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紅玫瑰與白玫瑰 3

玉生煙？

她叫玉生煙？

南慕詞似乎是不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又順着小窗口向審訊室看了幾眼。

沒錯，的確是那個女人。

雖然他站在此處有陰影遮擋，看不清她的面容。但他堅信，自己絕不會認錯人。

那個女人就算是化成灰，他也能認得出。

南慕詞那緊握住的拳頭不受控制地抖了抖，幾乎下意識地就要去翻方程放在桌角的審訊資料。但最終理智戰勝了情感，他還是忍住了。

只是那深入古井的眼眸中，卻是多了幾分異樣。

玉生煙？

呵，好一個玉生煙！

南慕詞的拳頭緊握住又鬆開，如此幾次，他才恢復往日的平靜，冷聲命令道：“開門。”

他這一聲聲音並不算大，再加之審訊室隔音效果極好，裏面應該是聽不見的。

但那名被稱作是玉生煙的女人卻好像是感應到了什麼，緩緩回過頭來，看着南慕詞，倏地便笑了。

……

白居易《長恨歌》有云：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方程以前不明白這句話說的是何種絕色，現下可算是親身體驗了回。

怪不得，這珠城的公子哥們個個拼了命地往百樂門跑，發了瘋似的往裏面砸錢呢！

有此等絕色在，錢財它算個屁啊！

不，不僅是錢財。他相信，有些人為了博美人一笑，甚至連命都可以給。

“方警長！方警長！想什麼呢？少帥讓你開門。”

方程還在兀自感嘆着美人如花百媚千嬌，胳膊冷不丁被人從後面狠狠扯了下，方才驚覺，自己竟然因為美人一笑而愣神良久，誤了正事。

“啊…對不起，少帥！對不起……”

看着南慕詞那明顯不悅的神情，方程連忙道歉。再不敢耽擱，拿出鑰匙開了門。

“方警長，少帥估計要問上一段時間，我們還是到外面等着吧！”

方程剛開了門還沒來得及進，胳膊就又被拽住了。

南風唯恐方程又做出什麼意外的事情來惹少帥不高興，忙對他說道。說罷，也不管他是何反應，拉着人便往外走。

一時間，審訊室里便只剩下南慕詞與那位名叫玉生煙的女人。

南慕詞站在門前，卻並沒有直接進去。而是深呼了一口氣，平靜過後，方一把推開門。邁着他那一雙長腿，三兩步就走到了桌子面前。

脫下帽子放在桌子上，他隨手扯過旁邊的一把椅子坐下，直奔主題：“說說吧，今天包間裏都發生了些什麼？”

聲音同他的人一樣，冷冽而不近人情。

被稱作玉生煙的女人從南慕詞進來開始，臉上便始終帶着淺淺的笑。此刻聽到他問話，笑意更是濃了幾分。

她雙手撐着下巴，痴痴地看着坐在她對面僅有一桌之隔的男人，朱唇輕啟：“唱歌跳舞，飲酒作樂。來百樂門的人，做的不都是這些事么？不然還能發生些什麼呀？還是……”

說到此處，她的聲音頓了頓。

片刻后，她突然起身，上半身前傾，就順着桌子緩緩湊近了南慕詞：“少帥，我們百樂門可是正經歌舞廳，不提供那種服務的哦～”

溫軟細膩的女聲在南慕詞的耳邊響起。女人獨特的體香，縈繞在他的鼻息之間。

既熟悉，又陌生。

任是南慕詞一貫以冷靜自持，然到了此時，卻還是禁不住染上了一層怒意。

他將手中的審訊資料狠狠地拍在面前的桌子上，“這位小姐，審訊室內不得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