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六章:銀子難賺
凜冬的揚州,顯得沒有那麼熱鬧了。
但有說不上死寂,三季的存貨足夠百姓們過冬了,大街上還開着的商家店鋪依舊還開着,只是顧客變少了。
徐平安三人一路從刺史府走到西湖畔,想要看看有沒有什麼找錢的機會,最好是能再有一次對對子的好事。
可惜,一家都沒有。
擺在他面前只有兩個選擇,一是去干苦力,二是去賭坊。
這兩個似乎都有些不盡人意,但自己是三位夫人要養,還有兩個嗷嗷待哺的孩子,還有一眾下人。
以前沒有這種責任感,但現在作為一家之主,他是完完全全有這種責任感了。
魚宣生,高仙芝兩個人經常都送銀子來,但被徐平安拒絕了。
就是高仙敏和魚幼薇都不敢去接那個銀子。
總不能一輩子用他們的銀子把,再說了他自己也是一個有骨氣的男人,哪能吃一輩子軟飯。
干苦力也並非是他拉不下臉面,主要是太過於杯水車薪了。
“欸,公子,我們去押鏢吧!”李驥眉頭一挑,提議道。
“沒那麼容易,咱們沒有干過這事,更沒有立足,沒有人願意讓我們做的。”
“而且我也不想走遠了,暢安與黎川還小。”徐平安蹙眉說道。
一路上李驥,陳笙的提議都被否決了,現在各自無言,漫無目的的走在揚州城。
此刻,一排排官兵來往,整齊有序的開往城門口。
他們看起來很急,人數多達幾十人。
“難道出什麼事了?”徐平安挑眉。
他還是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但只是多看了幾眼就收回了目光,說的不管閑事就不管閑事,他現在就是一個普通人。
一個揚州城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
“師傅快看,是魚老爺!”陳笙眼睛放光,指着拐遠方說的。
徐平安看去,果然是魚宣生。
此刻他沒有身穿官服,也沒有佩戴高帽,只是一身黑衣儒士裝,身後跟着余巡等人。
全部都是一副急切的樣子趕向城門口,但卻十分低調,若不是陳笙眼力好,其他人壓根不知道揚州城的刺史竟然在這裏。
“奇怪,岳父大人怎麼被驚動了。”徐平安若有所思的樣子。
“難不成什麼大人物來了揚州城?”
李驥緊接着問道:“公子,咱們?”
“大人物來了干我們何事,去找些銀子才是真的。”徐平安大笑一聲,繼續搜尋能賺銀子的法子。
整整一上午的時間,他們三人都是找銀子。
平時不知道,今日才了解銀子是多麼難賺,尤其是徐平安這樣的一家之主所需要的銀子更是巨大,壓根不是什麼押鏢幫工可以解決的。
後來好歹是找到了一個民間組織的詩堂,裏面全都是些舞文弄墨的文人,一個比一個迂腐。
經過李驥和陳笙的一番故意挑釁,一副踢館子的樣子。
好幾個年輕華服的男子煽動羽扇沖了出來,與徐平安打賭鬥詩。
結果顯而易見,這些人或許有點真才實學,但比起他來說差遠了。
不多不少贏了整整五十兩銀子,算是可以解燃眉之急了。
徐平安很清楚這樣投機取巧的機會並不是每次都有的,也知道着絕非是長久之計。
一家人的開支還得需要什麼來支撐,比如說是開一處酒樓。
但本金還是個問題,需要多考量考慮,得魚幼薇三人商量一番。
贏了銀子,徐平安就去刺史府接妖兒了。
刺史府顯得有些空曠,一是徐平安他們搬出去了,二是今日似乎刺史府隨魚宣生走了許多人。
妖兒正在玩雪,聽說徐平安要帶她走,親自帶在身邊,差點沒有高興到暈厥。
手舞足蹈的拉着徐平安一起收拾東西,就怕他跑了。
半個時辰后,一行四人又趕回了小院,這到晌午了該回去吃飯了。
小院的伙食是絕對可以開酒樓的水平,徐平安反正是吃得愛不釋手。
進府,他就火急火燎的衝去了後院,看看兩個小傢伙。
一進去,三女都在,圍繞着徐暢安和徐黎川,那三雙眼珠子就沒有停過。
“夫君回來了!”高仙敏第一個看見了他,甜甜的喊了一聲。
“是啊,外面待着不如家裏。”
徐平安笑呵呵負手走去,伸手從觀音婢手中接過了黎川,他們每一日的變化都很大,現在的身上已經沒有了皺褶。
皮膚晶瑩剔透,宛若綢緞,兩兄弟都長着一雙大大的眼睛,像是瓷娃娃一般。
真就是完美繼承了魚幼薇和觀音婢的美貌,不用想長大了這兩兄弟都絕對是玉樹臨風之人。
那可愛吐口水的模樣實在惹人疼,就算是陌生人恐怕都要生出幾番寵溺,更不要提他們的娘親了。
“夫君,我和妹妹下去準備飯菜了。”觀音婢笑呵呵的。
“好,別去太久了,黎川不喜歡我,喜歡他娘親多一些。”他開玩笑道。
“哪有兒子不親近爹的,夫君你可真會說笑!”觀音婢佯怒,嬌嗔了一句。
“哈哈哈!”眾人大笑。
待觀音婢二人走遠之後,徐平安想起了什麼,從腰間拿出了荷包,裏面有五十兩銀子。
魚幼薇在哄着暢安睡覺,餘光一看荷包,不確定問道:“銀子?”
“是的。”徐平安得意的點點頭。
“你這效率還挺快的,不說你兩句你還真是一天不知道動動,暫時夠一段時間了。”
“只是咱們一家人還得另謀出路才行。”
魚幼薇雖然不知道銀子怎麼來的,但也知道不是長久之計。
這與徐平安倒是不謀而合。
“啵!”
他抱着黎川伸着腦袋在魚幼薇的紅唇上吻了一口。
吻得她柳眉倒豎,不滿道:“我抱着孩子,你幹嘛!讓孩子看見了不好!”
說著她就雄氣赳赳的瞪了一眼。
“哈哈,兩個小傢伙都這麼小,能看見什麼?看見了也看不懂。”
“看懂了也知道他老爹在與他娘親恩愛。”徐平安大笑說道,一副臉皮極厚的樣子。
“你這個登徒子,都當爹了也不知道改改!”魚幼薇嬌嗔,無語的翻了翻白眼,也是被逗得一笑。
“二十郎當的年紀,不鮮衣怒馬,反而是小橋流水,膝下有小,幼薇你總不能讓我變成個徹頭徹尾的老漢吧?”
“少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