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憎恨
“為什麼破壞不了？”
圍着巨型設備一頓猛擊，直到疲憊，攻勢才漸漸消減。眾人喘氣，系統未傷分毫。
千喜揪緊了心，這該怎麼辦？何勁也沒辦法，就算他出手幫忙，結果還是一樣。
更多人來到這個房間，每秒都能增加數十人。
“你們怎麼都來了？”千喜看着這些陌生面孔，能瞬移來的都是隊友。
或許千喜已經有答案了，他為自己想到的答案震驚。
“那就是系統嗎？一起上！把它砸成碎片！”新到的人憤怒地吼。一呼百應。
到這裏來的人無不懷着滿腔仇恨，他們就是為撕碎系統而來。
又一波攻擊后，再來更猛烈的攻擊，不斷有人加入。儘管這個洞穴般的房間極寬極大，可也用不了十分鐘就會填滿。
來自逃生世界的人圍住系統，猶如蟻群圍住大樹。技能的光華，各種武器的噪音，把系統籠罩其中。
但螞蟻數量再多，又怎麼能撼動大樹呢？
系統紋絲不動，它的金屬外殼連道刮痕都沒有。
【再來更多攻擊，你們盡情掙扎，才能明白自己的渺小。】
【沒有用，我的外殼可以抵禦核爆，你們的攻擊力不值一提。】
系統也有驕傲與狂妄的時刻。
千喜與何勁沒有參與，聰明的人這時候應該離開，只要還有隊友呆在逃生世界，他們隨時可以返回。但他們不能這樣做，他們走了，誰來管小啞？小啞不會主動離開。
【鬧劇到此為止。】
加入的人減少了，感覺敢來的人已到得差不多，系統又開始說話。
【警衛。】
越是簡短的話語，越顯冷酷無情。系統話落，四周牆壁打開無數扇小門，與人差不多大小的機器警衛魚貫而出。
果然還是有反擊手段的，系統不可能白白挨打。千喜立即抱緊小啞，何勁護住他們往角落裏躲。
機器警衛見人便殺，碰上它們的人被激光貫穿，或被切割刀切成兩半。
剛才還憤怒叫囂的人群，突然陷入巨大恐慌，他們四散奔逃。有人立刻用隊友瞬移，想逃離這裏，可隊友瞬移在無人覺察的時候已經被禁用。這裏的人已成待宰羔羊，就算還有些反抗能力，在機械人圍攻下，很快也會變成一灘肉泥。
“快走！”何勁打倒一個向他們撲來的機器警衛，對千喜喊。
現在只能原路返回，但大門已經關上，千喜逃不出去了。系統就是要關門打狗。
【尖叫吧，渺小的生物，你們為什麼會有恐懼？】
系統似乎在狂笑，它似乎也會瘋狂。
千喜無路可走，看到牆上嚴禁煙火的警告標誌，他突然想起口袋裏的打火機。
現在應該可以再用一次提示了吧？
掏出“友誼之光”，把它打燃。光芒落在大門內側牆角。千喜立即蹲下檢查，在那裏發現了長方形縫隙，是個暗門。
“何勁，擋一陣！”千喜對何勁喊。用手指摳住縫隙。
沒有工具似乎打不開，指甲摳出了血，開不了那扇門。
千喜放棄摳動，馬上脫掉外套。“既然逃不掉，大不了跟你同歸於盡！”他對系統喊，用打火機點燃外套，把着火的衣服丟在暗門前。
【發現火源。火警！消防！維修！】系統立刻反應。
更多警衛機械人向何勁、千喜這邊湧來，要把這兩個威脅消滅。
“它怕火！不能讓它滅火！”還活着的人吼道，“去幫他們！”
現在還活着的人都算得上強者了，能與機器警衛拼上一拼，他們奔向千喜所在位置，幫助何勁對付機械人。千喜燒了外套不夠，內衣、褲子都脫了。這樣下去，得脫光嗎？
“撲”，背後噴來白色泡沫，消防機械人趕到，噴出滅火劑，千喜點燃的火立刻只剩濃煙。
千喜一開始就未指望自己幾件衣服能把系統燒掉，他的目的是開暗門。他立刻給不具攻擊能力的維修機械人讓路。
維修機械人快速打開千喜摳斷指甲都打不開的暗門，千喜看到，裏邊不過是些管狀的線路。
不過是些線路，但對系統來說，線路就是神經和血管。
千喜立即出腳，維修機械人被他踢倒。
“馬上停手！”千喜點燃打火機，把火苗懸在管道前，威脅系統。
機械人都停止了動作，何勁等人暫時得以喘息。
“停止這一切，不然就把你燒掉！”千喜喊。
系統冷淡回答：【那就請燒。愚蠢的人，如果我因為損壞幾條線路就會癱瘓，還會存在到現在嗎？你們這樣做只會使自己死得更慘。】
“是嗎？威脅不到你，你為什麼要停止攻擊我們呢？我們只想活命，但我們活不成，你也不會好過！”千喜不覺得自己能代表誰，但此時此刻，在場所有人的願望都是一致的，就是活下去。“給我們條活路，我們可以幫你重建這個世界。”
系統沉默，似乎在思考，或運算這個問題。
其他人都盯着它，他們大口喘氣，心裏期盼轉機。
【我不與淘汰者合作。你們都是品行惡劣的淘汰者，應當被消滅。】系統回復。
聽見系統的回答，千喜感到了徹底的絕望，這回真的再無生路了。
停止運轉的警衛機械人再度啟動，向剩下的人發起最後攻擊，已經疲憊不堪的人哪還有多餘力氣抵抗，許多人倒下了。活着的人只能自保，他們被逼到角落，包圍圈逐漸縮小，要把他們絞殺。
千喜發現小啞不見了蹤跡，之前男孩還在身邊，後來注意力集中在暗門上，就忽略了他。那個男孩到哪兒去了？不會已經遭遇不測了吧？千喜四處尋找，在包圍圈外看到了小啞。
小啞捧着魚缸，一步步往前走，他身懷忽略效果的技能，機械人自動忽略他，或把他的攻擊順序排到了最後。小啞如同行走於大路，直到站在系統面前才停下腳步。
他目光平視，面無表情，緩緩抬起手臂。這是極罕見的——小啞主動採取了行動。魚缸傾斜，裏面的髒水流出，滴落在系統金屬外殼上。
夾帶綠色藻類的髒水順着外殼往下流，從接縫處浸入
系統突然尖叫，【菌類超標！異常生物入侵！警告！警告！打開核心艙，立即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