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仗劍天下君何在 第七章 初現青雲令

第一卷 仗劍天下君何在 第七章 初現青雲令

她跑到紅豆樹下,正犯愁該去哪找白瑄。這時,一個身影閃出,“你在找我?”白瑄露出笑容,看着她,“我知道你會來,特地在這裏等你。”

“你怎知我會來?”沈之晴一臉狐疑看着他,她越來越好奇這白瑄的身份,更好奇為什麼她對他竟沒那麼多戒備心。

“我能掐會算呀。”他挑了挑眉,笑着。

“你身手竟然這麼好。”之晴擰着眉毛,有點敵意地目光,心想,這麼一個身手好的人,上次還暗暗跟蹤她,知道她家的地址,太可怕了。

“你在想什麼吶?怕我害了你?”白瑄也一臉狐疑。

之晴不敢往下想,直怪自己心太大,連對方底細都不清楚,就幾次跟他走,不過今天看他仗義出手,想想如果真是要害她,她早就被下毒手了。她立即掏出玉佩往他手裏一塞,“這還給你,我爹娘說了,不能無故承人恩惠。”

白瑄看這姑娘一臉又害怕又疑神疑鬼的樣子,估計她已經萌生好幾個被害後果了。心裏直暗笑,但也不好意思點破,心想自己今天伸手搭救怎麼反而被想得不堪了。

白瑄沒有收回玉佩,“這你們留着,你放心,我保證那李老頭肯定不來找你們麻煩。”

“那叫無功不啥?”之晴仍執意將玉佩塞還給他,不容他退回,轉身即走。

“無功不受祿,但這也不是這個意思。”白瑄在後面哈哈笑了。

沈之晴停住腳步,覺得這話語似在嘲笑她,氣得轉過身來,“我識字少,你還嘲笑我。”

“不不,我不曾嘲笑姑娘。”白瑄立即收起笑容,作了揖作為賠禮,“白某願今後教沈姑娘識文斷字,讀詩習文,如何?”

沈之晴自小就很羨慕其他小孩能上學堂讀書,為此她也沒少在私塾下偷聽過,她也渴望自己坐進學堂和大家一起“之乎者也”。可自己對他都不了解,雖說他一次次出手幫她,“這,怕有不合適。”

“你是怕我欺負你?”白瑄禁不住笑出聲來了。

這表情是嫌棄還是什麼嘲笑?之晴又想起集市上被人嫌棄她笨的那次,心火蹭得一下上來了,“什麼意思?你覺得我是在妄想你嗎?”

“難道不是嗎?”白瑄挑了挑眉毛,身體逼近上來,把之晴壓迫得後退兩步。

“好啊。既然你要教,那就教唄。教不好反正也只能怪老師蠢。”之晴都快要感覺到他的呼吸,別過臉,硬逞強拋出話來。

“我看你們清河浜有一群小孩子吧,不如把他們也喊來,反正一起讀書也熱鬧些。”白瑄站回原地,不慌不忙搖動着扇子,向她挑了下眉。

這個主意倒讓沈之晴有些心動了,確實清河浜好多孩子可能自小都沒讀書的機會,像狗娃能讀上一兩年私塾都算被孩子捧為小先生了。他們和她一樣想讀書,可如今世道謀口飯吃都不容易,讀書便成了一件奢望。

“前方不遠處是白某的別苑,有些簡陋,沈姑娘若不嫌棄,我就拿那裏當學堂。可隨我去看看。”

沈之晴遲疑了一下,但看見白瑄眼神依然寧靜,收斂了笑容,溫和還在。“學費呢?”白瑄剛收斂了笑容被破功了,撲哧笑出聲,“不收。分文不取。”

“好,我去。”之晴笑了笑,“我想你能想到給清河浜孩子教書的人,說明去了解過了,值得一信。”跟在白瑄後面,地方也並不遠,拐過一條巷子就到了。只是這個別苑離白瑄說的簡陋有些天差地別,雖然不是幾進幾齣的大宅子,但入了門庭,曲徑深幽,別有洞天,小橋台榭,流水潺潺。竹林掩映、花草茵茵,這一番景色看得之晴目瞪口呆。

“這環境做學堂也太奢侈了。”之晴暗自想,孩子們要在這裏讀書,估計都不想回家了。她瞥見亭子內一把琴,“你還會彈琴?”

白瑄笑而不語,走到琴前,撫琴一曲,琴聲悠揚如天籟,之晴沉醉其中。“這是什麼曲?”

“這是‘梅花三弄’,是我最喜歡的一首。你想學的話,我以後也教你。”

沈之晴笑了下,看了一下天色有些暗了。“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她向白瑄告別,轉身離開了別苑。白瑄沒有離開古琴,繼續彈奏起,“我們約好了,三天後我在這裏等你。”花瓣從亭外飄進,落在琴弦上。

天色漸暗,侍女蘭汐提了盞燈,走入亭子,“公子,外面夜涼了,回屋去吧。”白瑄起身,蘭汐扶了他一下,“公子,以後真要在這裏開學堂,有那麼多外人來,可否方便?”

白瑄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屋內,“不會。她是個好姑娘。”

“公子莫是心儀她了?”蘭汐不由抿嘴笑了。

白瑄笑而不語,“今日屋內來客了?”

蘭汐微微點頭,“去了便知。”

屋內,案頭前一身穿藍色長袍的英俊青年正執筆在案上寫字,白瑄入內並未打擾他。駐足看了一會兒,“好字。”

“含玉兄!”青年作揖道。

“我就猜是你,子君,事情辦妥了嗎?”白瑄面對的青年書生,名韓崢,字子君。

“辦妥了,”韓崢擱筆,“王一蘋、周楠、蘇慶洲都答應了。”

“好,有他們支持,我們行事就更順利了。”白瑄拍下他肩膀,“我們裏面說話。”

韓崢跟隨白瑄穿過走廊,走到內間,白瑄轉了下博古架上一個花瓶,推開房間一側的櫥門,兩人進入暗道,經過一溜台階,達到內室。裏面燈火通明,牆上掛着刀槍劍戟各種兵器,還有一些罕見的火器。另一邊全是柜子,陳列大量書卷。“公子,”一戴着面具的男子上前拜禮,態度十分恭敬。韓崢見其拜禮時,身手有力,且手勢非常特別,幾乎猜出一二。

“你先去吧。”

“是。”那人保持拜禮姿勢回復道。

見那人離開,韓崢疑惑道,“青雲司的人?”

“是的。”白瑄走到書櫃那裏翻閱書卷。

“聽說這個組織神出鬼沒,你怎麼會認識他們?”

他從懷中拿出一塊銅牌,雕花極為精緻,上面雕有“青雲”二字。“這是傳說中的‘青雲令’?”韓崢更是驚訝了,“聽說得青雲者,得天下,即可獲得青雲司全部諜網。”

“其實青雲令有三塊,必須三者合一才能號令天下,而持有一塊青雲令者,一次最多只可調動十個青雲使者,無法獲得絕密級密報。”

“你是怎麼得到青雲令的?”

“你還記得我救下我師父那次,我送他去了一家丁字街安仁堂藥鋪。我師父答應收我為徒時,下令不讓我再靠近藥鋪。其實,我十六歲師父離開后,我悄悄去看了藥鋪。”

“那藥鋪有何異樣?”

“我發現藥鋪已經不在,成為空樓。我正欲離開,從樓上傳來聲音。我上樓一看,從柜子裏倒下一人,帶着面具的男人,他把這塊令牌塞給我時,說讓我亥時去橫北坡,話剛說完就咽氣了。”

“然後,你去了?”

“是的。我在那裏等了一會兒。來了一個同樣帶面具的人,我和他說了藥鋪的事。我才知道死去的男人叫顧楓,是青雲司令主之一。來人說,既然顧楓把令牌傳於我,我就是青雲司新令主,願從此聽命於我。”

“那這幾年,我們的事,青雲司也知道?”

“不。我到目前還不知道青雲司另外幾塊令牌在誰手中,他們行事詭秘,總覺得還有一撥勢力暗中攪動風雲。而且……”白瑄停頓了一下。

“而且什麼?”

“我總覺得我師父和青雲司可能也有干係。”

“你師父和青雲司?”韓崢更加迷惑了,“你調查過嗎?”

“還只是推測。雖我是他們名義上的令主,但我也只有接觸皮毛而已,我只是在必要或不方便出面時讓他們為我行事。”白瑄轉過身,“好了,我們來說說我們事。”

韓崢從懷中拿出一個冊子,“名冊在這裏。”

白瑄打開一看,笑而點頭,“不錯,我們開局沒想這麼順利。”

“蘇慶洲兄長蘇慶洋一家前些年因得罪了權臣,一家人被人暗殺。好在蘇公子當初不在府內,活了下來,他才華橫溢,對新思想頗有見地。他現為我們所用,必能舉大事。”

白瑄取出紙筆,和韓崢如此這般交代。兩人在暗室談了足有兩個時辰,韓崢才告別。白瑄出來時,這才仔細看了之前韓崢寫的字。“願得此身長報國,何鬚生入玉門關。”他邊看邊讀了出來,不禁感嘆,“天地不仁,孰福孰禍,蒼生何以立身為人?”

“公子,快用飯吧。”蘭汐將飯菜端來。

“李文林那裏有何反應?”

“使者去了李家,都擺平了,他們以後不敢再胡作非為,劉嬸也和那天尋釁一干人等送官問罪了。”

“那就好。”白瑄露出滿意的表情,坐下用飯。

註:願得此身長報國,何鬚生入玉門關。——戴叔倫《塞上曲二首·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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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宗主又栽他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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