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想拆散兩人
饒是霍景深不肯見她,姜煙還是風雨無阻準時出現在病房門口,將她煲的骨頭湯等交給井鐸,讓他交給霍景深,隨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賽莉娜自那天過後果真也住到了病房裏,只是霍景深哪怕是睡着時也依然保持着警惕,她只是稍微走近病床一點他便會猛然睜開雙眼,冷厲的目光彷彿要將她看透。
她頓時歇了心思,悻悻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心頭一陣挫敗。
不僅如此,白天他也常常藉著要跟許特助談公務故意讓她迴避,擔心他是借這個機會和姜煙偷偷見面,她暗中盯梢過好幾次,都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知道姜煙經常來找霍景深,她總是故意寸步不離的跟在霍景深身邊,姜煙送來的東西最後幾乎都進了垃圾桶,饒是如此,她依然不太滿意,但現階段她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一日,姜煙正要去霍景深的病房,卻見他坐在花園空無一人的長椅上,面前站着她熟悉的許特助,許特助懷裏拿着幾份文件,正垂首向他彙報着什麼,專業的姿態令人不禁嘆為觀止。
她停下腳步,目光很快轉到霍景深臉上便再也挪不開。
她戀戀不捨的遠遠凝望着那張看似冷峻無情的臉龐,心頭竟自然而然的浮現出一股懷念。
不知賽莉娜是不是潛伏在暗處,姜煙沒有出去,就這麼長久的看着那兩人。
她已經想不起有多久沒見過霍景深了,雖然只是短短一段時間,但卻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忽然天空傳來一聲悶雷,姜煙吃驚的仰頭望去,醫院上方的天空不知何時變得陰雲密佈,眼見不知什麼時候就要下雨了。
她看向那兩人,正琢磨着該怎麼提醒他們,這時霍景深忽然面露痛色,姜煙神色一下緊張起來,只見霍景深按住肩膀,雙眉緊鎖。
許特助停了下來,憂心忡忡的看着他,從她這個地方正好能聽到他說的話:“霍總,你肩膀又疼了。”
霍景深沒有做聲,姜煙指骨泛白,臉色也一陣蒼白。
他按着的地方她太熟悉了,那正是當初他中彈的地方,她竟然不知道,他那裏留下了後遺症,恐怕是陰天就會發作。
“還是找醫生看看吧?”許特助神色關切,霍景深緩緩搖了搖頭,唇角浮現出一抹放鬆的微笑:“不礙事,過段時間就好了。”
這種事他經歷得多了,對後遺症早就屢見不鮮,很清楚着只是暫時的。
許特助緊蹙的眉頭絲毫沒有放鬆的跡象,賽莉娜從遠處朝兩人走來,自然的挽住了霍景深的手臂:“深,我們走吧。”
霍景深面無表情的拉開她的手,賽莉娜臉上一閃而逝的愕然沒有逃過姜煙的眼睛,她眉頭緊蹙,不禁更加篤定,霍景深和賽莉娜根本不是賽莉娜形容的那種關係,恐怕她用什麼脅迫了他!
突然,她腦中靈光一閃,詫異的以手扶額,頓時想起了什麼。
這麼淺顯的事她怎麼就忽略了?
不久前他們奪回孩子失敗,姜淵柏隨後打來電話,那時她的頭突然劇烈疼痛,甚至痛得昏迷了過去。
這絕不是巧合!她身體素質很好,甚至很少頭痛發燒,之前每一次頭痛都伴隨着蠱術,姜淵柏是又用了蠱術!
第二天她去病房找他,就在病房外她突然又頭痛起來,那時她以為只是個意外,但如果這件事跟賽莉娜有關呢?
如果姜淵柏和賽莉娜聯合,用她來脅迫霍景深呢?
難怪井鐸明知這是怎麼回事卻不肯告訴她,這根本是個無解的難題。
只有姜淵柏能決定要不要解除蠱術,但他絕不會這麼做,畢竟他一旦這麼做了,他們就會立刻伺機想辦法奪回孩子。
而只要賽莉娜一直握有對付她的利器,霍景深就必須暫時屈從她。
一想到他很可能也在為此煎熬,她唇角緊抿,不禁有些難過。
不遠處,霍景深三人的身影正逐漸離開她的視線。
想到什麼,她快步上了樓,趕在那三人之前回到病房,直截了當的對井鐸攤牌道:“你告訴他,我都知道了。”
井鐸心下微驚,姜煙一陣風似的來,又一陣風似的走。
霍景深隨後便和賽莉娜等人回來了,井鐸找機會在四下只有兩人時將這件事告訴了霍景深,聞言他神色淡淡,並不出乎意料,似乎早就預想到了這樣的結果。
“姜煙小姐真是善解人意。”井鐸感慨一句,只見霍景深露出了一抹與有榮焉的微笑。
過了一會,他便收斂了面上的笑意,嚴肅道:“怎麼樣了?”
“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行動。”井鐸面容一肅,連忙回道。
霍景深露出沉思的神情,手緊緊攥住被單,緊繃的臉帶着一絲不甚明顯的掙扎猶豫。
第二天,一名白髮蒼蒼的老人直接找上門來,對井鐸微微一笑道:“聽說這裏有人受了傷,留下了後遺症,姜小姐讓我過來看看能不能緩解他的疼痛。”
井鐸訝異的微微揚眉,立刻將他請了進去,隨即派人調查這老人家的底細,得知他的確是姜煙請來的,而且是帝都遠近聞名的老中醫,他肅然起敬,對老人家更客氣。
老人家精通針灸,幾針下去,霍景深立刻感覺肩膀隱隱的不適緩解了很多,不久前他受傷的肩膀的手臂幾乎提不起重物,但老人幾針紮下去,原本凝滯的血管重新疏通,活動起來再沒有之前那麼費勁。
這樣下去相信假以時日,他的肩膀會恢復原來的靈活。
姜淵柏原本跟賽莉娜合作,想讓她幫忙拆散那兩人,製造那兩人之間的矛盾,削弱姜煙的力量,讓她再也興不起搶奪孩子的心思。
誰知賽莉娜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那兩人的感情絲毫沒受影響。
不僅如此,他這邊還出了問題。
“叩叩叩——”
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他不耐的起身,打開門的一剎那女傭被他滿面陰鷙嚇了一跳,手都不知往哪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