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已是故人
“這離得也近,村子裏面要請的也沒有幾家,到時候走上門去走走,願意來的就來,不願意來的,也就算了。”
郭小狸有些食不知味的點點頭,“娘,這種事情,我覺得這婚事可以再拖一拖。”
“這怎麼行,當初就定好了是黃道吉日,這些日子也只有那麼一天是最宜的,再拖就要等到下半年了。”
她聲音都有些含糊,“下半年,就下半年,這又沒有什麼好急的。”
“你這丫頭怎麼回事,你是不是跟恆哥兒吵架了,你這脾氣就不要這麼大。”
“不能夠仗着恆哥兒脾氣好,就欺負人家,人家一個沒親沒戚的,也就是脾氣好,才能夠容忍。”
郭小狸有些嘔血,她娘是不是對墨恆有什麼誤解,什麼叫她欺負他。
她欺負的了嗎?
現在被欺負的人是她好嗎?這婚沒有新郎結什麼,跟鬼結嗎?
還是抱着他的照片結冥婚啊!
這一肚子的火卻沒有辦法撒,因為這真相說出來,會傷她娘的心,到底還是不捨得。
只能夠囫圇完瞭然后咽下了這口氣,“知道了,知道了,我會把這個事情跟他說一聲的,娘你多吃點菜吧。”
說完了,抬手給她夾了一筷子的菜。
許蘭與郭權對視了一眼,難道是他們兩口子吵架了。
郭權迷茫的搖搖頭,阿姐這才回來,他也不知道啊。
桌子最末端,盲奴沉默的吃着飯,她們家好像習慣了家裏總是會有陌生人一起吃飯。
從墨恆開始,到後來的就是見怪不怪了。
郭小狸這吃完飯了,就叫住了盲奴,“你跟我一起出去走走吧。”
盲奴沉默的應了,“是,我主。”
她有些不太習慣他這個叫法,糾正了幾次都沒有改成,她也就懶得糾正了,只提了一個要求,就是在她娘面前不能夠這麼說。
見他做的好好的,就只能夠忍着私底下的難受了,萬幸的是,這個盲奴不太話癆。
不然他這東一句我主,西一句我主,就算是私底下叫,都令人受不了。
一路走的都快出了村子,四周都沒有人之後,郭小狸停下了腳步,“說說吧,天機閣是幹什麼的?”
盲奴低聲的說,“天機閣無所不知,無所不賣。”
這說的未免也太籠統了吧,“你要不展開說說。”
“天機閣擅推演天時,情報網能夠知道天下所有的事情,無所不知,無所不賣。”
推演天時這個她不會,繼承不下來,這後面這一點,這不就是一個情報買賣的嗎?
就是當初她得到了金手指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去開一個情報閣,只是王天鵲打消了她這個念頭。
有這麼一個雞肋的金手指,真的是毫無用處,沒有想到這一刻居然達成了夢想。
抬手摸着下巴,“那這情報閣在哪裏啊,老爺子說讓我繼承,是怎麼繼承?”
“見玉佩如見我主。”
就是那個書中夾着的玉佩,她一時間就有些遲疑,自己要不要去繼承了。
她現在的武功還是半吊子的樣子,能不能夠讓人信服還是一個大問題,雖然有點饞,但是這個情報閣。
她好像吃不下,“知道了,老爺子對你還有額外的吩咐嗎?”
“老爺子吩咐,四月的時候我主需要下揚州,去參加武林大會。”
武林大會,好高大上,這玩意也只有在電視裏面看到過,沒有想過有一天,她也要去。
“就這麼一個?沒有了?”
盲奴搖搖頭。
現在是一月初,距離四月份還有三個月余,距離完婚的日子還有一個月余,處理完了婚事。
然後出門,差不多時辰也應該能夠趕上這武林大會,既然繼承了,那老爺子的遺願還是要完成的。
這些日子就專心的修鍊武功,總不能夠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然後就去送死了,這不是她的風格。
接下來的日子,郭小狸就宅在了房間裏面修鍊,對老爺子留下的秘籍專研。
用了考研的精神,偶爾面對她娘的試探,這恆哥兒怎麼還不回來。
都拿他在鎮上還有事給推搪過去了,在這些日子裏面,她的武功突飛猛進。
小有成就,反正墨恆也不會回來了,在院子裏面不方便施展拳腳,令她最吃驚的是,盲奴的身手居然十分的好。
一點都不像他那柔柔弱弱的外表,於是乎,他就成了她陪打的對象。
從最開始不能夠從他的手上撐過一招,到遊刃有餘的跟他過上十多招,才落敗,這個進度她已經十分滿意了。
雖然這些還不夠,這武林大會高手如林,誰知道有沒有天機閣的仇家。
到時候她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練手練得渾身都疼,這盲奴下手真的是沒有手軟過,除了不讓她受什麼致命傷,會點到為止。
其他的時候都是拳拳到肉,有時候抽疼的時候,她娘問,她都會說是自己撞到的。
也不好說是被一個比自己還小的小孩子打的,而且那小孩子還一臉無辜的坐在了飯桌上。
這小孩子長了一張娃娃臉,又是個瞎子,最近可得她娘的歡心了,那同情伴隨着憐愛。
一下感覺自己的家庭地位都下去了,但是她也不敢提意見,畢竟人是她帶回來的。
隨着大婚的日子一點點的提前,許蘭幾乎從一天提一次,到一到吃飯的點就開始問,“恆哥兒什麼時候能夠回來。”
郭小狸好幾次都有些不耐煩的想要把真相告訴她了,話都到嘴邊了就是說不出口,還是忍住了。
這沒有說最多是煩了一點,說出來了,就是要面對她娘的眼淚了,看着就頭大。
等到最後面實在不能不說的時候,再說吧。
打定了主意,還是裝死到底。
到後來郭權都開始急起來了,私底下跑過來問,“阿姐,恆哥哥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要跟別人跑了。”
郭小狸很想點點頭,但是不能夠,只能夠極其痛苦的搖搖頭。
因為今天跟盲奴對打的時候有點閃着脖子了,差點就要原地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