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這也太缺德了吧!(求推薦收藏)
“你二人現在還有何話說?”解啟衷打完板子才又開始審案。
“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的扳指是真的丟了啊!”陳大財慘叫連連,一副被打的很慘的模樣,不過他也不全是裝的,畢竟當著縣令的面兒作假也不容易,太假了也容易穿幫,所以衙役也真打了他幾板子。
“大人,民女也說的是實話啊,確實您是陳大財走後第一個走進地字號房間的啊,民女所言句句屬實啊!”趙紅娘也慘叫道,但雖然慘叫卻死咬解啟衷不肯鬆口。
“大膽刁婦,還敢誣陷縣尊大人!”解啟衷聞言大怒,正要怒斥,結果卻見張縣丞搶先一步大喝,說完還轉頭對解啟衷道:“縣尊大人,這刁婦竟敢污衊縣尊大人您偷竊,簡直滿口胡言,我看縣尊大人您不如直接拿出證據讓這刁婦死心,這樣也好還縣尊大人您一個清白!”
“對,請縣尊大人拿出證據讓這刁婦死心,我等萬不能容忍這刁婦再對縣尊大人您污衊下去了!必須要治她一個誣告縣尊的罪名!”典史張進聞言頓時附和道,說著話倆人就把偷竊的帽子給解啟衷扣了個結實。
解啟衷聞言頓時臉色一黑,這倆人明面上看着是為他說話,但實際卻是以退為進的捅他刀子,因為這倆人這就是在逼他自證,可他如果能夠自證清白的話剛才又何必糾結民告官打板子?直接甩出證據有什麼罪名治不了他們的?
事情到了這一步解啟衷一陣為難,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就眼神在縣衙大堂亂瞟,一不小心就瞟到了坐在縣衙門檻上的唐然,頓時眼睛一亮。
剛才就是這小孩把張縣丞堵的沒話可說的,現在不如問問這小孩,看他有什麼說的沒有,順便也拖會兒時間讓自己也好好想想該用什麼辦法讓這倆人說真話,就向大堂門口的唐然招手道:“那小孩,來來。”
“我?”唐然聞言一臉茫然的模樣指着自己的鼻子。
“對,就是你。”解啟衷點頭道:“這案子你有什麼想說的沒有?”
“這麼簡單的案子我沒什麼想說的。”唐然搖頭道。
簡單?!
解啟衷聞言差點沒吐血,心說這案子人證物證我全沒有你從哪看出來簡單的?你就算吹牛也不帶吹這麼牛的啊,就說道:“既然你說簡單,那我把這個案子交給你來審你覺得怎麼樣?”
“大人,這不合規矩吧?”張縣丞聞言心中一跳急忙阻止,剛才唐然就堵他一回了,他對唐然也是有點心裏沒底。
“到底是你審案子還是本縣審案子?本縣怎麼做用你教嗎?退下!”解啟衷這會兒對張縣丞可不怎麼客氣了,聞言一點好臉都沒給張縣丞。
“大人這…”張縣丞是真不想讓唐然摻和進來,因為這小孩表現的確實挺妖孽的,誰見過一個十歲小孩把一個八品縣丞懟的沒話可說的?而且還是講道理不是胡攪蠻纏,這簡直妖孽。
“本縣讓你退下聽不懂嗎?”解啟衷冷冷的道。
解啟衷一點面子都沒給他留,把張縣丞氣的牙都快咬碎了,想他在這文登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啊,但就算氣他也沒有任何辦法,只能咬着牙退到一旁。
別看七品縣令只比八品縣丞大了一級,但權力卻大出去十倍都不止,他能做的只能是背後使絆子在解啟衷出錯的時候拿着朝廷律令說事兒,沒什麼事兒的情況下他敢當面頂撞,當場解啟衷就能治他個以下犯上的罪過。
哼!
解啟衷看着張縣丞不甘的退到一邊鼻子裏冷哼一聲,然後和顏悅色的對唐然招手道:“來,那小孩,我來考考你,如果要你來審這個案子的話,你會怎麼審?”一副其實我自己審也不成問題的模樣。
“那草民就問問看。”唐然聞言就點頭進來了,也沒給解啟衷下跪,解啟衷這會兒正用着唐然呢,哪會挑這個,當沒見一樣就由着他了。
唐然踱步進來,先走到了陳大財面前道:“陳大財,我問你,你說你扳指丟在了翠紅樓?”
“是。”陳大財聞言心中忐忑,他剛才挨那二十板子就是因為這小孩多嘴,他這會兒對唐然心裏怵着呢,就回答的特小心的模樣。
“那你什麼時候去的翠紅樓?”唐然問道。
“昨日申時左右。”申時就是現在的下午三點到五點。
“你到翠紅樓去幹什麼?”
“找姑娘。”
“找哪個姑娘?”
“趙紅娘?”
“找她幹什麼?”
“喝酒取樂。”
“喝的什麼酒?”
“喝的…喝的老燒。”陳大財聞言遲疑了一下,唐然剛才問的都是他們編好的,所以回答利索,但他們編的都是人證物證這一塊兒,卻沒想到唐然還會問喝什麼酒,因為那跟他丟的扳指也不挨着啊,所以就遲疑了一下臨時現編了一個。
“好喝嗎?”唐然問道。
“好喝。”
“你們喝了多久?”
“喝了…大概一個時辰。”
“喝了幾壺?”
“喝了…兩壺。”
“壺是什麼顏色的?”
“壺是…”陳大財額頭見汗,雖然唐然問的都是不相關的簡單問題,但卻都是他們沒編到的,就總是有些遲疑結巴,因為這都需要他臨場現編。
“壺白色的!”趙紅娘看陳大財老是結巴就心中着急,終於在陳大財又結巴的時候忍不住搶着替他回答了一個。
“壺是白色的啊?”唐然聞言小狐狸一樣露出笑容,轉頭看向趙紅娘。
“是,是白色的,我們家的東西我都記着呢!”趙紅娘連連點頭對唐然陪着笑臉。
唐然笑的十分歡暢的看着賠笑的趙紅娘,看了半天,一轉身對解啟衷拱手道:“大人,此女當堂串供藐視公堂藐視大人,請大人用刑。”
額!
正賠笑的趙紅娘聞言頓時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張縣丞本來挺擔心,還以為唐然會問出什麼了不得的問題來,只是看唐然問來問去問的全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終於漸漸放下心來,感覺唐然也就那樣,估計也問不出什麼新東西,就一臉看戲的模樣等着看唐然和縣令的笑話,結果正看着呢,突然就見唐然身子一轉小臉一板就讓解啟衷打人,頓時愕然,心說這小孩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正笑着呢轉臉就打人,這也太陰險了!
“來呀,掌嘴二十!”解啟衷聞言卻是相當激動,急忙就抽出一根紅頭簽扔下去,扔的那個痛快。
“是!”衙役聞言趕忙答應。
啪!啪!啪!
當場趙紅娘就被噼里啪啦一頓打,打的臉皮紅腫嘴角流血。
“壺是白色的嗎?”唐然一臉期待的模樣看着陳大財道。
“是,是白色的。”陳大財不疑有他,聞言急忙點頭答應。
“呵呵。”唐然聞言一聲輕笑,轉頭再次對着解啟衷拱手道:“大人,此人當堂串供藐視公堂藐視大人且屢教不改,請大人罪加一等掌嘴三十!”
噗!
當場,大堂內外眾人聞言差點沒集體吐血,心說這到底是誰家倒霉孩子啊?也太特么黑了吧?一個問題,原被告倆人,打兩遍!
“來呀,打!”這一下解啟衷都震驚了,一副打開了新世界的模樣,心說這…還帶這麼玩的嗎?
“是!”才退回去的行刑衙役聞言看着唐然神色那個複雜。
啪!啪!啪!
衙役衝著陳大財的臉又是一陣噼里啪啦,打的陳大財也是順嘴淌血。
“陳大財,我再問你,壺是什麼顏色?”唐然笑吟吟的模樣再次問道。
陳大財捂着嘴看着唐然小狐狸一樣的笑容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都第三遍了,這還有完沒完啊?就哭喪着臉道:“壺是…是…是…是…綠…綠色的!”陳大財實在不敢回答白色了,就心一橫硬着頭皮自己瞎編了個顏色。
“哦,綠色的?”唐然聞言笑吟吟的點頭,轉頭問趙紅娘道:“趙紅娘,我問你,你們喝酒用的是綠色的酒壺嗎?”
“這…我…我…”趙紅娘見唐然突然轉過頭來問她,差點沒哭了,因為明知道那孫子沒安好心,心說這到底誰家小王八蛋啊這麼陰險?就一個酒壺顏色問題你要把我倆打死在公堂上啊?
“到底什麼顏色?”唐然催問道。
“白色!我記得很清楚,我們翠紅樓就沒有綠色酒壺!”趙紅娘反正是不敢回答綠色,就堅持白色道,心說這顏色不一樣你總沒有理由打人了吧?
“哦?翠紅樓沒有綠色酒壺?此言當真?”唐然問道。
“我敢以性命擔保絕對沒有綠色酒壺!”趙紅娘為了不挨打也是拼了。
“陳大財,我再問你,你確認酒壺是綠色的嗎?”唐然轉頭問陳大財道。
“我…我記錯了,也…也可能是藍色的。”陳大財聞言明知道唐然這問題對他很要命,就不敢再堅持,只是他也不敢回答白色的啊,因為擔心回答白色會挨打,就又瞎編了個顏色。
“藍色的?”唐然聞言輕笑,瞬間原地轉身面向解啟衷拱手道:“大人,陳大財此人口供前後不一言語反覆顯然妄圖蒙蔽大人掩蓋真相,請大人重責此人!”
噗!
當場,大堂內外有一個算一個,聞言差點集體吐血身亡,我勒個去啊,就一個酒壺顏色的問題,來回來把原告被告打了三遍!話說這到底誰家倒霉孩子啊?祖墳是不是被人楔了橛子了啊?這也太缺德了吧?
“來呀,打!”解啟衷聞言二話不說抄起紅頭簽就往下扔,扔的那個痛快。
張縣丞聞言很想阻攔,因為再這麼讓解啟衷打下去,早晚陳大財和趙紅娘得把實話招出來,只是到底該怎麼阻攔,他卻沒有主意,因為唐然每次打人都找好了借口,理由十分充分證據十分充足,眾目睽睽大家都看着呢,他就算想攔也得一樣有充分的借口才行,沒有借口解啟衷不可能聽他的。
噼里啪啦。
陳大財又被衙役摁着一頓胖揍,打的陳大財當真是痛不欲生,雖說張縣丞叮囑了衙役要假打,但畢竟當著解啟衷的面兒衙役們也不敢打的太假了,其實是真假參半的打法,所以那一半真打落在他身上也是夠他受的。
“陳大財,我再問你,酒壺到底是什麼顏色的?”唐然笑容滿面的問道,但卻問的陳大財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