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唱歌的女人
此時的我竟然有一股莫名的緊張。
以前我也沒少走夜路,像如今的環境也呆過。
但卻沒有碰到過如此的詭異情況。
我懷疑磁場已經影響到我了,刺激了我的腦神經,使我產生了幻覺。
這有點扯淡了,我自己佈置的陣法,現在反而影響到我了。
我已經做好了防護,戴上了口罩,不讓狸子尿的氣味進入鼻子。
就在這時,從山頂,山腳,甚至於距離我不遠的半山腰同時傳來石頭的喊聲。
“伍一,你在哪裏,我在這裏啊,你來找我。”
“伍一,這不好玩,天黑了,我們回去吧。”
“伍一……”
我吃了一驚,剛才不是只有兩個聲音嗎?
怎麼一下子,又多了一個。
卧槽!我肯定是被磁場影響了。
我從後面的背包里拿出了水,直接往臉上潑了下去,讓自個清醒。
不僅如此,我還拿出了虎標油擦了下太陽穴和鼻孔。
我是感覺很精神,但不知道為何,這三個地方同時有聲音傳來。
越聽越像是幻聽,心裏越想越發毛。
但作為研究玄學十來年的人,對於玄學充滿了求知的渴望。
在緊張的同時,我竟然有一絲莫名的興奮,想要去解開這個謎團。
爺爺告訴我,恐懼是源於無知,源於對未知事物不了解,要克服恐懼,那就必須去面對它,揭開它,解決它。
我深呼吸一口氣,朝着距離我最近的那個聲音走了過去。
這個聲音距離我不遠,頂多就幾十米遠。
我手裏拿着一把砍荊棘用的柴刀,大着膽子朝着石頭的喊聲走了過去。
“伍一,我在這裏,過來找我啊,我迷路了。”
“伍一,這周圍好黑啊,我害怕。”
“伍一,有鬼啊,前面有鬼,有個女鬼啊。”
“啊!”最後是石頭的一聲慘叫,把我嚇了一跳。
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被這喊聲給勾起來了,頭髮陣陣發麻。
我剎住了腳步,心跳直線上升。
我深呼吸幾口氣,卻聽不到石頭的聲音了。
“石頭,石頭,我在這裏,你在哪裏?”
“石頭,回答我!”
我原本只是想讓其在裏面逛一圈,懲治懲治他。
可我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情況,這石頭千萬別被嚇死了,或者被什麼毒蟲給咬了,又或者摔下山坡……
這要鬧出人命,問題就大了。
一想到這裏,我整個人更加的緊張了。
“石頭。”我繼續喊石頭的名字,可詭異的是在我發聲了之後,不管是山頂,還是山腳,又或是距離我最近的聲音,全部沒有了。
整片山林靜悄悄的,一點聲響都沒有,靜得讓人害怕。
我害怕石頭出事,硬着頭皮,朝着前方又繼續前進。
“石頭……”我邊前進,邊大聲喊石頭的名字,給自己壯膽。
然而,又在此時,突然傳來了一個女人的歌聲。
把我嚇得一個激靈,差點摔倒。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
女人的聲音!
清唱,沙啞,如哭如泣,幽怨哀傷,我已經不知道起第幾次雞皮疙瘩了。
這就是石頭剛才說的女鬼嗎?
石頭不會被這女人給嚇死了或者被她害了吧?
這首原本我還蠻喜歡的歌,此時就是我的噩夢。
在這樣滲人的環境下,如此陰氣森森,霧氣蒙蒙的樹林裏,來個這樣的清唱,誰受得了?
我知道這歌已經給我留下了抹不去的心裏陰影了,只怕以後一聽到這歌,我立馬會想起今天,想起此時此刻的遭遇。
聽見一次,雞皮疙瘩起一次。
我咬咬牙齒,本來就是研究玄學的,今天這事不搞清楚,將會成為一輩子的心裏謎團。
想通了之後,我也不管不顧,壓制了內心的恐懼,反而加快速度,左手握着手電筒,右手提着柴刀,往歌聲傳來的方向沖了過去。
我衝過去的過程當中,手電筒的光束不停的照射前方,眼睛則是隨着光束掃視,尋找石頭的下落。
歌聲越來越近……
在衝出去二十米之後,手電筒光束照到了一個人。
不是石頭!
而是一個女人。
她背對着我。
她站在一處荊棘的後面,荊棘擋住了她的膝蓋以下。
這個女人穿着潔白的婚紗。
長發垂到了腰間,她就站在那裏,背對着我,嘴裏哼唱着《月滿西樓》。
那畫面說不出的詭異,無法用言語形容。
我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用毅力壓制恐懼,但恐懼已經要戰勝理智了,我處在崩潰的邊緣,甚至潛意識裏,有個聲音在呼喊:跑!
“什麼人,裝神弄鬼!”我大喝一聲:“不要唱啦,鬼哭狼嚎的,你嚇誰呢?”
但對方沒有理我,依舊在那哼唱着。
我再次爆喝:“轉過身來,否則我手裏的柴刀就不客氣了。”
對方依舊沒有動彈,只有夜風吹拂着她那潔白的紗衣和烏黑的長發,沙沙作響,摻雜在她那滲人的歌聲里。
我越見越氣,火氣一下子就竄上來了。
“我數三下,如果不轉過身來,我一柴刀就朝你砍過去。”
“一!”
“二!”
“三!”
“裝神弄鬼,你給老子爬!”
我沖了過去,沒有用柴刀砍,而是一個助跑,飛起一腳,朝着她的後背踹了過去。
啪嗒一聲!
她應聲而倒,摔在了地上。
我定睛一看。
卧槽!
哪個煞筆!
那根本不是人,而是一件白色的婚紗,頭上套一假髮,婚紗里塞滿了稻草,然後用兩根手臂粗細的木棍在前面支撐其站立。
為了不暴露,她背對着我,腳下的稻草用荊棘遮擋。
被我踢到之後,從她的身上摔下來一架老式的錄音機。
用磁帶的那種,此時錄音機里還在播放着這首《月滿西樓》。
女人的聲音就是從這錄音機里放出來的,顯然是提前錄好的。
“誰,到底是誰,出來!”我徹底怒了,有種被戲耍的感覺,狼狽不堪。
我現在才發現,我全身已經濕透了,被冷汗給打濕啊。
“哈哈哈,不跟你玩了。”頭頂的樹枝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我嚇了一跳,手電一照。
石頭!!!
我握緊柴刀,準備朝這王八蛋扔過去。
他大聲呵斥:“喂喂喂,別扔,那可是柴刀,會要人命的。”
我一想也是,便收了手。
他繼續說道:“是不是玩不起啊?明明是你想捉弄我在先,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被我捉弄了,現在惱羞成怒?”
“那是因為你欺騙我在前!我已經確認過了,你根本就不是石連城的孫子石頭,你告訴我,你到底是誰?接近我是什麼目的?”我舉着柴刀,跟這王八蛋攤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