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上司是個小心眼
蔣化大罵大老王的功夫，管家已經走到他近前，枯瘦的手略微活動了下，那柄鋒利的小刀在蔣化面前轉了個圈。
刀刃從蔣化面前掠過，驚得蔣化毛都炸了。
“救命啊！！！殺貓了！！！”
“啊？！”
貓叫聲嚇了管家一條，一不留神手裏的刀就掉了下來，緊貼着蔣化的身子剁在桌面上。
“卧槽！卧槽！”
感覺着冰冷從下身傳來，蔣化差點哭出來。
“殺貓就殺貓，咱在殺之前能不能不做絕育手術？”
“唉……老了，刀都拿不動了。”管家把刀從桌子上拔下，幽幽的嘆息着。
說完，管家用手絹擦了擦刀尖，想要把刀搭在蔣化的脖子上。但這時，他突然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這貓已經肥的找不到脖子了！
“好傢夥，我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肥的貓。”
管家舉着刀，眯縫着眼睛，想要仔細看看有沒有可以下刀的地方，哪怕它脖子上有個凹也好。但蔣化的身子和頭之間的連接處就像是一個上窄下寬的圓台，單獨切下來都可以擺在講台上，給學生練習素描的那種。
“埃爾德？你怎麼磨磨蹭蹭的？”拜倫不耐煩地催促着。
管家回頭看了胖胖的拜倫一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心裏暗想：“早知道這樣，我就該拿你試試刀，反正你也和它一樣沒脖子。”
“算了，隨便來吧，怎麼殺不是殺呢。”
管家嘟囔了聲，揮刀砍向蔣化。
“我命休矣！”蔣化閉上雙眼。
哆哆哆！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管家的動作停了下來，回頭看向拜倫。
“你不如直接特么嚇死我！”蔣化看着距離自己不到一厘米的刀鋒，忍不住跳腳大罵。
“開門去。”拜倫衝著管家使了個眼色。
管家點頭答應，把刀放在桌子上，打開了房門。
“瑟芬？發生什麼事了？”管家疑惑地對門外的僕人問道。
女僕低聲道：“嘉米娜小姐醒了，正到處找她的貓呢。”
“告訴她，我們也不知道。一隻野貓而已，說不定去什麼地方野去了。”房間內，拜倫大聲說道。
“嘉米娜？！我在這兒呢！！！你快來啊！！！”
聽見僕人的話，原本已經認命的蔣化來了精神，扯着嗓子叫了幾聲，那聲音撕心裂肺，聽着就像是手指撓黑板，極具穿透力。
“貓貓？”
不等僕人離開，嘉米娜已經來到了門外，順着管家敞開的小縫鑽進門來。
“這！你怎麼不攔着她！”
眼見着嘉米娜進入房間，拜倫恨不得扇管家兩個嘴巴。
“貓貓你怎麼了？是誰把你綁在這而的？”嘉米娜幾步跑到桌前，看着桌上被人用鐵鏈綁住四肢的蔣化以及一旁的小刀，眼淚漱漱落下。
在她眼裏，蔣化如同她母親留給她的遺物，意義非凡。
知道今天沒機會殺掉蔣化，拜倫一拍扶手，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埃爾德！你在幹什麼？！為什麼把嘉米娜的貓綁在這兒？！”
“啊？”管家一愣，但很快就明白這口鍋得自己替拜倫背，無奈的低下了頭。“我，我這輩子沒吃過貓肉，想燉了它嘗嘗味道。”
拜倫嘆了口氣，痛心疾首道：“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想吃什麼就和我說嘛，我還能不給你錢讓你買嗎？沒必要偷嘉米娜的貓啊。那貓可是她母親，我親姐姐留給她的……”
“我知道錯了。”管家心裏不住暗罵，卻不得不低着頭任由拜倫訓斥。
“算了，看在你這麼多年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的份上，這次我就不和你計較了。”說完，拜倫走到桌前，從兜里掏出鑰匙把用來鎖住蔣化的鐵鏈打開。
哪怕是個弱智，也能看出不對勁吧？
蔣化心裏罵著，嘴上卻沒和嘉米娜說出真相。
他知道，自己若是把情況全都告訴嘉米娜，那麼勢必會影響嘉米娜和拜倫的關係。是，他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指被大老王傳送走），但拜倫是嘉米娜僅剩的幾個親人之一，他不想讓他們之間有什麼矛盾。
“壞蛋！”
嘉米娜年紀還小，只是聽拜倫的話就認定是管家要害蔣化，瞪了管家一眼，抱着蔣化離開了這個陰暗的小房間。
等嘉米娜走遠了，管家才抬頭看向拜倫。
“老爺，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不着急，看樣子這肥貓和嘉米娜的吊墜有些關係，只要嘉米娜在我這兒，它就逃不出我的手心。”
拜倫坐回椅子上，望着牆上一老者肖像，面目猙獰。
“老傢伙，等着吧，遲早有一天我會把你對我做的一切加倍奉還！首先，我要讓你的寶貝徒弟卡爾身敗名裂！然後，由我自己親手一刀刀將他屠宰！”
***********
離開了小房間，嘉米娜再不敢讓蔣化離開自己的視線，抱着他一路小跑回到自己的房間，用力把房門關嚴。
蔣化躺在嘉米娜懷裏，簡單看了眼房間內的情況。
雖然是臨時準備出來的客房，但這房間裏的設施很是齊全，這也側面表現出拜倫有多麼富有。
“貓貓，你怎麼不說話了？”嘉米娜的小手輕輕撫摸着貓頭，蔣化感覺十分舒服，眯上了眼睛。
“我有點累了。”蔣化低聲回答。
“我知道是我舅舅想要害你，我也知道你不想讓我為難，才沒有和我說出實情……”
“嗯？”蔣化抬頭，看着小姑娘的臉。
之前在森林裏因為光線昏暗，蔣化並沒有看清她的樣貌，這時仔細看來，才發覺這小丫頭是個美人坯子。
蔣化沒有過多欣賞她的臉，直直的盯着那雙噙着淚水的眼睛。
“母親曾經告訴過我，要我成熟一些。但我一直以為她和父親會陪我到老，所以一直沒有把她的話當回事。現在我只有哥哥和你，我知道我必須變得成熟，不能像以前一樣幼稚了……可是，這實在太晚了……我甚至沒法讓他們看到我成熟……”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蔣化眨了眨眼，伸出肉乎乎的爪子幫女孩抹掉眼角的淚珠。
嘉米娜把蔣化摟得緊了些，躺在床上，小聲對蔣化講述着她小時候父母對她的照顧。蔣化就這樣靜靜的聽着，直到嘉米娜實在太困，閉上了眼睛。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蔣化用爪子輕拍着嘉米娜的胳膊，哼唱着小時媽媽為自己唱的歌，將嘉米娜送入夢鄉。
橘色光華微弱地閃了兩下，蔣化的身體緩緩消失。
“我會再回來的。”
……
只是眨了下眼，蔣化就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家。
叮叮叮……
聽見聲音，蔣化看向顯示器，不出所料，右下角大老王的頭像閃爍着。
“想不到這樣你都沒死。”
“我就知道這一切都是你算計好的！”蔣化憤怒的敲起鍵盤：“我就納了悶了，像你這樣的傢伙到底為什麼要折磨我這麼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難不成你有施虐傾向？”
大老王：“要怪就怪你自己。”
“我？我怎麼惹你了？好傢夥，瞧瞧這兩天你把我禍禍成了什麼樣？我連屁都不敢多對你放一個，你還想我怎麼樣？”
大老王：“那你解釋解釋，為什麼昨天我給你介紹工作的時候你要發幾百字的祖安小作文噴我？”
“這……”蔣化納悶道：“你不是說我撤回的太快，你沒看清嗎？”
大老王：“短短三百來字，從我祖宗十八代到我重重孫子都被你罵了個遍！我不禍害你禍害誰？”
“別，別介啊！算我錯了還不行嗎？我那也是一時着急，沒有看清幫我找工作的是您老人家，我錯了！”
換成別人，蔣化早就用祖安話寫一篇短篇小說發過去了，但此時和他對話的是大老王，他也就只能把那些污言穢語咽回肚子裏。
畢竟，現在的大老王在蔣化眼裏可是神仙般的存在。
“看在你小子這麼懂事的份上……”
“你以後就不坑我了？”
“我以後盡量輕點坑你。”
“……”
大老王：“沒辦法，給你什麼工作也不是我能決定的，想好好活着繼續賺錢，只能靠你自己努力。”
“好吧。”從大老王發來的文字上來看，在其上還有更高的存在，蔣化知道那不是自己可以打聽的，也就沒有多問。
“話說回來，你知不知道那小姑娘嘉米娜以後命運如何？”他轉而問道。
“沒想到，你小子居然會喜歡這種年紀的……嘖嘖嘖。”大老王發來幾個不屑表情。
蔣化有些生氣：“別開這種玩笑！”
也許是從文字上感覺到了蔣化的怒意，大老王沒有繼續開這種過分的玩笑：“我只能說，就目前情況來看，不太樂觀。
我簡單的和你解釋下吧，那個世界叫賽菲爾大陸，你去過的莫洛城屬於賽菲爾大陸上三大帝國之一的凱西帝國。凱西帝國現任帝王凱西七世剛剛上位不久，年紀尚幼，帝國元帥正趁着這個機會剷除法瑞斯公爵派系的小貴族，想逐漸消減法瑞斯公爵的勢力，獨掌大權。”
“我記得霍樂迪兄妹的父親只是個男爵，就算被派系之爭所牽連，現在他已經死了，帝國元帥沒必要再在他們身上費工夫了吧？”蔣化看得小說不少，對於爵位也有所了解。
“斬草要除根，這樣的道理你我都明白，何況是殺人如麻的帝國元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