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結局: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辰翌急忙拉過喬依,趁着石室秘門打開的瞬間,閃身躲了進去,然後便見石門快速關上。
事情發生得太快,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就見石室秘門已經轟地一聲關上。
喬依震楞在辰翌懷裏,還未及反應,便見四少緊緊地抱住她,將她護在懷裏,嘴裏呢喃說道:“喬依……我的喬依……你終於真切地在我懷裏了!”
“翌……你的身體子怎麼樣了?”喬依見兩人有了獨處的機會,便伸手去檢查他的身體,解他的衣服。無奈石門之後,一片黑暗,她手上又無強光手電筒。她看不清他的臉,更不知道他傷在哪裏,只能在他胸前摸索着。
“呵呵……”辰翌握住喬依在胸前亂動的手,輕笑出聲,“怎麼,這才幾天沒見,喬依就這樣急不可待,要脫我的衣服了?!”
“……”喬依本來是擔心辰翌的傷勢,現在被他這樣一說,心裏是又羞又惱。剛舉手想像平日那般打他。卻想起他身上還有傷,便收回了手。“我問你正經的,你的傷怎麼樣了?”
“放心,喬依,我沒事了!”辰翌笑,黑暗中吻上喬依的唇,輕輕吸允,嘗盡她的味道。
雖然只有短短的幾日未見,但是兩人都像是隔了多年一樣,深深留戀在彼此的吻里。
忽然想起自己身在何處,喬依推開辰翌,問道:“對了,我們現在這是在哪裏?還有,學長,二哥,還有舅舅他們呢?”
“怎麼,才剛離開,就想着他們了?”辰翌略微不滿,又重重親了她一口,這才說道,“放心,我已經告訴了上官,甬道怎麼走。他們會同我們匯合的。只是在這匯合之前。我還有份禮物,要送於你。這是曾經允諾你的!”
“這禮物,在這古墓里?”喬依好奇問道,忽然想起心中疑問,不禁問道,“你怎麼知道這古墓的甬道怎麼走,怎麼知道石門的機關在那裏?”
“你想知道?”辰翌握着喬依的手,問道。
“你若說,我便聽。”喬依說道。
辰翌笑笑,卻是不說,而是拉着喬依的手,直接摸着黑走去:“喬依,跟着我走,別怕。”
有你這樣牽着我的手,哪怕前途再兇險,我也不怕。喬依在心裏這樣說。
喬依不曾想過,辰翌對這通往昭仁帝陵寢的甬道這樣熟悉,心裏卻是信任他,相信他,會護她周全,保他平安。跟在他身後,任由他牽着走。
隨着多處機關的被破解,最後一道石門的打開。喬依只覺得眼前忽然亮如白晝。她一時之間難以適應,不覺用手捂住了眼。待她再次睜開眼來,卻是驚愣地捂住了口。
眼前所處的是一個諾大的石室,石室內的擺設,傢具器皿,彷彿古代女子的閨閣。然而令人奇怪的是,石室的正中間,擺放着的是一處透着月白色的上等好玉製成的棺木。而在那石壁的四周,卻是鑲滿了大若拳頭的夜明珠。難怪此石室內,恍若白晝。
喬依驚愣地看着這處石室,一時之間不知如何言語,只是愣愣地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這就是你們要找的地方。”辰翌笑道,看着這室內熟悉的擺設,眼眶忽然濕潤起來。
小四,沒想到千年之後,這裏的一切,竟然還沒有變,看來這南海玉棺的靈力,確實是大。不但能延年益壽,還能保持它周圍的東西,不被時間的歲月留下痕迹。
說罷,辰翌拉着喬依來到一面銀鏡前,並輕輕扶着她坐下。
歷經千年,銀鏡前,卻並未落下一點灰塵,依然亮如現代的明鏡。
喬依納悶,這既然是千年前,古人留下的,那怎麼又會有銀鏡呢?古人不都是用銅鏡的么?而且……為什麼這裏的擺設,在腐潮的地底,竟然未有絲毫的毀壞?!這是喬依不解的。
辰翌自然知道喬依的不解,只是卻並不解釋,只是輕輕打開鏡子旁邊的木匣子,從中取出一塊白玉來,輕輕遞到喬依的掌心。
“這是什麼?”喬依輕輕攤開,將那白玉仔細地放在手中端摩。應該是上等的白玉。只見玉色純白,色澤鮮明,通體剔透。紅色的流蘇穗子掛着。這紅白相間,使得白玉更加美。
喬依翻開白玉的杯麵,卻見上面寫上一句話:“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喬依輕念出聲,刻下這句話的人,應該是用情至深的吧!
“怎麼樣?喜歡么?”辰翌彎身站在喬依的背後,輕聲問道,“這就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這就是?!”喬依笑詫異地抬頭,忽然笑出聲來,“可這是古人留下來的東西!你是不是沒有東西送了,竟然用這東西送我作禮物?”
“你喜歡就好!”辰翌卻是不理會喬依的笑聲,心裏想道,這本來就是我送於你的東西。現在只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只他同她前世的糾葛,他不想再多說。
說來也奇怪,不知為何,第一眼見到這塊玉石的時候,她心裏就十分歡喜,就像是戀人的一見鍾情那般,彷彿她們早就相識。怎麼會有這樣奇怪的感覺?
忽然“轟”地一聲,石室的秘門再一次打開。喬依同辰翌同時轉頭,卻見到趙靖等人欣喜地趕了進來。見到那滿室的光亮,眼睛都亮了起來。
辰翌摟緊了懷中的喬依,對着眾人笑道:“你們倒是來得快!”
“怎麼,四少自只顧自己貪財享樂,倒是把我們都拋在身後了!”趙靖的語氣明顯不悅,只是在見到那石室中安置的棺木時,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直接衝到那棺木前。
只是……這就是《流御·皇朝史》中記載的昭仁帝的陵寢么?!一代帝王,他的皇陵,又豈會佈置得如同,一個女子的閨閣?這其中大有文章。
“這就是南海玉棺?!”趙靖激動地撫摸着南海玉棺。眾人看着這室內的佈置和南海玉棺,也都是驚訝了眼。沒想到這裏,別有洞天!只是在謝斯年的眼裏,更多的明顯是傷心。
喬依見到謝斯年的神情,看了辰翌一眼,從他懷裏走出,來到謝斯年跟前,關心地輕聲問道:“學長,你怎麼了?!”
謝斯年苦笑幾聲,並沒有回答。倒是上官慕接了話:“喬依,剛才謝茂光死了!”
“什麼?!”喬依吃驚地盯着上官慕,又看了眼謝斯年,問道,“二哥,怎麼回事?”
“謝茂光投靠了巨蟹幫,這次也跟了過來。剛才在來的途中,謝茂光替他擋了一支箭,死在了途中。”上官慕看了眼謝斯年,嘆氣說道。
雖然,謝茂光死的時候,謝斯年沒有留下一滴眼淚。可是這一切,他都看在眼裏。雖然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他該是傷心的吧!
“學長……”喬依此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說句,“節哀!”
“哼!”謝斯年冷笑一聲,“他倒是活着,或死了,都不讓我好過。”只是他話里對自己的嘲諷,卻是明顯。他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趙靖。謝茂光便是今天,他要他見的人。
陌香從進來,便一直落寞地盯着辰翌和喬依。
趙靖命人掀開那南海玉棺,辰翌見狀也不阻止,只是笑道:“趙幫主,如果你還想活着走出這裏的話,我奉勸你一句,最好不要輕易打開那個棺木。”
“那麼多的機關,我都闖進來了,還怕這小小的棺木么!”趙靖笑道,打量着四周的環境,“這裏的擺設,過了那麼多年,都沒有變,肯定是這南海玉棺的作用!”
海龍幫的人,聽到趙靖的命令后,都爬上了那個大型蓮花台,准開打開這南海棺木。
四少走到喬依身旁,握住她的手。眾人都來到那南海玉棺前,想要一睹這千年之後,在棺槨中,容貌未變的帝后之顏。
只是……待那棺木打開,眾人卻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當然,這眾人之中……除了那知情的一人。那記載着,合葬帝后的棺槨,居然是空棺!只有金色的鳳冠,還有綉着金線的大紅色霞帔。然而卻只見鳳袍,不見龍袍!這看着分明是皇后的棺槨。
“怎麼回事?”曹彬瞪着雙眼,不置信地盯着那棺木,說道。
“看,那是什麼花?”上官慕指着放在鳳袍上的那一束玉白色的花,問道。
喬依仔細見了,更是一驚,捂住了嘴。那……那不是……辰翌之前給她見過的雪域迷蘭么?怎麼會出現在這帝后的棺槨里?不對,現在不能說是帝后了!
喬依偏首,懷疑地盯着辰翌的側臉,卻見他凝眸在那朵雪域迷蘭上。
喬依心裏不禁疑惑重重。為什麼今天海龍幫來的人,沒有他的得力助手沈浩宇和青檸,卻是帶來了上官慕和陌香?為什麼他會知道通往帝王陵的甬道?他為什麼會有雪域迷蘭?
他……究竟是誰?
彷彿覺察到喬依的注視同懷疑,四少偏過頭來,剛好對上喬依懷疑的眼,卻是笑了笑,握緊了她的手,沒有言語。
“這花,居然在這棺中,一直沒有凋謝!”趙靖驚嘆道,更加確信了這南海玉棺的作用。
趙靖只對着南海玉棺感興趣,謝斯年等人,卻是對着石室有着濃厚的興趣。
“現在看來……這玉棺內的鳳冠霞帔,這石室內的裝扮擺設,這應該是哪位皇后的閨閣才是!”謝斯年一針見血,繼續分析說道,“只是,這……閨閣並不是十分豪華的,如果這是某位皇后的話,那該是不受寵的。只是這牆上的一顆顆夜明珠,還有那南海玉棺,卻又顯示了她高高在上的地位!”
“這夜明珠……若是挖了一顆回去,這一輩子都不用愁了!”有人發出這樣的聲音。
辰翌聞言,心裏鄙笑。想拿走?那也得有命拿才行!
上官慕在此時偏首,默默注視着辰翌。或者說,從一開始,他都注視着辰翌。他對他做的這個決定,一直耿耿於懷。他是半信,又是半疑。
辰翌瞥見上官慕的注視,趁着眾人的目光都在哪夜明珠和南海玉棺上,悄悄走到上官慕身邊,輕聲說道:“上官,別忘了,我之前同你說過的話。”
“真的要這樣做么?”上官慕問道,“也許還有別的辦法……”
“我已經沒有時間了!”辰翌一句話,打斷了上官慕接下來的話,“我已經同謝斯年商量好,一旦這次出去,他便會將小易安全送回來。我要趁這次機會,把所有能威脅到喬依和小易的人,一併除去!你等下,只要負責保護陌香就行。至於喬依……謝斯年會保護她。”
他這縷魂魄,本來就不屬於這個世界。這個石室,是按照小四生前所住的閨閣佈置。雖然這裏不是真正的帝王陵,他的小四也不在這裏。但是這裏的每一處,他都異常熟悉。他喜歡這裏,於他來說,也許沉睡於此,也是好事一件。就讓他跟着這個衣冠冢,一起長眠。
上官慕環視了眼,這石室內的眾人。原本二十餘人,到了這裏后,便只能下了十餘人。難道今日……他們都要命葬於此么?!別人的命,他自是不管,只是他不忍辰翌也留在這裏。
上官慕同辰翌在說話的片刻間,陌香已經走到喬依的身邊。
“蘇姐……”喬依淡淡地開口。
“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裏再次見面。”陌香開口說道,神色歉意,“對不起。”
“什麼對不起?”喬依不明白陌香口中的那三個字。她並沒有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反而自己假扮成她的模樣,捨身相救。
陌香搖搖頭,笑道,“蘇姐是對不起你的,也對不起小易,更對不起他。”、
喬依聽罷,喬依握着手中的那塊白玉,眸光注視着正在密語的辰翌個上官慕兩人。見他們兩人間氣氛變得凝重,忽然蹙起了眉,拉着陌香的手,走了過去,問道:“你們怎麼了?”
“沒事!”辰翌笑着攬着喬依,看了一眼上官慕。
陌香偏過頭,不去看辰翌攬着喬依的手,卻是見到了巨蟹幫等人,正在蓮花台上,努力移動着那樽南海玉棺。只是……那尊棺槨似乎極重,他們有些吃力。
趁着巨蟹幫的人都在忙着搬那南海玉棺,辰翌帶着喬依,上官慕跟着陌香,謝斯年緊跟其後,無人悄悄退到了一邊的石壁上。喬依同陌香不知道辰翌等人所為,為什麼要退到這裏。
待退到一邊,辰翌忽然抱住了喬依,彷彿是最後的留戀般,將她緊緊地擁在自己懷裏,想要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里。
他的力道之大,讓他自己將廢的左手隱隱生疼,讓喬依幾乎喘不過氣。
喬依不知道辰翌為何突然這樣緊緊地抱住他,忽然心生不安起來。
“喬依,出去之後,記得好好照顧自己,還有小易。”辰翌在她耳邊呢喃着。
他生命中最深的愛戀,卻終究是抵不過時間。這一次,他怕是要永別了!
喬依總覺得這句話聽着有些不對,便拉着他的衣袖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不要多問了,喬依!”辰翌伸手,輕輕覆在喬依的唇上,然後對其他三人輕聲說道,“等下我按動機關的時候,你們記得,一定要快些出去。這石室之門,重達千斤。一旦打開,只有將近五秒的時間就會落地。一旦巨石落地,這裏面的石室也會坍塌。所以你們一定要快!”
辰翌這句話的意思,喬依聽出來了。她一急,急急握着辰翌的手:“什麼叫我們快點?”
辰翌輕笑:“之前從左側甬道進來的大門,只能進,不能出。唯一的出路,便是這塊巨石。”辰翌指了指眼前那塊高達三米的巨石說道,“而啟動這塊巨石的機關,一定要在室內才能按動。但是那機關同這巨石的距離遠,五秒鐘的時間,遠遠不夠。從這巨石之後出去,通着的是,剛剛進來時,右邊的甬道。上官知道如何走。”
“你若留下,我跟你一起留下。”話說到這份上,喬依又怎會不懂辰翌話里的意思。他要留下來,當那按動開關之人。只是他如果要留下,當那犧牲之人,她也留下,陪着他。
“喬依,你還有小易要照顧!”辰翌微斥,心中雖不忍,卻也只能這樣。
“我不管!”喬依堅定,“你若不走,我也不走!”
辰翌剛想說些什麼,卻見陌香眼疾手快,從他腰間快速取出手槍。正當眾人驚愣的時候,陌香卻是將那把槍,抵在了自己的咽喉。
眾人一驚,辰翌卻是半震半怒,壓低聲音,道:“陌香,你在做什麼?!”
“機關在哪裏?”陌香抵着槍問道。
她這一問,眾人又是明白了過來。她這是拿自己的命相逼,要自己留下來。
“陌香,別胡鬧!”辰翌低聲斥道,瞥了眼巨蟹幫的人,見他們都忙着搬運南海玉棺。
許多夜明珠已經被撬了下來,裝進袋子。這室內的光亮,也暗了下去,反而利於他們行事,不被發現。
“四少……”陌香低聲喚他的名字,她還是習慣叫他四少,“你是知道我的脾氣的。”
四少不做聲,盯着陌香,一瞬間,氣氛又窒息起來。
“依依,在那裏做什麼!”趙靖發現喬依等人的怪異,正叫着喬依朝這邊走來。
陌香是背對着趙靖等人的,聽到趙靖的話語,又說了句:“四少從進來開始,眼神便一直有意無意地帶過牆上的那幅山水畫。那機關是不是就在那裏?”
她從認識四少開始,就養成了一個習慣。那就是只要在他身邊,就會不由自主地去觀察他。那成了她這一生最美好的習慣,一直堅持到現在。
四少聞言,眉微微蹙起,心想,竟被陌香發現了。
“四少,這是陌香唯一能為你做的事情了!”陌香笑道,眼裏儘是感激與幸福。見到四少這樣的神色,她便知道,她沒有猜錯,機關真的在那裏!“陌香很幸運能遇到四少。有些事,錯了,便要付出代價。這就是陌香做錯事的代價!”
“陌香,把槍放下!”四少沉聲命令道。
他要怎麼跟她說,他的生命已經快要到盡頭,沒有多少日子了!
然後四少還未開口解釋,陌香便一步一步倒退,雙眸深情注視着四少:“陌香真是幸福!”
“蘇姐——”喬依叫住,剛想跑上去攔住她,卻見她微微扣動扳機。她便急忙停住了腳。
“喬依,好好照顧四少,連同我的那一份!”說完,她便將槍收起,轉身快速朝那牆上的畫跑去,待跑到那畫軸前,大聲喊道,“你們快走!”
趙靖朝喬依走去,剛走到一半,便見陌香突然轉頭跑到一邊去,還未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便見她大喊一聲“你們快走”,心裏驚愣。難道他們想先逃走?!
四少見陌香執意如此,又見趙靖發現了什麼,欲去腰間取槍。
四少見狀緊緊護住懷中喬依,上官慕同謝斯辰見了,也去取腰間的槍。
“兄弟們,別讓他們跑了!”趙靖發現他們想要離開的意圖,卻不知道他們怎麼走。只是見陌香往另一邊跑去,心想,難道開關在另一邊。於是,二話不說,轉身朝陌香扣動扳機。
“不——”喬依見狀,掙開辰翌的右手,想要跑過去救陌香,卻被上官慕拉住。
“喬依,來不及了——”上官慕的話還未落,便聽得“砰陪陪”連續三聲槍響,陌香的腳步一頓,卻堅持跑到這畫軸前,將那畫軸撕下,便見到了一個拇指大小的按鈕。她急忙趁自己還有力氣的時候,用力按了下去。然後轉身,最後看着四少,緩緩沿着石壁滑下去。
巨大的石門被打開,整個石室都震了震,開始晃動。辰翌背部受着槍傷。上官慕手裏拉着喬依,便眼神示意謝斯年。謝斯年收到目光,半拉半扶着辰翌,快速低頭,閃進巨石之後。
辰翌的眼,一直注視着牆那邊的人,那殘留在石壁上的血漬,刺紅了他的眼。
陌香眼中含淚,雙目迷離地看着巨石那邊的人。她已經沒有力氣,甚至連抬眼皮的力氣都已經沒有。只是,那份心裏強烈的執念,撐得她,即便霧眼爍離,也開朝着他看。
那是她有生之年,最後一次看他,用盡她一生的力氣。
她說:四少,若是有來生,陌香還要再遇見你,哪怕註定傷痕纍纍。
巨蟹幫的人發現巨石抬起,又見趙靖開槍打死了陌香,喊着不讓他們離開,便都急着往那巨石跑去,只是還未到他們跑到巨石前,那塊巨石已經沉沉落下,整個石室頓時搖晃起來。
“石室要塌了!”趙靖意識到這一代,也恐慌起來。急忙跑到陌香跟前,去重新那那個開關。然後不管他再怎麼按,那巨石卻不太抬起。
趙靖扔下了手中的槍,對着那已經落實的巨石說道:“薛四少,我終究是小看了你!”
逃離石室后,謝斯年攙扶着四少,上官慕扶着喬依走出去。四少一言不發。
“蘇姐……就那樣走了?!”喬依依然還不能回過神來。
她身邊的親人:爸爸和媽媽,朋友:阿其和蘇姐,一個個都這樣離她而去了。
“喬依,別傷心了。至少她是心甘情願的,她走得安心。”上官慕安慰道。
“我們得快離開,石室已經開始坍塌,這條甬道也會馬上坍塌的!”謝斯年感受着地面的微微震動,緊張說道。
待走到那左右兩條甬道交匯的地方的時候,謝斯年卻突然停下了腳步。將手中背傷複發,已經昏迷的四少交給喬依,面色凝重:“喬依,四少就要你照顧了。我還有事,要回趟甬道。”
“學長,現在回甬道太危險了!”喬依勸道。
“學長沒事。”謝斯年笑笑,“有些事情,我必須去做!”然後毅然地朝左側的甬道跑去。
“學……”喬依一邊扶着辰翌,一邊還想着去勸,卻被上官慕打斷:“喬依,謝茂光的屍體,還在左側的甬道里!”
喬依聽得這樣說,頓時明了了。雖然他嘴裏說著恨,可是心裏依然是愛的吧,畢竟是父子,骨肉親情,不是嘴上一句恨,便能抹殺的。
“我們先帶翌出去吧!”上官慕擔心辰翌的身體,擔憂說道。
喬依看了眼深不見底的甬道,望着那個早已不見蹤影的方向,嘆了口氣。終是轉回了頭:“走吧!學長不會辜負伯父的心意,一定會回來的!”
“嗯!”說完,上官慕同喬依兩人扶着辰翌,離開古墓。
再次見到古墓外的陽光,喬依忽然有種歷經世事滄桑的感覺,感覺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雖然真正歷經風險的人,從來都不是她。是受傷的辰翌,還有死在石室里的陌香。
沈浩宇和青檸帶着傑森早等在古墓門口,一見四少昏迷,傑森便命沈浩宇將他帶到一旁工作人員休息的帳篷里,替他檢查傷口,一邊叫來救護車。
見傑森替四少檢查傷口,青檸和沈浩宇在裏面幫忙,她走出了帳篷。
上官慕見狀,囑咐了傑森幾句,跟了出來。
喬依有絲倦怠地直接在地上一塊石頭上坐下,枕着頭,盯着古墓的入口。那裏,謝斯年還沒有出來。喬依不禁心憂起來。帳篷里的人,重傷昏迷。古墓里的人,生死難測。
這幾天似乎特別的累,彷彿用盡了她一生的力氣,心裏又積累了許多的疑團。
“在擔心翌?”上官慕見狀,也不嫌臟,直接在她身邊坐下,“那怎麼不在裏面陪着?”
“他若是醒着,也是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我不在裏面的。”喬依頭也不抬地說,“他有事瞞着我,是不是?
“他瞞着你,自然有他的道理,只是不想你受傷而已。”上官慕說道。
“你知道么,二哥!”喬依略微沉眉,手裏緊緊握着那塊白玉,然後才抬眸說道,“剛才在石室的時候,他的眼神,讓我驚恐。我深怕他就那樣離我遠去了。”
“……”一時之間,上官慕不知該說些什麼安慰喬依,於是假設問道,“喬依,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四少的生命,只剩下幾天,你會怎麼做?”
喬依聞言蹙眉,這不是一個好的如果。但是如果真的那樣,她又會如何呢?
喬依思慮片刻后,答道:“如果真的是那樣,那我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在他生命剩下的幾天中,我可以好好陪着他,用我生命中所有的時間來愛他。他永遠在我心中。”
上官慕為何突然這樣問,難道是辰翌的傷?喬依不敢多想。
“有你這句話,便夠了,喬依!”上官慕點頭肯定。他一抬頭,卻見謝斯年正背着一個人,從古墓入口出來。他急忙站起來:“是謝斯年!他出來了!”
喬依抬頭,果然見到了謝斯年一臉臟污,滿身臟泥地背着謝茂光的屍體,吃力地走了出來。急忙同上官慕一起跑過去,幫忙扶住他。
“學長,你沒事吧?!”喬依問道。
“我沒事!”謝斯年搖搖頭,側首,微微看了眼背上的人,“我想着,還是得把他帶出來。”
…………………………
一個星期之後。
教堂的鐘聲,一聲聲地響起。天空湛藍一片,偶爾飄過一朵浮雲。
天公也非常作美,太陽暖暖的剛好。
草地上,座位已經虛無坐席。眾人皆是翹首等着。
貝小易穿着一套小禮服,領口打着黑色的蝴蝶結,別有一番小紳士的味道。只見他踮起腳尖,在謝斯年身邊摩挲着:“謝叔叔,喬依怎麼還不出來?爹地都等焦急了!”
“自然要讓你爹地多等一會兒,你媽咪才會出來!”謝斯年笑道,摟着懷中的辰小易。
忽然音樂響起,是喬依喜愛的《夢中的婚禮》,悠揚的琴音,拂動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
喬依穿着一襲白色的長裙曳地婚紗,在上官慕的攙扶下,緩緩踏上那象徵著幸福的紅地毯,嘴角噙着幸福的笑。她的身後,跟着兩對花童。分別是顧晟南和皇甫夜堯的孩子。
四大集團中的四位總裁,老大,老三都已經成婚,這最小的老四,今天也成婚,只剩下老二上官慕,至今未婚,一直單身。
喬依終於等來了這一天,成為他光明正大的妻子。
辰翌的身體,槍傷雖然已經慢慢癒合,可是身體卻是日益漸下。辰翌不曾告訴她原因,她也一直未問。她想,那是他心裏不能觸及的痛。而且,她也可以藉此告訴自己。他可以陪着她一輩子,很長很長。但是她也知道,不管他們的未來,還有幾天,她永遠都是他的妻。在沒有愛的世界裏,活着比死更需要勇氣。索性,她心裏還有愛,不管是對辰翌,還是對小易,她的心裏,只要有這兩個,在她生命里最重要的男人,便已足夠。
辰翌在從古墓出來之後,對她說過這樣一句話:人的一生,只要有回憶,她的後半生便不至於孤苦無依。喬依,如果我先你一步,那麼我給你世界上最美好的回憶。
辰翌同樣穿着一身白色的西服,臉上笑容明媚而溫柔。他望着喬依緩緩地,一步步朝她走來,目光柔和而幸福。他也終於等到了這一天,她成為了他的妻。
不管是天上,還是人間,他看了三世的風景,體驗了一路的辛酸,終究只是為了等那個值得等一輩子的人。冥冥之中的遇見,才發現,這世上的其他女子,原來不是不可以,而是只有她一個可以。不管是宸翊對紫凝,還是昭仁對小四,或是現在的辰翌對喬依,他的愛,從來都不曾變過。
“喬依好漂亮啊!”辰小易見到喬依的裝扮,不禁大聲喊了出來。
眾人聞言,皆是笑了出來。謝斯年更是輕輕敲了敲辰小易的額頭:“我的小祖宗,你媽咪容易害羞,你可別讓她在這個時候紅透了臉。等回去鬧洞房的時候,夠你折騰的!”
“什麼是洞房?”辰小易聞言,好學地問道。
謝斯年聞言,急忙捂住辰小易的嘴巴,說道:“乖,回去叔叔再教你!”
終於走到神父面前,上官慕將手中的喬依的手,遞到辰翌的掌心,笑道:“翌,我這妹妹,便托於你照顧了!你可不能讓她傷心。”
“這是自然!”辰翌接過喬依的手。台下頓時響起了一片掌聲與歡呼聲。
在神父面前,他們彼此許下各自的誓言,最後同聲說道:“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然後在一片掌聲中,辰翌微微俯首,輕輕吻上喬依的唇。
此時,陽光正好,鋪下一地的溫暖。微風拂面,帶來遠方的祝福。
……………………………………
【以下可以說是不相關的狐狸的500字廢話,不影響親們的閱讀幣】
好了,關於辰翌同喬依的現代故事,到此結束。本來想直接在這篇文中,就讓四少死去的,可是終歸是不忍,所以給了他們一個幸福的婚禮。接下來狐狸要開的新文,是喬依同辰翌前世的故事,昭仁同小四,順便也會將宸翊同紫凝的故事交代清楚。辰翌終究會離去,喬依為了改變命運,會穿越到她的前世。關於昭仁同小四,有些已經在古墓這一段里有所涉及。關於情感部分,整篇文中,也有所穿插。
先附上新文簡介,當然,到時,可能會改,根據新文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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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雪域國的公主,傳說貌美傾城。他是流御皇朝的靖王爺,據聞病弱體虛。
她不過是他政壇上的一顆棋子。
“脫!”新婚之夜,他睿智狠厲,“如果想救他,就取悅本王!”
當那一場場皇子奪儲的政治陰謀褪去,是誰的女人多如笙簫,卻每晚在她耳邊呢喃:“別嘗試離開我,否則我將血洗雪域,作為重娶你的聘禮!”
傳聞,當今皇后,心如毒蠍,妒心極重,下手極狠。
傳聞,當今皇上掘北山,取靈參,斷運河,取玉珠,只為解她身上奇毒。
傳聞,她集後宮三千寵愛於一身,獨佔帝寵,久盛不息。
可是最後,皇上終究是為了另一個妃子,賜了她死罪:“當今皇后,不念皇恩,善妒,謀害妃嬪腹中皇子,當斬!”
她含淚謝皇恩:“阿嵐,為了她,你終是這樣做了!”
她真的就那樣死去了?無人能答,她成了史上無人能解的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