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談判
只見伍宗峻手指上流出的鮮血一滴滴的落在地上,褐色瞳孔中的貪婪愈發濃烈。
“不能浪費。”
那海月見狀,狠狠踩了一腳那鼻子被打歪的林原臉上,輕聲細語的關心了一下伍宗峻。
原本疼痛的痛楚在海月的關心下似乎變得不那麼痛了,伍宗峻也漸漸忘記了自己還在流血。
待反應回來,他想從包里拿出止血貼時,而就在這個時刻,海月止住了他,並把伍宗峻那被咬破的手指放進了嘴中。
滋滋的聲音從海月的口中發出,她吮吸着伍宗峻手指流出的血液沉醉中。
“這味道太贊了!”
而伍宗峻則是看傻了,這是什麼情況?自己心動的女孩見自己流血,不但關係自己還主動幫他用這種方式止血,眼前的這一切讓他想勸住又拒絕不了。
但事情並伍宗峻想的沒有那麼單純,殊不知危險已經降臨了。
“我真想吸干這個男生的血,太美味了。”海月的精神已經被食慾淹沒,獠牙伸出。
“可以了海月,只是咬破一點,去附近的醫院看看好了。”
不知不覺中伍宗峻還是回過神,制止了海月,隨即從包里拿出了個止血貼,貼好。
那海月也是並伍宗峻的一句話拉回了現實,隨即控制了自己嗜血的念頭。
“謝謝你的幫助。”伍宗峻貼好了止血貼,對着她笑道,笑容中有些春風得意,畢竟自己心動的女孩幫他用口止血。
“快點去醫院吧,小心傷口被感染。”說罷海月向他揮了揮手,頭也不回的快速離開。
離開了一段距離,海月停下了腳步,靠在一堵牆上,抓着自己頭髮喘了一口氣,剛剛她差一點就鬧出大事了,稍有不慎可能真會忍不住咬了伍宗峻,回想起剛剛的一切,她有些擔心自己會失控。
“我該怎麼辦?我忘不了那個男生。”
她捂着臉困擾着,思索着她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一部組織內部的特殊電話,想打給羅正堂。
“羅醫生正在工作,有什麼事可以留言。”
只見電話打通后,立馬傳來的是另一個人的聲音。
“我是海月,麻煩轉告羅醫生,我在診所等他,我需要他的幫助。”掛斷了電話,海月朝着自己組織的大本營走去,行走在路上她仍是對那名少年念念不忘。
只不過現在思念的並不只有食慾,回想到那名瘦小的男生居然為了自己挺身而出,面對五個比自己還要高大的混混沒有一絲顧慮,那名叫伍宗峻的少年原本被她定義為獵物,但現在在她腦海的形象似乎變得複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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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了今日中午。
羅正堂的SUV穿過了半個大平區,行駛了近一個小時,車來到了一棟豪華的建筑前,高誠越透過車窗觀望着這棟建築,只見建築大門的招牌上寫着一個外文名,從窗外看內部的裝飾應該是一間西餐廳。
羅正堂的車停在餐廳門前外,下車后,餐廳里走出了幾個侍衛,並接過了羅正堂的鑰匙,幫他泊車。
餐廳外的不遠處,一輛麵包車上的一伙人眼神死死的盯着高誠越和羅正堂,一旦有什麼不對勁,他們就立馬衝出去保護二人。
這間餐廳從外部看上去十分的古典,外部牆上的有着金色的圖紋,有兩層樓高,若只看眼前的餐廳,沒有注意到附近的其他樓房,會給人一種回到了19世紀歐洲的感覺。
高誠越和羅正堂二人西裝革履的走進裏面,餐廳室內的擺設也同樣讓高誠越眼前一亮。餐廳內部寬敞、明亮,金碧輝煌的牆壁和精緻的燈飾一看就是精心的設計過,高雅中不會給人有浮誇和奢侈的視覺感。中央的位置擺放着一台進口的白色鋼琴,被一堆紅木造的餐桌包圍着,顯得極其耀眼。
“正堂老弟,好久不見了。”
樓梯處走下了一個老人笑眯眯的望着高誠越與羅正堂,羅正堂見到了那老人禮貌的握了個手后,在老人的招呼下,二人坐在了那架白色鋼琴前的一個餐桌上。
高誠越仔細打量了這老人,老人外貌上看年齡應該和自己祖父相似,穿着一件修身的灰色西裝,面目也很慈善,但高誠越心裏十分清楚這個面目慈善的老人可是能和羅正堂平起平坐的人——大平區另一個吸血鬼組織管理者。
老人叫馬澳,當然這並不是他的本名,只是目前使用中的名字,在前往這間餐廳的途中,高誠越聽羅正堂講了不少關於這個人的事,眼前這人可不是小角色。至於為什麼今天要他陪羅正堂和這人談判,羅正堂也是擺明了說,為了向他示威。
一個服務生端着個酒瓶走來,只不過酒瓶里裝着的並不是酒而是血。服務生把血倒在餐桌上的酒杯里,一共倒了四杯,一杯給了高誠越,一杯給了羅正堂,一杯給了馬澳,最後一杯給了坐在馬澳身旁的一個年輕人,而那年輕則是冷冷的注視着餐桌上的一舉一動,時不時瞪一眼高誠越,如果沒猜錯,此人應該是馬澳組織的二把手,地位相當於羅正堂組織的齊宇漢。
二人聊了一會家常后,那馬澳喝了一口酒杯里的鮮血笑容變得不那麼慈祥,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老狐狸一般的微笑。
“正堂老弟啊,我想你今天約我,應該不會就為了和我聊家常吧。”
羅正堂聞言也知道此話是要他步入正題,他回應道:“澳爺你還是那麼醒目,那我就直說了吧。”
“我希望我們同為一個地區的組織可以繼續和平共處。”
“就這樣?”馬澳聽聞後有些覺得搞笑,但還是繼續道,“難道我們之間還不夠和諧,你看看鳳橋區那三個天天干架,北石區那兩個則是明爭暗鬥,你我的友好簡直是他們的楷模。”
“我們的友誼在西冠有誰不知,只是最近西冠發生了很多事情,王莎她失蹤了,相信你也知道,而我和北市區那姓鄭的有不少過節,所以......”
“所以,你當心姓鄭的和你宣戰,更害怕我背後捅一刀,因此你想提前把我拉進同一戰線。”
馬澳無比清楚羅正堂的內心想法,西冠最近的事情他也了解,羅正堂靠山沒了,現在的他可以說是孤立無援。
聽得對方直接說出自己的心思,羅正堂也是笑了笑,這人果真不是什麼善茬,以往只是迫於王莎的壓力才和自己和平共處。
“那你大可放心姓鄭的,老弟。”那馬澳則是繼續說道,“西冠最近都不太平,那姓鄭的好像不小心得罪了一線勢力,現在自己都忙不過來。”
“還有這種事?”這對羅正堂來說也許是好消息,但聽聞后並沒有感到喜悅,他知道西冠的野心家不止一人,而眼前的馬澳更是最出名的老狐狸。
“既然如此看來我大可高枕無憂。”羅正堂一臉標誌性微笑。
“看來今天我真是打擾澳爺了。”
“來都來了,就繼續聊聊唄。”那馬澳有些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怎麼不見你帶齊宇漢老弟,還有你那美女護士一起來,而是帶了這位.....這位小兄弟沒見過呀。”
馬澳打量了一下高誠越這位生面孔,一直和羅正堂交談沒注意到。
“我叫高誠越,澳爺。”高誠越見狀自我介紹一番。
羅正堂拍了拍高誠越後背笑着道:“這孩子,是最近加入我組織的,別看他一副孩子的模樣,他可厲害了,老齊都被他干趴下。”
“哈哈哈哈哈......”羅正堂說完整個餐廳響起了一片鬨笑,那些店員都是吸血鬼,這家餐廳對他們來說就如羅正堂的診所,是他們的大本營。他們也知道齊宇漢是羅正堂的左右手實力比羅正堂還強,而高誠越還只是個孩子的模樣。
猶豫現在不是開業時間,加上今天兩個首領的會面所以沒有客人,那些店員聽到后也不忍直接笑出來。
那馬澳也是狂笑了一會,心想羅正堂靠山沒了,就隨便找了個生面孔撐場面,好讓他別惹羅正堂。
“老弟啊,別開玩笑啦,齊宇漢可是你組織的最強者,而且在變成吸血鬼前還是普械師的軍人。”
羅正堂聞言依舊繼續保持微笑道:“如果澳爺不介意,可以讓他露一手。”
“行!”那馬澳也想看看這高誠越究竟是什麼層次,可以像親信一眼跟在羅正堂身旁。
聽得羅正堂的指示,高誠越也明白了今天帶他一起談判的最重要環節到了——示威。
只見高誠越站起了身,全場的人眼前注視着他,等了很久也不見有什麼反應,正想着嘲笑幾句,突然一陣狂風席捲全場,談判桌上四周的餐桌頓時飛舞砸到了天花板,高誠越睜開雙眼,眼中紅光閃爍,隨即嘶吼一聲,身後一陣黑紅色的氣體覆蓋了整個餐廳。
“紅眼級別的吸血鬼!”那馬澳見狀有些吃驚,難怪羅正堂敢和自己談判,原來手上又有了籌碼。
坐在他身旁的那位親信,眼神中也是閃過一絲羨慕,原以為對方只是個小鬼頭,實在想不到居然是紅眼。
只見高誠越學着那親信剛剛瞪他的眼神,狠狠的挑釁回去,那親信見此心理也是極其不爽。
“看到了吧,老齊被他干趴不是假的。”那羅正堂笑着說道,今日談判的主要目的也實現了,這老狐狸應該不敢對他組織的地盤動什麼小心思。
那馬澳也不是瞎子,他也總算明白羅正堂今天目的,畢竟兩個組織都同處一個地區,只是羅正堂的獵場範圍比他還要廣闊,包括沙門的獵場也同樣,羅正堂的靠山沒了,他清楚羅正堂就需要提防的人就是自己,而今天居然還真給自己一個下馬威,讓他很不是滋味
待高誠越二人走後,店裏的人開始收拾殘局。
樓梯處一個長得非常帥的男人走了下來,那男人中等體格但看上去十分健壯,他四處找尋着馬澳,只見馬澳正面無表情地看着一副掛在餐廳里的油畫,那副油畫受到了高誠越氣流的影響掉色了。
他朝着馬澳走去,只見剛剛和馬澳坐在一塊的那名親信,攔住了他。
“澳爺他心情不好,如果我是你,我會讓他冷靜后再講話。”
健壯的男人聽聞苦笑一聲和那親信說道;“我已經通知了其他人,他們正在趕來。”
二人說我便在一旁等待着馬澳氣消。
“該死的羅正堂!”馬澳冷冷地咒罵一句,憤怒的情緒讓他的眼睛閃過一道綠光,一股肉眼可見青色氣流在他身涌旁動起來,本來已經被高誠越的爆發搞得一片狼藉的餐廳,頓時變得更亂,馬澳的實力居然齊宇漢是同一個層次,都是高級青眼。
他身旁那兩名親信,為了抵擋馬澳的威壓,也紛紛青眼亮出,變為吸血鬼狀態,這二人和馬澳一樣也是青眼,從二人眼中的色彩的深淺看得出,這二人和羅正堂是一個層次——初級青眼。
只見門外突然走進二女一男,早在門外他們就已經感到馬澳的威壓,進來后的瞬間,三人是同時亮出青眼,見到馬澳后則是恭恭敬敬的打了個招呼,這三人也是馬澳的部下,由此可見馬澳的組織實力也是不簡單,有着六名青眼級別的吸血鬼。
“澳爺。”進來后的二女一男中的一個女人,朝着馬澳進去,那女人有着一摟烏黑髮亮的秀髮,長得十分御姐,身材極其修長,穿着一件寬鬆的外套還是無法掩蓋她那豐滿的身軀。
“我們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趕了回大本營,情況我們也了解,是要和羅正堂宣戰嗎?”那個男人在馬澳身旁說道。
“不,其實你們根本沒有必要回來,但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了,我也說明一點,現在什麼都不要管。”說罷馬澳隨便坐在一張凳子上。
“我知道各位對組織的關心度,也知道各位的忠誠,但請聽我一句我們忍了羅正堂那麼久,好不容易他的靠山沒了,但我們還要繼續等待,因為我們可以在沒有任何損失的情況下得到羅正堂的地盤。”
聽得馬澳的說法,眾人很是不解,馬澳見到笑嘻嘻的說道:“北石區那姓鄭的現在自身難保,但北石區還有一個傢伙也是對羅正堂的領地垂涎已久。”
“我跟你們賭100塊,不久北石區那偽君子就會打電話說要來拜訪我。”
話音剛落,一個電話鈴聲在馬澳的兜里響起,馬澳看了一眼來電人後大笑一聲,隨即把來電人拿給周圍的組織核心成員看了看。
“才剛說到這偽君子,他就打來了,這傢伙終究是安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