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沈郎,寶玉給我可好?(求收藏,求票子,感謝!)
“二郎,我聽他們剛才叫你房霸天?”
“啊,那個啊……”房遺愛搔搔後腦,有些不好意思。
“那都是他們給我取的諢名。”
“其實,我真沒幹什麼壞事。”
沈安還想打聽這名號的來歷,卻見房遺愛逕自轉變了話題。
“沈郎,以後,你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
這真是一個令人心碎的問題,沈安嘆了口氣,沒做聲。
現在,前身沈安的記憶他已經全部都梳理清楚了,欠債是事實,父親曾經抵押房產也是事實。
有那個借據在,這都是抵賴不得的。
要不然,夥同房遺愛去把借據偷過來?
“沈郎,其實,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照做。”
“什麼辦法,快說!”
房遺愛的表情很遲疑,沈安卻顧不得許多,一個勁的催促,他也只能照實說了。
“沈郎,借據我剛才看了,你欠債十二貫,其實真不算特別多,我可以幫你還上。”
“哦?”
某人拉了個長音,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房遺愛居然要替自己還債,肯定是別有所圖。
“二郎,有什麼話,你儘管說。”
“沈郎,我想要你那塊玉。”
遺愛伸出一指,朝他的胸前點了點。
某人這才意識到,他這脖子上,可還掛着東西哩。
掏出來一看,竟是一塊晶瑩剔透,溫潤飽滿的白玉玉牌,白玉之上,雕鑿着精美的花紋。
正是雙鳳戲珠。
“你想要這個?”
見沈安拿出了玉牌,房遺愛激動的要命,真想把它搶過來。
“對,就是這個,只要你能把這塊玉牌交給我,我就幫你還債。”
這塊玉玉質非常好,手感溫潤,玉質細膩,一點雜質都沒有,雕刻也精細,確實應該是價格不菲。
可再貴,也不值十二貫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是真理。
房遺愛見沈安投來狐疑的眼光,立刻斂容道:“君子不奪人所愛,我也只是出個主意,沈兄若是不願意,那就罷了。”
“別,我可以給你!”
沈安記得,這塊玉牌原先是父親的隨身物品,何時到了自己手裏,他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
反正沈全也不是他的真爹,只要交了這東西就能救急,何樂而不為。
沈安把玉牌塞到了房遺愛的手裏,遺愛的表情很詫異。
怎麼會如此輕鬆?他不敢相信自己。
“既然沈郎割愛,我也不說假話。”
房遺愛竟然拿出了幾張銀票,放到了桌上。
乖乖,這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房遺愛看起來竟是有備而來的!
沈安心中疑惑重重,可是房遺愛臉上真誠的笑容又讓他看不出一點破綻。
“沈郎,你也不必馬上答應,可以考慮一下,畢竟,這玉牌可是你祖傳的。”
祖傳的?
看來這玉牌很有來頭了。
“不用考慮了,二郎仗義疏財為我解困,我還有什麼可說的,玉牌你拿走,這錢我就收下了。”
他現在也想明白了,房遺愛不是為了來探望老友,才出現在這裏,他是為了他身上的這塊玉牌而來。
雖心有疑惑,卻也無所謂。
即便他是個穿越的,三天時間湊夠十二貫錢,也不是容易事。
房遺愛出手闊綽,哪裏有不答應的道理。
沈安正要把銀票塞到懷裏,卻見堂屋那邊傳來了一聲大喊:“這錢不能要!”
他起身一看,芙蓉踉踉蹌蹌的奔了出來,竟把銀票又退還給了房遺愛。
“誒,你怎麼能拿走呢!”
沈安趕忙把銀票又搶了回來,房遺愛倒是無所謂,本來這銀票就是給沈安的,他一邊吃,一邊笑。
芙蓉也急了,小臉通紅。
“郎君,這錢我們不能要!”
“玉牌也不能交給房家郎君!”
“這是為什麼?”或許,芙蓉知道其中的內情,沈安懷疑。
“郎君,你忘了,當初你阿耶是怎麼說的?”
“他說,這玉牌就是他的命,說什麼也不能給人!”
“我阿耶還說過什麼嗎?”
“比如為什麼不能交給別人?”
沈安是真的想不起來原因,他的眼神在二人之間徘徊,總覺得,房遺愛也是知道內情的。
然而,房遺愛急於把玉牌弄到手,當然不會告訴他真相,至於芙蓉,很遺憾的,她雖然執拗,卻也當真不知道緣由。
不一刻,就見她搖了搖頭,道:“奴婢也不知,但當時他確實是這樣說的。”
“既是如此,我就做主了!”
“二郎,玉牌你拿去!”
“郎君!”芙蓉急的臉都紅了。
沈安卻心意已定,對她說:“芙蓉,外面有風,你剛好些,莫要着了涼。”
“可是……”
“沒有可是!”
沈安打斷了她的絮叨,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現在這個家是我說了算!”
“芙蓉,我知道,你為人忠義,不忍我變賣祖傳的玉牌,我也知道,或許,這玉牌對阿耶意義重大。”
“可是,生活是現實的,我們不能為了死去的人,就不管活人的生計。”
“你就說你吧,”沈安拉着她坐下,殷切道:“要不是二郎及時趕到,我們兩個就都要喪命,更別說是坐在這裏喝酒吃菜了。”
“你說是不是?”
“二郎,玉牌你儘管拿去,等我過兩天恢復了,一定要登門道謝。”
“好!我等着你!”
房遺愛心裏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
沈安的一番高見,亦讓他刮目相看,沒想到看起來瘦弱的沈安,還有這樣的氣魄。
房遺愛走後,沈安立刻檢查食盒,發現他還真是帶了許多好菜過來,只是時間倉促,都沒來得及擺出來。
他把飯菜都拿到屋裏,本想指揮芙蓉,把東西都重新熱一下,可看她那副樣子,還是決定自己動手。
來到庖廚,摸了摸冰冷的灶台,這才發現,他們這對主僕,已經餓了很久了。
芙蓉扶着門框,看着沈安熟練的生火,做飯,心裏起疑。
以往沈安從來也不進庖廚半步,病癒之後,怎麼會如此熟練?
灶間裏一點能用的調味料都沒有,沈安也只能原模原樣的加熱一遍了事。
大唐的烹飪技術有限,可房遺愛送來的飯菜卻十分精緻,想來應該是著名菜館出品。
別管明天如何,先吃飽了這頓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