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沈邶很守信，第二天十萬元錢一分不少的打進韓安歆的賬戶上。
掙點外快也是很開心的哈。
韓安歆請了季琦言，樓亭軒，顧碸憬，宮沅竹，聞樂一人一杯奶茶，六個人坐在學院小路旁邊的涼亭里。
至於每每路過就偷拍的學生們，六個人統一選擇無視。雖然聞樂對此很不自在，但是也沒說什麼。
殺手最忌諱的就是被人拍到正臉。這個聞樂幾乎是下意識在有人偷拍的一瞬間就側過去，讓人只能拍到半臉，好在那些偷拍的人也不是衝著他來的。
韓安歆喝着抹茶奶茶無聊的看着涼亭旁邊的樹。宮沅竹，季琦言，樓亭軒三個人用涼亭的石桌鬥地主，嘻嘻哈哈的一直樂。顧碸憬一手捧着書，一手拿着奶茶，帥氣糊路人一臉。
顧碸憬和韓安歆之間距離不近，再坐下一個人綽綽有餘，然而這樣還是有人硬嗑糖，在偷拍的人發偷拍照片的帖子下面。說什麼顧碸憬看書的方向就是對着韓安歆，所以是在偷看韓安歆。
其實只是偷拍者的一個錯位，角度問題而已。
涼亭里呆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多，幾個人就散了，該忙什麼忙什麼。韓安歆則是去接莫儀。
明天就是朝會的日子，莫儀奉命下界來找韓安歆。韓安歆拿到請帖沒什麼表情，把自己吩咐莫儀帶下來的茶具放到寢室，就出去花錢給莫儀訂了個房間，晚上睡覺。
顧碸憬今天也沒有在學院多留，跟他導師請了個假，回了家。
此次朝會白卿弈安排在他自己居住的地方——修真界最隱蔽的一座仙山，玉溪山。
這裏常年仙霧繚繞，仙鶴年年在此棲息，溪水環繞流經全山，山中草木眾多，野花遍佈，空氣清新暫且不提，那無處不在的靈氣就讓人心馳神往。
只有朝會的時候，白卿弈才會撤掉結界，布下迷陣。按照請帖上的路線上山，才能抵達山頂白卿弈的宮殿。
韓安歆這天帶着莫儀來得早，莫儀跟在披着閻羅王標準黑袍的韓安歆身後東瞧瞧西看看，像個好奇寶寶。
韓安歆看見了無聲的笑笑，帶着莫儀上山。
歷年來都是帶着黑白無常，黑白無常也見慣了大世面，反倒不如莫儀這個初來乍到的小陰差有意思。
莫儀畢竟入地府當差不久，所以氣息不穩，玉溪山的花花草草的靈體都躲他遠遠的，見此莫儀不由覺得鬱悶。
哪怕來的比平常早，宮殿裏也來了不少受邀之人。
韓安歆走到宮殿大門，莫儀將請帖遞給侍者，侍者確認以後，對韓安歆行禮，韓安歆走進去。
“閻羅王到——”
大殿裏到處走動聯絡搭話的人，或仙聽見侍者的聲音，都統一轉過身面對韓安歆，行禮。
“參見閻王。”
韓安歆笑了下，打開手中的山水摺扇扇了幾下，嘴上趕緊說著：“各位快起。”
白卿弈聽見門口侍者喊了什麼，急急忙忙從大殿後面走出來迎接：“哎呦！閻王爺今天來的早啊。”“去去去。”韓安歆笑嘻嘻的合了摺扇。
“說吧，着急忙慌從後面跑出來，忙什麼呢？是不是一會兒宴會的酒席？你請來若嫻沒？我跟你說五界之內就她做的糕點最好吃！”
“誒呦。”白卿弈擺擺手，白色的漢服搖了搖：“放心吧您內，就算其他人不是，你酒席桌上的點心絕對是若嫻仙君親自做的。”
韓安歆滿意的看着白卿弈，點着頭：“嗯～！不愧是當年一起犯過禁的，果然了解我，哈哈哈。”
白卿弈聽了，剜了韓安歆一眼：“你還提那事兒，你忘了後來玉帝和你父親怎麼懲罰你的是不！？”
韓安歆調皮的吐了吐舌頭，白卿弈敗下陣來，看韓安歆的眼神里充滿無語和無奈。
當年韓安歆和季琦言生拖硬拽帶着白卿弈下界去凡間看什麼煙花。
白卿弈沒記錯那天被凡間的人稱為過年。
煙花易冷，綻放的時候曇花一現，卻讓世人印象深刻。韓安歆那麼不老實的主兒，加上季琦言幫凶還能不搞事情？
三個人去偷了一大箱子煙花。其實也不算偷，韓安歆最後在那家人原來放置煙花的地上放了一兩銀子，當做交換。
韓安歆不傻，他們神仙拿的銀兩都是貨真價實的，去文物交換場所能賣個幾萬。
三個人放煙花可倒是開心了，這邊煙花剛放完，那邊韓傅就親自下界，把韓安歆逮了回去。
為啥沒逮季琦言和白卿弈？韓安歆當時反應也快，先讓他們倆施法回仙境，自己迎上韓傅。
給好頓訓斥不說，還被罰在書房學習四書五經道法自然，不準出來。最後還是寧靖朝求情，才讓韓安歆重獲自由。
“嘿嘿，你最後不也沒怎麼嘛，還跟我和季琦言出去放了煙花。”韓安歆說完。用肩膀撞了撞白卿弈胳膊。
“行行行，你就仗着天聖將軍慣着你，什麼禍你都敢闖。”白卿弈滿眼鄙視的看着韓安歆。
韓安歆聳聳肩：“沒辦法，你羨慕？羨慕着吧。哈哈哈——”“切！”
白卿弈翻個白眼，正了正神色：“一會兒來的差不多都是九重天的人，你幫我招待下吧，我去後面忙了。”
韓安歆‘誒’了一聲，答應下來，走到門口侍者的旁邊。
在一旁一直沒敢說話的莫儀：“……”他還真沒有想到，這些一界之主竟然是這麼相處的。
韓安歆面色平靜，黑色華服在一眾侍者身邊格外顯眼。
九重天受邀請的不少，韓安歆只能認出來幾個，但是不代表人家不認識她，這下好了，誰到門口都先給韓安歆行一禮，然後再進大殿。
韓安歆覺得自己臉都要笑僵了，雖然都是一些標準的客套笑容，那也累啊。
在那站了約四十多分鐘，最後幾位才出現。
仙境之主蘇夜辭前幾天和韓安歆見一面，算得上有不淺的交集。如今蘇夜辭再見到韓安歆，說什麼都要給她行禮。
韓安歆無奈受下，看着蘇夜辭精神不錯，笑着問道：“晗兒沒什麼大事了？”
蘇夜辭點點頭，長嘆口氣，神情比上次見到韓安歆放鬆了不知道多少，靈力也穩穩的圍繞在蘇夜辭身上。
“說來，多謝王爺了。”
韓安歆搖搖扇子，隨着扇子扇出來的風揚起韓安歆幾根青絲。眉間的三朵片紅櫻花瓣花鈿隨着韓安歆微微皺眉反倒更加靈動，嘴角微微上揚，揚在了人心裏。
大殿裏一直注意韓安歆的，紛紛對此讚不絕口，韓安歆的氣質並不會因為這黑袍壓住，反而更顯沉穩與成熟。
“蘇公子先入殿中吧。”韓安歆說著，做了個‘請’的姿勢。蘇夜辭點點頭，走了進去。
幾乎不到一刻鐘，玉帝和天聖將軍寧靖朝一起出現。不過令韓安歆意外的是妖王段方逸竟然是一起到達的。
韓安歆先給玉帝行禮，又跟寧靖朝，段方逸互相施禮。
韓安歆的長發不論什麼重大嚴肅的場合都是披散在身上，從來不用任何步搖發簪挽起。
這也算五界都知道的事，所以不會有人因為這點小禮節問題對韓安歆指指點點。
“玉帝，天聖將軍寧靖朝，妖王段方逸。到——”
韓安歆做了‘請’的姿勢，玉帝先一步進入，然後是段方逸，寧靖朝跟韓安歆並肩進入。
“參見玉帝，天聖將軍，妖王殿下。”
“免禮——”
“謝玉帝。”
白卿弈這時候和蘇夜辭一起走了過來。有侍者走到幾個人面前，行禮：“請諸位隨小的進入內室，進行會議。”
韓安歆搖了搖扇子：“有勞。”
五界之主進行會議是朝會的主要內容，其他人會在這個時候被引入酒席，至於位置，除了台上的五界之主加上寧靖朝有固定位置，台下的是隨心而坐。
宴席沒開始的時候，台下都是互相攀談結交的好時候。
至於寧靖朝，他都會在五界之主會議的門外親自鎮守。
內室里有一扇復古設計的落地窗，簡直就是融合了凡人的現代設計，從窗子可以看見整個玉溪山的雄偉壯闊。
玉帝坐在主位，其他四個人隨意坐，對於這些事，朝會是沒有規定的。
坐好以後，韓安歆無聊的看着窗戶外面的景色，隨手拿了一塊糕點吃。
玉帝對韓安歆格外慣着，雖然大禁不讓犯，但是對於禮儀這方面只要不是特別過分，玉帝從來都是默許。
這也是沒辦法，玉帝膝下都是男兒郎，沒有女嬌娥，韓安歆深得他心，韓傅與玉帝交情又好，自然寵着韓安歆。
其實，就算犯大禁，只要寧靖朝開口，玉帝有台階下，是絕對不會怪罪韓安歆的。
至於玉帝那些兒子們，[其實總共才五個]對此毫無怨言，韓安歆小時候還經常帶着她溜出去玩來着。如今五個皇子都忙着玉帝交代的任務，雲遊四方，不達到目的不能回九重天。
想來，韓安歆已經一年多沒見他們五個，不過好像沒多長時間他們也就回九重天去了。
朝會這次白卿弈做東，也就由他先開口：“我廢話不多說，最近一年，凡間有點不一樣的地方，不知道各位有沒有共同發現。”
“厲鬼變多，都是百年道行的。”韓安歆咽下糕點，開口說著。
被打斷白卿弈也不惱，知道韓安歆只是為了快點結束會議，繼續道：“不止如此，凡間的古陣也有了鬆動的跡象。”
數千萬年以前，為了保持五界的平衡，先人們在五界各放一個陣法，以此通陰陽之氣和靈氣，讓五界互相牽制，避免發生滅種族的衝突。
後來先人們一個接着一個歸於混沌，陣法卻留了下來，印證這些先人真正存在過。
只不過，維持五界平衡，不讓任何一界消失，並不代表不會發生戰爭。
陰界的陣法最為繁瑣，畢竟陰界執掌萬物輪迴和生死。
“仙境同樣。”
“妖界也是如此。”
“天界亦是。”
“陰界並無。”
四道目光看向韓安歆，韓安歆擺弄摺扇，喝口茶：“可能因為陣法最繁瑣的原因。”
玉帝點點頭，按了按太陽穴：“剛說厲鬼變多是怎麼回事？”“嗯……”白卿弈思考了下，才開口：“具體原因還未清楚，修真界不少人彙報過這件事。”
“不是厲鬼變多了。”韓安歆聲音淡淡，沒有平常嬉皮搞怪的勁兒：“而是他們懼怕着什麼，所以都跑出來了。”
韓安歆頓了頓：“說起來，前幾天我還碰見一個道行三百多年的厲鬼，即將變成邪祟。”
段方逸擰眉，突然一樂，說不出來的古怪：“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