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嘴巴不甜怎麼哄老婆高興
即便很想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可她還是忍着沒向顧奕南詢問。
她將眼珠子一轉,彎眉一笑,“你們幾個男人擠在一個池裏,我去湊什麼熱鬧。”
顧奕南提議:“那我陪你去假山那邊泡。”
約在後方五六米的地方,有一座假山橫在那邊。
晏檸點頭,拿開蓋在腿上的毛巾,將毛巾搭在椅子扶手,剛動腿上要起來,顧奕南遞了一條手臂過來,掌心位置面向他,示意她不要動。
晏檸頓住動作,抬眸看着顧奕南,他走到了她的椅子旁邊,彎腰下來,一手伸進了她的腰後面,另一手托着她曲起的雙腿。兩手同時用力,她人不費吹灰之力就被橫抱了起來。
晏檸本能摟着他的脖子,動作默契而又親昵。餘光一掃,見陸霖凡他們三人正看着過來,那眼神好像在說“卧-槽”。
不喜歡在大庭廣眾下曬恩愛,她小聲提醒:“還有其他人呢,放我下來。”
“怕什麼,我們又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我抱一下我老婆,怎麼了?”顧奕南淡定從容地抱着她往假山那邊走去,還說,“他們三個該來感謝我,刺激一下他們,也讓他們儘早把婚姻大事都解決了。”
晏檸說不過他,隨他抱着走向假山那方。
來到假山後面,那邊有三四個不同形狀的泡池。而那一面假山如同一面屏風隔斷了外頭的視線,讓這一邊如同他們兩人的小天地,不受任何人打擾。
顧奕南彎腰把她放到了池邊坐着,晏檸把腳放進池裏,才兩秒鐘不到,那發燙的溫水使她隨心地發出“哇哦”的叫聲,后迅速把腳抬起來,把雙腿擺回到池邊。
池邊附近有一個溫度計,晏檸瞅了一眼,接近四十度的高溫,難怪那麼燙了。
顧奕南站在她的身側,晏檸坐在地上抬頭看,“這水太燙了。”
顧奕南低眸笑,“怎麼這麼差勁,你動作小點,進去待一會兒,適應了溫度就不覺得燙了。”
“還是別了,我怕一會把我自己給燙熟了。”晏檸把手掌撐在地面,雙手一撐,人就從地上站起。
低頭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晏檸指向旁邊那個圓形的泡池,“我去那裏泡。”
邁步過去,晏檸在下水之前先去看了看溫度計,確認這邊的池水沒有那麼高的溫度,才走往入口處,準備下池。
沿着台階往下走,溫水淹過她的小腿。往裏走了幾步,找了個舒適的地方往下一坐,溫水已蓋過她的腰際以上。
空氣里瀰漫著一股玫瑰香味,晏檸偏頭一看,池邊地上有一顆石頭,上面刻着“玫瑰池”。
原來她待的正是玫瑰池,難怪香氣撩人了。
被香味熏陶着,而溫泉池又騰騰冒起着煙氣,讓她卸去一身疲憊。
顧奕南在那方挑戰了一下那個高溫池,最終還是敗陣下來,朝她這邊走過來。
長腿踩進水裏,顧奕南走到了她旁邊的位置坐下,身體往後一靠,雙臂彎着搭在池邊,眼睛閉了起來,那樣子相當享受。
晏檸轉頭看他,“有那麼舒服嗎?”
顧奕南睜開眼,跟她挑眉,“有美人在旁能不舒服嗎?”
晏檸從水裏抽出手來,用濕漉漉的手小力捶了他胸膛一下,嬌嗔說:“嘴巴這麼甜。”
顧奕南湊近她的臉,眨着眼睛灼灼道:“沒辦法,老婆就只有一個,嘴巴不甜,怎麼哄她高興。”
晏檸含笑地瞪他,“油腔滑調。”
把手伸回池子裏,晏檸雙手在水裏攪着,池水被她擾得盪起水紋。看着不平靜的水面,晏檸燃起了些壞心思。她扭轉脖子,笑眯眯看向顧奕南。
顧奕南將脖子往後,看穿他的心思,問:“一臉狡猾的,想做什麼壞事情?”
晏檸沒回答,只是默默的從水裏抽出了一手掌,她的手沾滿了溫泉水,水珠滴滴嗒嗒的往下掉,她就抓着這個瞬間,將手中的水全甩向顧奕南的臉。
顧奕南忙着將眼睛一閉,偏頭去躲過她的水襲擊。
兩人距離近,他避無可避地被她甩了一臉水。
顧奕南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水,說她:“幼稚鬼。”才隨着他的話落下,顧奕南停住擦臉動作,把手收回來后將雙手並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小盤。他迅速往池水裏一捧熱水,而後精準地往她身上一潑。
晏檸趕緊轉身用後背對着他,但作用不大,剛剛說她是幼稚鬼的那個人,跟她做了同樣幼稚的事情。
沒有被水蓋過的衣服,原本是乾的,可被顧奕南一潑水,已經不能倖免。晏檸見狀做出反擊,學他那樣用雙手捧水,往他身上潑。
兩人童心大起,在池水裏潑了起來。如同潑水節一樣,玩得不亦樂乎。
一番激戰後,兩人全身上下都濕透了,頭髮都掛着溫泉水。
晏檸用一條手臂指着他,“好了,中場休戰。”
晏檸坐着不斷往池子另一邊挪,想要跟他拉開距離。
顧奕南抬手將濕掉的頭髮往後一縷,那姿勢帥得不行。
下一秒,他抓着她抬高的手,用力一拽。
晏檸坐着被他拖了過去,一額頭撲在了顧奕南胸膛上。
顧奕南摟着她,低啞道:“戰火是你挑起的,哪有中場休息這麼一說。”
晏檸撒嬌,“我累了。”
“累也受着。”顧奕南捧着她的臉,對着她的唇一頓啃,用另一種方式延續了這一場混戰。
……
在溫泉區待了快兩個小時,眾人才各自散去。
在返回酒店的路上,已經是夜深人靜了。
晏檸困得不行,就在後排睡著了。之後的事她沒了記憶,再一次睜開眼睛時,她人已經在躺在床。
顧奕南已起床了,正站在床尾處穿着襯衫。
晏檸揉着眼睛,聲音沙啞地跟他問了聲好:“老公早。”
顧奕南繫着扣子回:“早。”
從床坐了起來,晏檸舒服地伸了個懶腰。低頭一看,身上穿着浴袍,還香噴噴的,肯定是有人昨晚替她沐浴更衣了。
晏檸對顧奕南眯着眼睛笑,甜笑道:“老公,辛苦了。”
顧奕南從衣櫃裏拿出了一條領帶,沖她晃了晃,“既然知道我辛苦了,還不過來給我一點獎勵。”
晏檸看着他手中那條領帶,以為是他是要她幫忙系領帶,二話不說就掀開被子,穿好鞋子走過去。
站在他的身前,晏檸接過領帶,剛想要幫他搭到脖子上,顧奕南卻突然把她摟進懷裏,大掌往下至臀,他動作利落地托着她臀,將她從地上抱起。
晏檸叉開腿被顧奕南抱至他腰間位置,由於身體凌空着,她缺乏安全感,如同抓着救命稻草那樣摟着他脖子。
被他托起來后,兩人的視線處於平視狀態。近距離的互看了幾秒,顧奕南問:“獎勵呢?”
晏檸笑笑,把紅唇湊了上去,給了他一個托臀式早安吻。
蜻蜓點水的一下,晏檸就把腦袋收回來,可顧奕南將腳步一跨,抱着將她壓在了衣櫃門上。
蜻蜓點水變成了耳鬢廝磨。漫長的時間,她頭腦發暈,且她人還凌空着,老擔心會摔下去,心跳一陣的加速。
一吻畢,晏檸氣喘吁吁趴在他的肩頭上,像一隻被抱到街上的貓,緊緊摟緊主人。
顧奕南將她抱回了床,把她放到床沿處坐着。
顧奕南總算心滿意足了,刮刮她的鼻頭,心情大好道:“早上陪我回公司,我將下午時間空出來,陪你在臨城走走。”
晏檸把腦袋靠在他身上,說:“好。”
*
一個小時后,兩人去到分公司。跟昨天一樣,晏檸坐在會客區享受着秘書買來的早餐。顧奕南又是一杯黑咖啡,還有蹭了她兩口早餐,接着忙去開會了。
吃過早餐后,晏檸坐到顧奕南的辦公位置,拿了他的電腦處理了一些工作事宜。
忙完之後,已過了一個小時,晏檸捂着嘴巴打了個哈欠,忽覺得困了。
從椅子站起來時,晏檸舉着雙手伸了個懶腰,往休息室方向走去,打算進去補個眠。
推開休息室的門,將房間的光源點亮,晏檸坐到床沿處,拿出手機看了看,發現手機已經快沒電了。
手機充電線放在外頭的沙發上的包包裏頭,晏檸懶得出去,想着不知道床頭櫃的抽屜有沒有充電線。她把手伸了過去,將那個原木色的抽屜拉開。
把腦袋湊過去,抽屜里擺着幾本書,還有剃鬚刀,紙巾等雜七雜八的東西,晏檸用手翻了一下,並沒有發現數據線的身影,就在她想把抽屜合上來時,忽然在抽屜里看到了一個銀色的正方形盒子。
晏檸一看盒子上方的英文,表情僵了僵。
這是……套。
晏檸手頓了頓,把那個盒子拿了上來。包裝已經被拆了,裏頭只剩下了一個。
晏檸頓時連睡意都沒了,雙手用力捏着那個小盒子。往盒子左右看了兩下,上面的生產日期是上年的。
所以說,這是顧奕南上年用剩的。
晏檸惱火地將那個盒子扔回到抽屜,再暴力將那個抽屜重重地推回去。
她雙手叉腰坐在床沿處,直感一波乾醋來襲。
雖然吧,這盒玩意已經是上年的了。那個時候他們倆人還沒有任何關係,顧奕南要做什麼,跟誰在一起,那都是他的自由。
只是,一想到他跟別的女人在這張床滾過,而他昨天又在這邊跟她那啥,晏檸膈應死了,渾身難受。
這麼一想,晏檸忙站起,半點也不想再跟這張床沾邊。
她回頭看了那張床一眼,一通火沒處撒,最後用力一跺腳,再抬腳往床踢過去。她想要往床墊踢一腳泄憤,可一時沒控制好方向,一腳踢到了床架,疼得她抱着痛腳,在原地單腳跳着。
被這一插曲給氣了氣,晏檸現在毫無睡意了。
離開了休時室,晏檸走回會客區,站着連喝了三杯水壓火。
剛剛把水喝光,顧奕南開會回來了。他推着開門進來,臉上有些疲憊,但還是笑着說:“知道我回來了,特意站起來迎接我嗎?”
被一股醋意左右着,晏檸沒法揚起半分好臉色,她臉臭着,“你想太多了。”
晏檸轉過身用後背對着他,把杯子放回桌面時,她怒火不減,又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對着杯子翻了個白眼。
顧奕南手中的文件擺回到辦公桌后,朝她走來。走到她身後,顧奕南從背後抱着她,將下巴支在她的肩上,懶懶道:“昨晚沒睡幾個小時,今天開會議太累了。”
要是換作平時,她肯定會心疼地說一聲“老公辛苦了”,可晏檸當下就是哪都不痛快,也看他哪都不順眼,她似吃了炸藥似地嗆道:“有哪個工作是不辛苦的?一點點小事就喊累。”
顧奕南把腦袋抬起,驚着臉看她,“誰惹到你了?”
晏檸煩躁地推開他,亂編了一個借口:“我來大姨媽了。”
顧奕南信以為真,“難怪。”
難怪泥-妹!
晏檸咬緊牙關,往沙發坐下,再順手拿了本雜誌。她雖然拿着雜誌,可注意力全都不在上面,晏檸胡適地翻着頁,心裏還想着休息間的那玩意兒,越想就越氣。
顧奕南往桌面斟了一杯水喝,等喝完后,他放下杯子問:“下午想去哪裏玩?”
晏檸用力捏着手中雜誌,沒好氣回:“不去了。”
顧奕南問:“為什麼呀?”
“不喜歡,人多。”晏檸繼續着翻雜誌的動作。
顧奕南提議:“那我們去點人少的地方。”
“不去。”晏檸抬眸說,“今天哪都不想去。”
跟他互看着,顧奕南皺眉狀,后將視線盯着她手中的雜誌在看,神情帶着古怪。
晏檸再次看回到雜誌,才發現自己把這本書給拿反了,怪不得顧奕南的表情會這麼奇怪了。
已裝不下去了,晏檸把雜誌合上,往茶几隨手一丟,乾脆不掩飾自己的怒氣,抱着手臂坐在沙發一角生悶氣。
顧奕南看了她幾眼,走過來坐到了她的旁邊,“你這樣子看起來是在生氣。”
“是啊,我是在生氣。”晏檸就順着他的話說。
顧奕南沉眉,“氣什麼?”
晏檸冷哼一聲,即便沒有回答,可那一道哼聲已代表了千言萬語。
顧奕南很快就接收到她的訊號,伸出食指,指向自己的胸膛,不確定地求證:“跟我有關?”
晏檸板著臉坐着,用沉默回應了他。
顧奕南伸手去摟她肩膀,晏檸反感地掙着身體掙開他,但顧奕南手勁偏大,還是一把將她給摟過去。
顧奕南緊緊摟着她,后問:“明示一下,我做錯了什麼?”
晏檸不吭聲,全然不搭理他。
顧奕南握着她的雙肩將她的身體給扳過來,強迫兩人面對面坐着。
晏檸憋着一股氣,腮幫子鼓起來,將視線街盯着窗戶在看,就是不看他的眼睛。
她已是一臉憤慨的模樣,可耳邊竟然聽到了一些笑聲。
顧奕南竟然當著她的臉在偷笑。
他一笑,坐着的沙發就有微微的震動感傳來。
晏檸氣得把腦袋擰回來,一掌打在他手臂上,不滿道:“你是鋼鐵直男嗎?看不到我在生氣,你不會哄啊。”
顧奕南忍着笑說:“我想哄啊,但你的樣子實在太逗了,特別像幼兒園班的小孩子在鬧脾氣。”
晏檸有氣沒處撒,對上嬉皮笑臉的他,就想收拾他一頓。想起顧奕南怕撓痒痒一事,晏檸報復地將雙手全部攻擊他腰間,使顧奕南一邊阻擋一邊在笑,嘴裏還在求饒:“老婆,放過我。”
晏檸今天就沒想放過他,雙手不停地撓他痒痒。
顧奕南不斷往後倒,上半身最後躺在了沙發上。
他看準時間,精準握住了她的雙手腕,不讓她有機會再去襲擊他,顧奕南說:“先告訴我,我錯在哪裏了?”
晏檸雙手被他抓着動彈不得,被迫趴在他身上,她瞪了他一眼,“自己想。”
顧奕南挑眉,“離開這間辦公室后,我就去了會議室開了個會,真不知道哪裏做錯了?”
晏檸把臉轉到了一邊,憤憤不平的樣子。
顧奕南直說:“男人的心思沒有你們女人細膩,你不直接說的話,我真有可能一輩子都猜不到。”
晏檸說:“先鬆開我手。”
顧奕南搖頭,“那你繼續撓我怎麼辦?”
晏檸繼續瞪他,“還能怎麼辦,涼拌。”
顧奕南聞言笑,鬆開了她的手,晏檸得以坐起身體。
顧奕南也跟着坐起,沒皮沒臉的將一條手臂摟過她腰。
晏檸嫌他煩,繃著臉說:“自己去房間的抽屜看。”
顧奕南把手臂收回去,雙腿站起,步履偏快地往休息間走去。
不一會兒,顧奕南拿着那個盒子走了回來,臉上溫着濃濃的笑。
走回到沙發區,他把那個盒子隨手往桌面一丟,而那個盒子掉落到桌面時,不偏不巧直立於檯面,大大的廣告標誌面向於晏檸所坐的方位。
晏檸越看越惱火,把手臂遞過去,將盒子弄翻,讓盒子平躺在桌面上。
顧奕南坐回來,漫不經心道:“就因為這個跟我鬧脾氣啊?”
晏檸不知如何說起。
這個產品的生產日期都是上年的,那個時候他們兩個人都是自由身狀態,她現在還拿這個說事,確實無理取鬧,但她就不想跟別的女人共躺一床。
晏檸氣不過道:“你跟其他女人在裏頭滾過,你昨天怎麼不告訴我?”
顧奕南恍然大悟,說:“原來氣這個啊。”
“我不可以生氣嗎?”晏檸很快又想起了一件事兒,眼神突變焦急,她看着顧奕南追問,“你老實告訴我,你家裏那張床,除了我以外,還有躺過其他女人嗎?”
晏檸盯着顧奕南的眼睛看着,等着他回答。
要是他點頭的話,她立刻回去換床。
顧奕南卻是無奈道:“說得我好像很缺女人似的。”他將臉轉到了一邊,喃喃道:“我這麼久就睡過一個。”
顧奕南最後那一句的聲音很小,晏檸沒聽清楚,煩躁地追問:“你說什麼啊?到底有沒有?”
顧奕南把臉轉了回來,抬手彈她腦門,抱怨:“在你眼裏,我是沒有女人不行是嗎?”
晏檸被打額頭,不滿:“你打我幹嘛?明明這件事就是你做的不對。”
顧奕南把手臂伸到茶几,抓起那個盒子就往她手心裏塞。他滿是怨氣說:“你自己好好看看,盒子上面的小文字都說了些什麼。”
晏檸舉起盒子,端詳了幾眼,盒子前面是廣告標語,後面則是一堆小文字。晏檸細細一看,發現上方寫着:此為研發階段產品,請勿使用。
晏檸眼睛突地放大,她剛才只顧着看生產日期,壓根就沒注意到上面標註的文字。
顧奕南臉拽拽地說:“這是顧氏研發的品牌,研發經理當時把產品拿給我看,想要問問我對產品的內外包裝的建議。我看完就扔在辦公室了,不知道怎麼會放在那個抽屜,我猜應該是保潔人員放進去的。”
晏檸挪挪嘴唇,這下無法反駁。她說:“我錯怪了你,我跟你道歉成不成。”
現在換顧奕南變了臭臉,還是哄不好的那種。顧奕南板著臉坐着,一如那天她去顧氏集團找他說情的那時的模樣,“我早就告訴過你,在我這道歉沒用。”
“哎喲,怎麼換你生氣了。”晏檸把那盒玩意扔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抱着他的手臂,用賣俏地姿態說,“聽說男人生氣會影響那功能的。”
顧奕南一秒破功,嘴角微微抽搐。他憋着笑說:“那也是被你氣壞的,損失的也是你。”
顧奕南接話了,就代表不是真的生氣。晏檸抱緊他手臂,小抱怨起來:“我都來哄你了,你還這麼高姿態,等你下回惹我生氣了,我也學你那麼高冷了。”
顧奕南伸手捏了捏她鼻子,無可奈何道:“我真是敗給你了。”
晏檸幽默提醒:“這是我新做的鼻子,你可別捏壞了。”
顧奕南眼睛頓時一亮,把視線往下一挪,盯着她心臟的位置,“那這裏是不是原裝的?”
“當然是真的。”晏檸手交叉的抱着自己手臂。
顧奕南卻不懷好意道:“我不信,我要親自檢查。”
一隻大掌伸過來,嚇得晏檸花容失色地連忙站起。
顧奕南也跟着站起,大掌繼續伸過來。
晏檸慌得跑到另一邊的一張沙發後面躲避,顧奕南卻不依不擾地邁開腿要追她。
晏檸沿着沙發小跑起來,想盡辦法去躲,可顧奕南那雙大長腿走得快,跨了幾步就追了上來。
兩人就繞着沙發區域,一個抓,一個逃。
晏檸像只泥鰍那樣靈活的跑着,邊逃邊發出了嬉鬧聲,已將剛才的不快拋諸腦後。
顧奕南頻頻沒抓到她,也燃起了鬥志。他本是跟着她身後追的,突然毫無徵兆的情況下反方向將她給包抄。
晏檸沒來得及收住腳步,來了個自投羅網,一把撲進了顧奕南的懷裏。顧奕南像拎小雞那樣抓着她的衣領,得意問:“還逃嗎?”
晏檸示好地沖她笑,“顧爺,您有話好好說。”
顧奕南眯眸,剛想要說話,門外頭就傳來了敲門聲。
兩人頓住動作,紛紛看向大門方向,是他這邊的女秘書在說話。
“顧總,應氏集團的應總帶着應小姐一同來到公司大堂,說想要見你一面。”秘書說,“應總說是來賠禮道歉的,您是否要見他?”
那位應總就是應小桑的父親,晏檸一聽趕緊抬手撥開了顧奕南抓着她衣領的手。
顧奕南並沒有急着回復秘書的話,轉頭問她:“你覺得怎麼樣?要不要見一面?”
晏檸不解:“他們怎麼突然來了?”
顧奕南低頭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冷淡道:“我公司斷了跟應氏所有合作,他能不來嗎?”
晏檸回味過來,原來是受到了經濟壓力。
理過衣服之後,顧奕南再問:“你想怎麼樣?想要他的賠禮道歉,就見一面。要是想跟他死磕下去的,我也隨你意願。”
顧奕南給了她高度的自由選擇權,晏檸想了想,應小桑行為作風確實讓人討厭,但她自己昨晚也沒壓住火,失控把人給打了,這算下來,兩人都有錯。
應小桑是應家的掌上明珠,平時驕縱慣了。她如今會隨應父來這邊低頭認錯,不管誠心與否,都代表她願意吃下這個啞巴虧。
既然如此,晏檸覺得沒必要咄咄逼人,畢竟在商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她把皮球踢了回去,“這是你公司跟別人的合作,見不見隨你,我都無所謂。”晏檸發揮着商人本色,“不過,沒必要跟錢過不去,跟他終止合同,還得要賠違約金。”
晏檸撒手不管,“我去外頭走走,你搞定了打電話給我。”
晏檸拿過桌面的手機,離開了顧奕南的辦公室。
拉開辦公室的門板,秘書還在外面候着。
晏檸跟秘書笑了笑,就越過她離開了辦公室。
秘書往裏走了幾步,再去詢問:“顧總,您的意見如何?”
顧奕南單手插着口袋,“帶他們上來吧!”
秘書領命而去,五分鐘后,應父帶着應小桑出現在辦公室里。
顧奕南翹着腿坐着沙發區,饒有興緻的看着兩人。應父跟往常一樣,都是那麼的平易近人,反倒是應小桑,她跟在應父身後,腦袋垂得低低的,還咬着嘴唇,看着不太情願。
秘書把兩人領到了他面前,就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把門鎖上門后,辦公室內就只剩下他們三人。
顧奕南看着應父問:“不知應總找我何事?”
應父態度端正道:“顧總很抱歉,我今天是帶小女來跟你道歉的。”
應父轉身看着應小桑,採取了最直截了當的方式,抬起大掌就往應小桑的臉打了一掌。
辦公室響起了巴掌聲,極其清脆的一掌。
應父回頭看了顧奕南一眼,見他沒用表態,又再揚手繼續打了一掌。
應小桑的臉昨天就受傷了,現兩掌下去,臉微腫着。但她就是默不作聲地低着頭站在那裏,任由着應父掌摑。
顧奕南沒興趣看應父打女的戲碼中,開聲:“這是我工作的地方,應總要教女還是回家吧。”
應父收回手掌后,滿臉歉意跟顧奕南說:“顧總,都怪我教導無方,害你跟夫人的名譽受損了。小女平時刁蠻任性,是我沒有管教好他,我知道宴會的事情后,已在家裏訓斥過她,希望顧總您能給她一次改過的機會,原諒她昨晚魯莽的行為。”
顧奕南冷笑了下,沒說話。
應父回頭看了應小桑一眼,語氣低但凶:“還不過來磕頭認錯。”
應小桑低頭遲疑了數秒,但在應父的罵聲下,終還是慢慢挪動着步伐,往前走了幾步,走到一個空位后,雙腳一彎跪了下來。
她用很小的聲音說:“顧總對不起,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顧奕南將應小桑打量着,她此時拳頭握得緊緊的,那一臉的不情願擺明就在是不是誠心來道歉的。
依他看,應小桑九成是被應父強迫過來的。
“應小姐看着很不誠心啊。”顧奕南冷冷一笑,“別為難自己,像昨天晚上那樣真性情的罵我就行了。年輕人嘛,做自己就好。”
應小桑抿着嘴唇沒回應,怕是心裏是認同他的觀點,更是想要將他臭罵一通。
辦公室頓時靜了下來,顧奕南端起桌面的一杯水喝着。
應父在一邊看得焦急,打破安靜補話道:“顧總,她已經知道錯了。”
顧奕南小幅度搖搖頭,“起來吧,我們非親非故,我也承受不了你這樣跪着我。”
應小桑半點猶豫也沒有,當即站起來,表明自己非真心想要跪的。
顧奕南看着她的反應想笑,一方面想要借他的影響力賺錢,可另一方面又不想低下自己高貴的頭顱。
這世界哪有這麼完美,得時時按着她的高興與否來運轉。
顧奕南換了個坐姿,將手中的杯子放回桌面,把態度說清楚:“我這個人向來護犢子,我妻子被人這般欺負,這口氣我實在咽不下。以後我們兩家公司還是不要合作了,合同上該怎麼賠錢的,我這邊一分都不會少給,全都依合同會賠給你。”
“顧總別啊!”應父急了,腳步往前一步,但又及時停下,沒敢繼續向前,應父繼續說,“這件事確是小女做得不對,但這些年來,我們兩家公司一直合作都是愉快,還望顧總你能三思。”
顧奕南把應父的焦急看在眼裏,也知道他為何這般焦急。應氏正值資金的周轉困難期,銀行給他施了不少的壓力,一旦終止了合作,銀行就會跟應氏催款,資金鏈一斷,後果不堪設想。
他猜應父也是看到了這一危機,才會不顧女兒的意願,生硬綁人過來道歉。
坦白說,應父的為人沒什麼可挑的,這些年來都是顧氏長期合作夥伴。
顧奕南以前偶爾也會跟他打打高爾夫,聯絡下彼此的感情。只是再好的合作夥伴,也比不上自己的妻子。
晏檸能原諒應小桑,不代表他能原諒,他容忍不了自己的妻子被人這般侮辱。
生意跟妻子,他義無反顧地選擇的是妻子。
況且,應小桑此時這種道歉態度也足夠讓人憎惡。
明明已是大難臨頭,可她還這般高高在上。指不定他今天放他一馬,只要等應氏日後危機一過,應小桑還會跟別人說他傻呢。
顧奕南極度看不慣應小桑這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他也不廢話了,給了個準話:“請回吧!合作的事就免了,但考慮到我們是這麼多年的合作夥伴,我推遲兩周在對外宣佈取消合作的事情。”
給他們再多兩周的時間周轉,已是他對應父最大的仁慈。
應父萬般無奈的神情,最終沉默了下來,而應小桑見事情沒有轉機之後,頓時換了個嘴臉。
所謂的道歉已煙消雲散,應小桑一秒潑婦上身,跟昨晚罵得一樣難聽:“爸,你都聽到了吧!我就說賤人是不會有同情心的。”
應小桑指着顧奕南,一時口嗨地逞強:“我們不需要你的施捨,沒有你,我們公司也一定會好好的。反倒是你,跟着晏檸那個婊子過一輩子吧。”
應父大步上前,一把捂住了應小桑的嘴巴,不讓她繼續往下說,但應小桑還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被捂住嘴了,還是能夠聽到那些嗚嗚的聲音。
即便聽不到她說什麼,但也猜到肯定是罵晏檸的話。
顧奕南壓着火,怒容滿臉。
應父那邊火到極點,又往應小桑臉上甩了兩掌,且放狠話:“你再亂來,我立刻跟你斷絕父女關係。”
應小桑一手甩開應父的手,“誰稀罕,斷絕就斷絕。”
把話說完,應小桑一臉高傲走着離開了顧奕南辦公室。
應父轉過身來,賠不是:“顧總,我真抱歉,我已經沒有臉面再要求跟你合作了。不過,還是感謝你能給我兩周時間周轉。”應父身體微微向前小幅度的鞠躬,“謝謝,打擾了。”
應父轉身離開了。
顧奕南看着應父的背影,感到腦門疼。
應父為人正直,為何就教出了一個品質這般低劣的女兒。
這真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顧奕南嘆了一口氣,心裏暗暗在想,以後一定要好好教育自己的兒女。
*
晏檸離開顧奕南的辦公室后,就到外面的露台轉了一圈。
那邊有個小庭園,種了不少的植物,晏檸走過去,東看看,西瞧瞧。
早上的太陽已很大了,晏檸怕長時間待在紫外線里而被晒黑,最終又折返回來。
顧奕南辦公室的門還鎖着,可見應父二人還在裏頭。晏檸閑來沒事就往秘書室的方向走過去。
在分公司里,晏檸只認識秘書一人,也只能找她了。
顧奕南平常不在這邊辦公,排場沒有他在總部的人員配置足,她昨天觀察過,顧奕南在這邊只招聘了一位秘書,姓李。
晏檸走到秘書室時,李秘書正在整理着桌面上的文件。
在進去之前,晏檸敲敲門。
李秘書抬起頭來,見到是她后,李秘書當即停下手上的工作,站起來問好:“顧夫人,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
晏檸緩步走進辦公室,笑着搖了搖頭。
秘書室里有兩個工位位子,一個是李秘書的工位,另一邊則空着的。晏檸指向那邊的空位,“你不用招呼我,我就進來坐會兒。”
李秘書點點頭,不過還是離開工位,走去給她端來了一杯溫水。
給她端過水后,李秘書走回去繼續整理文件。
晏檸坐在那個沒人的工位,喝了幾口溫水后,便掏出手機來,低頭玩着手機。
玩了一盤益智遊戲,顧奕南的電話還沒有打來。
晏檸放下手機,無聊地托着腮,一雙黑眼珠子左右轉動着,漫無目的打量着桌上的物品。
桌子側面擺着幾本跟工作不相關的書籍,晏檸看了看書名,是她以前看過的幾本推理小說。
書籍前方的角落擺着一個空的花瓶,還有一個粉色的杯子,可以看出以前坐在這個工位的人,該是一位女生。
目光隨意一轉,晏檸定格在辦公桌上的璃隔斷屏風,上方粘了一張白底黑字的文字。
寫着:秘書辦,夏詩詩
看到那名字后,晏檸的心咯噔了一下,盯着那個名字而無法挪開視線。
好熟悉的名字,她昨天才在溫泉池裏見到了那名女子,也叫詩詩。
雖不知道那人的姓氏,可看到這個名字,她便忍不住去猜測,這個夏詩詩跟她昨晚在溫泉時見到的那個詩詩是同一個人嗎?
晏檸不敢肯定,畢竟同名同姓的也有。
但女人的第六感,讓她心神不寧。
晏檸急着想要搞清楚,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衝著李秘書的背影喊:“李秘書。”
李秘書坐着回頭,笑着問:“怎麼了夫人?”
晏檸指指工牌名字,“這位員工呢?”
李秘書站起來,面向著她說:“這位員工已經離職了。”
晏檸追問:“什麼時候的事?”
“很久了,大半年前吧。”李秘書說。
晏檸心裏忽大忽小,最終還是敗給了自己的好奇心,向李秘書吩咐:“有這位員工的照片嗎?我想看一眼。”
李秘書說:“她的工卡剛好在我這裏擺着,我現在就拿給你看看。”李秘書轉身拉開了最底部的一個抽屜,取出了一張藍色帶子的工卡。她走了過來,雙手把工卡遞給她,恭敬道:“夫人,這就是夏詩詩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