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周郎

第二十章 周郎

()曹太公跟着劉季出了內屋,只見屋裏的小孩,正纏着夏侯嬰要去喂馬。

夏侯嬰的個子比較高,只得彎下了腰,對孩子說,“你會喂嗎?”

孩子挺挺胸脯,很驕傲地說,“我會。”

“你以前餵過馬嗎?”夏侯嬰很和藹地接着問。

孩子顯得有些失落,“沒有。”

“那你為什麼會喂馬?”

“我餵過兔子。”

“是嗎?喂得怎樣?”

孩子有些懊惱,“死了。昨天才死的。“昨天我抱着兔子來看馬,兔子一驚,蹦了下來,被別人踩死了。”

夏侯嬰覺得不該問這個令孩子傷心的事,連忙轉移了話題,“你用什麼喂馬?”

“我一早就起來,割了很多草,手都割破了。”孩子把手舉起來,好讓夏侯嬰看到。

夏侯嬰這才發現,孩子的小手,確實是受傷了。夏侯嬰覺得有些內疚,昨天,這孩子為了看馬,頭撞破了;今天為了喂馬,手指也受傷了。

“讓我來看看!”劉太醫聽到孩子說手受傷了,連忙過來,幫孩子處理了傷口,“沒事的,不要把傷口弄濕了,幾天就好了。”

這時,劉季正好趕來,對孩子說,“我來教你喂草。”

夏侯嬰和劉季帶着孩子,走到馬的身邊。忽然,孩子一個轉身,一溜煙不見了。不一會,這孩子,抱着許多草過來,上面還有露水,晶瑩透亮。在夏侯嬰的幫助下,孩子把草一點一點地送進馬的嘴巴,仔細地看着馬吃草,一時高興極了,對夏侯嬰說,“大叔,我想騎馬!”孩子用手指了一下劉季說:“我要像這位叔叔一樣,會騎馬。”孩子的心裏,充滿了對劉季的佩服。

這時孩子的父親,也趕到了這裏,拉住孩子的手,急忙說,“那哪行?一個小孩子家,會騎什麼馬?”

“不!我就要騎!”說著,孩子甩開父親的手,懇求地望着夏侯嬰和劉季。

劉季說,“行啊!不過,你得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周郎!”孩子非常驕傲,回答得響亮而乾脆。

“周郎,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想騎馬,是好玩嗎?”

“我不是玩,我想當將軍!”

“好啊!年紀不大,志氣倒不小。”

劉季哈哈一笑,又說,“當將軍好玩嗎?”

“我可不是玩,我是為了打仗!’

“打仗,你不怕死啊?”

“我才不怕呢。”

“那你昨天怎麼哭鼻子了?當將軍可不能哭鼻子。”

“我沒哭,我,我,我昨天是鼻子撞上樹了。我不是哭。”

大家都笑了。

“好,我把你扶上去,讓你騎一騎,讓你當一回將軍。”

等周郎被劉季扶上馬,坐穩了,大聲地叫,“我做將軍啦!我做將軍啦!我要做項燕將軍!”

這時,三毛的頭垂了下來,發出低低的鳴聲。

劉季說,“你知道項燕將軍?”

“當然知道!我還知道他是一位大英雄。”

大家都有些沉默了,面對孩子,不知該說些什麼。

還是周郎打斷了大家的沉思,“我大伯、二叔都是將軍,我也是將軍!”孩子神氣極了。

劉季一聽,“大伯、二伯?你的大伯、二叔是誰啊?”

“就是大伯、二叔唄。”

周郎的回答,並沒有說清楚,他那當將軍的大伯、二叔是誰。

正在這時,周郎的父親說了,“就是在郡上的周苛、周昌,是我的遠房堂兄弟。他們都是郡里的卒史,周郎天天都在念叨他們。”

“好像聽過這兩位。”劉季努力地想,是誰啊,這名字好熟悉,但我真的記不起來了。我的記性很好啊,今天是怎麼啦?

夏侯嬰見劉季一時沒想起來,就提醒劉季,“就是去年到王媼吃酒,有一個“期期”的官差,三哥不會是忘了吧?”

夏侯嬰說完,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失言,看了一下周郎的父親。好在他一直在看着周郎,害怕周郎從馬上掉下來。

“那是我二叔!”還沒等到劉季完全想過來,周郎肯定了夏侯嬰的話。

劉季這才知道,原來就是那位口吃的兄弟倆。當時劉季正和侯嬰也在喝酒,聽到周昌半天蹦不出一個字,一下子笑了出來。周苛當時非常生氣,要來教訓劉季。幸虧夏侯嬰力氣大,把兩位擋住了。夏侯嬰當時沒有穿官服,透露了自己的身份,好說歹說,總算平息了周氏兄弟的火氣。

劉季一想到周昌的樣子就想笑,這回,他又大笑起來了。

夏侯嬰看着劉季,不好說話。

劉季這才意識到,這兒還有一位周昌的堂哥,自己哪能這麼笑呢?急忙對周郎說,“哈哈,你有這麼厲害的伯伯,好威風啊!”

周郎又是把胸脯一挺,好險從馬上摔下來,要不是他的父親和夏侯嬰在旁邊扶住,估計就會和任敖一樣,摔個仰面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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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劉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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