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獵魔時刻
惡魔降臨了，低語聲縈繞不絕，伴隨着生命的消亡整片戰場已是萬籟俱寂，這是屬於惡魔的力量任何生物無法抵抗最終唯有無聲息的湮滅。生命層次的差距是絕對的，幾乎所有神秘力量的防護手段在那些恐怖的低語聲前失去了作用。
黑暗生物們同樣在惡魔的低語聲中歸於沉寂，惡魔的力量頃刻間席捲整片戰場，而惡魔們卻只是在絕境深淵處俯視着所有生命於哀嚎與絕望中走向滅亡。它們沒有任何舉動，那一雙雙漆黑的眼眸無視着世間的一切。
這一刻關注着戰場的旁觀者有很多，他們遠遠的注視着這場慘劇，而其中不乏一位神明。
伊格站在流放山脈的一處同樣注視着戰場，昔日的同伴在浴血奮戰而他卻只能袖手旁觀，這份煎熬讓伊格幾乎無法忍耐，但他卻只能站在原地。縈繞在他身邊的那股力量是生命層次的壓制，站在伊格身邊的唯一神與伊格同樣注視着戰場並用某種伊格完全不能理解的手段讓伊格無法動彈。
惡魔的低語聲在伊格的耳邊迴繞着，但伊格卻並沒有受到影響，他的視線一直注視着惡魔直至出現，而當惡魔出現后唯一神帶給伊格的感覺在更高層次的感官中發生了變化，伊格發現自己已經可以自由的活動身體。
“惡魔降臨了伊格，它們是黑暗世界的統治者掌控者，這份黑暗力量的涌動是整個世界無法阻止的，世界危在旦夕。”
唯一神平淡的說道，他在靜靜觀望着一切。
“需要我怎麼做。”
伊格問道。當他遵照教皇指引來到流放山脈后唯一神便出現在了他的身邊，與第一次相見一樣虛幻沒有任何氣息。
“惡魔的力量不屬於任何神明的力量體系，世界誕生之初它們已經存在與眾神一般。它們源自這個世界的黑暗面，那裏被稱為地獄。它們的力量與眾神一樣掌控着這個世界誕生之初的權能，因此任何生物都無法抵禦惡魔的權能洗禮。”
唯一神繼續說道，戰場上的慘狀讓伊格無法繼續忍受下去，但唯一神卻只是旁觀沒有絲毫表示或是拯救他們的意圖，這讓伊格憤懣，但他無能為力。
“犧牲在所難免，每一個生命都會迎來終結這是萬物的輪迴任何生命無法避免。伊格，你的意義不在於改變那些人的命運而是去面對那些惡魔。108位惡魔每一位都有一種獨屬於自己的權能，那是這個世界無數力量種類中的極致，這份權能使得這個世界上任何生物都無法對惡魔造成傷害，他們只能在惡魔面前低頭等待死亡的降臨，而那份死亡甚至在某種意義上對萬族而言是一種恩賜。生命註定皆有一死，能被惡魔賜予死亡是死亡的最高榮耀。”
“你需要我做什麼，去面對那些惡魔殺了它們嗎，我不認為我有這個能力。”
伊格的回答讓唯一神緩緩消失在了原地，而世界也在同一刻凝固，彷彿定格成了一副戰爭畫卷。
“我是眾神之一也是最後一名可以出現在你面前的神，我需要守護這個世界。惡魔與神的生命層次是等價的，就算是眾神也一樣無法傷害任何一名惡魔，能夠傷害惡魔的只有它們自己。
眾神擁有的力量被稱為權能，每一位神都掌控着一種權能，那是對這個世界力量的掌控能力體現，這些權能是世界所有力量的匯總，任何種族都對這些權能有着各自的理解，它們也曾被世界賜予最低級的權能，而在人類口中這些權能被稱作神秘力量，上古時代人類曾學習過萬族的神秘力量最終將它們記錄並一代代掌握傳承下去直至如今，那些人類創建了一個個派系，而那些派系最終都不得不信仰某一位神明，因為人類自己沒有權能，人類必須依靠眾神才能存活下去。
只靠着借用權能的人類是無法守護自己世界的，他們註定會失敗這是命運沒有人可以抗拒，但你已經不再是人類了伊格，從惡魔賽爾斯特死亡的那一刻起屬於它的權能已經被世界剝離出了一部分進入到了你的身體之中並與你綁定，縱使新的惡魔會再次由地獄中誕生並繼承那權能的一部分，但你的權能它無法再收回，因為這是世界給予你的命運。
伊格，你擁有足夠的能力，你不是人類但你擁有一顆人類的心，你有着惡魔的部分權能所以可以抵禦惡魔低語的侵襲，這片戰場上你是唯一可以站在人類一方對抗黑暗世界的希望，這份責任你無法拒絕，因為你還需要回到人類世界去。”
唯一神的話語讓伊格不敢苟同，他對人類世界沒有任何留念，若是唯一神認為僅靠這個理由他不會拒絕的話那唯一神錯了，即便他是神明。
“你對我的話不在意，但你卻忽視了發生在你命運中的一切，你是一名人類，你的心裏仍無法輕視那些人類的死亡，你對他們同情憐憫。
你的同伴就在那片戰場中，那是位叫做霍普喬代的血族，他本不屬於人類但他依舊站在了人類一方共同面對黑暗侵襲，他忘記了你但你忘記他了嗎伊格。
你無法拒絕你的責任，這是屬於你的命運和我沒有關係。但是這份責任對於現在的你而言依舊困難，所以我會站在這裏並和你解釋這一切。
眾神的權能無法傷害惡魔，但如果這世界還有更高層次的權能存在那麼就算是惡魔也無法做它們想做的一切。
萬族生命隕落後會進入天堂中等待下一次輪迴這是世界的根本，但眾神隕落了又會到什麼地方去，天堂本就是眾神居住的地方那裏如今卻成為了一片廢墟。
伊格，眾神可以隕落那就證明這世界一定存在更高層次的權能，那權能主宰萬物，那權能超越一切，那權能可以無視命運的影響，那權能主宰着命運。
你的命運在哪，你的命運是什麼伊格？
你不知道答案，你需要去面對它們尋找你的答案，而那份答案就藏在你的人生里。
去吧伊格，拯救這個世界拯救你的世界，撕碎它們獵殺它們然後放逐它們，眾神如果可以隕落那麼惡魔也可以，只要有一位惡魔以它們無法理解的方式死亡那麼所有惡魔都會退回到黑暗世界之中，畏懼會讓它們退縮而人類世界也可以因此獲救。
你要做的只是獵殺它們，為此無論付出任何代價你都會選擇承擔，因為這是你的命運。”
唯一神的聲音消失了，伴隨着世界重新恢復正常戰場濃煙四起，那是人類陣營撤退的訊號，惡魔已經離開絕境深淵並抵達了流放山脈附近，而再過幾分鐘的時間它們將會進入沃特城邦領地。
“只是獵殺它們。”
伊格喃喃自語，他的視線看向了已經近在咫尺的惡魔們，隨後從懷裏掏出了那把詛咒左輪。
這是他消失的二十年記憶中某位同伴贈送給他的，其中蘊含著濃郁的黑暗氣息，曾經持有過它的人無一例外因各種原因死亡，但伊格卻能很好的駕馭它。
這把左輪陪伴了伊格太久，他視之如自己的兄弟，如今這是他唯一的武器，而正如唯一神所言伊格終無法對戰場坐視旁觀對那些生命的犧牲不理，他不得不去面對眼前的那些惡魔，縱使那份迎面而來的威壓讓他發自內心恐懼。
無窮盡的黑暗力量伴隨着伊格的意識逐漸環繞他的身體周圍，念隨意動力隨心現，當伊格的信念隨着戰場上生命消逝而越發強烈時那股黑暗力量也因此攀升到了頂峰，任何源於瘋狂的情緒表達至極致都可以完美的掌控黑暗力量，伊格縱身一躍從山腰間跳下，他那急速下墜的身體在周遭黑暗力量的協助下緩緩升空，並將伊格送到了一位惡魔的身前。
巨大的身軀，純粹黑暗力量構成的本體，無窮盡的哀怨與瘋狂在惡魔的周遭凝聚且每一分每一秒影響着伊格的神經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左輪手槍在這一刻爆發出了一陣耀眼光亮，隨着槍柄末端象徵著唯一神的符號高亮伊格的身體也在逐步接近着惡魔的雙膝。
神聖力量伴隨着光芒如耀眼奪目的星辰般閃爍不停，那是唯一神符號帶來的權能，而這份權能同樣源自於伊格過去與某一座聖格爾教會中一位主教的交易，為了更好的掌控左輪伊格曾以完成教會發佈的任務為由要求一位主教為他的左輪施加神聖力量封印，那位主教答應了，他無法拒絕一位獵魔人要求的報酬，因為這報酬並不困難，而他也在伊格的身上看到了更多可能。
身為獵魔人當斬盡邪惡，但沒有力量就無法做到這一點，唯有同源方可戰勝同源，但操控黑暗力量本身就具有危險。注意到伊格與眾不同命運的那一位主教以唯一神的名義曾為伊格的左輪手槍加持了一份儀式，那位主教相信伊格的命運足以讓這份他自己也無法理解的儀式發揮足夠的力量。
儀式本身僅有祝福，所能疊加的狀態也與其他儀式大同小異，但儀式的符號源於唯一神，儀式的力量同樣源於唯一神，主教自己無法借用更多的神聖力量，但他始終相信有唯一神指引的伊格有朝一日終能因為這把左輪槍上攜帶着的儀式而找到自己的答案，那份答案將指引伊格的命運，正如主教無法理解伊格的身上明明黑暗氣息濃郁卻仍受到唯一神的關注與指引。
光芒漸盛，神聖力量的湧現將符號覆蓋至伊格全體，那份力量在無形之間融入進了伊格的身軀，而伊格也在這一刻舉起了左輪盡情釋放着內心黑暗的暴虐以及對惡魔不在乎人命行為的唾厭。
伊格緩緩將耀日藥劑瓶拿出並將所有藥劑灌進了嘴中，磅礴神聖力量發揮的那一刻被伊格用黑暗力量所包裹，光明黑暗原本對立無法相融這完全是兩種力量體系，但伊格來不及思考力量混亂的代價，他只能用盡自己所有的辦法以面對眼前這無法直視的黑暗，惡魔的那雙眼睛有着攝人心魄的可怕力量。
砰！
槍聲響起，攜帶着光明與黑暗的光束從左輪槍口射出的那一刻便引起了惡魔的主意，它第一次真正注意到眼前這螻蟻一般的生命且感到可悲可笑，這世界總有生命會不自量力，他們的一切想法對惡魔而言都不是可笑的一瞬之息。
光束在惡魔眼前逐漸消逝且在百米距離時化作虛無，伊格全力一擊對惡魔無法造成任何傷害，而惡魔的雙眼卻在這一瞬間望向了伊格的身體。
惡魔的威嚴不容任何生命污衊，黑暗的掌控者又怎可能被黑暗力量的使用者傷害，伊格體內的黑暗力量在惡魔將注意集中於伊格的一瞬間暴動直至破體而出，只是轉瞬之間伊格生命氣息被吞噬殆盡。
伊格手中的左輪掉落了，伊格的身體在黑霧的侵襲下化作了虛無，任何敢於直面惡魔的生命都將從這世界上驅逐出去，因為這世界並不以萬族存續，世界的無數權能會懲罰不自量力的生命，而惡魔正是這世界黑暗面的造物主，某種權能的掌控者。
死亡與活着的區分是什麼？
伊格的世界萬籟俱寂，所有的感官與情緒在無聲息的被某種世界運行法則抽離，伊格清醒的了解到自己已經死亡，惡魔終究是與眾神同生命層次存在的黑暗神靈，即便有唯一神相助那也不是他的所掌控的力量可以彌補的差距。
但自己還是那麼做了，因為什麼？
伊格在猶豫，意識的空靈帶來絕對思考層次的記憶，無數種可能發生的選擇在伊格的腦海中上演並逐一演變成一條條生命軌跡，伊格在幻想中看到了自己選擇離開戰場的結局，他會活下去而世界也正常運行，只不過教會滅亡后惡魔成為了世界的唯一信仰，到處充斥着混亂與無序。
畫面一點點破碎，碎片重聚繼而化作一幕幕令人心碎的點滴，伊格在畫面中再次看到了自己和妻子恩愛異常的生活，他們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希爾維亞帝國的科技實力很強每一名居民都可以享受到生活的便利，而希爾維亞帝國的民生政策讓幾乎每一名希爾維亞帝國居民可以得到生活補貼，伊格看見自己正帶着妻子每天在帝國各處美景欣賞着動人心弦的一切。
這些結果是否是他想要的，伊格不禁問自己。
當失去身體思考成為了唯一意義后伊格只能一遍遍的詢問自己那些畫面中的生活是否真的美麗，如果真實發生又將讓他產生什麼樣的心情。
沒有人可以回答伊格，伊格在這樣的思考中度過了成千上萬年，他累了。
無數種結局，每一次分叉路口的選擇最終無一不是迎接死亡的命運，或許活着本身就是一種痛苦，但痛苦並不以人的意志而轉移，那是命運生來註定。
但即便如此伊格也想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痛苦可以化作動力，失去可以讓他懂得珍惜，所有錯過的後悔的事情已經發生他無法再回頭，一切思考不過只是廉價的逃避。
伊格不想逃避，他還不能逃避，如果連自己的命運都掌握不了那還談何思考，那種行為本身就不具有意義。
伊格的身軀在無數次思想的轉變下重新凝聚，他想要活下去，他的妻子也曾讓他好好活下去，世界即將面臨黑暗侵襲他必須做點什麼因為活着本身就需要參與到世界的運行軌跡。
伊格回憶起了這些年發生的一切，從小時候與妻子相遇到如今直面惡魔，這真的是他被規定了的命運嗎，如果每一次選擇之時自己走上了另外一條道路如果當初沒有選擇與惡魔簽訂契約以獲得力量去復仇那麼這些事是否還會發生？
一切因自己而起，一切都是自己的選擇，黑暗降臨的契機因為自己，伊格深刻的意識到如果人類世界淪陷黑暗侵襲那麼自己有着無法逃避的責任，無數家庭將會支離破碎，發生在他身上的慘劇還會發生在所有人身上。
他必須再次直面那深層次的恐懼，他還不能死，伊格要親手結束這一切以決定自己的命運，那命運不為世界萬物掌控，那命運不受唯一神指引，他身上發生的一切皆由他自己創造，無論那結果他是否願意承受還是惋惜。
時空在伊格的面前化作了一片可以看見的海洋，那海洋包裹着伊格的身軀，伊格看到了世界誕生之初天堂與地獄分離，眾神於天堂中誕生，惡魔由地獄中蘇醒。大陸在海洋的哺育下孕育生命，萬族得以存續神的恩惠遍及大地。
伊格還看到了眾神隕落之時萬族生靈塗炭，大地破碎海洋傾覆，無數化作碎片的大陸向著無望海的深處漂移連帶着萬族也一併離去，殘存的大陸只剩下人族和極少數的其他種族生命，而黑暗力量正逐步侵襲，幾十年的時間人類世界危在旦夕而唯一神由天空降臨為人族帶去最後的喘息。
時空海洋修補着伊格的身體，而無數場景化作了磅礴的生命氣息，伊格在這無窮盡的生命力量中隱約看到了流放山脈處的戰場，那些惡魔正踐踏着大地。
時空力量漸漸消失，伊格在那股強烈的求生慾望中再次返回到了戰場，而這一次他只是站在一名惡魔的腳下，並撿起了那把屬於自己的左輪。
伊格舉起了左輪對準惡魔扣動扳機，體內黑暗力量再一次凝聚而四溢開來的神聖力量也被重新收集，金黃色的光束向著惡魔的胸口急速射去轉瞬間擊中了惡魔身軀。
惡魔轉動了頭顱並注視着伊格那渺小的身體，黑暗力量在惡魔的意識下凝聚轉而化作黑霧向著伊格蔓延而去，那份力量再次將伊格的身軀吞噬，惡魔只是在蹂躪一隻螻蟻。
然而這隻螻蟻卻在轉瞬之間再次從黑霧之中凝聚身體，再一次的金色光芒向著惡魔射去，那敵意帶着永不妥協的殺意，那渺小的人類不止一次展示着自己可悲的能力。
惡魔的聲音下一刻響徹戰場宛若笑聲，而伊格再次被黑暗吞噬了生命。
惡魔的笑聲戛然而止，伊格的身軀在它的注視下再一次凝聚。惡魔的憤怒讓大地震顫，遙遠的沃特城邦也在惡魔的憤恨中倒塌，無數生命死去。
惡魔一次又一次的碾碎着伊格的身軀，它已不惜親自動手去懲罰那卑賤的生命，但伊格卻仍能一次又一次的復活讓惡魔無法理解這種可怕的能力。
不是亡者的氣息，那惡魔如此想道。這個世界唯一能夠無視生死規則的只有那群不知來歷的亡者，但它們同樣不會自視甚高去企圖挑戰惡魔的權能，眼前的人類顯然不是亡者，可他為何能一次又一次的復生。
惡魔不理解，但很快他便發現黑暗力量已經無法對它造成更為嚴重的傷害了。
伊格的身軀在無數次死亡重組之後漸漸適應了黑暗力量的狂暴面，他在一次又一次的死亡痛苦中理解着黑暗最深層次的權能，並同時繼續用着那把左輪射擊着惡魔的身軀。
千百次的反覆令惡魔厭倦，所有惡魔都注意到了變故並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它們俯視着大地低頭注視着一次次死而復生的伊格，它們的身軀本應令所有生命恐懼，但伊格不在此列，他讓惡魔恐懼。
伊格的身軀無數次被自己的鮮血澆淋，他的衣服也已經被血液浸透反射着妖艷般的血色，伊格再一次將左輪舉起瞄準了惡魔的胸口，這一次他閉上了自己的眼睛感受着無數次死亡后帶來的那些黑暗力量與其他神秘力量中那隱晦的聯繫。
唯有同源可以戰勝同源，奧托的話在伊格的耳邊響起，他曾認為這只是奧托站在人類角度對戰爭爆發的思考所帶來唯一有效且安全的對戰模式，神秘力量萬種每一種都有其獨特的能力，不了解總會帶來意外傷亡，但同源必定了解同源。
不過這一刻伊格感受到了更高層次的意義，唯一神的話在耳邊響起，這世界存在着更高層次的權能可以使眾神隕落令惡魔退避，而神秘力量源自於世界眾神乃至惡魔擁有的權能力量同樣源自於世界，世界在本質上決定所有力量一定同源，因為萬物皆起源於世界。
伊格感受到了體內黑暗力量的環繞，他再一次將所有黑暗力量凝聚到了左輪之上，一次又一次的復生伊格只想着儘可能凝聚力量去滅殺惡魔，但這一次他改變了自己的做法。
伊格扣動了扳機，這一次槍口射出的光芒只有純粹至極的黑暗，那黑暗彷彿將周圍的光線吸收殆盡，伊格放棄了左輪上自帶唯一神的神聖力量，單靠力量他絕對無法傷害惡魔那是生命層次的壓制。
光束再一次擊中了惡魔的身軀，但這一次惡魔的動作卻逐漸僵硬，它望着伊格並不理解發生在這一刻的一切，而伊格只是再次將左輪舉起向著其他惡魔一一射擊。
一位位惡魔的身軀逐漸僵硬，而在下一刻它們化作了一團團黑霧在其餘惡魔的注視下失去了生命反應。
當伊格再一次將左輪舉起瞄準着另一位惡魔射擊之時磅礴的黑霧頓時將一切籠罩，戰場之上的低語聲消失，黑霧散盡之時惡魔的身影也一併退去。
“你做到了伊格。”
唯一神出現在了伊格的身邊，他的聲音柔和，他的視線望着絕境深淵。
“謝謝你的幫助。”
伊格答道，他理解了唯一神的用意，這個世界確實存在更高層次的力量甚至比惡魔的權能還要強大，那力量不存在任何屬性，它只是單純的層次壓制，而那力量屬於世界，只需要將某一種力量回歸本質發揮到極致。
“我並沒有做任何事。”
唯一神答道，伊格也選擇了沉默，或許唯一神有自己的用意，伊格相信那種力量就算他能夠了解也無法使用必然是唯一神暗中幫助的結果，就像是唯一神一次次幫助伊格復活一樣，伊格相信唯一神讓他復活一定有其目的，而它自己確實也沒有讓唯一神失望，他在無數次的死亡中理解了唯一神賜給他戰勝惡魔的契機。
“惡魔回到了黑暗世界，伊格，人類世界恢復了短暫的和平，所有人類都會銘記這一刻，只是他們會忘記你。”
唯一神繼續說道。
“我只是在完成你讓我做的事情。其他人對我如何我不在意。”
伊格繼續答道，他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畢竟面對惡魔是他的命運也是唯一神想讓他做的，他就算不想如此選擇想來唯一神也不會允許，而他無法反抗唯一神的決定。
唯一神望着伊格的雙眼感到惋惜，他想解釋一些事情可最終他卻只是搖了搖頭。
“你仍不記得那一切，這份命運並不是我要求給你的它本屬於你，在命運面前眾神與人類生命無異，我也無法操控任何生命的命運。
或許你還需要經歷，能夠理解那股力量只能依靠你自己的意識，可惜你還不能真正了解命運否則你的記憶不會剝離。或許還不到時候。”
唯一神嘆息道，隨即轉身緩緩遠離，伊格不理解唯一神的話語，但或許作為一位神明唯一神為人類做的已經足夠不需要他去理解其用意和話語。伊格認為自己或許只是唯一神的一枚棋子，但作為棋子伊格認為自己並未讓唯一神失望。
“還需要我做什麼嗎？”
伊格對着唯一神的背影喊道。
“你有屬於你的人生伊格，它才剛剛開始。”
唯一神的聲音在伊格的耳邊回蕩，繼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