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堂下何人狀告本官?(求推薦收藏)
這是一棟標準的寫字樓,三十層高。
樓里除了辦公用品生產資料,剩下的基本就是各公司員工們自帶的日用品,比如化妝品、補水霜、口紅、香水、茶杯、包、零食、香煙、手機…還有樓里的人消失之後掉落在地上的衣裳等等。
當然,還有那些老闆們辦公室里的一些裝門面的裝飾品,比如書架書籍,比如一些看起來很貴的白酒葡萄酒,比如一些瓶瓶罐罐古玩字畫,比如還一些唐刀龍泉劍什麼的擺件,各式各樣不一而足,畢竟不一樣的老闆不一樣的品味愛好。
所有的東西唐然都沒動,只大略看看,有的甚至只是隔着門口玻璃往裏看了一眼就算看過了,因為他現在鐵鷹家裏,不宜長時間呆在這裏,萬一鐵鷹一會兒進屋發現他不在,說不定就會出什麼么蛾子,所以他暫時只大略的看一眼知道樓里都有什麼做到心中有數就算了。
唐然走馬觀花的從一樓往上走,看了有十一二層,刨去公司業務不同大小不一這些的話,基本沒啥區別。
“再看一層,要是還都一樣的話就留到以後再慢慢細看。”全都大同小異的場景擺設消磨了唐然不少積極性。
唐然自言自語着走出電梯。
而剛走出電梯唐然就感覺這層有點不太一樣,因為隱約他好像在空氣中聞到了消毒水的味道。
呼呼。
唐然抽動鼻子,仔細聞了一下,點頭自語道:是消毒水的味兒。
唐然一邊嘀咕着一邊走出樓梯口。
叮。
“歡迎光臨愛家牙科,愛家牙科是一家…”
唐然剛進門就聽到有個聲音甜美的小姐姐說話,頓時一驚,還以為這層有人,仔細一聽才發現這是廣播,估計是傳感器感應到有人進來自動播放。
“這牙科醫院好像還挺高端的。”唐然嘀咕着看了眼前台招牌,點頭轉身往裏走。
只是他剛轉身,就看到前方地板上灑落一地的特警制服,護目鏡,頭盔,對講耳機,防彈衣,防爆盾,手槍,突擊步槍,警用制式刀具,甚至還有不知道是什麼彈的各種蛋蛋,整個走廊撒了一地!
“這…是在玩cosplay?”
唐然疑惑,忍不住回頭又看了眼醫院前台招牌,最後才走過去撿起一把手槍。
手槍是九二式,九毫米口徑,彈容量十五發,雙向手動保險,可換裝彈夾扣,有效射程五十米,后坐力相較五四小。
槍一入手十分壓手,明顯不是仿真玩具該有的重量,唐然退掉彈夾扣看到彈夾里黃澄澄的子彈,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卧槽,真的!
當即,唐然趕忙把散落地上的各式裝備都撿了起來,在走廊堆成一堆。
“手槍五十二把,每把配有三個備用彈夾,突擊步五十二把,每把配有三個備用彈夾,各種蛋蛋大概兩百多個,警用制式刀具五十二把…”唐然拎着一把九二蹲在裝備前清點。
話說這醫院到底幹什麼的?怎麼會突然來這麼多警察?難道把人治壞了打起來了?也沒聽說啊,而且就算醫患糾紛也不至於來這麼多全副武裝的警察啊,唐然暗想,決定好好搜羅一下這個牙科醫院,就前台病房藥房都認真翻看起來。
但等搜尋一遍,唐然不禁疑惑了,因為他發現這就是一家比較高端的私人牙科醫院,設備先進各種藥品齊全,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難道漏了哪裏?有密室?唐然撓頭,很是不解這麼正常的醫院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多特警裝備。
算了,找不着就先放着吧,反正都是我的,以後再慢慢研究,唐然並沒有非要揭開什麼秘密的探究精神,畢竟現在整棟樓都是他的,就算有秘密也不急在一時。
放棄十二樓的秘密之後,被特警裝備勾起興趣的唐然抄着把九二又向樓上走去,走馬觀花的都給看了一遍,在二十九、三十連兩層又發現個會員制高端私人會所,裏邊餐飲、KTV、酒吧、健身房、電影院五花八門應有盡有,那叫一個奢華,甚至唐然還在裏邊發現一明星攝影工作室,當真是開了眼了。
等把一切都參觀完畢,唐然並沒有留戀,立刻雙手合十就離開了。
再次回到鐵鷹卧室。
發現沒有什麼異動之後唐然就上了床,把九二塞到枕頭下邊,安心的躺了下來,心中暗自嘀咕道:哥們現在有槍了,哼哼,以後誰再敢跟哥們呲牙,哥們就讓他知道什麼叫來自現代科學的制裁!
呼。
感受着九二帶來的安全感,唐然很快進入了夢鄉,睡的極是香甜,黑甜一夢直到天明。
第二天醒來,眾人洗漱,吃飯,套車,趕路。
唐然他們十幾號人趕着兩輛馬車一輛驢車浩浩蕩蕩前往文登縣城。
縣城距離前方村不近,總有個二三十里,再加上山路崎嶇,馬車從上午八九點出發,搖搖晃晃一直走到下午兩點多眾人才遙遙看見一座四四方方的城池。
城池不大,迎面看去一面城牆大概也就一兩里寬,高大概有個七八米,牆身夯土青磚壘就,還長着青苔,城門上銘刻文登二字,看着倒也有那麼幾分歷史滄桑感。
小城共有東西南三門,東門望海,西門昆嵛,南門新建。
此時九月,號稱雪窩的文登天兒挺涼了,洞開的西城門洞口歪歪斜斜幾個持戈兵士正依着城牆聊天曬太陽,迎面看到馬車穿過護城河橋過來,起身準備攔下,但看到馬車排頭鐵鷹遞過來的路引文書,揮揮手也沒檢查就放他們過去了。
唐然他們穿過瓮城門洞進入城內,走街過巷的很快就來到了文登縣衙。
此時縣令正在坐堂審案子。
鐵鷹帶人來到縣衙,在縣衙門口先給門子交代了一下情況,把唐然等人移交給門子后就自顧自帶着他瞎老娘轉去側門去了縣衙後院,這一幕看的唐然大為驚訝,因為縣衙後院是縣令的住處,縣令居然讓鐵鷹一個差人帶着他瞎老娘住進縣衙後院,這明顯說明縣令是拿鐵鷹當心腹中的心腹的。
“幾位,跟我來吧。”門子帶着唐然幾人從正門往裏走。
穿過正門,唐然他們就來到了縣衙大堂外,此時縣衙大堂外邊很熱鬧,里三層外三層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群。
“先在這外邊等會兒吧,縣令大人還在審案,等這個案子完了我再去給你們通報。”門子把唐然等人帶到縣衙大堂外邊就說道。
“這是審什麼案子呢這麼熱鬧?”唐然看着縣衙門口人群好奇的問道。
“有人狀告縣爺。”門子聞言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噗嗤一聲笑道。
“什麼?”唐然聞言一呆,半天反應過來一臉匪夷所思,堂下何人狀告本官現實版?這年頭的人這麼會玩的嗎?
“翠紅樓有個客人丟了個翠玉扳指,有人說是縣爺撿着了,就告縣爺偷他東西。”門子解釋道。
“哈,這官司有意思。”唐然露出幾分玩味的笑容。
不過其實唐然不知道,案情並沒有門子說的那般直白,原告最先告的翠紅樓,因為他扳指是在翠紅樓丟的,翠紅樓不認賬,說沒見,原告見要不回扳指就跑縣衙告狀。
有人告狀縣令只好升堂,結果一升堂,翠紅樓的人突然說客人離開后那個房間只有縣令一個人去過,案情突然就變成了是不是縣令大人把客人的扳指給藏了起來,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唐然從人群後邊鑽進來,只見迎面縣衙大堂上方懸挂着正大光明的牌匾,下方暖閣一張公案擺着文房四寶紅綠頭簽。
公案後邊坐着一位三十來歲的年輕官員,官員頭戴烏紗身穿青色官服綴鸂(xī)鵣(chì)補子,下方三班衙役俱都在列,六房主事一個不少,堂下跪着一男一女,男的四十上下大腹便便,女的滿臉厚厚的粉底看不太出年紀。
此時縣令看着堂下跪的男女臉黑的鍋底一樣,因為他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兒了,上任幾年明裡暗裏針對他的案子他已經遇到多次。
開始他還天真的以為只是巧合,直到前陣子剿匪,當時他整合了三班衙役和巡檢司,浩浩蕩蕩兩三百號人去剿一夥百十號人的山匪。
結果剛一個交鋒,那些官差扔下旗幟丟下他呼啦一下就全跑了,瞬間身邊就只剩十幾個皂吏跟他一起被山匪追殺,要不是途中遇上一個叫鐵鷹的壯士,差一點他就回不來了。
好不容易撿條命回來,屁股還沒坐熱呢,縣裏就有人偷偷上告說他剿匪不力,要不是此時朝中時局正亂暫時沒人有閑心管他們這檔子事兒,說不定現在他就被人擼回家種地去了。
後來他把這些年的遭遇聯繫到一起仔細想了想才算琢磨明白,縣衙里這是有人覬覦他的位置想弄死他。
就比如眼吧前兒這個事兒吧,雖然看着不大,但卻是真噁心,你想,縣令偷老百姓的東西,還被人告到了縣衙,這話要傳出去不說他還有沒有臉再幹下去了,就是朝廷都丟不起那個人,畢竟他不要臉朝廷還要臉呢。
“陳大財,本縣且問你,你說你扳指丟在了翠紅樓,誰能為你作證?”公案之後縣令一臉陰沉的問道。
“大人,您這可就為難小人了,小人這丟東西它怎麼證明啊,要是能證明小人不就不告狀了嗎?”陳大財苦着臉道。
“你沒有人證,如何能證明你丟了扳指?”縣令也是沒打算再好好審這個案子,因為明知道這案子就是奔着他來的,根本就不是什麼丟不丟扳指的事兒,所以就打算跟人玩一出證明你媽是你媽的套路來。
“大人您這話說的,小人丟沒丟東西小人還不知道嗎?小人的扳指一直都戴在手上,現在確實不見了啊。”陳大財道。
“是啊大人,民女可以作證,民女確實曾見到陳大財戴着扳指來我們翠紅樓!”婦女聞言趕忙說話道,就彷彿她不是被告而是證人似的。
“趙紅娘!本縣讓你說話了嗎?”縣令聞言砰的一拍驚堂木大怒道。
“可是民女真的看到了啊。”跪在地上的趙紅娘見縣令大怒頓時一縮脖子,眼睛滴溜溜轉個不停。
“大人您看,小人沒撒謊,小人的扳指真的丟了!就在翠紅樓!”陳大財趁機也趕忙說道。
縣令聞言黑着臉牙齒咬得咯嘣亂響,肺都快氣炸了,誰見過原被告互相幫助相互證明的?這不明擺着告訴他就是專門來陷害他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