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難以啟齒的理由
趁着放假,冷東原趕緊回到流香教,處理了一些教中事務,然後又喝了小酒,瀟瀟洒灑的回宮了。
躺在宮裏的大床上,冷東原在酒精的刺激下,不免惆悵起來。
他渴望的生活,從來不是在深宮大院!
他渴望的女人,也從來不是循規蹈矩的大家閨秀。
可一切都不按照他的意願發展,以後,他將過自己並不喜歡的生活!
想到這裏,他使勁的捶打幾下床板,發泄自己的鬱悶。
“咚咚咚”的聲音傳來,冷東原坐了起來,疑惑的看着自己的雙手。
他已經停止了捶打動作,怎麼還會有聲音傳來?
聲音越來越清晰,他一躍而起,衝到外室。
很快,他就看見一個女子在門口東張西望,還不時敲幾下門。
待看清楚來人,冷東原愣住了,那個女子是段娉婷!
段娉婷也看到了冷東原,停止手上的動作,低頭說道:“原來是二世子的住處,對不住,我,我……”,
她又急又羞,後面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冷東原的表情柔和下來,說:“不必着急,慢慢說!你怎麼會來這裏?”,
段娉婷深深吸了一口氣,說:“啟稟二世子,臣女今日是來看看大公主的。臨走時看大公主不太舒服,便急忙告辭,也未讓宮人相送。可,可我……迷路了……”,
後面的話她不好意思說下去,但冷東原明白了。
她是誤打誤撞到了這裏,本想找個人問問,誰知道找到了他!
冷東原笑着說:“看來段小姐是因為很少在宮裏走動,才會迷路,以後多走動走動才好!”,
段娉婷施禮,柔聲說:“多謝二世子!”,
冷東原笑了笑,本想送她離開,但轉念一想,人家既然來了,怎好不讓人家喝杯水?
於是,他說:“段小姐既然來了,便進來喝杯茶水再走,免得陛下說我待客不周!”,
段娉婷眼裏一亮,說:“那…娉婷恭敬不如從命!”,
冷東原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坐下后,段娉婷關切的說:“二世子最近面色憔悴,是沒休息好嗎?”,
冷東原看她一眼,淡淡說:“可能是突然要學習很多聖賢書,不適應吧!”,
段娉婷說:“二世子您是要擔負起重任的人,可千萬不能放鬆!”,
冷東原喝了一口茶水,沒有說話。
段娉婷又說:“臣女從大公主那裏學了一種手法,叫做……按摩!據說可以緩解壓力,要不……讓臣女為二世子您按摩一下?”,
按摩?
還是從江洛靈那裏學的?
那肯定有趣!
冷東原來了興緻,說:“那你就試試,今日我剛好乏了!”,
段娉婷笑了,走到冷東原身邊,說:“閉上眼睛!”,
冷東原很聽話的閉上了眼睛,隨後,一雙柔若無骨的手按在他的太陽穴上。
冷東原一驚,站了起來,說:“段小姐,你,你這是……”,
段娉婷一臉委屈,說:“按摩啊,大公主教的!”,
如此親密,不太好吧!
冷東原心裏直犯嘀咕。
可段娉婷一把將他按在座位上,說:“您就閉上眼睛,一會兒就好了!”,
冷東原實在不好拒絕,索性閉上了眼睛。
瑩潤的小手在他頭上、眼邊按來按去,滑膩的觸感讓他心裏如貓抓一般。
最可怕的是,還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幽香環繞,刺激的他心神不寧。
冷東原雖然潔身自好,但也熟悉風月場所的種種,段娉婷的行為讓他警惕起來。
他伸手阻止她,說:“段小姐的手法,本世子已經知道了,今日,就到此結束吧!”,
段娉婷並沒有停下來,說:“大公主說了,時間不夠,就不會有效果!二世子,您再堅持一會兒,免得大公主說娉婷學藝不精!”,
冷東原噎住,人家一個大小姐如此殷勤,他怎好拒絕?
段娉婷的手輕觸冷東原的耳根和后脖頸,如野火燎過草原,一片一片的起火。
而段娉婷身上的那股幽香似乎越來越濃,這香味似乎是……催情香!
冷東原一個激靈,準備站起來,然而,他發現自己的腿腳軟了!
他重重喘了一口氣,說:“段小姐,你停下!”,
段娉婷把耳朵湊到冷東原嘴邊,問:“二世子,你說什麼?”,
女人特有的體香刺激着冷東原的大腦,近在咫尺的俏顏讓他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風月場所里的種種如電影一般在冷東原大腦里回放,他的身體已經完全失控!
最要命的是,段娉婷的手竟然鬼使神差的探進了他的衣服里……
冷東原猛地拽過段娉婷,俯身吻了上去。
段娉婷沒有一絲驚慌失措的表情,嬌羞的說:“二世子,你,你不要這樣……”,
她越是這樣,冷東原身體裏的火更旺。
他似乎覺得無法解渴,就攢着全身的力氣,抱起段娉婷,急急朝內室走去。
一向孤傲、潔身自好的冷東原,最終還是沒能斗得過女人的誘惑和那若有若無的……催情香!
冷東原終於從瘋狂里清醒,除了身體的疲乏,他還覺得頭腦發懵。
他扭頭看着全身赤**躺在身邊的段娉婷,輕輕嘆口氣。
段娉婷抓過錦被蓋住自己,眼眶通紅,說:“二世子,我們還未成親,你,你……”,
冷東原淡漠的說:“段娉婷,你是故意的,對吧?”,
段娉婷瞪圓眼睛,問:“二世子,你為何要這麼說?”,
冷東原哼道:“你的催情香從哪裏來的?”,
段娉婷坐了起來,胡亂穿着衣服,氣呼呼的說:“二世子若不肯負責任,盡可以找各種借口!只是,二世子你這樣對待娉婷,實在讓娉婷心寒!”,
冷東原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說:“你可知本世子風流倜儻,對風月場所的東西全部熟悉!”,
段娉婷的身體抖了一下,然後……撲到了冷東原懷裏!
冷東原不悅,伸手扶住段娉婷裸露的肩膀,準備把她推開,就聽見一聲:“冷東原,你真不知羞恥!”。
冷東原大驚,一使勁,將段娉婷推開好遠,差一點點就摔出床外了!
蘇沂站在內室門口,眼底是深深的失望。
他原以為冷東原累了,就準備進來看看,不想,卻看到這麼香艷的一幕!
加上冷東原以前的表現,蘇沂更加相信他是耐不住寂寞了!
這才來了皇宮沒多久,就如此表現,確實讓人失望!
段娉婷趕緊用被子把自己裹住,在蘇沂面前,她還是想保持好形象!
冷東原沒有慌亂,迅速而沉穩的把衣服穿好,這才走到蘇沂跟前,說:“我們去外室說!”,
蘇沂一言不發,跟着他到了外室。
冷東原自己坐下,又對蘇沂做了個請的姿勢,蘇沂沒有坐,默默看着他。
冷東原揉了揉腦袋,說:“若我說自己被暗算了,你可相信?”,
蘇沂冷笑。
冷東原說:“蘇弘微,你明明知道我的人品,你還……”,
“我不知道!你在青樓里的所作所為,我並不知曉!”,蘇沂毫不客氣的說
冷東原生氣了,說:“蘇弘微,枉我把你當做知己,你這態度,實在讓我寒心!”,
“你還寒心?我抽空來看你,卻看到那樣一副場面,應該是誰寒心?”,蘇沂也有了怒火。
“看到了什麼場面?”,
恭親王的聲音突然響起,冷東原和蘇沂俱是一震。
冷東原慌了神,站起來結結巴巴的說:“父,父王,你,你怎麼來了?”,
蘇沂也是神情緊張,不安的捏着衣角。
恭親王不理冷東原,看着蘇沂問:“太子殿下說的何種場面?”,
他還真是不依不饒呢!
蘇沂面露難色。
說實話吧,冷東原要倒大霉,不說實話吧,以後怎麼在恭親王面前做人?
冷東原緊緊盯着蘇沂,生怕他因氣憤說出不符合實際的話。
蘇沂抿了抿嘴唇,說:“還是,讓二世子親自告訴你吧!”,
他最終還是把皮球踢給了冷東原。
恭親王警覺起來,瞪着冷東原說:“那你自己老實交代吧!”,
冷東原撓頭,到底該怎麼說呢?
說段娉婷投懷送抱?有人信嗎?
說自己慾火焚心?這不是坑自己嘛……
唉,這種事,可真是難以啟齒!
不想,這個時候,段娉婷從內室走了出來,對恭親王盈盈一拜。
恭親王神色大變,從內室出來,還能意味着什麼?
他惡狠狠得看向冷東原。
冷東原差點揪自己頭髮,嘴唇哆嗦着,說不出一句話。
段娉婷噗通一聲跪下,說:“王爺,請您原諒,是娉婷迷路誤入二世子寢殿,然後……娉婷沒能阻止二世子,最終惹下這丟臉的事,請王爺責罰娉婷!”,
這不就是間接承認了她和冷東原之間的事嗎?
恭親王煩躁的摸着下巴上稀疏的鬍鬚,說:“東原,你們二人早晚都是夫妻,何必急這一時半會兒?”,
冷東原深深看了一眼段娉婷,說:“父王,您什麼都不必說了!東原敢作敢當,定會承擔這件糊塗事引起的後果!”,
恭親王看着蘇沂問:“太子殿下,您覺得呢?”,
這是你的家務事,我怎麼摻和?
蘇沂覺得有點兒好笑,說:“請恭親王自行定奪,蘇沂不敢妄加評論!”,
恭親王微微一笑,說:“東原既然這段時間歸您管教,自然應該聽您的!”,
蘇沂暗暗嘆氣,說:“既然東原願意承擔後果,就讓他自己去辦吧!”,
恭親王點頭。
冷東原咧嘴一笑,說:“弘微,你真是個好太子!”,
蘇沂翻了翻眼睛。
冷東原的事讓江洛靈非常疑惑,她不大相信冷東原控制不了自己,也不大相信他會對見面沒幾次的段娉婷那麼衝動,這裏面一定有什麼隱情。
蘇沂對冷東原很失望,所以也沒有深究裏面的原因。
做為一名未來的君王,對女人沒有自控力,還怎能指望以後處理政務頭腦清醒?
這是他一直堅持的想法。
無論江洛靈如何疑惑,蘇沂如何失望,以及他人如何去想,冷東原的大婚還是很快就要到來。
一則,儘快讓冷東原為皇室繁衍子嗣。
二則,段娉婷是大家閨秀,不可留下話柄,大婚過後,前面的事都翻篇了!
國主也明確表示,等冷東原大婚後,就會被指定為下一任國主,開始慢慢接受國中事務。
既然一切塵埃落定,江洛靈和蘇沂也做了決定,等冷東原大婚後便離開。
江洛靈難得安靜了幾天,段娉婷自從那天和冷東原確定關係后,便不進宮了,世界似乎清靜下來。
蘇沂繼續給冷東原上課,自從國主和江洛靈交給他這個任務后,他還是兢兢業業的。
很快,冷東原大婚的日子就到了。
因為冷秋原和冷夕顏的離去,這次大婚典儀就沒有隆重舉辦,只是在文武百官面前象徵性的辦一下,隨後昭告天下便可。
江洛靈看着緩緩走向國主和恭親王的冷東原,有些恍惚。
這真的是他想要的幸福嗎?
段娉婷真的會是他的賢內助嗎?
她想起初見段娉婷時晶片的報警,心情就格外低沉。
段娉婷則端莊無比的走向國主和恭親王,與冷東原拜天地、拜父母、夫妻對拜。
按照羽陵國的規矩,拜完后要飲合巹酒,段娉婷似乎遲疑了一下,然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文武百官們紛紛讚揚,段侍郎則一臉驕傲。
不過,讚揚聲還沒有結束,冷東原杯里的酒還沒有喝完,段娉婷就哇得一聲,吐出來剛喝下去的酒!
站在她身邊的一宮人默默承受着噴過來的液體,一動也不敢動!
冷東原趕緊停住喝酒動作,疑惑的看着段娉婷。
段娉婷用絲帕捂住嘴,臉漲的通紅。
段侍郎趕緊上前作揖,朗聲說:“陛下恕罪,昨日娉婷着涼,胃口一直不好!今日準備婚儀,也沒有好好吃飯,才會失態。”,
段娉婷也含着淚花,說:“請陛下恕罪,娉婷真的……不舒服!”,
國主和恭親王則是一臉和藹,國主說:“無妨,誰都會身體不舒服的!”,
恭親王說:“不必拘泥這些小節,繼續吧!”,
一場尷尬頓時化為烏有。