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竟挑了一株含羞草
“父親,天地可鑒,女兒心中對父親無半點不敬之心!”
天地可鑒,不是半點,是十點、百點、千萬點、恨不得你出門摔倒、出城掉河、下山掉懸崖的不敬之心。
“女兒剛才不過是和九妹探討了一番種植靈植的技巧,八伯的技術當然沒有錯,可是九妹體質不如八伯,資質有限,空學八伯的技巧,恐怕……”
恐怕後面不用說大家都知道,梁慕月是凡人之體,毫無靈根可言,若是盲目的學習梁八伯種植靈植的本領,恐怕是力所不逮,甚至會適得其反。
梁慕月杏眼一瞪,反駁道:
“八姐這是何意,難道我在千草園裏種的靈植都是假的嗎?”
她在千草園最好的位置劃了一塊地,在裏面種滿各種靈植,那些靈植在她細心照顧下,的確比旁邊的普通靈植長的旺盛一些。
可靈植這種東西,不是枝繁葉茂就是好。
慕夏輕輕一笑,這個道理更是無需多言。
這個笑容在梁慕月眼裏變成了滿滿的諷刺和挑釁,她怒道:
“既然如此,那八姐敢不敢和我比試,看看到底誰種植靈草的能力要強一些。”
慕夏達到目的,引誘梁慕月主動發起比試,卻假裝驚訝,故作鎮定的說:
“九妹可想清楚了,我們家族自有姐妹切磋的規矩,若輸了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粱望亭除了14個子女之外,還有百名關門弟子,萬名外門弟子,三位夫人也收了徒,城中資源有限,即使是梁家直系後代,也必須要靠競爭才能獲的自己想要的資源,若是比試失敗,要任由勝的那方隨意挑選資源佔為己有。
梁慕夏窮的就剩下屋子裏那幾件傢具和容嬤嬤了,即便輸了也沒有什麼東西好輸,可梁慕月手裏還是有一些資源的,若輸了可就真的拿不回來了。
不過,梁慕月根本就不認為自己會輸,也沒有打算贏過來什麼東西,她只想打壓梁慕夏,通過這種不對等的碾壓,讓梁慕夏心如死灰,在成人禮上乖乖聽大夫人的話,好好的當個工具,認命的嫁到蠻荒去。
梁慕月以為慕夏心虛了,趾高氣昂的說:
“八姐若是怕了,在父親母親面前承認即可,我自不會難為八姐。”
話說到這份上,戲演的也夠足了,慕夏直接應允了比試:
“種植靈植的比試,無非就是誰的靈植長得更好,這比試我接了。
只是父親母親和各位姐姐都知曉,我自小迷於築基,於靈植一道雖有天賦,但未刻苦鑽研,此次比試完全靠自身資質來挑戰九妹的苦學,比試的規則就不能太過於死板,也不能專註於其中一個方面。
父親,我建議來進行綜合評比,不知父親以為如何?”
慕夏沒有看到剛才那顆仙植完整的機緣,自然不敢答應具體哪方面的比試,但那白中透黃的運勢是真真切切的,若綜合比試,慕夏有着百分之百的勝算。
梁望亭聽后心生一絲不滿,用自身資質挑戰對方苦學,慕夏這話說的實在是太挑釁了,他既不同意也不否認,看向梁慕月,詢問她的意思。
梁慕月生怕慕夏反悔,立刻應允:“就按八姐說的辦。”
而後,粱望亭招來梁八伯,由他監督評判。
比試的方式很簡單,雙方去千草園隨意挑選靈植帶回去細心培植,誰能在最快的時間內讓靈植有飛速的生長或得到其他收穫者為勝。
梁慕月進了園子直接挑選了最近長勢很旺的一株藏紅花,親手移植到泥盆中。
“這藏紅花是上次八伯去西荒高原時得到贈予女兒的,若此次比試中可以開花,女兒會將花蕊製成茶,獻給母親和幾位姐姐。”
林屋山地處江南,而藏紅花長在西荒高原,能在涼城生長已是不易,若能將秋季的花期提前至夏季,更是難得。
再加上樑慕月主動將來之不易的花蕊獻給家中長輩和姊妹,一個乖巧能幹又懂事孝順女兒形象躍然而出,演的真好。
反觀慕夏,卻園子裏不起眼的位置選了一株不知從何而來的柔弱的雜草。
那雜草好像能夠感應到厄運之女的威力,慕夏一靠近它,它就把自己的葉子縮了起來,而當慕夏碰觸它的時候,它竟然快要把自己縮回土裏了。
眾人都忍不住掩口而笑,這株小植物的反應,就是在說你這個厄運之女,趕緊離我遠一點。
旁觀的梁慕月更是暗自得意,那株連靈植都稱不上的植物早就在那了,梁慕月沒有把它當成雜草除去的原因就是,她喜歡看它被周圍的靈植欺壓,就像她喜歡看梁慕夏被人欺壓一樣。
這就是梁慕月的劣根性,通過欺壓弱小獲得短暫的滿足感和平衡感,然後繼續卑微的求生存。
慕夏一直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禮讓三分、人還犯我斬草除根”的懟人態度,沒有理會這種小小的嘲笑。
倒不是她要禮讓三分,而是她要通過短暫的禮讓,製造機會,一擊命中,斬草除根。
隨後慕夏招來了小暖,讓她把這株快要鑽回土裏長的超級像含羞草的植物移植到泥盆里,然後將泥盆抱在了懷裏。
突然,前一刻還收攏成一團的植物,下一刻竟伸展了所有的枝葉,向慕夏的胸前靠攏,就好像遇到了它喜歡的人一般,貪戀她的懷抱。
慕夏輕輕一笑,這害羞的傢伙果然聰明,那象徵著機緣的白色瓷瓶就在慕夏的胸口處,它感受到了,自然想要靠近。
這個轉變讓眾人一時難以回神,什麼情況,這是含羞草還是牆頭草,怎麼一點主見都沒有。
兩人都選好了仙植,比試正式開始,送走了家中長輩和其他人後,梁慕月抱着懷中泥盆,高傲的瞪了一眼慕夏。
慕夏用着一種看傻子的表情看着梁慕月,看來她真的沒有看出來,這比試是慕夏從一開始就想要的,是慕夏設局一點一點把她引進來的。
任梁慕月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贏過含羞草黃色的機緣,慕夏就是要靠這次比試,讓梁慕月在家中再無用武之地。
梁慕月被看的心裏發毛,故作蠻橫卻又略帶心虛的說道:“姐姐你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和我比試培育靈植,自不量力。”
慕夏淡然一笑:“妹妹,作為姐姐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大話不要說得太早,凡事還是要看結果。”
梁慕月剛要反駁,就被慕夏堵回去了:“行了,你我還要比試,趕緊行禮退下吧。”
又是行禮,梁慕月被氣的鼻子都歪了:“你……”
可氣又能怎樣,家中長輩尚未走遠,她好不容易維持的良好形象不能毀於一旦,只能勉強行了一個非常不標準的禮,氣鼓鼓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