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命懸一線

第110章 命懸一線

輕衣站在城門口故生攙扶着她:“娘娘別急四爺來的路上,急也沒用啊。”

挺着肚子的輕衣焦急萬分:“還不急,這都什麼時候了,當年我傷了心脈陸勛可是立馬就趕到才勉強救過來的,你當那是普通的小傷?萬一遲了可是會要了性命的。”

當初墨看到范旭澤趴在床頭滿身是汗難受的模樣眼淚止不住的就掉下來了:“旭澤....”他艱難的抬起眸子眼神迷糊了:“初墨嗎?”她從未見過他這樣虛弱無助的模樣,就算是范甜死了他也是強撐着自己。

初墨提着裙擺跪坐在他床邊:“是我,你怎麼樣了哪裏不舒服和難受?已經去請四爺了很快就來了,你再撐會。”

“我原諒你了。”范旭澤只一瞬間似乎放下了所有的恩怨,初墨泣不成聲的握住他的手:“你不許死,我不允許你離開我,旭澤我什麼都不要了我只要你活着,你不可以離開我的旭澤。”

笑起來的范旭澤這一次主動牽住了她的手可是初墨感受到他的手漸漸沒了氣力,閉上眼的范旭澤手垂了下來,初墨抱住他絕望的大喊:“旭澤不要!”

趕到門外的蘇錦澈和青瑟聽到了,蘇錦澈腳下一軟扶住了門框:“旭澤.....”

輕衣拽住剛下馬的陸勛:“快點快點,二爺傷了心脈再慢些性命垂危了。”

“傷了心脈怎得現在才發現?多久了?若是太遲我也無能為力的。”陸勛扶着她生怕她一不小心動了胎氣。

等到了之後陸勛看到門外的蘇錦澈落着淚和跪在地上哭的聲嘶力竭的青瑟就猜測到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忙扶穩輕衣站住跑進去,初墨見他來了哭着拉住他衣角:“四爺求你救他,救救他。”

把着脈的陸勛心頭一震默默的放下他的手垂下眸子:“我救不了他,換做常人五天前就該死了他已經撐到現在實屬不易,更何況他氣血上涌受過刺激又動用內力,我就是想救也無力。”

想到什麼的初墨擦掉眼淚道:“有辦法有辦法的,我用一半的修為和內力去修復他的心脈四爺你助我,當年我跳下懸崖沈御便是如此救我回來的,四爺你幫我幫幫我。”

猶豫片刻的陸勛一咬牙答應下來:“好我儘力而為去試試,他跟你不一樣,你是上古戰神的女兒有皇室血脈支撐,他不同所以我只能說試試並不一定保證能救回。”

“只要還有一線希望我就願意去試試,四爺的醫術我信的過。”初墨看着死去的范旭澤悲痛萬分又心存希望。

時間彷彿過了很久,蘇錦澈握着輕衣的手不住的安慰:“沒事的一定會平安無事的,旭澤不會那樣輕易死掉的,輕衣別怕。”

坐在台階上的輕衣明明看到他一臉驚慌害怕又努力裝着鎮定的模樣很是心疼:“二爺命大是有福氣的人,你要相信他。”

渾身癱軟的陸勛坐在了地上鬆口氣:“夠了夠了他氣息平穩應該是沒什麼大礙了。”

喜極而泣的初墨這才敢鬆手又哭又笑的拉着范旭澤的手:“真的沒事了嗎?多謝四爺救命之恩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得多謝你自己才是,我只是幫他修復了心脈而你耗損了近一半修為和內力,近些日子切勿讓他操勞過度你也別頻繁用內力不然傷了自己就不好了。”陸勛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爬起來走了出去就看見跪在門口祈福的青瑟和坐在台階上擔心不已的蘇錦澈與輕衣。

一見到陸勛出來三人急忙過去:“如何?人救活回來沒?”

陸勛點着頭笑了笑說:“平安無事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次還得多虧了初墨,不然的話就算是帝君也難以救活。”

蘇錦澈強忍多久的淚這一刻爆發了出來他跌坐在地上又哭又笑:“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得虧是沒事了,不然我怎麼向朵朵交差。”

醒來的范旭澤是被凍醒的,他睜開眼睛發現身邊全是寒霜而更冷的是偏殿,忍着難受的范旭澤爬起來艱難的往偏殿而去,他剛打開一條縫就見香凝揮開門看到地上被寒冰包圍倒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初墨,她身上全是冰霜:“香凝救我。”

脫下斗篷的香凝跪下擁住了她,儘管香凝被她的寒冷凍的發抖可也沒鬆手:“你的修為和內力怎麼弱了很多連冰淵的寒氣都抵擋不了?”

“是旭澤受傷了我是為了救他。”初墨在她懷中緩和了些許寒冰也褪去了,范旭澤沒想到香凝會對初墨這樣友好更是出手相救。

等寒冰徹底消散屋裏也暖和了起來,鬆開她的香凝跪坐在地上道:“他怎樣了?”

初墨撐着身體坐起來:“應該無事了,他就在裏面你可以去見他的.....我知道你愛他,而他也不願意再和我一起了,只要你願意我可以幫你們的,我不想看到他這樣難過。”

香凝閉了閉眼抬起手,掌心的藍光飛進了初墨的身體,錯愕的范旭澤震驚不已,初墨更是想阻止她:“你做什麼,你要是全給了我,你便是廢人一個了。”

“反正也沒多少了就都給你吧,初墨,我是愛他但是我不能和他在一起,所以你替我好好的愛他照顧他吧,我從來沒有怪過你,而且是我自己不想活下去了,你毀我魂魄也無錯,我理解你我沒想過他會恨你怨你到如今,二爺不是無情無義的人,你對他好他自然都明白的,總有一天他會看到你的心意,你不能騙他背叛他防着他,二爺真的是很好的男子,他值得世間最好的女子陪他左右,可惜我不是。”香凝取下身上范旭澤的玉佩為她繫上,藍光也漸漸消失。

握住她手的初墨很狐疑的問:“我不明白你總是將他推開,你明明知道他最愛的是你,可你還是將他一步步的推開了。”

對上她眸子的香凝猶豫了幾秒道:“你可以成就二爺,我只能害了二爺,他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我不想在搭上他的性命害的他魂飛魄散,你的身份能助他做他一直想做的事情,年少時的二爺是我見過最美好的樣子,英姿颯爽風度翩翩的少年郎,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他也不再是最初的少年郎了,我就是因為愛他才不能親手葬送了他的一生,初墨你會永遠愛他絕不背棄他的對不對,若你辜負了他,我會親手殺了你。”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我以全族性命起誓生生世世都會像愛自己一樣去愛他,不會辜負他背棄他懷疑他了,謝謝你願意成全我,但是現在他不會肯再愛我了。”初墨說著有些頹廢。

笑了笑的香凝撫上她的臉頰:“你不惜用半條命去換他平安,二爺不是傻子也不是什麼涼薄之人他會知道的,也會去試着再接受你,安心的做你自己就好了,我該走了。”

拽住她的初墨擔心的問:“你去哪兒?不要見見旭澤嗎?他很想你很想見你。”

扒開他手的香凝披上斗篷落寞的說:“我只要見他一次你便失去一次機會,我也說了永遠都不會再主動去見他,這次我是為你而來,我知道他受傷了你一定會在的,我想把屬於你的東西還給你的,別忘記今日所說的話,我把他給你。”

說完香凝頭也不回的走了,范旭澤傷心的合上了門默默的又走回床上:你就這樣想把我讓給初墨嗎?香凝,你和朵朵是支撐我活下去的最後希望,你為什麼要一次又一次的傷我。

越想越悲痛的范旭澤捂住心臟疼的臉色蒼白不由的一口血噴了出來。

拉開門的初墨嚇壞了:“旭澤!”范旭澤趴在床邊額頭冒着冷汗:“出去,我讓你出去!你們一個兩個都是給我希望又讓我失望,我不想見你們任何人,出去!”

“好好好我出去我出去,你不要動氣不要再胡思亂想了旭澤。”初墨不想讓他再難受,范旭澤虛弱的感覺身體都輕飄飄的,他扒着床沿低垂着眸子看起來絕望的很。

蘇錦澈一直守在門外聽到裏面的動靜立馬上前去,迎面撞上了初墨:“裏面出什麼事了?”

初墨失魂落魄的只會流淚:“旭澤吐了血他說不要見到我,我怕他有事只能穩定他情緒先出來了,既然他不想見我,還請王君照顧好他。”

心慌的蘇錦澈忙是跑了進去,范旭澤躺在床上面如死灰嘴角還帶着血,蘇錦澈猶豫着走到床邊坐下拿出手帕給他擦着血:“一切都會過去的旭澤,活着就好,別擔心。”

“一切都會過去的?這樣的日子我真的是受不了了。”范旭澤抓住他衣角情緒崩潰了:“我愛的人離我而去,我信過的人背叛我算計我,我真的受不了午夜夢回我阿姐向我哭訴說她恨我,問我為什麼不去死,好多次我夢到阿姐要把劍刺進我的胸口被嚇醒,這樣的日子我怎麼去忍受!我過的生不如死啊!”

紅了眼圈的蘇錦澈覺得哪裏不對勁:“大郡主怎麼會恨你要殺你?這不可能,大郡主對你一向疼愛的,更何況大郡主不是這樣的人。”

范旭澤捂着臉絕望的說:“許是阿姐恨我沒有在她臨死前見她一眼吧,她沒能等到我回去所以才糾纏不休。”

搖搖頭的蘇錦澈察覺不對了:“不可能的大郡主不會這樣想你的。”他皺着眉頭想一探究竟伸手打暈了范旭澤穩固他的情緒。

“真是這樣?”輕衣坐在凳子上略顯吃力的扶着腰,蘇錦澈擔心的點頭細心的給他擦拭身子愁眉不展:“所以才要讓你替我護法,我進入他夢裏去看一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輕衣嘆口氣覺得很心酸:“大郡主早亡對二爺是很沉重的打擊,可是這也不能老是夢魘到大郡主對二爺如此痛恨吧?”

蘇錦澈也是狐疑的很:“我也不清楚,不過到底怎麼回事等會就知道了。”

果然沒過多久范旭澤就有了動靜,他滿臉痛苦微閉着雙眼嘴裏還喊着不要,蘇錦澈趁機分離肉身進入他的夢境,一開始都挺好的,范府內院裏范甜坐在鞦韆上,范旭澤手中握着一支發簪從后拉住了她的鞦韆:“阿姐。”

轉過身的范甜笑望着他:“阿弟回來了?”

“今日在集市上看到了這支發簪很適合阿姐所以買回來了,我給阿姐戴上。”范旭澤抬起手給她插上了發簪。

笑吟吟的范甜抬頭望着他:“好看嗎?”點着頭的范旭澤回應道:“好看,阿姐戴什麼都好看過幾日重陽節了,阿姐也置辦幾身衣裳吧。”

范甜沖他一笑摸了摸發簪:“好啊,順便也給你和朵朵置辦幾身吧。”

本是笑着的范旭澤忽然看到范甜的笑容漸漸的消失了,天也一下子暗了下來,范旭澤正打量四周時再看到范甜她已渾身是血的模樣,范甜手中握着的正是范旭澤的佩劍鳳殷,范旭澤驚恐的望着她:“阿姐?阿姐你要做什麼?”

流着血淚的范甜盯着他眼裏一片冰冷甚至帶着殺意:“你為什麼沒有死?為什麼不陪我一起去死!我要你死!”

進來的蘇錦澈看到的正是范甜將劍刺進他胸口的那一幕,握住劍身的范旭澤痛苦的掉着眼淚看着范甜:“阿姐我是旭澤啊,我是旭澤,阿姐不要,不要啊阿姐......”

“去死,去死,你該死,為什麼我等你這麼多年守着你這麼多年你卻連我最後一面都不願意相見?我恨你,恨你,你就該陪我一起死。”范甜不管不顧的將劍刺的更深了。

蘇錦澈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不要大郡主!旭澤走啊!”他想去拽范旭澤卻穿過了他的身體畫面又變了。

跪在地上的范旭澤低垂着眸子,蘇錦澈看到那是兩千多歲時的范旭澤,意氣風發翩翩公子。

屋裏的范甜提着裙擺走了出來:“怎麼跪在這裏做什麼?”

范旭澤捏緊着拳頭沉默了片刻:“阿姐,我不該離家這麼久不與阿姐聯繫的。”范甜笑着蹲下身摸摸他腦袋:“現在你回來了,既然回來了阿姐就放心了,以後就留在阿姐身邊吧。”

仰起小臉的范旭澤沖她一笑:“好。”胸口的那把匕首令范旭澤震驚不已,蘇錦澈找到他時眼睜睜的看到這些卻無能為力,范甜抱着他沒有絲毫的心軟:“永遠留在阿姐身邊吧,我們再也不要分離。”

“阿姐!”范旭澤痛苦的握住她的手,范甜面無表情的拔出匕首看着他倒在自己面前,蘇錦澈痛哭失聲:“為什麼啊?他是你最愛的弟弟,為什麼要這樣做!”

站起身的范甜看向蘇錦澈一挑眉:“因為我恨他啊。”錯愕的蘇錦澈愣愣的望着她:“你看的到我?”

范甜微微一笑把玩着匕首:“自然。”蘇錦澈聞到了很濃的妖氣是來自范甜身上的:“你不是大郡主,大郡主不會這樣對他的,你是誰?”

“臨死前我最想見的人便是他,可是他不願見我讓我含恨而終,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所以我要他在夢裏也嘗嘗我所受的苦,總是我在等他,每一次都是如此,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他要這樣對我。”范甜說著卻帶着笑。

蘇錦澈看到了她身上的妖印:“夢妖?是誰派你來的?說!”他喚出劍指着范甜,笑起來的范甜眯起眼:“這是我造的夢境,你想在這裏打敗我嗎?”她一揮手范旭澤爬了起來目光獃滯的擋在范甜身前。

扔出符紙的蘇錦澈困住范旭澤隨後符紙佈滿了她身邊,范甜無處可逃痛苦的捂着腦袋蹲下身叫喊着:“不要,是小郡主,是小郡主派我來的王君饒命。”

“朵朵?這不可能。”蘇錦澈很是意外,夢妖被灼傷的疼的不行:“沒騙你,真的是小郡主是小郡主怨恨二爺,才想要我這樣做的,只是許久未和小郡主聯繫,所以就一直在操控夢境。”

范朵朵坐在屋裏正看着書,輕衣大着肚子蘇錦澈跟在後面,輕衣揚起手一巴掌將要起身的范朵朵打倒在地上:“他是你哥哥,你怎麼能如此惡毒的利用你長姐去折磨他?”

跌坐在地上的范朵朵沉默了:“我是恨過哥哥可是我沒想害死哥哥,他難道就不該為自己犯的錯贖罪嗎?”

輕衣大着個肚子被她氣的不輕:“贖罪?他有什麼錯需要贖罪?錯的是你,他為保全范家保全你和你長姐比你還小的時候就奔赴戰場,若沒有他哪有你?別說是你,連范家都不復存在。”

“可是阿姐呢?阿姐死了,阿姐守了哥哥一輩子結果落得這樣的下場,我再恨哥哥也不會想要殺他的,夢妖是我放進去的,只是時間久了我給忘記了我真的沒想哥哥死。”范朵朵哭着看向輕衣和蘇錦澈。

青瑟給范旭澤擦着手和脖子擔心他怎麼睡了一天還在昏睡,咳嗽一聲的范旭澤緩緩睜開眼有些疲倦的樣子:“瑟瑟?”

她驚喜的點着頭:“二爺我在。”范旭澤撐着坐起來伸手拿起一旁的水杯喝了點水:“我沒事了不用擔心,有些餓了你吃過了嗎?”青瑟扶着他坐在床沿邊算是笑了起來:“我這就讓人去備飯菜,二爺等一下。”

拽住她胳膊的范旭澤冷淡的說:“鳳殷你去吧這些事就不需要瑟瑟親自來吧?”

飛出來的鳳殷立馬單膝跪下:“是奴婢的錯不會再有下次了,奴婢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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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猾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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