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金瓜擊死
只是,皇帝就算是下了明旨詔書,三皇子也不會斷了自己心中的太子之念,不過一紙詔書罷了,只要他最終運作得宜這太子之位,甚至九五大位也不過他囊中之物罷了,只是比以往要艱難些,可是,皇帝竟然讓他與五皇子這樣的人平起平坐,實在叫她不能忍受。
更何況三皇子的性情有些乖張,那些年行事衝動的時候也不少,不過是身邊有謀士他經歷的事兒多些,因此倒也沒出什麼大錯,不過就如長公主所言,此人控制欲極強,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私底下的手段總是見不得人的。
皇帝下了明旨斥責三皇子,這一下子朝中三皇子派,倒是偃旗息鼓,安分不少,畢竟這主子已經像送人頭似的送出去了,他們還要接着行事那被貶斥流放的齊里就是這些人的標榜。
經此一事,這些朝臣大約不會再過度的表明自己所佔的陣營,哪怕有些事情心知肚明,也不會打着主子的旗號出去惹事兒了。
三皇子當時何等風光,太子之下便是以他為首了。這個廢太子一離開京城,各皇子之間也有些遙遙的以他為尊的意思,陛下不會不知道。
這一下子也是該收拾收拾,該貶斥貶斥一點都不留情,這三皇子原本是極有優勢的,可是這一下子被皇帝下了明旨貶斥,他的優勢也全然不復存在了。
朝堂中是瞬息萬變,就是如此。
皇帝處置了三皇子后,朝中倒是着實安靜了幾日。
但是朝堂上的安靜絕不會一成不變,就像人的貪慾永遠不會有止境,人永遠都不會對自己所擁有的事情感到滿意,只要還有向上爬的力氣便會不停的往上爬,這原本是人的本性,可是落在朝堂之上,也許是催人奮進的動力,也許便是要了人命的利器。
這一日,鍾過五鼓,皇帝上朝。
經歷三皇子一事,眾臣都明白,皇帝還未曾到垂垂老矣之時,他對局面的掌控遠比有些人想像的要強得多,因此,一時眾朝臣都摸不準皇帝的脾氣,不知道他究竟屬意哪位皇子。
“陛下,臣以為,這儲位空懸,有損國本,還望陛下早日定下太子人選,如若不能,還請陛下降旨地方,迎回前太子以正大位。”
這朝堂之上竟然有人提出要麼讓皇帝定下太子之位,要麼就把廢太子給找回來,這話一出,皇帝的臉色都變了,這廢太子已經到地方就搬去了。已經被廢了,如今他們倒是出了餿主意,叫把前太子給找回來,那皇帝下了這麼多詔書繞了一大圈,是在做什麼?給天下臣民,開一個天大的玩笑不成?
“你好大的膽子啊!一介朝臣竟敢妄言國本之事,廢太子雖朕之嫡長子,然罪孽深重,朕親自廢之,你如今又叫朕下旨,要將他迎回都城重為太子?你要朕之顏面何存,天家顏面何存,國之顏面何存?朕難道是那朝令夕改的昏君不成?”
皇帝看着底下隨附的那些大臣,個個都跪在地上請他准予此事,就好像他不準,便是這天下最大的昏君了。
皇帝也是多少年的九五至尊,豈能被這些臣子把持?
天子之怒,尚且浮屍千里,這些文官恐怕都是太平日子過久了,便不將天子之怒放在心上。
可天子本是天子,豈能被臣下宵小所脅迫?
顯然這真是個壞的不能再壞的主意了。皇帝自從將太子廢除京城的那一刻起,就沒有想過把這麼一個燙手山芋重新帶回來。
最後的結局顯而易見,這個亂說話的朝臣還是葬送了自己半生榮耀,被皇帝下旨讓金瓜武士拖了出去,金瓜擊死。
朝中大臣,眼睜睜的看着他被剝去官服。叫兩個金瓜武士硬生生給拖了出去,最終的結局。自然是金瓜擊死。
慘叫聲環繞在大殿之外,久久不散。嚇得眾人皆是跪地請罪,求陛下息怒。
皇帝臨朝多年,雖也有大臣惹得陛下大怒,可到底也不過是賜了廷杖之刑,鮮少有人被金瓜武士當庭擊死,這幾十年本朝數的上來的被金瓜擊死的大臣也不過一掌之數,這金瓜之刑也已經有數年不曾用過,有時甚至讓這些朝臣覺得所謂的金瓜武士不過擺設罷了。
何況這麼些年,受金瓜之刑的且都是那些,最大惡極之人。
可是如此進言便被陛下下旨金瓜擊死的。這麼多年也是找不出來了。
一時眾人算是徹底明白,這太子也好,廢太子也罷,都是皇帝心中的禁忌。做臣子的輕易觸碰不得。
否則,下一個被金瓜武士當庭擊死的,便是他們了。
一時都瑟瑟發抖,竟閉了嘴,生怕皇帝聖怒之下,遷怒於他們,叫他們也做了那金瓜之下的亡魂。
慕容翊軒也在朝上,倒是微微搖頭,這天子之意,普天之下最難揣測,可偏偏有的大臣自視才高或是自視地位。要叫皇帝做出些決策來,以臣迫君本便是大逆,偏偏有的人沒有放在心上罷了。所謂金瓜擊死,不過都是自找的了。
“國本之事,朕自有計較,眾卿還是安守本分為好,若還有人想要妄議此事,悉如此賊下場!”
“臣等之罪,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下了朝,皇帝沒有召見其他大臣反而單獨召見了慕容翊軒。
“今日之事,你也瞧見了太子之事,你何看?”
皇帝開門見山的問題,讓慕容翊軒有些招架不住,顯然皇帝乘着今日金瓜之刑的餘威,雖然在朝廷上貶斥了那些大臣,到底這太子知事也是他的一塊心病。
“此事乃陛下一人聖裁獨斷之事,臣實在不知該作何。”慕容翊軒瑤死了不會說出來。皇帝也不會願意從他的嘴裏聽到任何名字,他要是隨口提一個,那這個人轉明兒就得死。
“都到這個份上,你還與朕藏着掖着,還真是對朕的皇位一點想法都沒有!”皇帝看着他,不知內心在想些什麼,半真半假的說道。
慕容翊軒聽了這話微微抬起頭,看着皇帝接着道:“臣從未對陛下的皇位有任何非分之想。臣與其他皇子不同,從陛下賜臣攝政之名,就明白自己後半生該做什麼。只是。太子之位陛下實在該和朝臣商議才是。與臣商議實在不會有什麼結果。”
“你倒看得通透。如今不上戰場,不掌兵權。你又對朕的皇位沒有想法,你就不怕新君上位要了你全家性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