問道。
“他…他是…前天!”黃桃兒沒想到唐然突然對這個感興趣了,居然揪着這個問起來了,一時有些被問住了就眼珠亂轉的急忙編了一天,只是她這一遲疑不要緊,頓時就讓圍觀群眾對她大感興趣,紛紛感覺自己又可以參與破解大案了。
“具體什麼時候呢?”唐然繼續問道。
“具體…具體是…上午。”
“上午什麼時候呢?”
“上午巳時左右!”要說黃桃兒確實不愧是生意人,有點應變能力,見唐然連問兩個有關時間的問題,頓時就反應過來了的樣子張口就給唐然瞎編了一個時間。
“上午巳時左右。”唐然聞言點頭,然後不經意的模樣道:“那他摸你哪了?”
“他摸…”黃桃兒本以為唐然還要問具體巳時多多少呢,張嘴就要回答,結果嘴張開了突然發現唐然問的不是那個,頓時又卡殼,“他…摸…摸我這了!”黃桃兒眼珠提溜亂轉的手捂着胸急忙瞎編,心說這誰家倒霉孩子怎麼什麼玩意兒都問?
“他摸你那問過馬爺嗎?”唐然問道。
“馬爺知道剁了他的爪子!”黃桃兒聞言瞥了侯三一眼不屑的道。
“哦?馬爺知道剁了他的爪子?這麼說你認識馬爺啊?”唐然聞言一副恍然的模樣笑問道。
額!
黃桃兒聞言呆住,反應過來急忙辯解,“我…馬爺…他…我…我不認識…不認識馬爺,我不知道什麼馬爺,我只是…只是…你問我…我說順口了,我真的不認識馬爺!”
只是她這不辯解還好,一辯解,頓時圍觀人民群眾都興奮了。
“她撒謊,她的話重複好了幾遍!”
“她在強調她說的是真的你們看到沒有!”
“打她打她!她在撒謊!”有不學好的貨激動的都不行了。
……
圍觀群眾激動不已紛紛發表自己的見解。
黃桃兒聞言都懵逼了,不知道這屆人民群眾為毛突然這麼激動,心說這群孫子都什麼情況?怎麼大家都在好好工作他們閑着沒事兒突然跑老娘這破案來了?這麼閑不犯法嗎?
“你不認識馬爺?那為什麼馬爺說他認識你呢?”唐然笑問道。
“馬…馬…他…我…”黃桃兒聞言臉色大變,以為馬爺也被抓了,當時嚇得臉都白了,急忙就神色慌張的四下張望,想看看馬爺是不是也在這。
唐然看到黃桃兒的神色,就順着往下瞎編道:“忘了告訴你了,馬爺已經在登州被抓了…”
“馬爺在登州被抓…”唐然正瞎編着,突然就聽張典史一臉詫異的打斷他的話。
“你是要給嫌犯串供嗎張典史!”唐然聞言當時就一聲斷喝強行打斷了張典史的話,這群孫子咋咋呼呼串了半天供唐然早盯着這茬呢,張典史這會兒還想來這個唐然怎麼可能再給他機會。
“我…你…你胡說八道什麼?誰…誰串供了?”張典史當時被唐然問了個張口結舌,頓時老羞成怒的道:“我只是詫異馬爺…”
“馬爺的事兒用你多嘴嗎?”唐然根本就不給張典史串供的機會,一聽到張典史提馬爺立刻就直接打斷。
“你大膽你…”張典史聞言大怒,當時就要怒斥唐然竟然敢這麼跟他說話。
只是他話又沒說完就被解啟衷一聲怒喝打斷,“你大膽!公堂之上誰給你張進的膽子讓你多嘴置喙的?!”
“我…”張進聞言目光在唐然和解啟衷倆人之間徘徊,目中隱有凶光,看他的樣子似乎有些想要直接翻臉,因為在他看來唐然這小孩太妖了,才只幾句話就差點詐出黃桃兒的實話,他很擔心讓唐然再審下去黃桃兒會頂不住。
“還不給本縣退下!”解啟衷怒瞪着張進喝道。
張進看着解啟衷,猶豫掙扎半響,終於還是退了一步道:“是,大人,是屬下失言了。”之所以最終他沒翻臉是因為他已經把馬爺沒被抓的信息傳遞給了黃桃兒,覺得黃桃兒得到這個信息應該能頂住唐然的盤問,畢竟唐然和解啟衷一樣,除了侯三的口供並沒有多餘的證據。
唐然看着張進從目露凶光到最後退了一步,神情漠然沒有變化,就好像看不懂一樣,只是九二手槍卻被他不知何時掏了出來。
說實話,對於張進的反應唐然根本不意外,因為知道胭脂齋存在時唐然就已經懷疑他摻和進胭脂齋拐賣案了,典史管的就是地方上的治安巡捕,胭脂齋想安穩立在文登根本繞不過他也瞞不住他,胭脂齋想在文登長久紮下根來只有一種可能,把他拉下水!
等張進退回去之後,唐然才再次看向黃桃兒道:“看樣子我再說馬爺被抓已經是唬不住你了是吧?”
“小老爺您明鑒,民婦確實不認識什麼馬爺。”黃桃兒聞言賠笑的樣子道,心中卻是暗罵這小王八蛋真陰險,差點被他詐出實話來。
“所以你就覺得我拿你沒辦法了是吧?”唐然慢悠悠的道:“可是你想過嗎?這四十個孩子都是有家人的,你以為有人罩着你弄張假賣身契就萬事大吉了?我把這些孩子的家人找來,你那假賣身契還唬的住人嗎?”
黃桃兒聞言頓時笑容僵在臉上。
“之所以剛才沒提,也不過是我懶得浪費那點找人的時間而已,你以為你真的還能逃出升天呢?”唐然看着黃桃兒僵硬的臉色不緊不慢的道:“說吧,都是聰明人,別搞得那麼難看,再說你這小模樣真動起刑來我也落忍。”
“民婦…民婦…”黃桃兒囁嚅着神情僵硬眼神不停的往張進的方向瞟,想向張進求助。
唐然順着黃桃兒的目光看向張進,似笑非笑的模樣道:“你這是還想指望哪位大人救你啊?那我也跟你說句大話吧,今天沒人站出來救你就算了,但凡只要誰敢站出來,我讓他死這。”
唐然說著話目光看着張進,一副我這話就是說給你聽的,有種你站出來的模樣。
張進看着唐然挑釁的目光臉色鐵青,很有種忍不住拍桌站起來的衝動,但最終卻咬着牙一動不動,就好像沒聽到唐然的話一樣,因為唐然現在還是一個字都沒問出來呢,他這時候站出來不就等於自己承認和胭脂齋有關係了嗎?
“嘖嘖,你這關係不行啊,你看到沒,你都求救了都沒人理你。”唐然看着臉色鐵青的張進嘖嘖連聲一臉嘲諷的模樣,見張進一點表示都沒有才遺憾的轉頭看向黃桃兒道:“這你還不說嗎?還非要我把這些孩子的家人找來才肯死心?說吧,都落到這步田地了再死抗就沒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