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噲一刀

()第七十二章噲一刀

蕭何看見小二嚇得有些發抖了，急忙笑着說：“別怕，我們這位黑漢子，別看他長得凶，其實很斯文。”蕭何接着笑了笑，問樊噲，“老弟，是不是啊？”

樊噲立刻像是老實了許多，連忙說：“是啊，是啊，我是個斯文人，就是長相長得不斯文。”樊噲大嘴一咧，對小二說，“你沒看出來，我可是個讀過書的人啊？不信？你再好好看一下，我沒說錯，是不是？”

小二的嘴，也跟着咧了一下，像是抽搐一般，想笑卻沒笑出來。只不過，小二的嘴，咧得比樊噲的嘴要小多了。過了好半天，小二才止住哆嗦，說：“是啊，是啊！我還沒見過和爺一樣斯文的讀書人呢！”說話的時候，小二的嘴還有些不太利索。

蕭何對小二說，“我這位兄弟，別看他長相粗魯，像個殺豬的，其實他平時也會做菜，也使得一手好刀，切肉剁骨頭又快又准！他是想和‘快一刀’切磋一下。你儘管把‘快一刀’叫來，就說這菜做得有問題。”

小二這才下去請“噲一刀”。

樊噲對蕭何說，“蕭大哥，你剛才怎麼不和小二說，我的刀，下手也狠，切腦袋也快！”

夏侯嬰笑着說，“是切狗腦袋？人家小二可不明白，別把人給嚇壞了。”

樊噲說：“也對！這麼亂說話，要是官府知道了，還不要治我的罪！”

劉季笑着說：“別擔心，這官府，不就在這嗎？在座的蕭大人、曹大人、夏侯大人，還有我們這位就要上任的任大人，這半桌子坐着的，都是官府的人，專管這些地方大事的。只要蕭大人不發話，沒人會抓你的。”

樊噲撓撓頭，笑着說：“我倒忘了這茬，平時我見到的官府，都是些好欺壓良善百姓的狗官。我一想到官府，就痛恨。看到他們的腦袋，就像看到狗腦袋一樣，真想一刀子切下去。但蕭大人，我可只是把他當成哥了。這官府里，要是都像蕭大人和曹大人一樣，就好了。”

盧綰對樊噲說，“樊老弟，等你當了將軍，看你是不是也為老百姓講話，光切官府的腦袋？”

樊噲說，“我說盧綰，你怎麼和你爹一樣，就好損人。你爹硬是管我娘叫‘鐵媳婦’，管我叫‘鐵將軍’。以後我非要做一個將軍給你看看。”

劉季正要說話，聽到蕭何“噓”的一聲。等大家安靜了下來，門外傳來了有人上的聲音。

不一會，只見小二帶上了一位皮膚和樊噲差不多黑的人。仔細一看，眼睛很小，長在一副大臉上，不太相稱。不用說，這位就是‘噲一刀’了。

樊噲正要站起身，猛地想起蕭何剛才說的話，還是學斯文一點好。樊噲把嗓門放低了一些，問‘噲一刀’，“你就是‘快一刀’。”

來者說，“大爺，小的就是噲一刀。不過，小的這個‘噲’，可不是一般的‘快’。”

樊噲說：“你倒說說，你是什麼快法，有我的刀快嗎？”說著，手還比劃了一下。

小二雖是剛才被蕭何安撫了一番，稍微平靜下來，但聽到這兩位黑漢子你一句‘刀’，我一句‘快’的，心裏直發毛，不會動起手？這位黑大爺，再怎麼看，也不像是什麼斯文人啊？

噲一刀一笑，說：“我的‘噲’，不是快慢的快，是我師父名字的噲。我師父是有名的快刀手。”

樊噲說，“我懂了，你師父叫儈子手，那就是儈子手的‘儈’？”

一聽到樊噲這麼說，大家都樂了。

噲一刀也笑着說：“大爺還真會開玩笑。我的師父叫樊噲，是有名的快刀手，不是儈子手。”

樊噲也笑了，故意裝作不好意思地說：“對了，我說錯了，是樊噲的噲，對不對？我很早以前就聽過他的名號了。”

噲一刀對樊噲說，“你也知道我師父的名字？我師父燒的‘樊記狗肉’，在這一帶很有名氣。剛才送上來的，是我做的。我的手藝，就是從我師父那兒學來的。好吃？”

劉季在旁邊嘆道，“好吃是好吃，可惜辱沒了樊噲師父的大名！”

噲一刀扭過身子，對劉季說，“大爺，不會？不是我誇口，在這豐邑，除了我師父，還沒人能把狗肉燒得比我好！”

劉季問，“噲一刀，我問你，你這狗肉從哪買來的？怎麼味道和平時的不一樣？”

噲一刀說：“那當然啰！這狗肉是現殺現做的，味道新鮮，香味濃郁。”

劉季說，“新鮮倒是新鮮，怎麼味道和新殺的豬肉差不多。”

噲一刀笑着說：“怎麼會呢？我再會燒，也不能把狗肉燒出豬肉味來。對了，這‘樊記狗肉’裏面，就是摻了一碗豬肉汁，才能燒得嫩滑爽口，沒有火氣。這也是樊噲師父的絕活。大爺，您的舌頭真靈，就這點豬肉味，都讓您嘗出來了。”

劉季笑道對樊噲說，“沒想到，你的心眼這麼實，卻收了一位刁鑽的徒弟。還是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要不然，你的‘樊記豬肉’，又要揚名沛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