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虧欠
蘇寒不為所動沒有半分在意：“說夠了沒有男女有別，這裏是公主閣，請你離開。”
看着她的蘇懷錦微微一笑而後道：“我喜歡你的心也是真.....蘇寒.....我怕你記起，又怕你永不記起，不過也好反正不是什麼愉快的事，不記得也罷了，你早些睡吧。”
他怕她記起自己傷害過她的事情，又怕她記不得曾經蘇寒對自己好的事情，蘇懷錦怕她要是知道會更加厭惡自己，他想贖罪想彌補，他每日每夜都活在愧疚里無法安心，他犯下的罪太多了最虧欠的就是蘇銘安兄妹。
望着他離開的蘇寒手心裏緊張的全是汗，好在蘇懷錦很老實的關上門離去，蘇寒趕緊布下一道結界打開衣櫃：“伯爺沒事吧？”
“顧久瀲....是我的名....離是我的字....”出來的顧離對上她眸子說出了這句話。
意外的蘇寒沒想過顧久瀲會是他：“伯爺別誤會我剛才的話，我只是一時生氣才會說出不想知道顧久瀲是誰的，我要知道伯爺就是顧久瀲怎麼會說....伯爺是顧久瀲？”反應過來的蘇寒怔怔的仰視他。
點着頭的顧離皺皺眉又搖搖頭：“我的名的確是顧久瀲，但是公子想殺的人卻是非我，而是另一個我，這件事公主可能一時半會理解不了公主剛才的話也是一時生氣說的，我不會在意。”
蘇寒收回目光覺得很狐疑了：“他千方百計的只是為了殺掉阿離的分身？這怎麼可能，顧久瀲是你阿離也是你，他話中意思不就是要殺了你嗎？怎麼就是非你了？”
“公主殿下還是不要太糾結了，公子暫且是不會對臣起殺心的，公主殿下如此擔心臣嗎？阿離是不是也太過親蜜了一些？”顧離其實沒有想過她會直接當著蘇懷錦的面稱呼自己阿離。
後知後覺的蘇寒尷尬的走到桌邊倒了杯水猛的喝了一大口緩解尷尬：“一時衝動喊順口。”
笑笑的顧離拿她沒有辦法：“公主殿下既然喜歡稱呼臣為阿離那就喚吧，臣昨日也於王君那裏自薦做公主殿下的夫子，王君也應允了，是公主殿下所言的，臣是有這個資格做公主殿下的夫子所以臣便照做了。”
“真的嗎？那太好了阿離，我就喜歡喊你阿離不會那樣生疏，阿離也可以喊我的名字。”蘇寒高興的失了分寸挽住了他胳膊。
情動的顧離臉一紅愣了好久心臟跳的越發的快了起來：“是....蘇銘寒還是....蘇寒？”
她笑着回答他的問題：“小寒啊，王兄與父王母后大都是這樣喚我的，銘寒是字，我極少會聽到這樣喚我的人，皇爺爺偶爾會喚兩聲，不過阿離怎麼知道我的字是銘寒呢？”
“我記得公主出世的時候有貼皇榜，蘇寒是君上賜名，銘寒是王君題字，本該就是應喚蘇銘寒的，是君上嫌繞口麻煩去掉了銘，王君又喜歡銘字索性就題字為銘寒了。”其實皇榜並沒有寫過這些，顧離是憑着微弱的記憶搜索出上一世的蘇寒告訴自己的原因。
門外又響起了陳長生的聲音：“公主？公主在不在啊？”
被嚇到的蘇寒慌忙之中拽住了他胳膊，顧離腳下一滑摔下去，蘇寒睜大了眼睛不得已抱住他的腰摔下去悶哼一聲疼的有些難受，顧離壓在她身上也是很意想不到。
捂住他嘴的蘇寒看向門外輕咳一聲：“我沒有穿衣裳，已經歇下了長生有什麼事就說吧。”
陳長生眨眨眼撓撓頭道：“嗯……是世子殿下擔心公主殿下讓臣來看看的，世子殿下身上冷的很所以沒能親自來，公主殿下無事就好，臣也好去復命了。”
等腳步聲走遠了蘇寒一抬眸子才發現和顧離唇唇相依，顧離耳朵都紅了：“公主....”他被捂着嘴艱難的喊着她。
回過神的蘇寒匆忙鬆開手推開他：“無奈之舉還請伯爺見諒，我不是有意的。”
“嗯……沒事......公主殿下身上好香.....”顧離低垂着眸子一襲白衣很是溫柔的樣子，蘇寒看的呆了情不自禁的伸手撫上他眉眼，這一舉動驚呆了顧離，他對上蘇寒的眸子愣住了。
蘇寒望着他的雙眸一吻落在他唇上，錯愕的顧離眸子睜的大大的，清醒過來的蘇寒抽回手嚇的縮了好幾步：“阿離長得太好看了....我....一時沒忍住才....”
顧離低頭一笑捧住她的臉頰主動吻過去，兩人唇齒交纏難捨難分，顧離伸手摟住她將她拉的更近了些，蘇寒有些喘不上氣小臉憋的紅紅的。
鬆開她的顧離生怕她窒息了：“公主殿下沒忍住，臣也沒有。”
如果說顧離只在夢境裏見過霸氣的蘇寒，那麼天宮宴會上他才真正見識到一位公主的自信和不凡，蘇寒就像是與生俱來的王者，雖然只有十六歲的年紀可氣場足矣碾壓眾位公主郡主。
天宮的宴會上蘇錦澈和蘇子夜難得沒有去而是派了蘇銘安蘇寒和蘇懷錦，蘇銘安自然是帶上了陳長生，蘇寒破例帶上了顧離，本來范沁竹也是想要去的，可惜范旭澤不讓她瞎跑，她性子活潑莽撞怕她惹了事，怎麼說也只是個郡主，雖然不會吃虧但怕落人口實。
長廊上蘇銘安和蘇懷錦陳長生走在一起，蘇寒少見的走在他們身後與顧離作伴。
“這倒是很奇特了，小妹居然沒有和銘安走在一起的，平日裏形影不離，今日卻絲毫沒有和銘安走在一起的意思。”蘇懷錦扭頭打趣。
提着裙擺的蘇寒最煩穿華服了，偏偏一身紅色的華服裙擺有些過長不得不提着，頭上又戴着個金色的小步搖冠，華服上用銀絲修得龍紋與蘇銘安的一身正紅色華服格外顯眼好看，不過太過隆重又像是成親一般，好在蘇銘安沒有戴冠只是一根紅繩子束了發披散在腰間。
蘇寒撇了他一眼冷淡的回答：“二位兄長並排而行哪還有我的位置？按規矩來，我年幼走在後頭，按階品來表哥該走在後頭，我也並不介意表哥走我前面。”
蘇銘安輕笑一聲拍了拍蘇懷錦肩：“你老逗她做什麼，小寒生性清冷不愛與人親近，你總是戲弄她，只要她高興愛怎樣都好。”
陳長生抱着胳膊也不悅的道：“就是，公子這心是不是操的太遠了，伯爺最相熟的便只有公主殿下了，公主殿下念着交情相伴礙着公子的眼了還是怎樣？”
“我這不過才說了一句，長生挺不滿的啊小嘴巴巴的說了這麼多。”被逗笑的蘇懷錦就是喜歡看陳長生氣不過的樣子格外有趣。
顧離伸手替蘇寒提着裙擺微微一笑：“臣幫公主殿下吧，這着實有些累了，若不是宴會得隆重些，臣還真是難得一見公主殿下穿華服正裝的模樣有多好看吶。”
笑笑的蘇寒鬆了手讓他幫忙提着裙擺：“穿一次累好幾天，好看是好看就是麻煩，我向來隨意慣了，總是這般華麗的打扮叫人更加覺得我不好相處了。”
安慰的顧離笑着說道：“哪有的事，公主殿下平易近人的很。”
看到熟人的蘇銘安回頭看向蘇寒：“妹妹和伯爺兩個人可以嗎？我看到個熟人想着與懷錦長生前去打個招呼，到時候宴席上集合，若是不可以的話我就不去了。”
“去吧，我和伯爺可以的，哥哥不用擔心我和伯爺的，到時開席了宴席上碰面，正好我也可以和伯爺四處逛逛。”蘇寒總是如此貼心，蘇銘安也很是放心：“那好有什麼事就找我們，我們就先走啦。”
點點頭的蘇寒目送着他們三人離開，拽住顧離手腕的蘇寒眼珠一轉俏皮一笑就拉着他跑。
怕她跌倒的顧離着急的說：“公主殿下慢一點啊萬一摔着怎麼辦？”
“你是個什麼東西？這裏也是你能進？自己什麼身份自己不清楚？”花園裏傳來幾位少女輕蔑不恥的譏諷聲。
狐疑的蘇寒拉着顧離小心翼翼的靠近，面前的少年一身淺藍色的衣衫模樣清秀且有些唯唯諾諾的樣子不住的道歉。
厭煩的蘇寒最討厭那些自恃清高的公主與郡主們了：“你們又是個什麼東西？同樣為神，雖有尊卑之分，但也不能太過分了，你們這樣做簡直是有辱家風。”
想拉住她的顧離硬是沒有拉住，其中一名領頭的少女好笑的說：“你是誰？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他一隻妖而已還不配為神，要不是近些年妖族重修討好天宮和冥界，他哪有今日？”
蘇寒一經提醒也看出了他的真身是只九尾狐妖九尾狐妖分明是皇族，這便也代表了這少年是皇族之人：“既被邀請那就也是客人，有沒有我說話的份還輪不到你們做主，我瞧了瞧你們的玉佩和家族圖文也只是幾位郡主罷了，倒是你還算是位公主，可....庶出公主哪有嫡出公主尊貴？”
“你？你是公主？”少女們紛紛議論和詫異怕得罪了人。
翻個白眼的蘇寒抱着胳膊跺跺腳顯得很不耐煩的樣子：“冥界攝政王之女，蘇寒公主，敢問各位的階品是否高過我？若沒有，就滾吧，他本公主要了，其餘人滾，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驚恐的少女們連忙各自帶着侍女離去，顧離看的離不開視線了，他才看到蘇寒原來天生就是這樣霸氣的人和蘇錦澈如出一轍。
薛九歌怔怔的看着蘇寒被她吸引：“你真的不介意我是妖嗎？”
“妖如何神如何，既然冥界已經與妖族重修舊好了那麼一切恩怨一筆勾銷，妖族老實本分的守着自己的地界便可，你是妖族皇室的？”蘇寒對他的身份有些好奇。
點着頭的薛九歌笑着說：“是，我是妖族三皇子薛九歌，父皇說在天宮不能太過張揚，能別惹事就別惹事了，對了這位公子是？”
蘇寒一挑眉衝著顧離一笑道：“嗯，這位是冥界王城的伯爺顧離，原來妖族皇姓現在是姓薛啊，阿離，你在想什麼？”
回神的顧離搖搖頭溫和的行禮說：“在下顧離見過九歌殿下，臣沒有想什麼，只是從未見過公主殿下這般張揚放肆，倒覺得也挺好的。”
“我才沒有，阿離一點都不會說話，既然九歌殿下無礙了，那我們也就先走了。”蘇寒和他一起互相行禮而後攜顧離遠去，薛九歌望着她的背影不由自主的揚起嘴角跟上去。
桃樹下的蘇寒接住一片花瓣想起什麼：“桃之夭夭，灼灼其華，阿離我念的可對嗎？”
雙手背在身後的顧離若有所思：“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公主殿下念的很對，天宮不愧為天宮，冬日裏用法術催開的桃花都開的如此燦爛。”
薛九歌的目光注視着一襲紅衣的蘇寒身上他不捨得離開半分，心中也甚是歡喜。
“天宮有什麼好的，還是冥界好，皇城的富麗堂皇和王城的錦繡繁華，阿離不喜歡嗎？你要是喜歡桃花，我去找皇爺爺討些回來栽種，你一進宮就能看到滿城桃花了，如何？”她一臉期待的仰頭望着顧離。
顧離笑着俯下身輕聲說：“臣最喜歡的還是王城的錦繡繁華，臣不愛桃花，公主殿下的好意臣心領了，公主殿下能平安喜樂臣就高興。”
蘇寒淺笑嫣然忽然將手中的桃花遞給了顧離笑的開心：“阿離最喜歡的是桃花，卻偏偏要裝作不喜歡的樣子，是怕麻煩我，阿離我也希望你可以高興，我想讓你開心一點，老是皺眉一點都不好看。”
“好公主殿下說不喜歡那臣就不皺眉，只要公主殿下高興什麼都好。”顧離很享受單獨與她在一起的時光，很愜意和美好。
陳長生不知怎麼就找了過來：“伯爺，世子殿下找伯爺有事商量，還請伯爺移步。”
不放心的顧離看了眼蘇寒：“公主殿下？”
她笑笑摸了把顧離的玉佩：“我在這裏等你回來就好，不會亂跑的，長生快去吧，免得王兄等的着急了。”
微微點頭的顧離和陳長生快步離去，涼亭里坐下的蘇寒無聊的一揮手多了盤棋，薛九歌想上前和她說說話的時候多了抹黑色的身影。
“原來你在這裏啊。”蘇懷錦毫不客氣的坐下來也不行禮，蘇寒頭也不抬：“你幹什麼？”
蘇懷錦也並不生氣的樣子笑嘻嘻的：“是不是剛才我說的話讓你不高興了？以後我都不會搶在你前頭走了，小寒你別生氣呀，你這身打扮真好看，就像是新婚大喜一樣。”
拔出匕首的蘇寒猛的將他按在柱子上臉色變得很難看：“蘇懷錦！你到底想怎樣？”
一提起蘇懷錦的名字薛九歌就知道他是誰了不由的驚訝：他們本該是一對錶兄妹，怎麼看起來相處的並不融洽？
“你記得？你是不是都記得？蘇寒？你是不是我的蘇寒？蘇銘寒你回答我！”蘇懷錦驚喜的握住她雙肩想從她口中得到什麼答案似得。
頭疼的蘇寒捂着腦袋斷斷續續的畫面湧入腦海並不清楚：“閉嘴，滾，滾啊，不要逼我殺了你滾！”
失望的蘇懷錦收回了手：“你不敢也不能你為什麼就是不信我呢？我不會對你怎樣的，我只想你回到我身邊而已，我愛你。”
退了好幾步的蘇寒握緊手中的匕首身體在顫抖很難受：“我一點都不喜歡你，我真的會....”
蘇懷錦拽住她胳膊將匕首刺進了自己胸口蘇寒震驚的望着他眼眶紅了，薛九歌也是震驚的捂住了嘴，蘇寒甚至都忘記了放手：“懷錦！”
笑起來的蘇懷錦嘴角滲着血：“我在賭....賭你是不是真的要....殺我....小寒....你起了殺心是會引發血咒的，就算我自願你也會受反噬，你不是真的要殺我是不是？你還記得我。”
“別說話了。”蘇寒紅着眼眶拔出匕首按住他傷口掉着眼淚。
伸手給她擦着眼淚的蘇懷錦還在笑：“不怕一點都不疼，我不會勉強你的，我只想與你有個結果不管是好是壞，我都等你。”
躲開他目光的蘇寒只會掉着眼淚按着他的傷口幫他療傷也不說話，無奈嘆口氣的蘇懷錦伸手攬她入懷就想去親吻她的唇。
傻眼的蘇寒不知所措的慌了神，薛九歌急忙變回真身刻意收起了八條尾巴撲向蘇寒，蘇銘安和陳長生還有顧離三人同時走來，見到的情景就是蘇寒抱着一隻紅色的狐狸跌倒在地上，蘇懷錦伸了一隻手很像是推倒了蘇寒，還好蘇懷錦眼疾手快的把匕首收了起來，又掩掩長袍遮住傷口。
“小寒？”蘇銘安和顧離同時大步的走向蘇寒顧離一愣神猶豫的收回了手。
扶起她的蘇銘安關切的問：“怎麼摔了？有沒有哪裏傷着？這狐狸哪裏來的？”
搖着頭的蘇寒才知道自己還抱着薛九歌的真身不過幾人都沒有認出來：“沒有傷着，王兄不是說宴席上碰面的嗎？”
蘇懷錦雙手背在身後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
陳長生快言快語的說：“還不是公子到處亂跑讓世子殿下好找，結果好巧不巧就在公主殿下這裏尋到了，偏偏公主殿下還摔了。”
“這話的意思長生是懷疑我推的？那好吧就讓小寒自己說說我是想推她還是想扶她。”也不惱火的蘇懷錦依舊笑的好看，換做以前他早就賞陳長生兩腳了。
蘇寒抱着薛九歌搖搖頭拍拍身上的灰：“不是他推的，是裙擺太長了被絆了一下，他是想要來扶我被你們誤會了，宴會快開始了走吧。”
一場宮宴她也無心去觀賞和聽，就是抱着懷中的薛九歌發獃出神在想着蘇懷錦的那些話。
直到蘇寒將薛九歌抱回了王城她才清醒過來但此時她已經帶着薛九歌在公主閣了。
“你很喜歡這隻狐狸嗎？他修鍊成人的話應該是個很俊美的少年，狐族之人都貌美，你喜歡可以留下來結血契成為你的靈獸。”蘇銘安走進來咳了兩聲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