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廣寒宮命案
嫦娥死了。
她的屍體就躺在一顆高大的桂樹下,那裏除了桂樹的落葉外,只剩下安靜似長眠的仙子。
在她的身側,呈十字型交叉釘在桂樹樹榦上的是一把金黃柴刀和一柄九齒釘耙。
凈壇使者豬八戒被打入天牢,可他閉口不言任何,柴刀的主人吳剛已下落不明。
似乎一股暗流正在天庭涌動。
“我說的這些你都明白了嗎?”斜躺在張豆子身旁病床的老頭正喋喋不休,卻依然不忘捏着桌上的花生米往嘴裏放。
“我信!只要你不吃我的花生米,你說你是玉帝我都信!”張豆子正準備起身奪過屬於自己的花生米,無奈割闌尾的傷口讓他行動遲緩,眼尖的老頭瞅准這個機會,一把將裝着花生米的袋子塞入腋下。
“你可不能吃這玩意,再吃還得割,我先替你消滅了啊!”
老頭從病床上起身,將張豆子周圍所有的吃的、喝的全都打包的一個袋子裏,最後拿出一盒巴掌大的牛奶塞進張豆子手裏。
“年輕人多補鈣,強壯祖國花朵!我會讓你隨我去天庭破了這樁血案,這些東西就當你的入場券了!”說著轉身一溜煙跑出了病房。
礙於身體還不能有大幅度的動作,張豆子心裏已經從上到下問候了老頭的祖宗十八代。
“你他媽倒是給我留根吸管啊!”
想盡了各種辦法,最終還是採取了旺財吃食物的方式,將手裏的牛奶咬得慘不忍睹。
醇香的牛奶順着喉嚨淌了下去,似乎也流遍了張豆子的奇經八脈,撫慰着他緊繃的神經。
手術很成功!老子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似乎牛奶給了他再生的能力,傷口的疼痛感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似乎是一團暖流正從傷口處四散開去,疲憊感立刻回沖大腦。
這是醒着還是睡着?張豆子掐了掐自己的臉。
疼!看來是醒着。
可眼前的東西怎麼可能會出現在現實?
只見數不清的人在空中飛馳,各式各樣的打扮都有。
有一身盔甲手握兵器躍躍欲試的古代士兵。
有一身筆挺西裝,正握着手機侃侃而談的都市白領。
……
除了像傻子一樣站在地上的張豆子,其餘人的共同特點便是都會飛。
張豆子眼睜睜的看見一個農民伯伯揮舞着皮鞭趕着一群飛豬從他眼前飄過。
這?有點扯吧?這豬一個個眉清目秀的。
“喂!那邊那個傻子!你看到我的嘯天了嗎?”
面生三眼的壯碩男子飄在張豆子面前,手裏的三尖兩刃刀泛着寒光。
“二郎神?你能看到我?”
“尼瑪!你臉這麼大跟個大傻子似的,我怎麼就看不到你?”說著二郎神收起兵器,瞬間落在張豆子面前。
立於二郎神面前,張豆子的額頭只夠到他胳肢窩,二郎神壯碩的肱二頭肌快趕上張豆子大腿那麼粗了。
“你怎麼知道我是二郎神的?艹!你是不是死猴子?再玩這種變裝,老子跟你不客氣了啊!”
二郎神越說越氣,抬腳對着張豆子就是一個猛踹。
像是被火車撞了一樣,張豆子似乎都聽到了骨頭的斷裂聲。
“嗖……”
張豆子跟一坨天鵝屎一樣,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趴在了地上。
過了很久很久,張豆子終於可以抬起頭了,施暴者二郎神早已不見,面前是那個搜颳了他所有零食的老頭。
老頭手裏正拿着他最喜歡吃的蘋果,而且還是張豆子漂亮的同桌送的。
“你個老不死的!在我的夢裏還搶我的吃的!看我不打死你!”
張豆子從一坨重新變化成人形,揮着重重的拳頭,衝著老頭的腦袋敲去。
“嘭!”
“艹!”
呼哧呼哧的喘氣聲從張豆子嘴裏發出,他看着已經變形的拳頭,疼得說不出話來!
媽的!在自己的夢裏居然被欺負了。
張豆子心一橫重新把變形的拳頭捏了回去。
本想故技重施,可揮出的拳頭被老頭一把抓住動彈不得。
“年輕人脾氣得改改,就你這臭脾氣怎麼可能找到女朋友!”
“艹!用你管!你個老光棍!”
老頭並沒有跟他呈口舌之快,而是將那咬了一口的蘋果塞進了他手裏。
“快看!我給你咬出一個喬布斯!”
“我去你的!你個神經病!”
張豆子惡狠狠的把蘋果摔在地上,並在每一塊殘骸上都用力跺了跺,甚至還不解氣,拉出小豆子又撒了泡尿!
老頭全程都是斜眼微笑着看着他,別提這畫面有多猥瑣了!
張豆子想死的心都有,自己的夢裏居然出現如此變態,自己居然無計可施。
“天啊!別這麼折磨我了!讓我醒過來吧!”
“這還不簡單?我來幫你!”
“我從來不和神經病說話!”
張豆子背對着老頭,那猥瑣的表情看得他心裏發毛。
老頭說完這句話很久都沒有動靜,無奈張豆子就是一個好奇心衝破天的人,越是沒什麼情況發生,他越是想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我餘光瞥一眼應該不會影響我倔強的形象吧?
張豆子眼睛轉了幾個圈,然後緩緩得轉過頭去。眼睛餘光的掃射範圍也越來越接近老頭的位置。
卧槽!
一張足有他頭這麼大的蛇嘴正貼在他的身後,那粉紅色的信子正上下舞動。
四目相對之時,蛇嘴猛然前沖,一口咬在了張豆子柔軟的脖子上!
啊……
張豆子猛得從病床上坐了起來。
啊……
鑽心的疼痛從傷口處直接衝到腦殼!
“笑個屁!死老頭!快去叫醫生,我傷口崩開了!”
老頭嘴裏叼着半塊蘋果直接衝出了病房。
張豆子顫抖着手捂住了傷口,不經意間瞥見了一幕讓他顧不得疼痛的畫面。
病床旁的地上躺着一個被踩到分崩離析的蘋果,其上還淋着黃澄澄的液體。
細聞下來,一股股刺鼻的尿騷味正折磨着張豆子的鼻腔。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吱……”
病房門被緩緩得推開了,進來的幾人雖然都穿着白衣服,但可以肯定她們絕對不是白衣天使。
面貌精緻到了極點,她們腳底下踏着各色的祥雲正向張豆子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