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回 燕爾新婚後呈香
(女生文學)
原來前世姻緣訂。莫怪今生總痴情;百年膠漆初心在。此生終不負卿卿。
徐宣贊帶着白卯奴與青青一併回到了王主人家裏。只說是在臨安時。早便與白姑娘許了婚嫁。只是變故突生。沒有來得及完婚。
白卯奴自是未有怠慢的拉着青青拜會了王主人。
這王主人本就是個熱心又好說話的。眼下一見徐宣贊領回了這麼個天仙般的娘子和小姨子。且白、青二位女子又識禮周成難尋錯處。驚為天人之餘自是又比待旁人熱切了幾分去。
拜會之後。卯奴垂了眸子語聲常盈:“我們夫妻二人並着妹妹。得暫且叨擾您了。”。
聞着卯奴口稱“夫妻二人”。在徐宣贊聽來比任何話句都受用的打緊。心裏一暖。面上微微笑開。
春風和煦的笑掛在徐宣贊唇間。卯奴也是一陣幽然歡愉。
一旁青青將自家姐姐的小情態盡收眼底。不失時的從包袱里取出銀兩。迎着王主人逕自過去:“既如此。便央主人家幫我姐姐以及未來姐夫辦備喜筵。”眸波一轉。狡黠的瞥了眼徐宣贊。又在白卯奴身上轉了轉。又繼續道。“他們二人怕是等不及了。明日便要拜堂結親吧。”
一語才落。惹得徐、白二人皆是一陣尷尬。王主人亦是識心思的哈哈一笑。豪爽的連聲應下。女生文學第一時間更新不忍拿他二人打趣。
一切一切都似乎在按照初時的規劃。有條不紊的進行……
因為徐宣贊是發配到姑蘇的。白卯奴又是趕路來尋。事情本就突兀。且這二人又都不是姑蘇本地人。故次日這婚宴規模實在小巧。宴請賓客也只有青青、王主人、並着一干店鋪里的幫工夥計。
酒席散去、婚禮皆成。這對新人共入紗廚。
新房也就是為徐宣贊收拾出來的樓上廂房。因時今娶妻。王主人使人將夾板打通。與相鄰着的另一間小房合併在一處。
是夜。紅紗、紅窗、紅燭、紅色喜服……滿眼亂紅。。一輪夜色。
沒有太多笙歌管弦嘈嘈切切。可自心底里氤氳出的溫柔。彷彿暮春時節亂了葛藤、顫了枝椏的繽紛鮮花。着了妖道般的美麗款款不可方物。
徐宣贊沒有去陪伴為數不多的賓客。逕自牽着白卯奴微有涼意的玉手。一步步小心翼翼的步入了不大卻溫馨的洞房。
他抬臂護住卯奴纖細的後背。怕她行步時磕到哪裏、碰到哪裏。儼然呵護最精細脆弱的瓷器。
二人依榻而坐。徐宣贊抑制住心底里一陣強似一陣的悸動。懷揣着微微的新奇、以及青澀的膽怯。以喜秤慢慢挑起卯奴孔雀冠下墜着的紅蓋頭。
一張淑麗無比、明艷似仙的嬌顏一點點呈現在眼前。女生文學徐宣贊不由笑開。沉澱了目光認認真真的審視起自己的心儀人、自己日後共濟同舟的嬌妻美眷:“娘……子。”竟猶如一個咿呀學語的嬰孩那般。好半天才頓頓的輕聲喚出一句。
柔軟又曖昧的男子語聲。落在耳裏帶起一股戀戀的味道。煞是好聽。卯奴羞答答慢抬鳳眸。唇畔抿着流蘇淺笑。又把眉目一垂:“官人。”亦是輕吟軟媚。
“娘子。”徐宣贊擁着佳人落座一處。再啟口喚的這一聲便順溜了許多。
卯奴抬眸曖昧的掃他一眼。女生文學第一時間更新禁不住“噗嗤”一笑。不知是歡喜的、還是被彼此二人這有些困窘的小局促模樣給做弄的。又或者。都有吧:“官人。”她軟軟的身子靠住徐宣贊寬厚的肩膀。一份安然感不由自主的蒸騰出來。卯奴闔了一下軟眸。妃唇徐徐。“我與官人在臨安相遇。一番兜兜轉轉的。竟想不到會在這姑蘇結親。”
“是啊。”女子髮絲間飄來的隱隱幽香使徐宣贊欲罷不能。擁着千嬌佳人。只覺得相見恨晚意遲遲。“我都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可以取得娘子這般貌美端莊、識禮周成的賢妻。”這是實話。徐宣贊方才在婚宴上被敬了些許酒。心潮澎湃、加之酒力拿捏。話便一句接一句的多了起來。女生文學“世事不容輕易看。翻雲覆雨等閑間。可若拿流離顛沛之難來換得與娘子一世夫妻。我是大大的賺了不知多少。”
這番話若在平日聽旁人說道起來。卯奴必然嫌厭他市儈又低俗。可在今宵鸞帳。自徐宣贊口裏說出來。卯奴只覺他快人快語實誠的毫無虛詞:“官人……”佯作薄嗔的握起小拳微搡他一把。聲態迷人。
這頗負**意味的一推搡。伴着放出的悠悠迷人聲態。引得徐宣贊有了些許惝恍。一恍惚又不覺甚是小心。慌得想起自己方才那一番話。又生怕娘子覺得自己輕薄唐突。
他確實是一個堂堂的正人君子。女生文學若是旁人。在這個時候大多已經**中燒的擁住嬌妻美眷欲罷不能了。
徐宣贊亦是欲罷不能的。可他一欲罷不能。首先會想到的便是娘子對自己的映像。
因為真心愛慕、因為真心在乎。所以小心翼翼計較呵護……與愛有關。同欲無關。
這樣的素性。卯奴自然識得:“官人。”她仰起頭。眨了一下噙着水汽的眼睛。抿唇輕笑。“想什麼呢。”
“想……我家娘子真美。”徐宣贊低首。也俏了回舌。
卯奴會心一笑。莞爾微微。卻無多言。女生文學第一時間更新
徐宣贊將這冰雪鑄就的心尖人兒環在懷裏。擁着她一點一點雙雙躺倒在鋪着紅色緞面的床榻上。
歡娛嫌夜短。寂寞恨更長。鸞鳳顛倒。若魚似水。正好歡娛……
。
新婚之夜多甜蜜。昨夜戀戀不捨彼此之間那禁果初嘗的繾綣。卻也因這天然的滋潤而睡的極好。
這是自姑蘇來到臨安之後。徐宣贊睡得最為沉酣的一個夜晚。**的夜晚。
次日天明。卯奴醒來時見身邊空落落的。正顰了秀眉暗自奇怪。便見徐宣贊一挑帘子輕着腳步走進來。
“。”見卯奴已醒。適才忙不迭掛笑過來。
卯奴見他手裏端着個托盤。托盤上盛着兩碗蓮子粥。也知他心細。抬素指抿了一下烏髮。下榻與徐宣贊一併在小桌旁坐定:“一大早的。官人去煮粥了。”
“嗯。想讓娘子多睡一會子。”徐宣贊一笑。“娘子。這是王主人前晚告訴我的。說是姑蘇這邊的風俗。新婚次日晨起喝蓮子粥。”說話間摸摸後腦勺。“我也不知是為了什麼。橫豎討個吉利吧。”
卯奴以小勺攪動着碗裏的紅棗、桂圓、蓮子。略想一下。“噗嗤”笑起:“也對。討個吉利便是。”舀起一勺抿下。心裏明白。這喜頭討得是“早生貴子”一說。。既然徐宣贊不識得。這等事情也不好跟他說破。
兩人用了蓮子粥。便開始一搭搭說話。燕爾新婚。人生四大喜之一。自是怎麼都覺歡心的很:“娘子。今天王主人放我一天假。我們也去承天寺里閑走一遭。去看卧佛吧。”
“哦。”卯奴聞聲好奇了一下。“只在家中卻不好。官人看他做什麼。”
徐宣贊把原話同白卯奴講了:“王主人跟我說。今日承天寺佛像開光。男子、婦人、老叟、孩童全都去看卧佛。我們也去看一看就來。沾沾祥瑞嘛。”於此又想起什麼。接口補充。“哦。對了。把小青也叫上。”
“青兒。”卯奴順口半是敷衍半是隨心。“青兒那丫頭素對這些不上心。帶她去也沒大用處。”
“哎。娘子。”徐宣贊笑着搖了搖頭。“世間信眾者多。若說當真參悟上心的。又能有幾個。橫豎湊個熱鬧嘛。”
卯奴眼下心情極好。見徐宣贊如此。也就應下:“好。都聽官人的。”說話間站起來往門外走。“那也要等為妻去打了水來。洗漱、梳妝一番再一同出門不是。”
見娘子應下。徐宣贊心間一喜。才意識到自己的心急。湊趣的起身一作揖:“正是正是。為夫糊塗了。”
這模樣逗得卯奴一笑。才欲轉身又猛地想起他方才說。今日是佛像開光。一念閃過。不由恍神。心道我雖蒙了點化前來找徐宣贊再續前緣。可昨晚上到底跟他有了夫妻之實……且雖有千年道行。又到底是妖身。今日承天寺里行開光儀式。想來必有得道者齊聚。若我這般貿貿然與官人前去。橫生了枝節總是不好的。
正暗自思量間。身後徐宣贊見娘子立於原地不動。獃獃滯滯。不由皺眉奇怪:“娘子可是覺得哪裏不適。”忙不迭趕到她身邊來。便要為她診脈。“我素喜研讀醫書。對岐黃之法也懂得一些。讓我為娘子號脈。”
“官人不用了……”卯奴抽了手腕回來。神智也跟着牽回。面上悉堆笑意。“我沒什麼。只是還有些睏倦。想再歇息一陣子。”
徐宣贊適才安了安心:“那我不出去。在家陪着娘子。”
“官人不必管我。我自己休息一陣就好了。”白卯奴心覺那承天寺現下正熱鬧着。讓官人留在家中相陪實在不落忍。
這邊徐宣贊略想一下。也覺開光盛典難見。若錯過這次不知下次是何時了。時今與娘子新婚。又正逢開光盛典。到寺里去燒些香火為自己和娘子求個祥瑞也是好的:“那我去一遭就回。”也在猶豫。
卯奴抿唇一笑:“不妨。不妨。”
見娘子如此。徐宣贊也沒再躊躇:“我去看一圈兒就回來。娘子且休息。”出了廂房。逕自往承天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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