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心有餘悸
許洄之不明所以:“你不會是想讓我觀摩學習吧?”
“你想學我也不敢教。”他意有所指,似乎是想起了之前林宮翊說她是廚房殺手這件事兒。
說完他半蹲下來,給她理了理被被壓住的裙角,“只是還心有餘悸,你在我身邊我會安心些。我做飯,你陪着我,給我講講昨晚的事吧。”
“哦。”許洄之眼神不自然地亂瞟。
她怎麼感覺蘇燼彷彿忽然之間被打通了任督二脈。
她把昨晚以及今早的事情給他講了一遍,花的時間有點兒久,因為他在切菜、洗菜的時候有聲響,許洄之怕他聽不見,就會緩下來,過一會兒再繼續說。
他切到西紅柿和黃瓜時還特意轉身過來問她要不要吃。講到後半段,他居然給她切了蘋果和哈密瓜,裝在小盤子裏讓她端着邊吃邊說,甚至貼心地給她放了水果叉。
偶爾聽着他還會發表意見。
比如:
“你們在路邊停車的時候歹徒很可能就已經有察覺了,所以他們才會在巷子裏守株待兔。”
又比如:
“你這樣路見不平就要拔刀相助的性子,以後出門如果我不在你身邊,你一定要讓保鏢隨行,不能嫌麻煩。”
他好像也變得啰嗦了一些。
講到最後,許洄之問他:“蘇燼,你的能力是天生就這麼強的嗎?還是後期自己訓練過?”
他想了想,回答:“不是天生,但也沒有刻意訓練,但能力的日益增強是能感覺到的。主要增強的時間大概是在高中時期,那時候對自己的能力有強烈的探索欲,所以經常在網上查找相關資料,也會到各個地方控制一些人和動物來試探自己的極限。後來母親生病,就沒在這件事上花費太多時間了。”
許洄之點點頭,“那說明能力的確是可以通過訓練增強的。之前雲江和張葶藶也說過,恐怕是他們自己得出的經驗之談,但他們可能不知道有些能力遺留者是不可能有上升空間的。”
“畢竟沒有研究所那樣龐大的數據做支撐和對比。”蘇燼說道:“他們對這方面很感興趣,下次有機會見面倒是可以和他們談談。”
許洄之點點頭。
等吃了飯,兩個人就坐在沙發上,關了燈看電影。
蘇燼是累極了,電影開始十多分鐘,他就靠在許洄之肩上睡了過去。
但時間久了,許洄之的肩膀就開始泛疼。
她調整姿勢,雙腿併攏,想讓他枕在她腿上睡,可手剛碰到他的臉,就被他給一把抓住了。
他微微睜開眼,許洄之說:“你去床上休息吧,這裏睡不好。”
他姿勢沒變,反問她:“你想睡嗎?”
許洄之搖頭。
她睡了整整一夜,現在沒有瞌睡。
這時候蘇燼站了起來,許洄之以為他要回房睡覺,於是專心地看起電影。
可沒過幾分鐘,她又聽見身後樓梯上有腳步聲。
她回頭一看,蘇燼抱了兩條薄毯下來了。
他走到她身邊,給許洄之腿上搭了一條長毯,然後拿過沙發上的一個抱枕平放在她左腿邊,整個人朝着沙發躺了下去,頭枕在抱枕上,動作利落地給自己也蓋上了毯子。
許洄之低頭看去,發現蘇燼也在看她。
兩個人都沒說話,蘇燼牽起她的左手放在手心揉了揉,隨後把她的手蒙在自己的雙眼上,並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了眼睛。
這時候,許洄之緩緩低下頭去,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下,一觸即離。
因為她突如其來的舉動,蘇燼伸出手去,試探着觸上了跟隨她的動作而垂下來的髮絲,順着髮絲他的手又撫上她柔嫩的臉頰,輕輕摩挲了兩下。
然後他收回手,側過身面對着她,身體向上移了些,雙手環過她的腰,合上眼就不再動了。
許洄之把他身上的空調毯往上拉了拉,蓋住了他整個後背,然後左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不再鬧他,讓他好好休息。
兩人確定關係的三天後,在晚上和季潺以及季潺的女朋友約了一起吃飯。
飯店包廂里,季潺向許洄之介紹自己的女朋友,“許小姐,這是我的女朋友,冉榕榕。”
許洄之頷首:“你好,我是許洄之。”
冉榕榕在對面兩個人的身上打量了一番,笑着說:“前天晚上蘇燼找到我們,下山以後他第一時間就去找地方給手機充電,當時季潺還打趣說他急不可耐。”
許洄之看了看蘇燼,這一段兒他倒是沒和她說。
蘇燼在桌子底下牽她的手,對她笑了笑,沒有辯解。
然後,冉榕榕的笑容逐漸收斂,“誰知蘇燼打了個電話后差點兒站不住摔倒,我們才知道你出事了,不過幸好你沒事,不然我和季潺可要愧疚死了。”
“這怎麼能怪到你們身上?”許洄之也表示無奈:“誰也不知道事情會這麼巧都撞到一起。”
只是說完她朝着蘇燼挑了挑眉。
他當時反應這麼大?
“是啊是啊。”季潺附和:“發現手機沒有信號以後,我們每隔一段時間就撥打電話出去試試,看能不能打通。父母朋友報警電話都打了,硬是一整晚沒打通,當時我那顆心真是拔涼拔涼的,深怕就這樣折在山裏了。說來也確實是太巧了,早上的時候雨小了些,我們就抱着繼續試的心態給蘇燼撥了通電話,這一撥還就真通了。那一瞬間簡直都快把我們倆高興哭了。”
“我這輩子再也不想去野外露營了。”冉榕榕面露愁色,心有餘悸地說。
雷雨交加的被困在山上整整兩天,幸好有個帳篷能勉強遮擋,雖說期間因為下雨泥土鬆動,導致帳篷還險些被風吹翻,不過好在是挺住了。
等救援人員和蘇燼到的時候,他們兩人渾身濕透不說,身上還都是泥,加之精神上的折磨,那狼狽的樣子冉榕榕每每回想起來都忍不住嘆氣。
她是給悔的!要是她不提出說去山頂露營也就沒有後面這麼多事兒了。
然而季潺倒是坦然得多:“挺刺激的,也是不可多得的經歷嘛。”
冉榕榕瞪了他一眼。
季潺馬上蔫了下來,不敢再輕易吱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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